张彦虽然有在很认真地听老师的讲解,但是面对这么多陌生的礼节,他仍然有些迷糊:“等……等一下,在下还是未能明白姑娘的意思。”
“哎呀,笨死了,时间不多了,你就先把衣服换上好了,待会儿只要不太紧张,肯定不会出错的,”沈倾无奈地嘟囔着,一把将西装推到张彦的手中,然后就把人往更衣间里推,“记住了,先传衬衫,然后是外套,至于领带,待会儿我帮你打吧。”
张彦有些无措地走进更衣间,然后开始摸索起西装的穿法。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外头也挺热闹的。
“我可不知原来沈姑娘竟是如此聪慧之人,这些个玩意儿都是打哪儿来的?”折澈颇感兴趣地东指指、西戳戳。
沈倾打了个哈欠,不打算搭理这人:“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罢了。”
“我虽谈不上见多识广,却至少也没少在这世间游荡,却竟然从未见过这些,真是奇哉怪哉。”折澈虽然性子有些阴晴不定,或者说是煞气太重,但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想杀人的,尤其是在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可能真离了沈倾就活不下去的情况下,所以对于沈倾,他更愿意做的是调戏、调戏,而非恐吓、恐吓。
陆铭虽然也十分好奇,但却似乎并不打算询问,因为他知道沈倾很不一般,而且可能还会继续不一般下去,不然这个本不属于这世间的灵魂也不会来到这里,与自己相遇。
沈倾不再说话,只是掰着手指等张彦换好衣服,时不时地再催促两句:“张公子呐,您是蜗牛转世吗?怎么这么慢?”
张彦其实早就换好衣服了,只是因为太过害羞,所以忸怩了半天才走出来,他一走出来,在场三人同时眼前一亮,折澈甚至还玩笑似的道:“真没想到这种衣裳穿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不知沈姑娘可否赏给在下一件来穿穿?”
“等有机会的吧,”沈倾敷衍一句后,就直接凑到了张彦的身前,上下左右地打量着,还一面帮他打领带,一面赞不绝口地道,“本来还怕你的气质太过斯文,穿不出来西装的味道,不过现在看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张彦愈发脸红,却只能任由沈倾拿捏。
整装完毕后,沈倾长出了口气,宣布了一声“婚礼可以开始了”之后,就扯着张彦出了房门,走到了教堂中正,而她则是往前几步,站在了牧师的位置上。
至于陆铭和折澈,则是被沈倾轰到了观众席去了。
立正站好之后,沈倾一个响指,整个教堂里瞬间响起了《结婚进行曲》的乐曲,而右侧的房门也伴随着乐声的响起而慢慢打开,身着紫色婚纱的“映依”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两位新人的目光对上后,两人接露出诧异与惊艳的神色,直到“映依”款步走到张彦的面前,两人仍在深情地对望着。
虽然不想打断这么缠绵的画面,但《婚礼进行曲》都快进行一半了,况且婚礼也还要继续,沈倾不得不轻咳一声,开始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演说词:“有人说爱情是鲜花,芬芳四溢;有人说爱情是果实,丰盛甜美;更有人说爱情是时间长流中的一把细沙,仿若涓涓细流……但我却觉得,爱情只是一瞬,却又是永恒,只需珍重此刻……”
这种形式上的话语本不必说,但沈倾却很想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因为她很想告诉“映依”,爱情的长久并不在于时间的长短,而在于这一刻你所拥有……
“张公子,当你的手牵定她的手,从这一刻起,无论贫穷和富贵,健康和疾病,你都将关心她、呵护她、珍惜她、保护她、理解她、尊重她、照顾她、谦让她、铭记她,一生一世,直到永远,你愿意吗?”沈倾轻声询问,目光注视着相依的两人。
张彦转头看向“映依”,深情而专注,然后他缓缓点头:“我愿意。”
“‘映依’姑娘,当你的手牵定他的手,从这一刻起,无论贫穷和富贵,健康和疾病,你都将关心他、呵护他、珍惜他、保护他、理解他、尊重他、照顾他、谦让他、陪伴他,一生一世,直到永远,你愿意吗?”两段话其实很相似,只有最后几个字不同罢了,因为沈倾知道,张彦不可能铭记“映依”一辈子,就好像“映依”不可能一辈子陪伴着张彦。
“映依”对着张彦缓缓绽开笑颜,坚定而决绝:“我……不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终会忘却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皆愣在当场,张彦更是不知所措地抓住“映依”的手:“映依,你说什么?”
“张郎,方才沈姑娘不是也说了吗?爱情不关乎以往与日后,只要此刻你我身在一处便足够了。”“映依”温婉地笑着,只是眸中却迸射出浓浓的凄凉与绝望,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知道自己是多么可悲,她更知道此刻张彦虽注视着的人并不是自己,但是那又如何呢?她的爱情,只能如此,虚假而短暂。
在这一刻,“映依”突然开始厌弃自己,做着看似伟大而决绝的事情,其实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她又有什么资格,和张彦一起站在这里?
下意识地,她抽出了被张彦握在掌心的手,而张彦也下意识地更用力地抓住“映依”的手:“不要,我不仅要此刻,我还要日后,映依,你答应过要一直陪着我的,你难道忘了吗?”
“我没忘,会忘记的人是你啊……”短短的一句话,“映依”几乎快说哭了,或许是灵力快要耗尽了吧,在这一刻,她竟然觉得如此疲惫,好累,好想抛开这一切,好想歇歇……
张彦不懂为何“映依”会突然如此,正如他不知道其实一直陪伴着他的根本就不是映依,有些假象或许可以蒙蔽身在其中的人,却绝对蒙蔽不了制造这些假象的人,所以“映依”虽然能欺骗张彦,却无法欺骗自己。
沈倾安静地站着,注视着两人,有些事似乎已经被打断了,那么就不可能继续下去了吧?虽然她很不愿意看到这种状况,但是作为局外人,她却没有立场去阻止或是延续什么。
“张郎,如果你明日你还能记得我,我便陪你一生,可好?”“映依”缓慢却坚决地抽回手,含笑看着张彦。
沈倾闻言心中一咯噔,顿时泄了气,原来一切结束得这么快,就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了,她突然记起之前张彦的话,他说“映依”要过几日才和他举行婚礼,也许“映依”根本就没打算真的与张彦成亲,若非自己的误打误撞,今日这场别致的婚礼也不可能举行,只是这场婚礼真的能顺利进行下去吗?
张彦似乎也意识到“映依”的反应太过奇怪,他想伸手拉住“映依”,却又不敢,想了又想,这才匆忙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枚戒指:“映依,这是戒指,沈姑娘说只要戴上了这东西,你我便是夫妻了,让我来帮你戴上可好?”
“映依”有些失神地注视着张彦手中的银环,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映依,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要和我成亲的吗?”张彦急了,捏着戒指就要往“映依”的手指上套,却被对方猛地抽回。
“啪”的一声脆响,戒指应声落地。
张彦忙弯腰捡起,等再站起身时,已不见了“映依”的身影……
“怎……怎么会……”张彦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茫然又无措。
沈倾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睁睁地看着陆铭走到张彦的面前,温和开口道:“张公子,在下有一事欲与张公子相商,不知张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彦茫然地看向陆铭,终于还是捏着戒指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听陆铭提起过,但沈倾却清晰地知道,陆铭是要去兑现诺言了,他要利用“映依”的灵力打通张彦的经脉,已帮助对方走上修仙之路,这本身是好事,也代表着这件事即将结束,张彦即将苏醒过来,但是不知为何,沈倾却一点儿都不高兴。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沈倾甚至很想把张彦拉住,告诉他这是最后的机会,最后为“映依”戴上戒指的机会,但是终归是不能,她只是一个路人,永远无法身在局中,更无法让局中人做何改变。
更何况她比“映依”还要清楚,张彦爱着的究竟是谁……
“怎么,是不是觉得不公平?”折澈一步步走过来,一双深褐色的眸子玩味地看向沈倾。
沈倾又叹了口气,沉默着摇了摇头。
“说起来你的灵力远在那人之上,若你真愿意,或许可以改变梦境呢?”折澈环胸而立,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沈倾闻言先是眸子一亮,之后却又暗淡下来:“我虽然不相信所谓天命,但是这件事……我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会是做不了?你若真愿意,我也能帮你,甚至叫那个梦魇去往人世也不是不可能啊!”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折澈一味地强调着某种观点。
沈倾也一味地摇头:“折澈,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说什么,但是这件事我并不打算再查收,也希望你不要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皱着眉说完这些话,沈倾朝着先前陆铭与张彦离去的方向走去,却被折澈拦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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