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誓就是找了个孩童给南湘湘传了个纸条,告知了下地点,其他什么都没做,中间发生的事真的与她无关啊。陆青鸾有点忐忑,自己会不会做的太过分了,这回陆青凤不死也要脱层皮吧?
南春看出陆青鸾的纠结,插言道:“小姐别有什么负担,这都是大小姐自找的呢,要说,就是小姐装不知道这事,以后迟早还是会被发现的啊,小姐又没让大小姐做那等事来。”
听南春这样一说确实也对,陆青鸾释然了,也罢,自己的亲事很快就要定下了,这些事都与自己无关了。
陆青凤的事很快传到陆府,万幸的是外面不知晓,主要也是因为当时陆青凤脸肿得跟猪头样,别也认不出她是谁。
言昱被自家老爹请了家法,还传信到陆府,说此事他们坚决不认,不会让陆青凤这种伤风败俗的女进门。
陆老太爷气得四仰八叉,吃了个哑巴亏,还没地方去诉说,第一次对陆青凤动手,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正待陆老太爷还要踹地时候,万氏扑到陆青凤身上,哭喊:“要打就打,不要打的凤儿。”
陆远荣气得也够呛,对着万氏就是一脚:“都是教的好女儿,也该打。”
这事闹开,不仅是陆青凤没脸见,就是整个陆府都要蒙受污名,二夫等虽然平时与万氏不合,这会儿也知道要闭紧嘴巴不能外传家丑,若此事传开,所有都要受牵连。
陆青凤痛得扯扯嘴角都疼,她跪地上大哭,陆老太爷看着自己疼惜一辈子的孙女,满脸红肿,泪水鼻涕直往下淌,满心的绝望,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把这样的当宝贝一样宠着。
他颓然地闭上眼,不想听陆青凤和万氏的哭喊声,也不想看见陆青凤那张猪头脸,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老夫说的那句话:“莫要老了连眼也不好使了,这个家有出息的是鸾姐儿,不疼爱她也别太偏心,说不定以后的陆家还要仰仗鸾姐儿。”
这一刻,陆老太爷终于承认老夫说的话都是对的,是他太溺爱陆青凤,使得她无法无天胆大妄为,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尝到了苦果。
老泪纵横的陆老太爷只觉得身体虚浮,头重脚轻慢慢朝后倒去,隐约听见老夫和陆远荣的呼喊后,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轰轰烈烈的丑剧随着陆老太爷的倒下而暂时终结,陆青凤躺院子里除了万氏没再看她,而万氏的日子过得也不好,自从她亏损银子后陆远荣愈发的反感她,和新纳的吴姨娘打的火热,偶尔也去萧姨娘那看看,很少踏入万氏的房间。经过此事,陆远荣心生休妻念头,只是强压着没说出来。
母女俩府里就像过街老鼠,处处受鄙夷的眼光,老夫也没空管她们,因为陆老太爷中风躺床上不能说不能动,眼前年关将至却出了这些事,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陆青凤,老夫哪还有心情管她,按理说陆青凤做了这等丑事是要被浸猪笼,现能容忍她府里养伤就是万幸了。
陆青鸾十四岁这天,老夫特地吩咐府里好好办一场,借此去去霉气,也不知是不是凑巧,定国夫和容珏这日亲自上门,正式提亲。
陆青凤养了小半月伤好的差不多,只是脸上被抓的印子还清晰可见,她还暗自想没事,陆青鸾那铺子里有去疤痕的药。等听说老夫给陆青鸾过生辰,定国夫还上门提亲,她又不淡定的作死要出院子。
守院子的婆子面无表情拦住她:“老夫吩咐了,让小姐好生呆院子里哪也不许去。”
“凭什么不许出去,就要出去。”她撒起泼来两个婆子才制得住。
陆青凤大怒:“狗奴才还敢挡的道,要去找祖父。”她色厉内荏怒视两个婆子,把陆老太爷提出来。
婆子嗤笑:“小姐呆院子里养病怕是还不知道吧,陆老太爷被气得躺床上话都说不出,老夫说了让安分呆着。”
说着就把门锁上也不理会呆住的陆青凤,她手脚冰凉站那,终于感到一丝丝的恐慌,陆老太爷倒了,谁还能帮她?
提亲仪式很郑重,宜贵妃还真做了保媒,她本不便出宫特地派了身边嬷嬷做代表来了陆府,还送上保媒礼一份,当定国夫笑吟吟地把她头上的红宝石簪子拿下又插到陆青鸾头上时,这个亲就算正式定下了。
定国夫拍拍陆青鸾的手柔声道:“好孩子,放心,今后珏哥儿若是敢欺负,第一个饶不了他。”
陆青鸾只使劲地点头,因为她怕一说话眼泪就掉下来,没有其他女子订亲时的羞涩扭捏,因为这一天她真的盼了好久。
订了亲容珏和陆青鸾反而不能像以前那么随便见面,两宴席上远远相望却也觉得满足,趁着多没注意,容珏突然比了个口型,陆青鸾定眼一看,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泪,可眼中却闪烁着喜悦的光彩。
容珏说:爱。
很俗有没有?可是陆青鸾还是被感动到了,果然陷入热恋中的都是感性之。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成亲日子定国夫定了第二年四月初十,老夫舍不得陆青鸾这么早嫁出去,可一想到府里乱糟糟的事她又答应了。
离出嫁不过半年的时间,要有限的时间里办置很多东西,时间还是够紧的,如今万氏是靠不住了,大夫全力揽下,势必要把陆青鸾的亲事办得更好。
这段日子陆青鸾反而空闲下来,除了偶尔与容珏通信外,就是去陪陪老夫,陆青凤府里整日闹得不清净,几房一商议决定把她送到京郊外云安庵念经吃佛,陆青凤哭闹无果,万氏泪水涟涟也没办法,年底送走了陆青凤。
陆老太爷还躺床上,他虽然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却还保持正常的思维,听说陆青凤被送走后,一天没有吃喝。
过年团聚陆青鸿一家回府,郭旖旎得知陆青鸾已经定亲连声说要准备大礼做添妆礼,陆青鸾知道她一直心怀愧疚,闻言也没拒绝。
陆青袅回府拜年时肚子已经显怀,窦云徽亲自扶着她走进走出,惹得旁边一干女眷羡慕,大夫不住地点头:“姑爷是个疼的,袅姐儿过的好也就放心了。”
陆青袅一回府就不想走了,窦云徽好脾气地都依着她,让她陆府小住了几天,陆青鸾和她难得见面一次,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晚上还睡一个被窝中。
夜里两姐妹正说着话,陆青袅突然“哎呀”一声,吓得陆青鸾立马坐起身:“二姐,怎么了?是不是碰到哪了?”
“没事没事,快躺下。”陆青袅笑道,“是肚子里的孩子踢。”
陆青鸾这才放心又躺下,帮她掖好被角,盯着微微隆起的背面,突然心生羡慕,轻声道:“二姐,怀宝宝是什么心情呢?”
提及肚子里的孩子,陆青袅神情又温柔了不少:“很幸福,之前嫁给云徽还有些不真实感,自从有了孩子,觉得这种幸福很实,让觉得踏实。”
月光透过窗棂射入,陆青袅眉眼柔和,那浓浓的幸福感从内而发,陆青鸾衷心地为她开心,二姐,们都要很幸福!
老夫拿出自己私有的一部分,又按照公例给了陆青鸾一份,凑了六十四抬嫁妆给陆青鸾,郭旖旎居然送了陆青鸾五间商铺作为添妆,可谓真是大手笔,还有大夫、陆青袅的添妆礼都不轻,陆青鸾私房钱又多起来啦。
定国公府送聘礼这日引得陆府众围观,长长的聘礼单子足以见得定国公府对陆青鸾的喜欢,老夫感慨道:“鸾姐儿能得这门好亲事,多亏了老大媳妇。”
大夫笑道:“是鸾姐儿自个儿好,让二姐和珏哥儿都喜欢。”
容珏轻车熟路地大晚上又钻到了陆青鸾房里,先一阵缠绵亲吻再说,陆青鸾红扑扑地脸靠他胸口,戳了戳他道:“怎么又来了?”
“想。”容珏低喃,眉角染着幸福的笑,让他硬朗的五官平添几分柔和。这股思念心底愈加浓烈,已经不是传传书信能填满。
离出嫁就剩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这种想见却见不得的滋味确实磨,陆青鸾对容珏的某些非分动作也就半推半就了。分别的时间总是来得很快,容珏不舍地亲亲她粉嫩的小脸,突然说道:“把铺子的收益全折现给了,算单独给的聘礼。”
陆青鸾一愣,顿时明白容珏的真正意思,他是想给自己撑场面,让自己风光地带着嫁妆嫁到定国公府,定国夫和容珏根本不意陆青鸾嫁妆的多少,但是容府其他不这样想,这个年代,一个女子嫁妆的多少可是能影响以后婆家底气大小呢。
几日后容珏所谓的铺子收益送来了,差不多三十抬大箱子,哪里是铺子收益,这应该是这些年容珏自己攥下的全部私房钱。
陆青鸾出嫁这日,艳阳高照,暖风拂面,整整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让所有都为之惊叹,老夫收了定国公府的聘礼后没留一分,作为嫁妆又全部陪嫁给了陆青鸾。容珏高头大马俊美无比来到陆府迎娶新,围观的小媳妇小姑娘都忍不住前凑着看。
头攒动中有双落寞伤心的眼一直随着花轿起轿,然后花轿跟着迎亲队伍慢慢前行远去,卢照扬眼底泪花闪烁,轻声道:“鸾表妹,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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