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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杏记 (楼一画)


后又经几个原先一道打猎的伙伴儿怂恿,见镇里风气算好,那吹拉弹唱的馆子零零散散只得两三个,且那落脚的地方俱是阴暗狭窄,人还未见着,半道上就打了退堂鼓。
几个平时性子游荡的便在一旁撺掇他,在镇上选处好店面,又可在旁处买些个嫩雏儿回来,正经开门做生意,金子银子定是流水一般滚进兜里,兄弟几个亦在店里帮着看守门户,再往县衙里送些银子,哪里还怕到时生意不稳当被人砸了店,只要一应打点好,钱财自是好赚的很。
瞿元霍听了并不急着应下,也未回绝,他思着这些人虽说品性有待提高,如今时不时酒肉维持着,日后出了事倒也算是个相帮的兄弟。
回了家,娇杏自然要问他整日做了些啥事,瞿元霍原也没想隐瞒,直说了与她听,谁知他话音未落,她就发了火。
娇杏虽然发火,但却不像外头泼妇那般不顾形象张口大骂,她也有自个的一套章法。
杏眼儿瞪得老大,气鼓鼓地在他胸前捶打,倒不像发火,反倒更像在撒娇,“你如今倒是越发能耐了,好的不学,尽学些下三流破档子事儿,竟还要去开妓/院,我可告诉你,你若真去开了,日后我就带着晋哥儿走,叫你与你那些花娘子恩恩爱爱去!我……”
瞿元霍及时捂住她的口,一面又捏着她的脸颊玩,竟还有闲情说笑,“你亦是能耐了,张口闭口下三流,妓/院的,话一出口都不带打结,怎的就没见你脸红,这是女人家应说的话?”
“就许你们男人整日心思歪斜,便不许我们女人家发泄两句。”娇杏扯下他的手,坐到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放软了声儿,“你可千万别做这行,你要真一门心思去做了,日后我再不理你,说到做到。”
娇杏话说的软绵,心里却是气的不行,往日见他一副冷性子,处事又妥帖,只当是个心正的,如今看来天下乌鸦一样黑,就没哪个男人不偷/腥。
现今说的好听是为了赚钱,待时日久了,人就浸在了胭脂红粉里头,要想抽身哪里容易,为了不给自个添堵,到时白送上门的女人沾了他的身,两人之间的情怕是也要到了尽头。
“你别做……你别做……”想想着,就心酸的落了泪,抱着他的脖颈就嘤嘤啜泣起来,“前头刚叫二叔莫要败了瞿家门风,你这又是行的什么事,若是真做了,那你这不但是败坏门风,反倒还要被些个女人家戳脊梁骨,你要我与晋哥儿往后怎的见人,他还那样小,日后一道读书的同窗又该怎样瞧不起他,不论这些,便是家里两个老人家也要被你气出病来,你倒是想过没有?”
瞿元霍见她当了真,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不过与你说一声罢了,你还当了真,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
娇杏也气,腾一下自他身上起开,“再不理你……总爱这般戏弄人!”说着,就要逃进屋去。
瞿元霍一把将她揪回来,禁锢在怀里,“气性越发大了,我话未说完,你就接了口,到头来怨我,怎的这样爱耍赖。”瞿元霍拧了下她的小鼻头,两人方才纠缠一番,她气性又大,如今靠在他怀里,正喘气个不停,鼓鼓囊囊的两团更是抵得他身子酥/麻,想也不想就将她就地正法。
娇杏不服,可劲儿捶打着他,就是不叫他得逞,瞿元霍原先还乐在与她周旋,后头实在耐不住,摸来锦带将她两手捆在床头,两腿儿桎梏在臂上叫她动弹不得,兀自操弄着。
过程中眼泪水儿流个不停,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小口里一直嘤嘤出声,见她一副雨打娇花蔫了的模样,心头的肆虐心越加膨胀,竟是不顾她委屈,自顾自的梳弄了近两个时辰,天色擦黑,外头晋哥儿在叫了,才方止歇。
娇杏叫他弄得险些晕过去,迷迷瞪瞪间还不忘了哭他狠心,“人家手疼……呜呜呜……胳膊脖子都是僵的了……”
瞿元霍刚吃了甜头,心情自然好的不行,对她有求必应,解了束缚她的锦带,抱了起来就去泡热水,事/后歇下不提。
江氏如今住在正院里,平日里娇杏并不去打扰她,她走瞿元霍那处听得消息,知道她身子大不如从前,平时也只在自个院里带着晋哥儿,教他学说话学走路。
后头几日,瞿元霍在镇上寻到个门面,开了间首饰铺子。地段处在街道偏后,但碍不住款式翻新,价钱公道合理,开张当日生意倒也不错。
铺子上的生意他交给青松与两个新买来的下人一道打理,自己则日日往商会跑,待使了不少银子打通了关系,首次下了海。
娇杏原先不让他去,可碍不住他心意已决,又说自己银钱使出去不少,总不能白白打水漂了。娇杏知道他心有大志,对眼下这个小铺子并不知足,但知道他要去以身犯险,心里还是担忧的日日寝食难安。
临走之前买进几个护院,跟头也再置了两个媳妇子,就怕她一人在家受了欺,可他哪里知道,便是安插再多的人,身边没了他,自个的心便无法安稳。
瞿元霍一走,王氏便也常过来,大姐同在镇上,自然也是时常过来看看,渐渐时日久了,倒也安下了心来。

正文 70爹爹家来

时值隆冬,寒风呼啸。
清早玉珠打开/房门,一股寒风趁虚而入直窜进来,屋里屋外温差极大,冷不丁叫她打了个寒颤。
她紧了紧身上蜜桔色的绫袄,搓着手正要跨出门,便见着一身湖蓝色缎袄的秋萍提了热水走来,这才笑着收回了跨出去的脚,“怎的没多睡一会儿?我正想着去提热水,你就提来了,倒是叫我省事不少。”
秋萍亦扯了扯嘴角,问:“姨奶奶好些不曾?”
玉珠面上笑意减淡,两人一道将水提进了屋,又掺进铜盆里,才低声回道:“倒是不见好转,想是要歇养个好几日才得。”
秋萍点了头,“你先进去伺候着,我去灶下瞧瞧。”
“那好,你快些回来,一会儿小少爷醒来了,怕是忙不开手脚。”玉珠叮嘱一句。
瞧见秋萍走了,玉珠才拿了柔软的巾子放进适才倒的热水里浸了一浸,待差不多浸透了,才挽了袖子绞干净水,送到床头给面色略显苍白的主子擦了擦面。
“主子?”玉珠将手伸进被窝里,见不是冰凉的,才放心一点,“可还疼着?”
“好多了。”娇杏正抱着晋哥儿,肚前暖烘烘的,声音显得有些软绵无力,“昨晚上可真疼死了,后头抱了这个小火炉,倒慢慢好些下来了。”
玉珠闻言,微松了口气,昨日主子来了葵水,虽然往日也喊疼,但却不像昨日疼的面无血色,额上直冒冷汗,躺在榻上捂着肚子直叫疼,那模样可把她与秋萍吓坏了,忙叫了青松请来大夫,开了驱寒保暖的药熬着。
“主子这几日可别要下榻走动,您身子虚寒,现今天气又这样酷寒,待受了凉,您又得腹疼,还是在榻上暖着身子为好。”
“是这个理。”娇杏声音低下去,似是不愿再开口,“你先出去,我再歇会儿。”
玉珠应了声,走到炭盆前又添了些新炭进去,再瞧一眼留了小缝儿的窗口,确认没有合死,才退出去。
玉珠刚合上门没多久,晋哥儿便醒来了。
他睁了眼睛,迷瞪一会儿,在娘怀里安静老实待了一小片刻,见还没人抱他起来,委屈地瘪了瘪小嘴,尿尿那里胀得不行,他现在长了一岁,会说很多话了,在娘怀里爬起身,坐在枕头上拿着小肉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娘!尿尿!”
没个反应,他又拍了拍,稚嫩的嗓音放得有些低,“尿尿!娘!”
见还没个反应,晋哥儿瘪着嘴巴,呆呆坐了一会儿,又看一眼娘紧闭的双眼,知道这是睡着了。
他瞧一眼四下,见玉珠与秋萍两个都不在,就将自个的小肉手放进胀胀的地方摸了一把,好几次把手放到这里,娘就要打他,还以为是个什么好玩的,现今摸着了也不见多好玩。
晋哥儿皱着小眉头将手抽出来,又是一轮尿尿急的憋屈感受袭来,他嗯嗯两声将放在被窝里的两条胖腿儿抽出来搭在厚厚的锦被上,见娘冷的缩缩脖子,他学样儿的压压她颈边的被子,自个在枕头上转了半圈,才扶着床架子站起来。
一路憋着尿尿慢慢挪到床尾,刚要想着怎么下床,憋了许久的一泡尿一下子没忍住就给流了出来,他立在床尾扶着床架子,两只小肉手紧紧揪着床帐,等这一泡尿尿彻底流完了,才一下变了脸,小脸瞬间皱成一团,手上用力扯着床帐哇的一声大哭出声,“来人!呜呜呜……尿裤子了!呜呜呜……快来人!”
娇杏正做着美梦,梦里瞿元霍家来了,两人正还在……
不妨一下被晋哥儿吵醒,心里惊了一跳,才仰起一张发红的脸望着床尾哭的一塌糊涂的小家伙。
“怎么了?娘的晋哥儿怎么哭了?快过来娘抱。”
“呜呜呜……不去!”晋哥儿揪着帐子转了个身背着她。
娇杏不知他到底怎么了,还背着身子,穿得又单薄,立在那里小肩膀抖个不停,心里一急,也不顾小/腹的疼痛,慢慢坐起身就去拉他的小肉手,“大清早的谁惹了你,快跟娘说,娘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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