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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之风雨夺嫡路 (水磨刀)



素素恍如想到了什么:“我给你唱首歌吧,”素素在心头想了一番前世听过的歌,便缓缓开了口,“在我年少的时候,身边的人说不可以流泪,在我成熟了以后,对镜子说我不可以后悔,在一个范围不停的徘徊,心在生命线上不断的轮回,人在日日夜夜撑著面具睡,我心力交瘁,明明流泪的时候,却忘了眼睛怎样去流泪,明明后悔的时候,却忘了心里怎样去后悔,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好累,开始觉得呼吸有一点难为,开始慢慢卸下防卫,慢慢后悔,慢慢流泪,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拼得那么狼狈,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

软糯的童音显然不适合唱这般豪迈的歌曲,但是这歌词在苏墨卿听来却是到了心坎里,只是,面上却是不留出一点泪,他咬咬牙,想到了一箭被射死的舅舅,想到为了保护身子被射成筛子的母亲,再想想一路护卫着他惨死在路上的暗卫,还有那些被挂在城门口的族人,一路的血色蔓延无边际,我没有资格哭泣,他在心里狠狠地对着自己说,想要握紧拳,却意识到自己早已成了握不住拳的废柴,甚至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手掌耷拉在身侧,指尖泛着苍白色,却是再怎么,都受不住大脑的控制,只能耷拉在冰冷的地面上。

素素唱完了一阕催泪的歌曲,仔细地看了看苏墨卿的眼角,连氤氲的水汽都不曾见着,更何况是如断了珠子般的眼泪。

真是一个如磐石一般的男孩子啊。

“素素,我曾听闻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所以,我只要心不动便可以了。”低沉的声音流淌在如水的夜色中,却是稳重有力的,就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

素素沉默不语,暗暗地念着这一句话“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只是,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做到心不动的人又有多少?尽数都成了佛,而如他们这般的凡人,终究是学不会在血色苍茫中拈花而笑。

“墨卿,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授我课业的孟夫子曾对我说过:'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所以我想着,这应该是老天爷给你设的劫,为的是将来你能够成就一番大业。”素素说完,心下却是悲苦,倘若换成了自己,比起这般所谓的大业,还不如一生平安喜乐地在父母膝下无风无雨地成长。

苏墨卿听了,面容平静,不置一词,眼中的精光倒是亮了一亮,暗自在心头将素素说的这一番话颠来倒去地咀嚼着。

“素素,过了今夜,你要去哪里?”搁了良久,苏墨卿才忍着入了骨髓的疼痛问她。看来还是无法达到心不动的境界啊,苏墨卿在内心叹息了一番。

“我也不知道,总归是走到哪里便是哪里吧。”素素从怀中掏出一块还算干净的帕子,细细地擦拭去了苏墨卿发丝上泌出上的汗珠。汗水濡湿手中的丝帕,贴在掌心中,黏黏糊糊的。素素眼尖,看见鬓发处有一截面皮微微露出边缘,原来,这一张朴实无华的脸只是一张人皮面具。她按捺着心头的疑虑,在这片的土地上,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她不是一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他长得如何,是不是叫苏墨卿这个名字,其实都不甚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曾在这个飘摇的雨夜中,有一夜相依相偎的时刻便够了。

“素素,给我唱一首童谣吧,好不好?”苏墨卿躺在她的怀抱中,觉着好像娘亲就在身边,对着自己温软地笑,记得小时候淘气去爬树,额头也是这般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娘亲也是那般温柔从怀中掏出丝帕为自己拭汗的。

素素想了想:“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娘亲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篮摇你,快快安睡,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娘亲的轻轻摇着你,摇篮摇你,快快安睡,夜已安静,被里多温暖。”

正在给苏墨卿输内力的男子看到这一幕场景,觉得就像是能够入了画,裱起来挂在墙上的,少主在落魄的时候,能有这么一个相依相偎的晚上,想来也是老天的怜惜,然而一想到“怜惜”这个词,瞬间便转了念头,这个贼老天倘若还有怜惜之心,少主的命途便不会如此地多舛,自己一帮出了生入了死的兄弟也不会落得埋尸骨于他乡的下场,所以,贼老天从来都是睁眼瞎。而他们现在所要做的事情便是刺穿这一只还睁着的眼睛。

四十八,分离

苏墨卿的体内输了内力之后,疼痛感便小了不少,昏昏沉沉间便闭了眼睛,素素也因为赶了十里的路,四肢早已发了酸软,此前还有些冷,现在怀中抱着苏墨卿,就像是抱了一个大号的汤婆子,原本感觉结冻了血液又开始复苏,顺着经脉回流,整个人瞬时暖烘烘的,无比舒适,于是下巴靠在苏墨卿的头顶,也沉沉地入了眠,黑衣劲装男子看了全身戒备的绿珠,便自觉地抱了刀子,关上被他踢开的寺门,守在门后,绿珠蜷缩在另一隅,警觉地竖起耳朵,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子,无论如何,也要护住素素。

三更半夜时分,总是事情多发的时候,譬如:蒲松林笔下的花妖、狐妖们总是趁着夜色最为浓重、阴气最为繁盛的时候,飘飘而至,惨绿少年挑灯夜读,美貌妖姬红袖添香,之后眉来眼去一番,便能觅得一段稀世奇缘。而素素他们显然是没有这等福气在泼墨的雨夜遇上善解人意的妖姬,然后一行四人便获了救,潇潇洒洒地报了刻骨铭心的仇恨后,便携手肆意笑傲江湖,只是,变数却也着实在这一刻产生。

三更的时候,小破庙迎来了另一个人,一袭暗红色的衣袍,黑色的发搀和了三两缕白发,只用一个玉环压着,端是潇洒多姿,傲睨万物,看到那一个带着冷冽的寒意与湿润的雨意的男子站在颓败的小庙宇里时,素素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便是这一个词,霸气不是侧漏,而是直直地能够流泻三千尺,那是能扭动乾坤,刺破苍穹的霸气。瞬时间,还在四肢百骸盘旋着的瞌睡虫便忽的四下飞散,再也找寻不回。

守在一边的黑衣劲装男子一看见是他,便恭恭敬敬地垂了手,躬下身子:“谷主。”

红衣男子只是径直走过来一把便抱过苏墨卿:“我们得赶快回谷,他这个伤,拖延一分,便少一分痊愈的希望。”

素素怀中顿时少了那包裹着她身子的暖意,与扑面而来的冷风打了个照面,只觉得浑身又开始发冷,她用手搓了搓。

“谷主,那素素……”苏墨卿艰难地开了口,他有些不忍心就这般把这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扔在荒郊野岭,虽然素素从未在他面前流露出过软弱。

“哼,臭小子,自己都是一个残废了,还这般怜香惜玉,难道想要做风流鬼?”红衣男子有些不屑,“要是带上这两个累赘,你还没到谷里,就翘辫子了,你死了也没什么,可是我连某人向来一言九鼎,你不是要连累我破誓言吗?”

素素揉了揉发了麻的大腿,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衫:“苏墨卿,我之前便曾说过,今晚过后,桥归桥,路归路,素素虽是弱女子,但也是出言如山的。”

等着腿上的血液流的顺畅了,素素便起了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墨卿,我们便就此别过,倘若此生能够再次重逢,当是件令人欣慰的事,倘若再也不见,素素觉得,能与墨卿相遇,也是人生的快事。”素素转了头,“绿珠,我们拾掇拾掇便赶路吧,这里,恐怕是不再安全了。”

红衣男子听了素素如明镜般的话,也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眉梢眼角藏着秀气,更难得的是,这般小小的年纪,却如此内敛沉静,然而,看了看怀中的这一截残肢败体,便收敛了心思,面上淡淡的:“小鬼,我们也快些走吧,这年头啊,女人是画皮,剥落了披在森森白骨上的皮相,也不知道内里的心是红色还是黑色,亦或者是根本就没有心,画皮画骨难画心啊。”

正在往脸上涂抹着泥灰的素素手上一滞,如此这般对女人敬而远之,想来是早年间受了情伤的,而且多半应该是折在貌美如花的女子手里的,素素也不以为意,只是对着苏墨卿道了一声“珍重”便袅袅娜娜地走了,走到庙门口,才发现,虽然雨势不是很大,但只肖走上一点路,也会湿了衣衫,素素有些烦恼,瞬间红色的衣袖下递过一把油纸伞:“拿着吧,免得小鬼头说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苏墨卿略微挣扎了一番,却是牵动了全身的痛神经,那一刻,所有的疼痛堆积起来齐齐迸发,仿佛能在一瞬间,击溃他所有伪装的防线,苏墨卿想要抬起手为这个也许今后再也见不到面的女孩子拢一拢垂落在她耳畔的头发,却无力地发现自己的手像是一个破碎了布娃娃,任凭怎么努力终是无法如愿,整个身子因为痛楚而越发地汗津津,他就像是一只困兽般喉头嘶吼了一声,在这个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地沧桑与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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