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逍遥纪事 (十一染)

晚上的时候，狩猎场外燃起了数堆篝火，照得整个狩猎场都腾然亮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似抹了一层橘色膏油一般。

沈青歌看到沐浔衣跟着祁无夜一起过来了，只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祁无夜的眼神看了过来，似有愧疚，看来沐浔衣跟他说了吧。祁无夜将沐浔衣安置好之后，起身走了过来，沈青歌头一扭，赶紧跟身旁的覃妃娘娘说话。

“覃妃娘娘，今儿月色真好。”

覃妃娘娘看了一眼天空，颇有些惆怅地叹道：“很久没见着这么亮堂的月光了。”

“那青歌替娘娘将这一抹月光鞠了去，藏在您的袖子里带回去好不好？”沈青歌着实挺喜欢覃妃的，温柔无害，让人时刻觉得安心，便说这话来逗她笑。

覃妃果真淡淡笑了，道：“如何鞠？”

“娘娘且看。”沈青歌张开双手，将盈月握入掌中，猛然往前一推，送入了覃妃的袖子里。

覃妃大喜，笑了起来：“你这丫头果然有一颗玲珑心。”

“娘娘再夸，我就要脸红了。”沈青歌笑笑。

全程都把走过来站在一旁，企图与她说话的祁无夜当空气。祁无夜站了一会儿，便自己退了回去。

篝火晚会开始后，照例先是宫里的宫伶表演一些节目，然后皇孙贵胄和朝官女儿都可表演节目，借机展示自己。

当宫伶表演结束，覃妃娘娘看了一眼沈青歌，突然道：“青丫头的飞天舞素为大兴第一，不过已经好些年没有表演过了，今日青丫头可来舞一曲助兴？”眼眸里都是“你这丫头素来不争的，但我不忍心你明珠蒙尘”的善意。

“是了，青丫头的确好些年没跳飞天舞了。”祁淮立抚掌，眸子朝沈青歌扫了过去，“今日跳一次如何，青丫头？”

果然……沈青歌微囧，原来她跳舞的缘由是覃妃，只得朝覃妃娘娘笑了笑，起身，走到众人面对，朝皇帝道：“青歌舞艺不精，便斗胆来献丑了，权当是抛砖引玉。”

周围适时响起了飞天舞曲，沈青歌闭了闭眼，开始舒展自己的身子，感觉自己真的装上了智能系统一般，不用心里琢磨，身体自然便旋转了起来。

一曲终了，四周登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沈青歌微微一笑，有一点成为了大明星的飘飘然，这沈二小姐果然是个多才多艺的美人儿，要是这身皮囊和技艺她能带走就好了……

“好！”祁淮立赞叹道，“青丫头的舞蹈真是越发动人了。”

祁无鸿突然在这一片掌声中说道：“父皇，儿臣听闻五弟妹也是个多才多艺的，不如让五弟妹也表演表演，看这二位佳人谁更胜一筹？”

“哦？”祁淮立眸子一转，看向沐浔衣，“老五的媳妇也会跳舞？”

祁无夜念及她的伤势，刚想开口拒了，沐浔衣陡地摁住他的手，起身道：“会一些，自然不敢跟沈二小姐相比。”

“可愿给大家助个兴？”

沐浔衣微微一顿，笑道：“那浔衣便献丑了。”

第15章 金指开得大

沐浔衣微微一顿，笑道：“那浔衣便献丑了。”

只见她起身来到众人面前，盈盈行了一礼，随即身形手脚动了动，然后——跳起了劲舞！

没错……是劲舞！虽然曲调沈青歌并不熟悉，大概是二十多年前流行的那种，但是的的确确是一曲劲舞。

沈青歌傻眼了，果然不愧是二十年前流行的天雷题材，什么女主倾城一舞，众人万分惊艳，随后美男们纷纷投入女主的怀抱……沈青歌往四处一扫，果然大家从未见过这样的辣舞，都凝目看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特别是祁无夜，眼中深沉莫测，按照惯常的套路，一定在想——原来这女人还会这种舞蹈，真是有趣至极，不知她身上还藏着多少秘密。

又或者是——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这种舞？！我是她的丈夫，她只能在我眼前跳——不对，我何必在乎她？她在我心里，不过是个发泄对象罢了！

沈青歌欢快地脑补着，扫过正在热舞中的沐浔衣，不禁对原作者产生深深的怀疑。这样的设定真的没问题？女主腹部的伤口……不会裂开么？

随即又摇了摇头，自己果然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女主自有女主光环，要她担心作甚？沈青歌悠悠然剥了一个橘子，一边看着女主劲歌热舞，一边细细地剥去橘子上白色的橘丝。

一舞完毕，场上寂静无声，大约都愣住了。

沈青歌刚好吃掉橘子，拍了拍手，想拍去粘在手上的橘丝，结果众人从怔忪中醒过神来，以为她在鼓掌，便都跟着她鼓起掌来。

沈青歌：“……”

“老五媳妇这曲舞朕竟从未见过，真是惊为天人！”祁淮立喟然道。

“回父皇，这是臣媳故乡的舞蹈。”沐浔衣回道。仔细看，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眉头有些微皱，似乎在忍耐痛苦。

祁无夜注意到了，猛地从席上起身，正想过去，便听到祁无鸿说：“父皇，依儿臣看，沈二小姐和老五媳妇的舞都是极好的，这可如何决出个胜负来？”

啧啧，这话表明了在挑拨离间，沈青歌看了祁无鸿一眼，看来四皇子党那几人其实都知道了她与祁无夜的关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现下祁无夜娶了沐浔衣，便想尽办法让她生气吃醋，挑拨她和祁无夜。

原本想让沐浔衣下去的祁淮立顿了顿，方才看了沐浔衣的舞，竟忘了这茬，便道：“诸位以为青丫头和老五媳妇谁更胜一筹？”

其实，祁淮立是偏爱沈青歌的，对于南陌罪臣的女儿，他没有一丁点喜爱，有的只是厌恶。如果不是祁无夜死活要娶沐浔衣，他早就将沐豪一家满门抄斩了。即便沐浔衣成了他的儿媳，他也增进不了几分喜爱。

但是那曲舞，他却不得不说，他更偏向沐浔衣。他从未见过这样热烈的舞，让他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想到自己与初月的爱情，想到逝去的许许多多日子。那时的他勇猛干练，不像现在的他，躺在龙椅上，半只脚却已经踏入了棺材。

不止祁淮立在踌躇，底下的人也都在暗自分析压码。皇上疼爱沈青歌是众所周知的，但皇上方才对沐浔衣之舞的评价，又明显比沈青歌高，那是不暇思索说出来的话，最能反应皇上他内心的真实反映。而且，沐浔衣是祁无夜的侧王妃，祁无夜虽然今日被责备，但秋狩的事宜到底是给了他，说明皇上对他也颇为器重。

朝上众臣不知沈相与祁无夜的关系，于是选沈青歌还是沐浔衣，还涉及到站队问题。

“怎么诸位都不说话了？”祁淮立眸子一扫。

于是，“沈二小姐”和“侧五王妃”两种声音登时此起彼伏，跟选秀节目似的。沈青歌有些无语，依照原作者喜欢给女主开金手指的惯例，这次妥妥的没她什么事。只是两者的支持声都挺大，她是听不出什么高低之分，不知会怎么解决。

祁淮立突地一抬手，四周立时静了下来。

“依朕看，青丫头和老五媳妇倒是不分高下，你们也无需争论了。倒是朕记得，老五擅长吹箫，不如你跟你媳妇合奏一曲来助兴？”

四周恰如其分地响起了众人附和的声音。

“皇上，臣妾记得，青丫头也尤擅吹箫，小时候他们两个常一起给我们吹奏呢。”覃妃温和地笑笑，向祁淮立进言。

祁淮立眸子一厉：“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现下老五娶了媳妇，那些事还提什么！”

覃妃一震，眼睛睁得大大的，转而微低了头，眼眸里有些伤痛：“皇上说得是，臣妾却是糊涂了。”

两人的声音不大不小，而周围有些嘈杂，所以这声音没有传出去，沈青歌却听到了。

她侧头看了覃妃一眼。覃妃是个不争的，一心站在祁淮立身后，这些政治问题也接触得少，自然还未想到沈相那一层去，只觉得她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孩子，而且似乎喜欢祁无夜，所以祁无夜娶了沐浔衣，覃妃还帮着撮合她和祁无夜，想让她成为未来的五王妃。现在被祁淮立这么一说，大概也想通了些许，毕竟在宫里的年岁，不是徒然增长年龄的。

这样也好，覃妃老是为了她搀和进来，倒让她总是觉得不好意思。

正这么想着，沐浔衣已经率先应了，祁无夜看了她一眼，道：“父皇，儿臣和浔衣仓促上阵，倒是怕搅了各位兴致，请父皇允我们一些时间准备准备。无缨那丫头和挽瑶倒是已经跃跃欲试了。”

“啊？”被陡然点到名的祁无缨和沈挽瑶睁大了眼睛。

孩子们，为了给沐浔衣挪出时间换药疗伤，你们已经被出卖了。沈青歌同情地看着她们，幸好刚才祁无夜点的不是她，不然她准得抓狂。不过也是，祁无夜怎么会有脸让她帮忙呢？

“哦，你们两个有节目？”祁淮立很感兴趣。

她们两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祁无缨吐吐舌头，笑道：“父皇，我和挽瑶准备了琴笛合鸣，给众位热闹热闹，只是大家别捂住耳朵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