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青,他哪儿不好了?”
还是无人回答,钟青的双眼也不看自己,倒是一张脸和耳朵都红透了。
锦绣更是好奇了,这是咋地啦?
忽然,从人群之后,走出来一个不大点的小男孩,小嘴微抿,目光朝着他的身侧瞥着,像是有些不屑于他身边的几人。
锦绣随着那目光先扫视了一番,暗暗将那些个人记在了心里。
“婶儿,俺晓得秦二叔伤到哪儿了。”出口的男孩,正是老秦家的邻居,牛家的老二牛二熊。他爹跟秦大勇一辈,所以他叫大勇一声二叔,叫锦绣,自然是婶儿。
“二熊,你真的晓得吗?”锦绣从未想过,这么多人瞧着热闹,竟是个孩子最先站了出来替他们说话。
“婶儿,俺真的晓得哩。俺爹让俺吃了饭就来这田坝里赶水。俺天天都来的,晓得俺家田里还有些水,就不急,一边玩一边走。那会子,俺正趴在那边莲婶儿家的田埂上扒拉地枇杷哩,就听见秦二叔搁这边跟几个人吵了起来。俺瞧见、俺瞧见一个人往俺二叔撒尿的地方给踢了一脚,俺二叔就倒到田里边去了,喏,就刚刚你来看见的那个样子嘛。”
小孩子说话,最是直接,一边说还一边顾忌着罪魁祸首,也让锦绣清楚明白的晓得了到底今儿个这事是谁所为。
“谢谢你,二熊。”
锦绣的脸色很委婉,却也很正式的跟二熊道着谢,却把仅有八岁的二熊囧的不行。小手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朝着锦绣一笑,“婶儿,不客气的,俺、俺先回家了。”他不过是说出了今儿个自个儿看见的事情而已,根本没做啥,婶儿那谢谢的样子,真是有点不习惯呢。
瞧着那开朗乐观的小男孩渐渐跑远,锦绣的心也有了几丝温暖。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吧,尽管他才八岁,但他的心思,起码单纯,起码富有正义感。她也要努力,努力把她的一对女儿教导成这样子的孩子。
不过眼下,要做的可不是教导孩子。
撒尿的地方,不就是男人的命根子。这些个人,真是好狠的心。
且不说秦大勇还没有儿子,就算他有了儿子,一个男人没了生育的能力,没了跟女人亲热的能力,那还不得被这世道的人们给笑话死,被那些唾沫给淹死!这个事情,锦绣绝对可以肯定这里的每个人都晓得的,可他们依旧选择往他的命根子下手,就说明了这些人心思有多么的歹毒。
“是谁干的,都自个儿站出来吧。”站起身,站在众人面前,眸光阴冷,扫视着众人的表情。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肯自觉地站出来,这让锦绣有些想发笑。
“敢做不敢当,也敢称之为男人吗?没胆子承认的事情,那你就别做呀,做出来,害怕别人晓得吗?”
“别以为不承认我就不晓得是哪个干的,我现在只是给你们机会坦诚。你们若觉得自个儿是个孬种,那就别站出来,让我等下子一个一个揪出来好了。”
“还不肯出来是吧,那行啊,我就一个一个点名好了。只是我没想到,原来你们这些个所谓的男子汉,不过就是些没胆没识的缩头乌龟罢了。”
锦绣的话,跟倒豆子似的,霹雳拍啦就是一阵说,丝毫不给那些人歇气的机会。她就是要激他们,激的他们自个儿没脸的站出来!敢伤她的相公,也得先瞧瞧她苏锦绣同不同意。
那些人果然抗不住锦绣的一顿轰炸,一个个的站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单衣的男子,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锦绣晓得,他叫李仁义,跟他们秦家,渊源剖深。
李仁义一站出来,唇角扯着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半点没把锦绣放在眼里。左右不过一个女人,有啥可怕的。
越想,越觉得锦绣不足挂齿,又想着心里的那些个事情,不由又将矛头指向了秦大勇。
“是俺们打的又如何?那一脚还是俺踢得哩,你能把我咋样?俺就是想看看这秦大勇没了下面那玩意儿,还咋让你们这些女人心心念念,忘不了!俺就是想看看他没了那玩意儿,哪个女人还愿意跟他?咋样?”原来,这李仁义不是别人,正是秦大勇嫂子李氏的兄弟。
十年前,李氏刚嫁进秦家,秦大勇还没取媳妇,加上她新进门也勤快,一家子相处的极为愉快,秦大勇跟李仁义的关系也很好。
可这关系好到了一个极点,竟是那李仁义偷偷抢走了属于秦大勇的青梅竹马,还生米煮成了熟饭。最后,那姑娘自然是嫁了李仁义,而秦大勇也在家闲置了好几年才又娶了锦绣为妻。
也不晓得咋回事,这李仁义又把秦大勇给记恨上了。
可锦绣不用猜也晓得,定是李仁义跟那姑娘的关系有问题,才会把这股子闷气撒到了她家傻相公身上来。
可这事,秦大勇不记恨他,他就该偷着乐了不是,还敢倒打一耙,她苏锦绣可不干!
“是你踢的?”锦绣眯起眼,冷冷的睨着李仁义,看着他满脸胡茬,微厚的唇角不停的歪来扭去,她唇角的冷笑也变得更加扩大。
脚下的单鞋被污泥沾满,早已看不出原来的花色,锦绣就踩着那双看不出模样的鞋子一步一步,朝着李仁义走了过去。
忍,忍一次两次,可以。她也懒得跟这些人掐架。
可是一忍再忍,她就没法淡定下去,她不是宰相,自认没那么宽广的胸怀,可以撑得起船,可以谅解得了别人的一切过错。
在她这儿,只有一条规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犯啥还我啥!
今天,你踢得是我家相公的命根子,那么——就拿你的来偿还吧。
想着,已经走到了李仁义正面的锦绣忽然抬起脚,一个利落的侧身,腿也顺势一踢,对着李仁义的命根子,一击即中。
“啊——”立马,田野里响起了李仁义凄厉而*的惨叫,惊得众人汗毛倒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阴鸷的锦绣。
这、这、这还是原来那个苏锦绣哩吗?咋,咋变得这般不知羞呀,那可是,可是男人的隐秘,她咋能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自家男人的面,去踢另一个男人的那儿呢。
这女人咋变得这般不要脸,莫非真是在那鬼屋住久了,被那个女鬼给上了身?怕是*不离十哩吧,当年,当年那个女人不就是未婚搞大了肚子,在家里上吊死了的吗?
一时之间,众人对苏锦绣的印象产生了一种矛盾心理。
本来吧,她这维护夫君的架势,是有很多人在心底给她鼓掌加油的。可是她这一个飞腿出去,瞬间又给了别人几分不守妇道的感觉,到底是好是坏是对是错,每个人衡量的标准不一样,也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不过苏锦绣也不在意,对与错,只要自己心里有个标准就行了。
“这一脚,算是你还了我相公的债。”说完,冷冷的收回了自己的脚,看也不看痛苦倒在路边的李仁义一眼,就朝着秦大勇走了过去。
“走,去看大夫。”
秦大勇闻言,正想说点啥,锦绣立马瞪着眼珠子狠狠一瞪,吓得他立马话锋一转,弱弱的道:“娘子,这水让别人家赶吧,不过一滴也别给李仁义留下。”说着,秦大勇转过头,狠狠看了李仁义一眼,这些年,亏得他一直觉得她当初不过是无心之过,才会跟桂花搅到了一起,现在看来,不过是他们都把他的好心当成理所应当罢了。
秦大勇这会子,终于明白过来,人,可以做个忠厚老实的好人,但却不能做一个瞎了眼的好人。这对某些人,该狠就得狠。
锦绣听了他的话,温柔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安心让钟青背着走,她在后面,自有办法对付这些虎视眈眈的人。
秦大勇此时此刻痛的厉害,就是不放心苏锦绣也没法子,谁叫他们家娘子说了算呢。看,娘子的眼神,好似就在说你要是不走,我就一辈子不跟你好了。
目送着钟青背着秦大勇渐渐远去,苏锦绣也回过头冷冷睨了那几人一眼。脚步,再次移到了李仁义的跟前,惊得李仁义顾不得疼痛的往后猛然缩了缩身子,生怕锦绣再给他来一脚,他的命根子怕就要真的碎了。
“怕了?晓得怕了就好。我和我相公是没你们人多势众,也没你们身强体壮,可是,要是把我逼急了,拼死我也拉你们一起信不信?今儿我相公说了,这水,你家也别指望了,你们几家,也是一样。或许等到大家伙的田里都满了,能给你们家田里流点儿进去也说不定。”不是她狠心,这水根本就顾不上他们家这下面无数丘的田,更何况老天爷还每天都这么烈日当空,饶是再多的水也不够晒得。
锦绣说完,几人立马傻了眼。
“凭啥呀?这水不给咱们赶,不就是把咱们往死路上撵哩吗?”
“是呀,凭啥呀?你不让俺们赶水,俺们可不依。”几个男人当下又站成了一排,仰着下巴看着锦绣,一副坚决反对的模样。
其他围观的人,都默默无言。他们也都认为锦绣的做法,有些过于狠心了。可他们也觉得这几个人着实也不值得帮忙说话,一时之间,大家都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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