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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谢堂前燕 (青木源)



开了方子,让人熬煮,同时吩咐侍女们注意服侍,万万不可让病人再着凉加重病情,不然便十分棘手了。

芳娘听了,在房里坐镇,指挥着几个侍女将折屏搬在寝室门前,挡住可能从门口处带进来的寒风。侍女出入都是要小心,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将门拉的老大出入。

熬好的药汁漆黑,让人扶着喂了下去,病中肠胃也显得格外的娇弱,即使加了蜂蜜,肠胃也受不得这种黏稠之物。王翁爱没过多久又把喝下去的药给吐了出来。

又是一番忙乱。

最后芳娘去问疾医,疾医让过一会再喂药汤,不要加蜂蜜之类的黏稠东西。毕竟肠胃娇弱,身体虚弱的人不适宜食用这个东西。

芳娘还有些犹豫,毕竟蜂蜜是好物,女郎又好久没有用过好东西了,不用好东西,身体怎么会好。

疾医望见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我行医这么多年,总是能信得过吧?更加不会害女郎,你照着做就是了。”

王翁爱的高烧过了两天渐渐退下,这病也还仅仅是退了烧,接下来便是鼻塞流涕,嗓子疼痛,什么毛病都来了。而且浑身无力,起身更衣都需要侍女在两旁搀扶着才能去。基本上什么事情都做不成,每日就是躺在榻上,甚至在眠榻上都躺的不舒畅,因为鼻子全部被塞住了,想要呼吸只能靠口。

病中的人原本就十分的脆弱,王翁爱在眠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安生。最后哭了起来,被子蒙着头哭的伤心,要是在现代她到医院里吊个水,输个液,基本上也能好的差不多了,哪里能像现在这样受苦。

想着就哭的更厉害。被子蒙着头,侍女们因为连续的照顾都有些困乏,低着头打盹的不少。她哭声又小,被被子这么一盖,好些人都没有听到。

芳娘听着寝室内好像有只幼猫在叫一样,便道了室内探查,结果绕过屏风一看,就望见眠榻上的人蒙着头,哭声纤弱。

芳娘立即一脚就踢在守在屏风旁边的侍女腿上,侍女挨了那么一脚,吓得够呛。芳娘冷声道,“下去!”

侍女吓得低着头战战兢兢的退下去了。

芳娘坐在榻上,轻轻将女孩头上被子拉开,就见着了一张涕泪横流的小脸。

“芳娘……”王翁爱声音嘶哑的厉害,她一说话,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好了,女郎。莫哭莫哭。”芳娘掏出帕子来给她擦拭脸庞。“莫要哭泣呢,伤目。”

“芳娘,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王翁爱哑着嗓子问道。她也能猜的出来,饮食上营养跟不上,现在又病着,只能是更加憔悴了。

“女郎莫要这么想。”芳娘劝慰道。守孝难免会吃苦,到时候出了孝,调养调养自然也就是回来了。

“芳娘,拿铜鉴来。”王翁爱说道。

芳娘依言取了一面铜镜,即使照得不甚清晰,但是看见自己的面容,王翁爱还是吓了一大跳,一头长发乱糟糟的,而且瘦的连颧骨都差点出来了,面色焦黄。她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了,这样子连她自己都嫌弃。

王翁爱这会倒是不哭了,她僵硬着将手里的铜镜丢开,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女郎莫要忧心呢,到了日后,养一养也能回来了。在象山上守孝的几位郎君,更加艰苦些。”芳娘说道。

是了,儿子们要在父亲墓旁修个草庐住在里面三年,而且不能食荤腥。

这天里,那些草庐怎么能够挡得住寒风。

王翁爱听了,脸上没有表示,但是心里却好过多了。

“女郎歇息吧。这病疾医说了,要好生休养,莫要再哭泣了,泪水泡在脸上,容易将肌肤弄坏呢,”她苦心劝道。

王翁爱听了点点头,她鼻子塞的厉害,躺着更加难受,药汤之类不会立刻见效,是比较缓慢的过程,“鼻子难受。”

芳娘听了,转身吩咐侍女去庖厨,用葱白煮汤来。

**

建康这个新年过的并不怎么愉快,王家里接连两场白事,天子看在王导颜面上,新年的大朝会礼乐也斟酌着减掉一些乐声。

朝堂上王导的儿子们是没有出现,他们都去丁忧了。

王家的新年过的有些不顺,别家还是花团锦簇,尤其庾家最近嫁了女郎出去,和亲家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过十五之后,祭祖完毕,过年算是过完了。谢安告辞父母,踏上去荆州的道路。前去拜访自己两位在王家的好友王羲之和王胡之,王家里也不是尽然都和王导走的,这两位郎君在庾亮手下做事,如今也有几分的起色。

和他们交好,有益无害,而且于自己心中的那份念想也有帮助,何乐而不为?

王羲之和王彬一系,关系很近,王羲之父亲和王彬是亲兄弟,他的话在王彭之兄弟中应当比别支更有效用些。

他踏上了北上荆州的船只,此时的江风还带着寒冽,不过他对此倒是不甚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唔……下一章我就让这两只见面好了

对了人家开新文了哒,南北朝~

第80章 事态

咸康四年,王导在乌衣巷去世,然后王导家的儿子们受了两年的母孝还没守完,又要忙碌父亲的白事。

不过这一次的白事,很明显前来吊唁的人少了。王导去世前,虽然已经到了三公的位置上,而且又是丞相的高位。但是实际上,三公不过就是个面子上的荣誉罢了,并没有多少实权,而且庾家的气焰嚣张,王导又秉承着无为的那一套,渐渐的那些势力的人便也不到王导的丞相府来汇报事务了,统统投向了颍川庾氏一边,王导对此很是不忿,他一生喜怒不露于色,但是生前一段时间,刮来一阵风,他便举起手中的塵尾说道,“元规尘污人!”

如今他过身了,白事里也能看出世态炎凉。

王彭之兄弟和王导那一系,是还没有出了五服的亲戚,族长去世,支系子孙守三年,其他支系的按照血缘近远来分清楚丧服的等级。

于是又多守了几个月,出孝除服的时候,王翁爱简直是快觉得自己是重新活过来了。不是她不孝,而是现代人的思想里就没有守孝三年的概念,亲人去世的确是非常悲伤的,但是生活还要继续,她三年什么事情都没干,光顾着守孝了。而且三年里她身体真的不好,时不时就生病,偶尔天凉的时候被冷风一吹,接着头疼发热就来了,基本上没哪一次是能躲过的,这会她的胳膊都差点只剩骨头了,但是这样也是有好处的,外面人一提到她,便是此女甚孝之类的评语。

不过这代价,委实也太辛苦了。

除服之后,几个郎君也从象山回来,一个个的都是脸色憔悴,面有菜色的那种。人人都瘦了一大圈。

王企之回来,首先是沐浴,将头发给篦了几遍,将身体污垢清洗干净之后,换上旧衣裳前去和兄长一道拜见母亲。

夏氏也消瘦了不少,不过好歹比儿子们看得过去。

夏氏望着儿子们菜色枯瘦的脸,好生安慰了一番,然后又说到了出孝之后重回朝堂的事情。对于士族来说,入仕是十分重要的。

守孝三年,朝堂上风云变幻,随着王导的去世,这江左早也不是琅琊王家的天下,这入仕的路,还需要好好规划一下。

此事王彭之应了下来,过两天他就要在族里走动,让族人提起此事,万万不能再远离朝堂了。

王彭之是嗣子,王彬的爵位是他继承,自然底下几个弟弟也是听他的。

夕食的时候,装载食物的漆盘上终于出现了肉的影子。年长的倒是能够不动声色,如同平常一样的进食。但是年纪小的就真的双眼发绿,管不了那么多了。

结果就在进食之后,当晚王翁爱又开始上吐下泻了。

疾医前来诊治,说是肠胃不耐受。已经清淡饮食灿灿茹素了三年,突然放开肚子吃肉食,肉食这东西不容易消化,王翁爱又病了那么几场,正是肠胃虚弱的时候。

王翁爱躺在眠榻上听了老大一会,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她还不能吃肉。

天呐!

这天天吃菜蔬的,她已经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一食草动物了。而且,她现在完全就不敢照镜子,早上起来都是把铜镜给收起来了,因为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难看了。

好不容易出孝除服,结果又不能吃肉,她葵水都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要静养,不能食用烤肉之类的。”疾医在外头和芳娘说道,“若是真要进食肉食,可以用肉汤炖些羹汤,让女郎慢慢适应。”

芳娘听了记在心里,回头就让庖厨用大骨汤做面饼来。

王翁爱躺在眠榻上,心情好不到哪里去,等到芳娘让人将给她做夜宵的面饼端来的时候,她基本上已经没有心情来吃了。

汤饼很像日后的刀削面,都是用面饼切成细细的丝煮熟的。为了身体着想,她强撑着吃了一口,结果没到一个时辰又全部吐了出来。

她虚弱的躺在眠榻上感觉自己几乎是快虚脱了,她甚至有种自己快断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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