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瞻眉峰一蹙，看着突然跑出小情绪的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突然开口：“我刚才在想，有些事情，就像天花板上的花斑一样，一点一滴渗透，渐渐扩大，如果不去管，就会弄脏整个天花板。如果管了，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比如……”他修长地指尖点了点背后画了一幅油画的墙壁。油画色彩鲜艳，衬得整个墙壁明亮动人。
屠晓抱住键盘和鼠标，走近墙壁立在他身侧。语气略带缥缈：“天花板被渗透，还是因为它不够厚，不够硬度，如果一开始就够厚够有硬度，就不会被染上花斑。”
她伸手摸在油画上：“这幅画在这里，装点了墙壁，也是墙壁装点了它。”她转头，乌黑的眸子盯着身侧的人，嘴角蓦然一笑：“世上总没有完美的事情，有污点才是残缺美。与其用光鲜亮丽的外表去遮掩，还不如直接推倒重来。破而后立下更美丽，不是吗？”
女孩语气淡然，有着过尽千帆始从容的恬淡安宁，却又凝着锋芒灼灼的锐气凌厉。矛盾的两种感觉在她身上自然的融合，为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令人想要一探究竟。
秦瞻低头，小姑娘还是那个小姑娘，神色却一改往日的安静沉寂，带着蜕变过后的凌厉锐气，这份锋芒，令他心头无端一跳。
他避开女孩锋芒隐隐的黑眸，直起身体，探手伸向床上的大背包。弯腰那一瞬，衣诀擦过女孩单薄的身体，两人同时往后一退。他动作一滞，快速拎起床上的大背包，往背上一甩，动作潇洒自若。另一只手单手插兜，随性散漫地往门口走去。
下楼梯的时候，他驻足回头：“走了。”神色淡然，似乎在等着她追上去。
男子清俊英挺的侧脸透过背包缝隙落入女孩眼底。屠晓抬步跟上。
门关上的一瞬，她回头，眼神悠远而坚定。
再见。
我的曾经。
*
RNB俱乐部大门口。
牟勤牛和田小飞站在门口张望着。
听说今天新队长要来！队长……不对，副队派他们出来迎接！
两个少年兴奋地猜测着新队长。
牟勤牛：“我觉得可能是从AF转过来的沈修成前辈。”实诚少年，完全忘掉了AF和RNB之间的矛盾。
田小飞：“牛牛~你想得太简单了，不可能是沈修成前辈。”他翘着小拇指点在铁门上，黑眼珠骨碌碌转了一圈：“诶，你说会不会是今年从WDM退役的何凯前辈？！”
牟勤牛皱脸：“不会吧？听说何凯前辈全明星赛后就要回港岛了啊，还是回去继承家业！”
田小飞：“诶诶诶？真的啊——”少年嫩白的脸上全是惊讶，红队服映着他红艳艳的脸颊分外好看。“原来我们圈子里有这么多土豪啊！”
实诚孩子·牟勤牛：“唉，就属我们战队最穷。”
两人这边还在哀叹自家战队的贫穷程度。屠晓和秦瞻两人已经走近。
“叹什么气？”屠晓偏头看着他们。
闻言，田小飞见鬼了一样跳起来：“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牟勤牛也是心有余悸道：“小姐姐，我们今天没有时间陪你打竞技场！”
两人又看到跟在她身后的人，立马睁大眼睛失声道：“秦……秦队长？！”异口同声，默契十足。
秦瞻半阖眼眸对他们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将手中背包递了过去，牟勤牛傻愣愣地接过，然后奇怪：“秦队长，这是什么？”少年一脸茫然。
秦瞻见边上女孩逗弄田小飞逗得起劲，他嘴角翘起一抹恶劣的弧度：“你们队长的行李。”
什么？！
老实孩子·牟勤牛颤抖地指着他，不敢置信：“秦……秦队长，你什么时候成了我们RNB的队长了？”
难道RNB终于穷到被收购了？！
☆、第39章 入群
田小飞想到另一种可怕的猜想：“秦队, 我们队长不会是……”他难以置信的余光扫过屠晓。
大魔王双手插兜，一边翘起的嘴角恶劣感愈浓。
田小飞绝望脸：“你……你是我们新队长？！”
屠晓微笑点头：“所以, 帮我拿包, 嗯？”
田小飞：……
颤抖的兰花指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懵逼·牟勤牛：……
“行了, ”屠晓拍了拍田小飞的脑袋，在对方炸毛之前收回了手：“把WDM队长请进去。”一句话说得队长范十足。
秦瞻挑眉看着摆谱吓人的小姑娘，黑眸含笑。
田小飞和牟勤牛晕晕乎乎地带着两人进了RNB俱乐部。这座屠晓几乎每天都能望见的深灰色大楼。
深灰色大楼的RNB俱乐部有四层。
战队训练室在二楼, 一楼有招待大厅和食堂。三楼是宿舍区。
对比其他战队十层的战队俱乐部，这座掩埋在H市老城区的老建筑，在一些墙角缝隙透出了岁月的痕迹。
甫一进入招待大厅, 纪佳年带着吴名走了出来。
屠晓望着打头的斯文青年淡淡一笑。
纪佳年一身红色RNB队服，身材高瘦, 面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看起来既斯文又有书卷味。
跟在他身后的吴名同样一身红色RNB队服，身高一七五上下, 面容普通, 刘海之下的突出的颧骨, 乍一眼看去倒像是LG战队的老妈子陈德超。外形的区别在于陈德超那高扬的发际线了。
田小飞忍不住在职业选手群吐了句槽。
田小飞：握草，我们新来的队长你们绝对想不到！
牟勤牛：飞飞……T T
群管理员时书杰修改田RNB·田小飞昵称为“少年版GG”。
Lin：怎么了！你们的队长是谁？！#好奇脸。
群管理员崔耀修改AF·林思惠昵称为“作死小能手”。
BOBO：不是说是挖掘的新人么？难道不是！啊啊啊——不会是老人吧？@沈傲剑
群管理员甄希修改LG·陆零生昵称为“作死小能手2号”。
冯晨晨：沈前辈今天去RNB了？！#震惊脸。
群管理员符文才修改IZ·冯晨晨昵称为“作死小能手3号”。
胡一斌：前辈们一直修改昵称是怎么个意思……
GG：为什么田小飞是少年版的我/(ㄒoㄒ)/！@时书杰
GG：难道你们觉得我老了？(￣(エ)￣)@时书杰解释！
所以，高路远同学, 你的关注点难道就在“少年版”三个字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
群管理员时书杰修改WDM·高路远昵称为“聒噪大喇叭”。
聒噪大喇叭·GG：……
群管理员秦瞻修改LG陈德超昵称为“老妈子牌聚光灯”。
LG老妈子陈德超摸着上扬的发际线，闪亮的脑门笑得无奈。秦队真是不开玩笑还好一开玩笑就……暴击！
群管理员时书杰修改WDM·高路远昵称为“被大魔王守护的聒噪大喇叭”。
群管理员秦瞻邀请“T.1”加入聊天室。
群管理员秦瞻修改LG·时书杰昵称为“大鹏展翅下的时春风”。
东北汉子宋鹏委屈的在自家队长笑眯眯的表情下弯下了腰, 任由对方轻松地越过他指点全明星赛上的赛点分析。
WW：这个“T.1”俺认识！是那个上次来不及PK的沙皇。快来PK！
群管理员崔耀修改了OC·钱江伟昵称为“耿直的陕北大汉”。
群管路员崔耀修改OC·甄希昵称为“操碎了心的甄副队”。
耿直的陕北大汉·WW：崔副队！你啥意思, 俺哪里说错了, 上次666房间PK崔副队也在！
群管理员甄希修改IZ·崔耀昵称为“搬起石头砸了脚的美人花”。
……
微信群中职业选手的手速刷刷就把信息刷到了99+。
这边屠晓盯着摆在眼前的手机屏幕诧异：“秦瞻前辈？”
秦瞻将一只黑色的手机塞入她手心，漫不经心道：“以前用剩下的……没个手机不方便，尤其是成为战队队长后。这个职业选手群，你加入一下。偶尔可以上去玩玩。”
屠晓轻触屏幕，几个问题在唇边转了转又咽了回去。因为纪佳年带着吴名已经走到了跟前。
纪佳年扶了扶镜架看向屠晓：“我是RNB副队长纪佳年，你好。”他又转脸看向秦瞻“秦队，欢迎来RNB。”视线余光扫过旁边的田小飞和牟勤牛，沉迷水群的两人突然感到一阵冷意……
田小飞和牟勤牛刚抬头就对上自家副队扶眼镜的标志性动作。
田小飞&牟勤牛：……
屠晓微微一笑：“我是屠晓。纪副队。”清越的声音凉凉的，好听得很。她偏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吴名，颔首笑道：“吴名前辈，你好。”
吴名摸了摸鼻尖，笑得礼貌：“你好，队……对了，上去看看训练室的情况？”中间的转折顺滑自然。眼神看向屠晓和秦瞻两人。
有个称呼，没有的时候人人怀念，有了以后却难以出口。
秦瞻唇角扯了扯：“我只是送小姑娘过来而已，RNB的训练室，就不多打扰了。我们地区赛见。”顿了顿，侧首看向小姑娘的时候，得到对方从容淡定的笑，他朝纪佳年和吴名点了点头便迈着长腿走了。
纪佳年望着秦瞻修长挺拔的背影问：“队长和秦队认识很久了？”语气稀松平常。他脸庞没转，却让人感受到了语气中的尊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