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又便宜,肖瑶要了两斤。古代的斤都是比现代的一件要多一些的,所以其实买了有很多。其它每种她都要了一斤,全部买完之后才发现,那么多,不好拿呀。
她看了看,想了想,指着一个编制得精致的篮子说:“大叔,能不能将这个卖给我?”
最后,京城的街上出现了一道奇异的风景——一个瘦小少年挎着一个装满缤纷水果的篮子,脚步轻快地行走在街上。
来到工部时,大臣官员们都在办公。守卫们见了肖瑶,都躬身行礼,只是看着她手里的篮子,神色有点奇怪。
肖瑶拿出几个递给他们,说:“路上看到,觉着你们成日风吹日晒,不免口干舌燥,就买点给你们滋润嗓子。”
守卫们看着的确嘴馋,但是他们当值,哪能吃东西呢,于是不舍地拒绝。
肖瑶很善解人意地将水果塞在他们怀里,说:“要是被怪罪,你们就说是我奉王爷的命犒劳你们的。”
说完就走了,才走了两步,她又回来。
“你们有刀吗?”肖瑶问。
守卫们面面相觑,然后问:“您要刀干啥?”
肖瑶的眼睛扫向他们挂在腰间的刀鞘,于是又问:“有匕首么?”
看到守卫还是不解的神色,肖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没东西削水果。”
用人家的匕首削水果,大材小用了,也不知人家会不会不高兴。
守卫听罢,都露出笑容,并都积极地掏出自己的匕首递给肖瑶。肖瑶挑了一把比较薄的,道了谢,并说待会就还,然后就走了,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她就很雀跃。
甜蜜时光
肖瑶径直往茶房走去,一进门便将篮子往桌上一放,然后甩了甩酸痛的手臂,说:“累死我了。”
茶房的小厮眨巴着眼睛,问:“肖大人您这是……”
“哦……”肖瑶轻咳一声,低沉着嗓子道:“路上买了一些水果,拿来给大家吃。”
小厮笑着说:“还是肖大人体贴热心。我这就拿去给您洗洗。”
肖瑶制止了他,“我自己来就好,你忙你的。”虽说这只是茶房,专司沏茶之事,但是要负责工部上下那么多人,还是很忙的。
小厮有些为难,让肖瑶去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要是让领事知道,一定会怪责他的。
“洗个水果而已,要不你就帮我砌一壶茶吧。还有,帮我找几个大一些的瓷盘。啊,再帮我弄一些细竹签,跟剔牙签子一样的,有现成的最好。”
小厮说:“有。”
肖瑶满意地笑了,然后就去洗水果了。小厮虽然不知道肖瑶要瓷盘做什么,但是很快就找了几个出来,这都是平时放水果点心之类的,不过一般都用小的,这些大的很少用。
肖瑶洗完之后回来,看到那些漂亮的瓷盘子,很是满意,挑了几个大小合适的,再找到一个砧板,洗干净,然后拿起匕首,动起手来。
肖瑶要做的,是水果拼盘。在现代时,这是她用来打发无聊时光而学会的。她的刀功并不精湛,不过她也不打算做得太华丽,只要摆成好看的图形就好。
将橘子剥皮,一片片掰开;猕猴桃去皮切成片;梨子和苹果切成与橘子一样的形状。先前她仔细地挑了两个苹果放在一边,如今就剩下这两个了。她小心地先刻了几个印子,然后再慢慢地削掉一些果皮果肉。
过了好一会儿,肖瑶才满意得直起腰,放下匕首。
一切准备就绪,肖瑶突然意识到去了皮的苹果时间放长了会变色,于是放在水中泡着。只是泡长了也不好,于是快速地摆了起来。
好在样式她已经在心里构思好,因此花费的时间不多。她一共做了四个拼盘,其中三个只是简单地按照水果的不同颜色来摆放,而另一个盘子较大,做的时间也最长。
将切成半圆的猕猴桃一片一片摆成连绵起伏的山脉的形状,上面放一片橙色的橘子,充当太阳。其它的梨子苹果橘瓣,还有樱桃,错落摆放,中间放上那两个苹果。
最后,在每个拼盘上放一些竹签。
“完成!”肖瑶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小厮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同时对肖瑶十分佩服,心中还在猜想这个肖大人以前是干什么的,猜测结果是学厨的。
“咱们拿去给大人们尝尝吧。”
小厮拿了两个托盘,与肖瑶一人端一个,走出了茶房。
在一个房间前,肖瑶停下,对那小厮说:“我放一盘在这里,你先过去吧。”
这是专属于浦泰的办公室,当然,勉强也算是肖瑶的,平时他们就在这里做事。上午的时候,三人也是在这里谈论的。
放了一盘在桌上,肖瑶转身出去,将剩下的那盘拿去给其他人。
官员们看到这些水果拼盘时都很欣喜,肖瑶来时,他们已经从小厮的口中得知这是肖瑶的杰作,于是纷纷赞扬。
肖瑶的官职虽小,但是因为她是浦泰身边的人,而浦泰对她又很好,所以大家对她都很恭敬。
江梓杰在肖瑶进门的一瞬便一直看着她,眼中的笑意是那么明显,肖瑶的目光每每触及,都含羞避开。
大家都停下手中的事情,用签子插着水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江梓杰吃了两个之后,肖瑶走到他旁边,说:“江侍郎,上午咱们还有一些问题未解决,现在我有了一点想法,咱们过去商讨商讨吧。”说完还冲江梓杰眨眨眼,深怕他不明白自己的意图。
江梓杰还未开口,一个官员听到了就说:“唉……肖耀别急嘛?让江侍郎再吃些再去。”
“对对,又不是紧要的事情,不急在一时。”
大家纷纷附和。肖瑶无语。
江梓杰看着大家一扫平日的认真拘谨,都热情起来,也被他们感染,又见肖瑶苦恼的模样,而她的苦恼又是因为不能与自己一起,他心情更好了。
“无事,众位大人吃吧,我与……他一起过去谈。”江梓杰微笑着说。
大家又挽留了几句,见江梓杰推辞,也就不管了。其实,少一个人还好,他们可以多吃点。虽然他们不缺这些东西吃,但是现在的氛围不一样,况且这些水果摆放得很美观,让人很有食欲。
肖瑶和江梓杰一同走了出去,来到那个房间。
肖瑶走在前面,江梓杰进门后便随手关起门来。肖瑶正要回身,猛然间被圈进一个怀抱中。
肖瑶的心怦怦跳,既紧张又甜蜜,可是在这个地方让她不安,于是微微挣扎着。
“瑶儿,我好想你。”江梓杰的声音在肖瑶的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喷在她的脖颈上,麻麻痒痒的,让她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
江梓杰又抱紧了一些,下巴磨蹭着她的头,然后轻叹了一口气,像是很满足的样子。
肖瑶已经不挣扎了,这个怀抱,也是她一直想念的。
江梓杰就这样从肖瑶身后抱着她,过了一会儿,肖瑶说:“我的脖子酸了。”因为江梓杰一直挨着她,于是她就微微往一边偏着,又要承受他的重量,不酸才怪。
江梓杰身体一僵,他还没满足,不过还是不舍地放开双手。
肖瑶恢复自由之后,转过身子面对江梓杰,直直地看着他,嘟着嘴巴说:“是你害我脖子酸的,你要负责给我靠一下。”然后,她张开双臂,抱着江梓杰的腰,靠在他的胸口上。
若说刚才的江梓杰很幸福很满足,这段时日的思念也都得到释放,那么此刻,他就是幸福得快要满溢了。
将手搂着肖瑶的身子,但是这样仿佛还不足够。他伸手握着肖瑶的肩头,将她轻轻地推开一些,然后低下头,吻了下去。
肖瑶回应着他的吻,于是他更加疯狂。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感觉空气不够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呼吸急促的两人头抵着头,而后相视一笑。
“哎呀!”肖瑶惊呼出声。
“怎么了?”江梓杰担心地问。
肖瑶松开仍旧搂着他的手,推开了江梓杰,转身看向当着水果拼盘的桌子。果不其然,苹果已经变色,像生了锈一样,十分影响美观,也让肖瑶很遗憾。
江梓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虽然苹果的颜色已经不大好看,但是那么特别的造型还是让他眼前一亮。他走了过去,拿起一个苹果,说:“这是你做的?”
“嗯。”肖瑶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弄了那么久,还差点切到了手,原本很好看的,现在却变成这样。
江梓杰又拿起另一个,欣赏起来。肖瑶将苹果雕刻成娃娃的头,面部是去了皮的部分,原本是白色的,现在有点黄。上面还刻着刘海,江梓杰抬头看了肖瑶一眼,嗯,很像。而眼睛是用黑色的苹果籽镶嵌而成,弯弯的嘴巴是红色苹果皮做的。而另一个则是男孩子的形象,只是这个圆圆胖胖,锅盖发型的人……江梓杰有点儿不想承认这是他。
不过,一男一女两个娃娃头放在一起,十分般配,因着这般配二字,江梓杰勉强接受这代表的是他和肖瑶。
见肖瑶还是郁结难消的模样,江梓杰说:“这两个很可爱,特别是你。”他一语双关,想博美人一笑,可惜,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