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的探花郎丞相爷吗?
“臣不敢当,只是与人为善,总是好的。”孟丞相很谦逊。
“这两日京城百姓如何?”
“圣上洪福,百姓生活一切照旧。”
“那就好。”
“圣上,臣不赞成让程将军他们撤回城内。”孟明远掷地有声地谏言。
“为何?”
“京畿卫虽然一直号称骁勇,但是拱卫京畿日久,整体军事素质远比不得长期驻守边关的将士。难得有此机会让京畿卫的兵士面对一场敌众我寡的战争,这是求之不得的一个机遇啊。若借此磨练一下京畿卫大军,于朝廷只有好处断无害处。”
新帝不由点头,“卿言之有理。”
“打仗,有时候打的不是兵力,而是财力,臣得说实话,国库空虚,我们断不可能让将士饿着肚子去拼命。因此,臣有一本启奏。”
新帝看着孟明远手上捧着的那本奏折,感觉到他似乎没意愿在大殿上把里面的内容说出来 ,便示意宦官去拿过来。
新帝仔细翻看手里的奏折,表情很快就起了变化,快速浏览完奏折,定定地看着殿下的丞相,叹了口气,“安之啊……”你可让朕说你什么好呢?这样的主意也就你这样从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能想得出来。
“臣在。”
新帝晃晃手里的折子,重新确定一下,“你认为这样做妥当吗?”
“臣以为事急从权,有时铁桶一般反而不如留给对方一点可趁之机。”
新帝笑了,丞相果然言之有理,明面上的破绽那就不是破绽,盯也盯死对方了。
“那卿就去办吧。”
“诺。”
大家又朝议了几件政事,便散班,各回衙门办公。
一切井然有序。
有一个像孟丞相这样的宰辅,百官觉得要不井然有序那有点儿难。
“卢尚书,等等。”
“相爷。”
“走走,咱们边走边说,我跟你说啊,这事你得赶紧去办,这可是给国库搂钱的买卖……”
卢尚书一听“钱”立时就有了无限的热情,无比恭敬无比热情地响应,跟着当朝宰辅一路点头附和地就往殿外走。
被他们路过的官员纷纷侧目,丞相这是又出什么损招儿了?
你听他那用词——搂钱?
这摆明就不是什么好招儿,他们现在基本也不认为丞相如今还会有什么好招儿。
对着河流扔竹简,有官员提出质疑,对方如果撒网拦截,那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他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打鱼的,带鱼网干什么?就算是来打鱼的,京城外八水绕城,他们会带那么多鱼网吗?”
多有力的回击啊。
叛军,你们谋逆的时候想到鱼网的问题了没?
不过,经此一事,后来庆朝军队战备之物鱼网榜上有名。丞相说了,带着鱼网行军打仗,遇到山川大泽的,可以撒一网下去弄点野味打打牙祭什么的。也可以直接一网兜过去那真是一网一片啊,造不成杀伤力,也能造成混乱,混水好摸鱼!
鱼网的问题才不说,大家关注的问题是卢尚书被丞相拉走要去办的那件事。
京城东西南北四城门开始卖票,城墙观光价从一文到一吊不止。
大军围城,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当然这也没哪个傻子去求就是了。
想看不?
想看,成,交一文钱,你可以到城墙上看一眼。
要看敌军跳水捞竹简玩不?
成,交钱,竹简免费提供给你,你想怎么扔就怎么扔,你要是胆子够大,可以从云梯下到城外去撒,京畿卫大营的兵给你当护卫,但是后果自负。
工部负责撒竹简的人本来挺死板的就直接找个位置往河里倒,后来丞相恨铁不成钢地说:“一帮不开窍的家伙,大白天扔那么多目标多显眼啊,你东边一点,西边一点,南边一点,北边一点,四面八方都给他来那么一点,他们不是号称十五万之众啊,不是人多吗?你让他们分兵捞去啊,你给他们省什么人力物力,你不觉得淡疼吗?”
话糙,理不糙。
可不是么,给他们省什么啊?他们是敌人呐,是叛军。
“晚上的时候你死劲儿地扔,天黑风高环境差,让他们辛苦去,最好让他们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得安宁。”
两军对垒开战的时候,场面很壮观,想看?那价钱可就不是个小数了,但不管什么年代总会是有那种为了满足自己好奇心不顾一切的人,钱,毕竟是身外之物。
南王在京城自然还是有探子的,但消息传递出去通常让大帐里的南王兄弟火冒三丈,一旦攻下京城,一定要把孟明远那家伙千刀万剐。
孟明远给羽林卫、御林军、京畿卫大营的人都下了令,只要看到天上有鸟飞过,别客气,直接射下来,射到鸽子的重赏。
所以消息是愈加的难以传递了!
但凡会拉弓射箭的人有事没事就盯着天空,巴不得赶紧出现成群结队的鸽子给他们射,可惜,信鸽在被他们大范围猎杀之后,已经濒临灭种的境地了,这是多么苦逼的一个现实啊。
十一月的天,北风呼呼地吹,雪花不时地也会飘上一阵添点风光。
河水已经开始结冰,扔竹筒这事终于停止,但是谁特么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竹简成了那漏网的鱼顺流而下扩散开去。
虽大军无虎符不能调动,但国有大事则当例外,忠君保国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当然投机取巧的也必不可少。
不得不说,元德帝死的时间选的正是好得恰到好处。
虽然给了叛军机会趁机谋逆,但是这种月份如果不能一鼓作气攻下京城,作战就会很辛苦。
冬日通常都是休整兵马的时候,打仗?这绝对是个苦逼到极点的事情。
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呵口气都有成冰的风险,还要拿着刀枪上阵杀敌,绝对的磨练心智武功。
不负孟明远所望,叛军开始小范围的有风寒传染。
丞相当机立断,召京畿卫大军回城,四门紧闭坚守城池,没事的时候上城墙上溜达一下有益身心健康。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十五万叛军挥军而来,本以来可以一鼓作气攻下京城,谁成想那个明明不靠谱的年轻丞相偏偏错有错招儿地将他们拦在了城门之外,然后各种损招儿招呼啊……
他们围城,城里有粮有草,可他们所带辎重却有限,而且各地很快收到消息纷纷闭锁城池,想打秋风都没地儿啊。
这个时候他们就算隔岸观火,那也是助了京师一臂之力的,如果肯出兵勤王那情形则又自不同。
南王气呀,怒呀,恼呀,他们捞上来不少竹简,上面写什么的都有啊。
上面有时条理分明写着不知道选哪边站,按兵不动就成,守好自己的城池,别给人打秋风的机会。即使你选边站了,寒冬腊月的,劳师远征也不适宜,可以到冬雪消融的时候再来,打仗也伸得出手,顺便还能安心过个年先。
靠!
孟明远算是把人做到家了。
这么样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被他那个渣爹教育出来的?
难道他们能说正是有孟海林那样一个渣爹的存在才导致了孟丞相这样奇葩祸害的现世吗?
能吗?能吗?能吗……
肯定就是啊……
☆、52公子风流
风从城垛口迎风吹来,刮到脸上生疼,带着冬日的凛冽和风刀的冷酷。
孟明远拢了拢身上的红狐皮大氅,看着距离城门不足二里安营扎寨的叛军军营,真心诚意地在心里说了声“靠”!
真特么地□啊,比老人头都□。
手摸到大氅上的狐毛,孟明远微微蹙了下眉。
说实话,他其实真不喜欢这件骚包的火红大氅,可没办法,这是新帝赐的,他再不喜欢也得接着。
整个大氅是用几只火狐的皮毛所制,据说金贵得很,不过,孟明远觉得这有影射的嫌疑。
你妹!
狐狸皮给他做大氅,这不说他跟狐狸一样狡猾吗?
这红色热烈奔放,相当扎眼,尤其是在雪后,跟雪白晶莹的大雪一映衬,这个鲜艳啊。
啊呸!
每次穿这件大氅出门,不知道回头率有多高,估摸着现在整个京城就没有不知道当朝丞相大人有件珍贵的火狐大氅的了。
就现在他搁这城墙垛口站着,旁边巡逻守卫的士兵就没少打量他。
其实,大家对现在的当朝丞相都很好奇,特别想一睹真容,看到了真容就忍不住捶心肝地感慨。
有才有貌,有权有势,高官厚禄,娇妻美眷,丞相这才多大啊就什么都有了,让跟他一样年纪的人得有多痛心疾首?
丞相一袭红裘往飘着雪花的城墙上那么一站,那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甭提多招眼了。
“说说具体情况吧,我不是过来陪你吹冷风的。”孟明远看程家大舅子一直没开腔的打算,索性便自己打破了彼此的沉默,这种鬼天气他可没心思跟他在城墙风口耗。
“丞相,现在京畿卫三万人马折损过半,只剩万余人马而已。”
孟明远的表情很是平静,看着远处的叛军营地,道:“比起叛军的战损率和非战损率来说,这已经是巨大的胜利了,做人要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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