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董家女!
圣宠太过,便易生出非分之想。
董婕妤亦不例外。
女人为女弱,为母则强,她想为自己的皇后争些名分。
那太子当初竟那般羞辱于她,她必要报那一箭之仇。
所谓爱之深,则恨之切。
陛下再是康健毕竟不比太子年少,董婕妤心中始终存着一股郁结之气。
中宫皇后主持后宫多年,自然不会轻易败于一小女子手中,各种伎俩应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京城中近来盛行一出戏,乃是《吕布戏貂婵》。
董卓与吕布父子争一女,剧情十分狗血经典,堪称美人计的典范。
然后,有心人便与宫中一些人与事对上了号。
这事情,就怕联想,一想啊,后脊梁都冒冷气。
再是嫡亲骨肉,涉及到宫闱内辛都免不了有所疑猜。
太子近来被皇帝冷待。
朝中隐有变天之象。
“爹,这一局儿子怕要赢了。”孟叔翰看着棋盘上的棋局胜券在握。
丞相大人只是微微一笑,碾着手里的一颗棋不疾不徐地落下,“不到最后关头,不可妄定成败。”
孟三公子脸色突地大变,父亲看似毫不起眼的一子落下,整个颓势败局显露棋局竟然峰回路转,起死回生!
“儿子哪里错了?”
“你太冒进。”
“可……”
“为父若不给你补救,你难成今日格局。”你是我儿子,我不罩着你,谁罩着你?
傻孩子!
孟三公子略腼腆的笑了,伸手挠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以为爹真的在家养老撩猫逗狗的,结果还是事事尽在胸臆之间。
“四儿……”
孟明远伸手止住儿子的话,只微微一笑,“我们顺天应命,天命这东西看不见却是真实存在的。”
孟叔翰嘿嘿笑了两声,每次爹做这种神棍似的言论他都觉得很诡异好笑。
丞相大人毫不客气地就赏给了他脑门两下,都是一部尚书了笑得这么猥琐真的好么?
而太子东宫之内。
“殿下,何不向相国求教?”
“孤不能去求相国。”
“殿下——”
太子伸手止住属官继续说下去,他太清楚,上次他向相父强求冬妮已然是伤了他们昔日的父子之情,如今如何厚着脸皮上门求助?
更何况这还是缘由母后一手导演至此的乱局?
果然就如美人爹爹曾经说过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董婕妤不是神一样的对手,母后却与猪一样的队友也相差无几了。
如今中宫东宫与董婕妤之间的内斗,已让育有三子的杨妃坐收渔人之利。
太子冷笑,他那三个皇弟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反倒是他的同胞之弟,那个死小五整天游手好闲得让人想扁他。
爹缘何如何厚彼薄此?
小五求娶长平候庶子杨兴关的嫡次女,您捎带着就给他办妥了,这丫如今收拾着他那座新得的冀王府就等新娘到京完婚了。
可孤呢?
孤就因为坐在太子这个破椅子上,就闹得孤家寡人一人,爹不亲娘不爱姥姥不疼舅舅嫌的下场?
“可殿下,军中之权若就此由襄王和梁王插手,于殿下乃是大大不利。”
“孤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多大的风浪。”
“殿下——”
“你们退下吧,孤累了。”
从来天威难测。
以为稳不可摇的太子之位如今似乎有些动摇,朝中一时暗波汹涌,各种魑魅魍魉躁动
太子立在龙位之下的玉墀之上,心头冷笑。果然就像美人爹爹说过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来利往。
皇宫、庙堂乃是天下大凶之地,最好是不在这样的地方多呆,呆久了人就被侵蚀毒害了。
自古天子无亲情!
父皇的恩宠让人生,亦让人死。
爹曾说,你太幼为父不忍你早早站在那个位置,可是,你却不得不去站那个位置去了,这是皇命!
爹护了他整整个十五个年头,却因皇命再护不得他,只能让他立到如今这个众矢之的的靶位上,任何想登上龙位的人都必要先向他下手。
“太子以为如何?”
“儿臣听父皇的。”太子表现得极是恭谦,或者说毫无主见。
开华帝便允了兵部所奏,给了襄王、梁王两支兵权。
散衙之后,兵部尚书到经常去的一家楚馆消遣,却碰到了个让他大吃一惊的人。
那人摇着扇子冲他微笑颔首。
兵部尚书却浑身先打了个寒噤,笑着拱手向他请礼道:“下官见过相爷。”您不是最烦到这种地方来的吗?如今是临老入花丛?要开荤了吗?
“相请不如偶遇,难得碰到刘大人,不如一起喝一杯?”
“不敢不敢,相爷请。”兵部尚书背上的冷汗冒了一层,他今天才在朝上奏了那么一本,下朝就碰到了相爷,要说这里没事打死他都不信!
这可是他们最最凶残惹不得的国相大人啊!
结果,丞相大人就是最简单地跟他把酒言欢,一起吃酒赏花,最后还帮他付了账,然后各自回家。
毛事没有?
兵部尚书想莫非真是他想多了?
事实证明有人比他想得还要多。
很快,杨妃就派人找到了他,质问他为何与丞相私下勾搭。
天地良心,相国大人岂是随便就能勾搭得上的?
收到线报的太子笑了,他家美人爹爹根本就不需要他去求什么,该出手的时候溜达着就收拾对方了。
合作双方就怕生嫌隙,嫌隙一生麻烦便生。
☆、第144章
对相国夫人程雪兰来说,勾搭她家远郎实在是太容易了些。
她已年近半百,保养得再是得宜岁月的痕迹也开始在她的身上落下烙印,偶尔冒出的白发,眼角无法遮挡的鱼尾细纹,腰腹间的赘肉……
看着净室内落地铜镜中的自己,程雪兰心中忍不住失落怅然。
老了!
再不是当年那个纵马扬鞭无所顾忌的国公府嫡孙小姐,再不是水嫩一如新春的娇俏……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有些失落地穿上中衣,将岁月的苍老遮掩起,慢慢走出净室,回到卧房。
程雪兰回到卧房的时候看到丈夫已经洗漱一新,已经半躺到了床上,正歪在床头翻着一本书。
她有些闷闷地上床安置。
远郎今天有上烟花之地,她是知道的,远郎并未瞒她,只是她却宁愿自己是不知道的,远郎终于开始厌弃她这具年华老去的身体了吧。
“雪兰,来,一起看看。”
“嗯?”
才要躺下的程雪兰被丈夫叫住,她只好像他一样半坐到床头。
只是,当眼睛看到他手里的那本书上的内容时,她的脸腾地就烧了起来。竟然,竟然是本画得活灵活现的男女秘戏图谱。
丞相大人一边翻页,一边道:“今日那鸨儿说是来了新货,我就随便要了一本来看,果然画得还是不错的。”
程雪兰忍不住酸道:“远郎就没有顺便再要个美人尝尝鲜吗?”
孟明远看了她一眼,伸手扯落了帷帐,动手脱衣服。
程雪兰:“……”
“看什么,脱衣服睡觉,我看了半天了,你觉得能没反应吗?”丞相大人理直气壮的说。
程雪兰白了他一眼,赶紧脱去身上的衣物,躺平到了床上等他上来开动。
丞相大人老当益壮,在某些事上依旧保持着少年人的热血冲动与狠劲儿。
帷账内光线暗淡,只有彼此的气息交缠。
冬日的夜里,程雪兰出了一身的汗,觉得自己整个人死过去又活过来,感受到了丈夫的活力与自己的热情。
“可舒服了?”
“远郎……”
“妾老了……”
“味道没什么变化,历久弥新。”
听着丈夫这荤素不禁的夫妻夜话,程雪兰嗔怪地伸手捶了他一拳,窝在他怀中道:“妾想寻些保养之药好生调理一下。”
“咱们有钱有闲,是该注意调理。”丞相大人并不反对妻子保养。
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儿!
“妾听人说……”程雪兰附在丈夫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结果,被丈夫在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多大的人了,这样的话也信?那种东西不定是怎么弄出来的呢。”
“可是,听说京中贵妇们都爱用……”
“你不必用。”
“远郎……”
“我日日歇在你屋里,夫妻之事时时不断,已然是最好的保颜之法了,你何必还去舍本逐末寻些不知根底的东西来?”
程雪兰仔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那些人房中寂寞不得不挖空心思挽留丈夫,可她整日守着远郎。
虽只是夫妻闲话,可是孟明远却将此事放进了心。
大凡一些号称神效的药物,若非是假货,便是用残忍之法整出的秘药,自古至今为了永葆青春,有些女人甚至男人花了不少的心思进去,什么样的歪门邪道都有。
练丹、共修、阴阳采补之术……名目繁多,花样百出,有些甚至是有些伤天害理的。
以程雪兰不大在贵妇圈走动的情况来看,她能得到这样的信息绝对不正常,说不定是有人试图拉人下水呢。好在,他这妻子对他无话不谈,否则必生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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