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中的不是雷婷和这支小队,而是你。”安昔勾起嘴角,“准确来说是期待你和沙切尔联手,希望我做中间人。”
她忍不住揶揄,眨了眨眼睛,“好消息,首领大人你的人格魅力在地球依旧出众,而且男女通杀。”
“也有可能是你的魅力。”弗洛卡神色未变。
安昔弯腰虚拉裙摆行了个礼,“多谢夸奖。”
“安昔!”赵凌凌在房车门口叫她,“快来,雷姐叫你!”
刚回来她又要干吗?安昔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迈开脚,“我马上就来!”
“等一会。”弗洛卡拉住她的手臂,“你昨天不是在想为什么会有丧尸袭击营地?我刚刚去问了胖子和那对姐弟,他们好像没发现什么异样。”
安昔一皱眉,不解地看着他。
“可我同意你的看法,并不觉得这是个意外。”弗洛卡看着她,“有没有可能——除了我们之外,秦川镇还有第三方幸存者?有人想要暗中置我们于死地。”
安昔的心不禁“咯噔”一下
“安昔!”赵凌凌又叫了她一声。
弗洛卡松开手。
“来了来了!”
安昔转身向房车奔去,但弗洛卡的猜测在她的脑海里翻滚着,令她久久不能心安。既然辉哥他们可能存在,那第三方有什么理由不可能存在?
在末世,产生杀意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为了粮食,为了水源,为了弹药……为了活下去。
雷婷找她是为了挑选补给送到另一队,胖子和姐弟俩忙着用手头能找到的材料加固房车,而她把差事丢给安昔和赵凌凌便跑去找弗洛卡“商量事情”。
哦?商量事情?
安昔忿忿捏了包方便面,丢进口袋。
但轮到交换物资,那也是轮不到她和赵凌凌的。雷婷叫上最信任的二哥,两人拎着一袋补给去,拎着一袋弹药回来。几盒不同规格的子弹间,安昔一眼看见了两捆炸药,忍不住咋舌:他们是越完狱顺便打劫了军火库吗?
“时间紧迫,今天下午我们就要探索这个地下仓库。计划已经商量好了,两边各出一半的人,两两组队,探索本层东、本层西、下层东、下层西四个方位。”
雷婷环顾着众人。
“我,弗洛卡,魏琰,还有安昔,参与搜索。阿杰看家,胖子继续修车,其余人帮忙。午后集合。”
安昔和弗洛卡对视一眼。
因为是两队混合编组,她显然不可能和弗洛卡或魏琰一队。辉哥方派出了他自己、齐归、沙切尔和另一个不知名的小兄弟,刀疤因为弗洛卡昨晚那顿教训留下看家。辉哥点名和弗洛卡组队,显然是对他颇有兴趣。弗洛卡一口答应,但交换条件是让安昔和沙切尔一组。
齐归和魏琰搭档,雷婷带着不知名的小兄弟,四组人各领一部对讲机对完表,朝着四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带着这个。”
弗洛卡临走前还递给安昔一枚侦查眼。
安昔和沙切尔负责本层东面,相比于探索更下层的两组,还算是安全。
地下仓库建的很寻常,水泥结构,没有什么金属的科幻感。通道很多,每个转角都有摄像头,小办公室也很多,大多还带锁,显然除了仓储还有别的功能。灯光有,但是不稳定,即会突然碰见一块黑漆漆的地方。
紧张感被千篇一律的水泥墙化解稍许,安昔并肩走在沙切尔身侧,留意着他越来越焦躁的神情。
“想和弗洛卡一组?”
沙切尔看了她一眼,理直气壮,“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安昔耸耸肩,“但跟我也不算很差吧?弗洛卡来到地球以后的情况我都知道,你要是有感兴趣的可以问我,我的话总比他可靠吧。”
“也对。”沙切尔好像来了兴致。
看来有鱼咬了饵,安昔摇摇头,“但相对的,你也要回答我一些问题,这样才公平。”
“哼,跟着他的果然都是狐狸。”沙切尔立马又板下了脸,心情从不藏着掖着,看他变脸倒也有趣,“事先申明,小队里的事情我一无所知,知道我也不会说的。”
“放心,我对你们小队没兴趣。”安昔露出自认人畜无害的微笑,基本情报齐归早就透露给她了,“先来谈谈你落地的经历吧,有没有身体不适啊?”
沙切尔抖了抖,要是有尾巴估计就竖了起来,“别,你这笑简直跟他一模一样。我身体一向很好。”
“那具体的场景呢?描述一下。”安昔循循诱导,好奇地看着他。
沙切尔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讲述。
第三方(aiyousheng)
“实际上,我也记不太清那时候的事情。我明明在打架,但突然间眼前一黑,然后就是急速下降。机甲的所有功能都失效,而且启动了自爆程序,保护装置把我从座位上强制封印起来……再接着,就被人救起来了。”
沙切尔喃喃自语,“从首都瞬移到荒野已经够诡异了,谁能想到居然还是外星球。”
“救你的人是穆绍辉他们?”安昔提问。
“不是,是另一帮人。”沙切尔挠了挠头,有些懊恼的样子,“人是挺好的,但有一次遇到了群‘魔兽’,我在前面打着打着他们就不见了。”
雨涔涔地下着,他打完最后一个丧尸将双枪送回枪套,转过头,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他呼喊着他们的名字,留下的只有一连串的脚印,他们带走了所有的补给,甚至包括问他要走的那些。
安昔露出惊讶的表情,“你连自己的军用补给都给了他们?”
“他们说东西要共享的。”沙切尔解释。
连补给都没有,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安昔被勾起了好奇心,“那你身上还剩下些什么?没有食水你是怎么活下去的。”
“就这些。”沙切尔指了指腰间挂着的两把枪,护目镜和通讯器,还有腕间手表状的自我检测装置,“军校里教过我们野外求生技能,虽然我没弗洛卡和兄长那么优秀,但自力更生绝对没问题!”
他的表情依旧不以为然,好像都没意识到自己的东西被人故意卷跑。实诚过头,确实有些缺心眼。
安昔点了点头,但突然意识到个细节,“弗洛卡……和你一起上的军校?”
他们不是对立的两方吗?
“是啊,还是优秀毕业生。”沙切尔的表情愤恨,“明明这么多人憧憬他崇拜他看重他,他偏偏背叛了帝国!成立了什么反叛军,竟然连兄长都下得了手,他们明明是那么好的朋友!”
安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手,“这枚同志之戒,他原来是不是给的你哥哥?”
沙切尔目光复杂地看着那枚戒指,点了点头。
安昔的心不禁一沉。
“你问了这么多,现在该我问你了。”沙切尔重打起精神,“你和弗洛卡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她真是已经回答烂了。
“情侣。”安昔张口就答。
“哈?不可能!”沙切尔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喜欢一个alpha?我不信,你说谎!哪有两个alpha会在一起,这可是同性恋!”
“呃……”她倒是忘了这么一茬。
沙切尔一脸“我已经看穿你的小伎俩”的得意表情俯视着安昔,“弗洛卡可是个直alpha癌,连beta都没有兴趣,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残次品alpha!”
噗呲,噗呲,安昔觉得自己连中两剑。
“我哪里就是残次品了?”——她的自尊心不允许这个评价轻轻飘过去!
“哼。”沙切尔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从头到脚。
噗呲,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剑。
这个人,有毒!安昔闷着心头的那口老血,要不是弗洛卡不在打不过,真想好好揍他一顿出气。
她想起了弗洛卡临别时给的侦查眼,突然一僵:卧槽,这个侦查眼不会还有录音功能吧?
一想到弗洛卡可能也听到了这段对话,安昔的脸更绿了。
“喂,你没事吧?”沙切尔看着她。
“地球的性别只有男和女,所以我跟他、我跟你都是异性恋啊!”安昔指着他一口气吼完,“我跟他是自由恋爱,这个问题他都不纠结,你信不信随便!你个性别认知障碍的缺心眼!”
沙切尔被她的气势震退两步,靠在关死的玻璃门上。
“哔哔”,对讲机闪了闪——“这里是a组弗洛卡,发现情况,请各组回答。”
其余两个小组都答了声,安昔瞪着沙切尔摁下了对讲键,“d组安昔、沙切尔收到。”
“请各小组留意,是否自己所处角落都有摄像头。”
安昔抬起头,对着他们的何止一个,看来这地下仓库经常发生偷窃案件。
“留意观察,当你们走动的时候,摄像头是不是会跟随你们转动。注意不要露出破绽,打草惊蛇。”
看来玩闹时间结束了。
安昔和沙切尔严肃地对视一眼,两个人佯装没有事情发生继续往前走,大约十米之后,安昔蹲下来假装系鞋带,偷偷地瞥了眼玻璃门上固定的摄像头。红点代表着镜头,之前正对着门前的他们,现在依然正对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