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红毛’。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可玛星斯瓦纳帝国政府军第一勇士,沙切尔·奥德洛夫!终将打败那头野兽的男人!”
沙切尔冷声道,周身的气势却如火一般燃烧着,似乎连发色都鲜艳了些。
他朝怪叫着的强化型丧尸冲了过去,动作没有弗洛卡快,也没有魏琰那么具有技巧性,然而充满了力量的压迫感,总的来说就是四个字:简单粗暴。一拳,一脚,他硬生生靠蛮力拧断了一头丧尸的脖子,甩在脚下。
另一头丧尸被他气势所迫,发出犹如动物低鸣的声音,借助周围车壁,以闪电般的速度弹跳着向他发起进攻。
“雕虫小技!”
沙切尔丝毫不为之所动,反而闭上眼睛,仅仅靠着听风辨向,手中的双枪转了一个圈,“砰砰砰”一通连击,在车壁上烧出一连串的洞,吓得周围的人也各自躲闪。
这个人竟然还是无差别攻击。安昔看得目瞪口呆。
但就这么一招,沙切尔自信地收枪插回腰间的枪套,睁开眼睛,那头乱窜的丧尸正巧落下来,瘫倒在他面前不停抽搐着。
“怎么样,我说的吧?那家伙才比不上我!”他转过头,对安昔露出相当得意的笑容。
安昔没忍住尖叫,“当心后面!”
那丧尸虽然中了不少枪,但却没有被击中要害,竟然趁着沙切尔分神发动偷袭。
沙切尔迅速拔枪。
“砰”,跃起的丧尸又倒了下去,但这一次应该是不会再动了。
魏琰放下枪,因为体力透支,他的额上布满汗水,但还是维持着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山脸,冷静自若地看着沙切尔。
沙切尔放回枪,竟是朝着救命恩人冷哼了一声,然后对安昔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根本不用他救的!”
安昔抬起了一边的眉毛,被人救了还傲娇,老实道个谢是会牙疼哦?
车窗外的丧尸群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显然因为沙切尔莫名其妙“沦为人质”,他的同伴们也不得不杀来相助。不过就表情来看,他们似乎还蛮陶醉的。
“喂,小姐,记得给我们的好处啊!”
刚才和安昔隔空喊话的男人朝着她大喊,两辆越野车一左一前将房车守卫起来,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安昔这才放松下来,觉得自己的脚有些软。
三辆车挤着向九号仓库边上的地库入口前行,然而,成群的丧尸似乎早有预感一般守在了帖门前,全靠他们的火力强行突破。
“妈的,这群丧尸是不是进化出智力了!”
男人的话令安昔打了个激灵,不寒而栗。
强行突破丧尸群的封锁,他们冲近了铁门,但厚厚的金属闸门封锁着整个入口,纹丝不动,看起来并没有要打开的迹象。以铁门为中心,丧尸群从远处开始聚集,反而将刚刚冲出重围的三辆车包围起来。
弗洛卡!安昔握紧指间的同志之戒,那熟悉的温度和微弱的跳动感是她和在场所有人的唯一希望。
“喂,这门真的会开吗?”
激战中的沙切尔问出了他们车队所有人的疑惑,如果在这继续浪费子弹,并任由丧尸群聚集,他们所有人可能都会死在这里。
“会的!一定会开的!”
安昔坚定地说,双手交叉握拢,“再等等,马上就要开了!”
“还等个屁!”沙切尔所在车队跳出了个光头男,凶恶指数比之前那个板寸头更高,面目狰狞,脸上纵贯着一道刀疤,“这娘们儿分明是骗我们来陪葬,信她做什么?让他们在这里喂丧尸吧!”
“等等,门真的马上就开了!”安昔急忙挽留,这一队人一旦撤走,他们可就一丝希望都没了。
领头男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同意光头的想法。
安昔急得想跳车,但就在此刻,那道钢铁闸门突然动了。齿轮转动,缓缓升起那道沉重的闸门,开启了他们的生存之路——弗洛卡成功了!
“门开了,快进去!”
安昔欣喜若狂,远眺控制室的方向,转动戒指上那朵银丝小花。
第19章 引狼入室(aiyousheng)
众人冲进地下仓库,入口算是停车场,亮着灯无比空旷,但幸而没有丧尸。以车身作为掩体堵住门口,他们一边阻止外部丧尸群的入侵,一边抓紧时间寻找关门的机关。
不一会儿,听见门边有人叫了起来。
“辉哥!找到个开关。”
领头的男人忙里偷闲点了根烟,咬在嘴边,“奶奶的,那还愣个什么,赶紧关了,没看到兄弟们都累了吗?”
安昔冲了过去,挡在了墙上的开关前,“不行,还不能关!”
开玩笑,弗洛卡还没有进来。
“又是你?”旁边的刀疤啐了口痰,边对付丧尸边质问她。
“这门是我们同伴去开的,要等他回来了才能关。”安昔被他的眼神吓到,硬着头皮瞪回去,“辛苦大家再撑一会儿,他马上就到了!”
“呵,你是有天眼还是怎么的?”刀疤嗤之以鼻,“搞不好已经死在路上了吧,浪费时间。”
安昔捏紧了手,强压下不满。
除去前线奋战的一批人,越野车队上又走下一名青年。和同伴们的健壮相比,他实在是“文质彬彬”得有些耀眼,长相还白白净净,唯独剃着一个同样的监狱平头。
“齐归,去守着门开关。”辉哥吸了口烟,朝新下来的青年挥了挥手指,“觉得该关就关了吧。”
齐归点了点头,朝着安昔和开关走去。
“不行!”安昔依旧挡在开关前。
齐归皱起了眉头,“你知道每过一秒,我们就要浪费多少子弹和体力吗?两方实力此消彼长,天又快黑了,丧尸没有痛感不知疲倦,你是在拿所有人的性命冒险。”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就像是在陈述事实一样平淡,但字眼里的力道却重重地压在安昔的心上。
“再等一会儿,他肯定马上就到了。”
“那你也得给个时限吧?”齐归退一步道。
戒指牵引着指向门口,安昔咬紧牙关,一步也不退让,“抱歉,我不能给,我要等到他回来。”
刀疤突然大声冷笑起来。
“跟个娘们儿讲什么道理?”他转身朝着僵持中的两人走来,将齐归挤到一边,将手中的枪口径直对着安昔的脸,“再问你一遍,让不让开?”
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
动静太大,还在和丧尸奋战的队员也忍不住回头偷看,险些放了丧尸进来。
“不让!”二哥拖着一条残腿过来,同样将枪口对准了刀疤的后脑勺,代替了安昔回答,“如果不是弗洛卡独自杀去开门,我们根本进不来。他救了我两命了,这种忘恩负义的混蛋事我不做。”
他朝安昔眨了眨眼睛,这声援令安昔心头突然一暖。
“没错。”雷姐也起了身,和对方的队长辉哥对峙,“我们不会在这时候抛弃同伴,不管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辉哥猛吸了最后一口烟,弹掉烟蒂,长长地吐出一口灰色的烟雾。
“你的兄弟命是命,我的兄弟就不是了?”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混乱起来,两支小队的人犹豫着不知道该把枪口继续对准前仆后继的丧尸,还是该指向对方的火力。气氛剑拔弩张,但安昔一方显然处于劣势。
外有猛虎,内有豺狼。
刀疤突然一个动作,反身用自己的枪打走二哥手上的枪,同时一拳将二哥撂倒在了地上。那一拳的狠劲儿,实在是令人闻着心凉。
“砰”,雷姐一枪打在他的脚边。
刀疤轻蔑地转过头,瞟了她一眼,“老子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横竖都是死,看谁赚。”
他转回头,继续朝安昔走去。
安昔的瞳孔因为恐惧微微放大,但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步想移开的动作趋势都没有。
刀疤没有给她反应或是躲闪的时间,直接一掌掴过去,力气大到直接将她带倒在地上。
“安昔!”
脑袋嗡嗡响,眼前的景象黑金交加,左边的脸立即肿了一大块,安昔都分辨不出是谁在叫她的名字,撑住地挣扎着还要站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
施虐的快感甚于关门的胜利,刀疤在她面前蹲下来,准备再加上拳脚,但被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拦住了。
沙切尔接住他要落下的拳头,目光中含着隐隐的愤怒,“太难看了,刀疤。”
“给老子滚一边去!”刀疤挥开他的手,猛地一拳挥过去,但对手是沙切尔,他甚至都没有躲闪,直接又接住了那一拳头,神色未动。
安昔趁机扶着墙站起身,准备用手遮住那个开关。
但有一只手提前握住了手柄,指间戴着枚和她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据说那是搭档的证明。
“抱歉,我回来晚了。”
弗洛卡低头,注视着她。
安昔僵了一会,反应过来的瞬间直接搭手拉下关闸——有空耍帅不如先把门关上啊,大哥!这特么不是电视剧,要出人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