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蔚然被一黑一白分散了注意,被荡过来的秋千撞到,摔了个狗啃泥。爬起来的时候,林乔和赵苻岩已经双双入了她蔚然的屋。
如果不是眼花,刚才她是看到了怀赢,可是四年前怀赢明明鬼芨毒发身亡啊!那刚才赵苻岩抱着的女人又是谁?
坐在秋千上咬着手指头想了想,没什么头绪,心情倒是无端的低落很。
百无聊赖的在秋千上眯了起来,半梦半醒状,脚上一哆嗦,一个不留神从秋千上摔下去,这下摔得是头晕眼花,比死还难受。头痛得想哭,却挤不出一滴眼泪,在地上滚了滚,干脆挺尸在地上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瞌睡,反正她的房间被霸占了不是么。
瞌睡酝酿了小半就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赵苻岩嘱咐了林乔几句后打算离开,眼风瞥见秋千下躺着一团白,衣着看起来是蔚然。见此状林乔下意识要冲过去,赵苻岩则是挡住她,林乔看了他一眼后便了然点头,回身去厨房熬药。
脚步声渐近,蔚然则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继续装死。
赵苻岩走到秋千旁边,绕过蔚然坐在上面,脚尖点地轻轻地荡起来。
听见吱吱响蔚然就知道赵苻岩在荡秋千,她很好奇他荡秋千是什么样子。斜眼瞄过去,的确是有个黑衣男子在那里微微晃动着,本以为画面会有违和感,此番却觉得这番景象理所应当是这样的。
蔚然嚯地坐起身来,赵苻岩被她骇得一怔,她有些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赵苻岩停下秋千,好整以暇的翘起二郎腿,从容了理了一下缺了个口的袖子,垂着眼不紧不慢道:“你说这深更半夜,你我孤男寡女的,按常理来说会发生什么?”
“*,情不自禁,生米煮成熟饭?”蔚然直拍大腿狂笑,“哈哈,少年,你才子佳人的话本看多了吧?”
赵苻岩但笑不语,心理作用蔚然觉得他的笑不怀好意,心头咯噔一跳,小心脏开始发怵,本能的攥紧衣领坚定不屈道:“誓死保卫我的贞操!”
“……”
赵苻岩手抵着额头无奈的笑了笑,而后长吁了口气,收起二郎腿起身,背着手身长玉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蔚然一骨碌爬起身来朝他追了几步:“等一下,我有个问题……”
赵苻岩没有止步,捏着晴明穴甚为疲倦道:“明天罢,今天,乏了。”
蔚然顿下脚步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失落道:“那好吧,早点休息,晚安。”
赵苻岩走后蔚然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出神,林乔拍她肩他才回过神儿来,她问林乔:“我屋里躺的是什么人?”
林乔怔了怔疑惑道:“难道你不认识?”蔚然一时之间糊涂了,“这、这话什么意思?”
林乔觉得怪了:“舅没和你说?”蔚然说,“本来想问来着,可是见他疲倦的很就压住了。”
林乔皱眉道:“我只知道她和我一个姓。”蔚然一脸迷茫,“那女的也姓林?”
“嗯。”林乔点头,“我听舅叫她什么林什么之,而且据我观察,他俩八成有事儿。”
“有事儿?”蔚然心头一紧,紧张的看着林乔,“有什么事儿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女的体内中了某种寒毒,全身冷得像冰块儿,舅舅被那女的抓着袖子扯都扯不开,还是我拿剪子……”林乔将目光定在蔚然身上,然后以一种非常担忧的口吻问道,“舅母,还和舅舅还没和好呢?”
“啥?”
林乔铮铮有辞道:“别以为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我又不瞎,你俩就连貌合神离都做不到,一看就是经历了长时间的冷战,而这场冷战至今未得到和解。这回舅舅抱个仙女儿回来,你可要有点危机感,不然到嘴的肥肉被人抢走了,你就哭去吧。”
“我去!”蔚然觉得林乔这丫头脑壳里装的是一盆狗血,她有些暴躁的吼道,“说了多少遍,我和你舅舅是清白的,清白的啊,混蛋!还有我警告你啊,赶紧把称呼改回来,什么舅母不舅母的,听着就种想揍人的生理冲动!”
林乔见蔚然恼羞成怒的样子笑得更欢乐:“舅母,知不知道欲盖弥彰怎么写?”
“你……”蔚然觉得世界有些颠簸,她舒了口气,强忍住发飙的冲动道,“算了,我一个成年人不和你一个未成年较真儿,本姑娘回屋睡觉总行了吧!”
林乔在身后大声嚷道:“舅母啊,近水楼台先得月,感情上的事儿就要快准狠,记住谁先出手谁的胜算就大一分。”
蔚然转身破口骂道:“滚你的蛋,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洗洗睡吧!”
林乔咬着手指头咯咯直笑,蔚然哼哧一声甩头进了林乔的屋,林乔忙追上叫嚷道:“唉,你方向错了,你夫君的院子在隔壁。喂!蔚然我拜托你能不能讲点卫生,把鞋脱了再上床行不行!”
蔚然想起来了,那女子是永安宫常云阁的林婉容,这个长相和怀赢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人叫做林漪织。
☆、46悔
四十四、悔
面对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时,蔚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青丝如瀑,织锦白裙,眉目淡然,嘴唇泛白,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气质静雅温娴,只不过多了些许令人望而却步的冷漠。
蔚然可以说不认识林漪织,她只在去年西林小筑见过一面,当时她的存在感极低,再加上蔚然那时还没有蔚央的记忆,忽略她也是情有可原的,但这并不代表蔚央不知道林漪织。
头痛欲裂,她抱着头蹲在地上。
林漪织垂眼,冷漠的看着蹲在地上的人,片刻,她悄无声息的绕开蔚然走开了。
蔚然颓然瘫坐在地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挡也挡不住。
那时怀赢去世将近两年,向岚用太子妃的位置和赎罪的机会将蔚然哄骗进了景宫。那时的她真的是有了很深的悔过之心,在景宫中只要有人谈起懿纯皇后她就会给分外在意,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独自一人偷偷跑到懿纯皇后常去的杏园,她在那里忏悔。
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她似乎见到了‘怀赢’,一身白裙被夜风吹的绵长飘渺,她以为是怀赢显灵,追了两步便歪倒在地上,捧着脸无颜再见怀赢,往事幕幕,愧疚感越来越深。然而她却连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遍遍的喊着‘怀赢姐姐’,直到哭的没了力气,头昏眼花。
后来她被半夜睡不着出来瞎溜达的荆和发现,他左右合计了一下就把她带回了太医署。
表面上蔚央像是受了风寒,可是直觉告诉荆和这女子身体多少有点问题,于是他隔着一张棉布给蔚央把了一脉。这么一把,愣是把他惊了一跳,紊乱的脉象竟让他断不出是什么症状。不过他是一个不喜欢认输屈服的人,蔚央的病便成了他挑战的对象。
一来二往,二人关系慢慢熟络起来,颇像无话不谈的知己。
可是流华宫有个叫做木槿的一等宫女私下一直爱慕这个医学天才,见倾慕的人和蔚央走得这般近,心生嫉妒,便拉帮结派的处处与她作对,明处孤立她,暗处对她使绊子。
蔚央觉得曾经的自己造孽太深,受点罪也是应当的,所以从未有过反抗之心,总是默默地受着,她希望受的这点苦能减轻一点自己犯下的罪孽。
在一个盛夏的傍晚,她刚服下向岚给她的解药,身子还很虚,收拾好了几副茶具想着去屋中歇一小会儿,然后再把上好的国山茶送到淑妃娘娘屋中,可是有人传话说是木槿姑娘找她,蔚央对木槿的心理早已心知肚明,但是她没的选择。
跟着到了景宫最北面的澄湖边儿上,与木槿没说上两句话就有人从背后搞偷袭,直接把她踹进湖里。还好她以前跟着怀赢学过凫水,沉下去一小会儿才浮出来,见木槿他们已经走了适才爬上岸。湿嗒嗒的鸦青色的宫装贴在身上,虽是夏日炎炎,可冷不丁的吹来一阵凉风,湿凉的感觉还是让她狠狠地打了个冷战。
默默地按原路返回,在回去路上穿过一片很大的园林,恍然间她似乎又看见了‘怀赢’的身影。她愣了愣,眼眶很快湿润,当下提取喊着怀赢的名字追了出去。
那身影每次很好的在拐角留下一抹素白,蔚央跟着白影追了一路,等回过神儿的时候,竟是追到了永安宫正门前。
永安宫虽不是冷宫,但比起冷宫也好不了多少,和雕梁画栋奢华大气的蓬莱宫华清宫相比较,这里就是年久失修的茅草屋。
大门没闩,蔚央吸了一下鼻子抹了把脸,简单的打理了一下形容便推门入内。
永安宫主要是由一座主殿和三座附属偏殿组成的,规模中小程度,只是让蔚央疑惑的是这诺大的永安宫除了冷冰冰的建筑和郁郁葱葱的树木外竟然找不到一个人影。
彼时天色暗了下来,就连天地间仅存的一缕光明也被黑暗压倒了,蔚央突觉得脊背窜进一丝森寒之气,来不及回身,腿上便是一软,双膝重重的跪在青石板上。
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因身子发虚使不上力气。
“谁?怀赢,是怀赢姐姐么?”蔚央咬牙忍痛问道,只是在待她再次开口时被人从后面点了穴,这时是没了意识,她只记得额头磕在青石板上的那一瞬的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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