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刘文熙轻巧地跳下屋顶,推开自己的房门,呼呼大睡去了。
秦芃看了看苗子茜的房间,叹息一声。双手伏在脑后,仰面躺在屋顶上,任由那午夜的凉意浸润着自己。
这一场情仗,是秦芃有生以来,遇到的最为棘手的一场战役。因为,这一次,他想着的不是打败对手。而是,得到对手,和对手一起,白头到老,携手天涯。
正在沉思间,不经意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背着包袱从墙头上翻越而出,秦芃警觉地起身,悄悄跳下房顶,喊起了刘文熙和秦烈。
第二天,吃早饭时。一桌子人都坐定了,却迟迟不见石秋兰的身影。
石显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石秋兰过来吃饭,很是生气,觉得这个女儿自从回来之后,总是抹杀他的面子,便硬声硬气地说:“不用管她,我们吃我们的!”
一家之主都这么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拿起筷子,默默地吃早饭。
不过,苗子茜还是瞅准了一个空当,悄悄地吩咐一个小丫头去石秋兰房间里看看。
没想到,这小丫头出去了一会儿,就一路狂奔回来,气喘吁吁地惊呼道:“大小姐,大小姐留书出走了!”
一屋子的人都被这句话惊呆了,半晌,纷纷撂下筷子碗碟,急忙问:“你说什么?!秋兰走了?”
小丫头被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喝问吓坏了,愣了愣,才忙将手里的留书交给最近旁的石文翰。
“信里怎么说?你妹妹为什么要走?”石显又急又气,踮起脚尖儿朝石文翰那儿看,忙问道。
石文翰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末了,有些责怪地看着石显,说:“妹妹说了,她走了,好给爹腾地儿成亲。爹你还是自己看吧,我找妹妹去!”说着,石文翰将手里的书信甩给愣住的石显,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石显哆哆嗦嗦地拿着书信,还没看两行,就老泪纵横了。
苗子茜和刘文熙难得一致地认同一件事——石显罪有应得,所以,两个人一起愤然离去。
秦芃无法,只得充当起安慰者的角色,在饭厅里陪着失魂落魄、懊悔不已的石显。
苗子茜刚一出门,就拜托刘文熙道:“我知道你本事大,你快点去找找秋兰吧。你不是也很喜欢她,心里肯定也很着急吧。”
没想到,刘文熙一瞪眼,双臂环抱胸前,问:“她自己要离家出走,又不是我惹的,关我什么事?”
苗子茜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恨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良心!无聊的时候就拿人家来打趣儿解闷儿,现在人家遇到难事了,你反倒是忙着撇得一干二净,袖手旁观了!”
刘文熙随手揪了根墙角的细草含在嘴巴里,老神在在地说:“那个傻丫头,尽她跑她又能跑多远?你别在这里瞎担心了。”
苗子茜恨不得咬刘文熙一口气,一甩手,说:“你不愿意找就直说好了,何必来那么多借口?我自己去找秦烈驾马车,出去寻秋兰去!”
说着,苗子茜抬脚就要离开。
“你省省吧。”刘文熙靠在墙壁上,眼睛带笑,问:“今儿早上,你见秦烈来吃早饭了吗?”
苗子茜闻言脚步一顿,敏感地嗅到了刘文熙话里别的意思,忙转身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苗子茜还没有问完,刘文熙就笑了,说:“真聪明!怪不得秦芃这么看重你!没错,打从那傻丫头一离开家门起,秦烈就悄悄地跟上去了。所以,你尽管放心吧,在石家庄方圆百里的范围内,还没有人是秦烈的对手。有他跟着,那傻丫头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苗子茜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有好气地抱怨道:“那你干嘛不早说!害得我白担心了一场。对了,要不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村长,免得他挂心。还有大公子那里……”
“别!”刘文熙耸耸肩,说:“要是打算告诉他们的话,刚才我和秦芃就说了。那长舌妇实在是讨人厌,先是欺负你一家,现在又要欺负那傻丫头,我才不会轻易放过她呢!就让石村长内疚一次,省得他那么快地就把那长舌妇娶回家里来作威作福,欺负那傻丫头!”
苗子茜听着听着,嘴角就忍不住上扬起来,看,刘文熙真是死鸭子嘴硬,嘴里说着不喜欢石秋兰,只是觉得石秋兰好玩而已,其实呢,心底还是对人家充满关心的。
“好吧,你们怎么做我都无所谓,只要秋兰好好的就行。”苗子茜笑眯眯地说,“那你慢慢演戏吧,我去摆弄那些石头去。”
说罢,苗子茜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刘文熙抬头看了看天空,顿了一下,叹息一声,说:“得了,还是我亲自跟去吧。秦烈那个性情暴躁的家伙儿,有时候还真是不让人放心。”
说着,刘文熙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石显家。
石秋兰这一“出走”,就是五天之久。
在这五天里,石显寝食难安,思维迟钝,跟别人说话要很久才能反应过来,整个人明显地瘦了一圈。但是,任是石显调动多少人去寻找石秋兰,都是音讯杳渺。
想想也对,有了刘文熙和秦芃的刻意隐瞒踪迹,石显要是找得到石秋兰才怪呢!
五天之后,眼见着石显真的是快撑不下去了,秦芃和刘文熙商议了一下,故意透露了石秋兰的行踪给一直在亲自寻找石秋兰的石文翰,不出半天,石文翰就成功找到了离家出走五天的石秋兰。
彼时石秋兰虽然因为心情不好消瘦了不少,但是在刘文熙和秦烈的保护之下,生活得安全无虞,再加上她天性乐观,这出走一遭,也渐渐地想起很多石显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地把自己拉扯大的事儿,便觉得石显还是疼爱自己的。心里想通了,石秋兰的出走的小日子过得还算是滋润。
所以,当石文翰看到石秋兰的时候,又是心疼又是责备地说:“你看看,没事儿留书出走做什么。你自己也瘦了一圈儿,爹也瘦得快成皮包骨头了!还不快点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回家去。”
石秋兰象征性地忸怩一下,便乖乖地收拾好包袱,和石文翰一起回家去了。
原本以为回去还要面对石显的怒气,石秋兰都准备好委曲求全了,谁知石显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又是哭又是笑地紧拉着她的手,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弄得石秋兰一肚子道歉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是平静,石显更经常地留在家里,陪着一双儿女,几乎将矿厂的生意全部交给秦芃代为打理了。
可以提前了解矿厂的运营状况,秦芃自然是乐意之至。
而石杨氏,一连半个多月,都未曾再踏足石显家,也很少在村子里露面,散布各种各样的谣言了。
第十七章 闹剧
(某画发现自己在本卷第十五章说不会挖坑不填,汗颜……只能写好下来的面故事,来回报大家!)
就在所有人都已石杨氏再也进不了村长家的大门时,一个天大的消息炸得整个石家庄顿时闹开了花。
石显要正式迎娶石杨氏做继室了!
这是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的。
更让人们惊诧的是,提起这门亲事的,正是先前激烈反对的石秋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整个石家庄都在议论纷纷。
知道内情的苗子茜等一干人,面对好事者的打听,一律选择了缄口不言,心里都为石秋兰的懂事体贴赞叹,却也为她的委曲求全而委屈。其中,刘文熙无疑是反应最为激烈的一个。
“你倒是说说,那个长舌妇有什么好,你竟然要她进门?!”后院的凉棚下,刘文熙急得直跺脚,“你忘记你以前有多么讨厌她了?你忘记你之前怎么跟她作对了?本来挺爽快的一人,怎么转眼就如此委曲求全了?!”
被骂的石秋兰,只是躲在一边无声地抹眼泪。
苗子茜看不过去了,揽着石秋兰的肩头无声地安慰,白了刘文熙一眼,不悦地说:“秋兰已经够难过的了,你还说她!她这么做,不也是一片孝心吗!村长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地把她和大公子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村长自己愿意再娶了,她一个做女儿的能怎么办?”
刘文熙兀自愤愤,抱拳靠在柱子上,冷言道:“她自己不怕委屈,我为她瞎操心个什么劲儿!”
苗子茜听出了刘文熙冰冷的话,掩藏不住的对石秋兰的关切,也不再跟他争辩,只是安慰一个劲儿委屈地哭着的石秋兰。
这会儿石显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早就去厂区忙活去了。
秦芃一心谋算收购玉矿源。也跟了过去,顺便查看一下厂区的运作情况。
秦烈是个“主子奴”,自然是秦芃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石文翰虽然不甘愿。但是见石秋兰松了口,石显又十分开心,作为孝子贤兄,他只得去忙着石显和石杨氏婚礼的事了。
所以,凉棚里现在只有刘文熙、石秋兰和苗子茜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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