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听了,浑身发抖,绝望地求道:
“你们怎么会这样想呢?这分明是往我的心口上撒盐的啊!我的妻子死了,我比谁都痛苦,你们还这样说,来怀疑我,我,我的冤屈向谁说啊……”说罢,大哭起来,甚是伤心的样子,见了让人动容。
陈洛儿看了,冷笑一声:
“看来,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都不是善茬子,今天可是热闹了。”
现在听张氏兄弟这番一说,陈洛儿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了。一个疯了的人,突然死去,实在有些让人生疑的,且往下看好了。
张氏兄弟现在根本不理会陈大的那一套,他们推开他,就要往放着棺材的堂屋里闯去。
那张氏的女儿陈苹儿,被这阵势吓得哇哇直哭。
好在张家族人里也来了女性,有人见陈苹儿可怜,便将她拉到了一边上好言劝慰着。
陈大见阻止不了这些疯狂的人了,便眼泪汪汪地去求村子里的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被村人唤作陈爷的。求他一定要主持一下公道,不要让这些人乱来。陈爷是村子里年龄最大的老人,一向在村子里很有威信的,听到陈大家出了大事,他也拄着拐杖过来了。
陈爷觉得外面的人到陈家沟来胡闹,的确太不像话,便上前与他们理论了几句。
那络腮胡子见状,对陈爷说道:
“老人家既然这样说了,正好,你且在这儿坐着,正好与我们做个见证,不然的话,到时候陈大还会说我们在欺负他,若没事,我们即刻就走;若有事,也怪不得我们几兄弟今天对他不客气!”
说着,让人摆来了一把椅子,放在堂屋门边,让陈爷坐下。
陈爷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便进来坐下。
张家进了来了三个兄弟,其余的让在外面候着,然后叫来了那个长个焦干瘦小的仵作,让马上开棺验尸。
陈大站在一边,惶恐地看着这些人,没有丝毫办法。
门外的人越聚越多,人们怀着不同的心思,都在外面静静地等待结果。
因为人刚死不久,棺材并没有钉死,只是将棺材盖盖在上面,而且还留了一道缝的。张家兄弟帮着仵作缓缓将棺材盖推开,露出张氏已经呈青黑的脸来。
那仵作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些验尸的工具来,然后站在棺材边上,认真地验起来。张氏兄弟,不忍再看,便站到一边铁青着脸等待着。
屋子里的空气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终于,过了一阵子,那仵作直起身来,长出一口气,走到陈爷和张家几兄弟的面前来,沉重地说道:
“张氏是中毒而死的。”
他的声音不大,没有力气,但却好似平地里起了一声惊雷,震得屋子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陈大听了这话,再也承受不住,靠在墙边缓缓地坐了下去,面露惊恐。
这消息被门外耳尖的人听到了,迅速地传了出去,不过一会儿,外面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张氏是死于中毒的,惊叹的,震惊的,惶恐的,害怕的,不解的,人人心情不一,不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陈洛儿看到张家大哥出来,悄悄和一个张家族人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人便飞快地跑出了院坝,朝着外面跑去了。
“啊,怎么会?谁要毒死张氏啊?”杨氏一听,惊骇不已,身子一晃,差点儿跌倒了。
陈洛儿一把揽住娘的腰,安慰她道:
“娘,这事的确奇怪,不过,相信会有答案的。我们不要慌,真是被人毒死了,也不是我们毒死的,你不用害怕,且看着就是了。”陈洛儿紧紧地拉着自己的养母,生怕她因为受到惊吓而跌倒了。
嘴上安慰着娘,陈洛儿的心里却翻腾开了:张氏家里是有砒霜的,只是,怎么会到了她的嘴里,是她自己吃了,还是有人喂了她吃的呢?看来,事情变复杂了。不过幸好昨天只是下午养母来看过一眼,且是和小青娘他们一起来的,晚上并没有在他们呆着,不然的话,这火可能还会烧到养母杨氏的身上呢。
好险!陈洛儿惊出一背的冷汗来。
外面的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堂屋里陈爷也惊慌了。他马上问那仵作:
“此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要乱说,你说他是中毒而亡的,可有切实证据?若没有的话,可是要犯诬陷之罪的!你可想明白了!”
那仵作朝陈爷施了一礼,答道:
“死人的事是大事,这点小的不敢说谎。刚才小的验看张氏遗体的时候,发现张氏面色呈青黑色,浑身僵直,且七窍出血。虽然血迹有被擦干的迹象,但仍有少许残留于鼻腔和耳内,只要细看,定会发现的。而这所有的症状,均是中毒而死的症状。如果小的没有验错的话,张氏之死,应该砒霜之毒所致!”
仵作说完,退向一边,垂手而立,不再说话。
张家的几个兄弟听了,怒气冲天!络腮胡子一把提了软作一团的陈大过来,让他跪在张氏的棺材面前,厉声喝道:
“陈大,你个这恶毒的鸟人,你还我姐姐的命来!”
说罢,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刀子来,横在陈大的脖子上,就要割下去……
第二百九十四章 瞒不住
“陈爷救我——”千钧一发时刻,陈大一声绝望的惨叫。
说时迟,那时快,张氏另外的两个兄弟见络腮胡子欲要杀死陈大,便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一把夺过了他们大哥手里的刀子,喝道:
“大哥好生鲁莽!”
陈爷也吓得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赶紧劝阻,说休要伤人性命!情况一时惊险之急。那些站在外面的人也不由朝着堂屋门涌了过去。
陈洛儿好奇,便也往近往挤了挤,想看清楚屋子里发生的事情。
张家两个兄弟紧要关头夺了他们大哥的刀子,见络腮胡子不解气,哼哼着还要上前要了陈大的命,便拉了他到一边,劝道:
“哥哥好生糊涂!姐姐看样子是冤死的了,至于是谁害了她的,自有官府的人过来理论!哥哥若冲动之下杀了这陈大,到时候也判了死刑,岂不是冤枉?哥哥且忍一下怒气,别为了这么一个不值得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啊……这个陈大,今天是跑不了的!”
络腮胡子恨恨地看了一眼瘫软在屋子里的陈大,“呸”了一口,说道:
“等到事情有了结局,官府保了你的性命,老子也不会让你活着的!姐姐嫁了你家里来,长年累月当牛作马,生儿育女,你却这般对她!真是狠毒的畜生!”
陈大被骂得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坐在那里“呜呜”地哭。
陈洛儿看了一阵,心里甚爽。不过他看出来了,这张氏娘家人也不是善茬子。和那张氏果然是一家出来的人,从不来肯吃半点儿亏的。
“陈爷,救救我啊……张氏不是我毒死了的,是她自己吃了砒霜的啊……”陈大听了张氏兄弟的话。吓得不轻,挪到陈爷的身边,哭诉道。
那络腮胡子一听,气急败坏:
“什么?你说是我姐姐自己吃了砒霜的?她好好的日子不过,却要自己食毒自杀,你。你想要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吗?若真是自杀,你为何不马上报官,而要私自下葬?这事若不是你做的,我死都不相信!姐姐已经惨死,你却还将污水泼将于她,良心真是坏透了!”
陈爷到底是陈家沟的长辈,还是有心要拉这陈大一把的。他气得不行,跺了跺手里拿着的拐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陈大,老夫真是小看你了。你的胆子真大,竟敢毒死你的妻子!”
陈大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陈爷,陈大不敢啊!那砒霜是张氏老早就买回来的……今天一早,她醒了过来,疯疯颠颠地到厨房里去,说是要喝水。我也没有注意那么多,哪知道她过去一阵还不见回来,匆忙赶过去时,才发现她已经倒下了……我一见,吓得不轻,生怕张氏的娘家人找上门来说是我毒死了她的,故尔不敢报官,想匆匆下葬了事……事情真的是这样啊,陈大哪里敢撒谎?陈爷,你一定要救我啊……”
陈大跪在陈爷的面前。“咚咚”地磕起头来,涕泪长流,痛苦不已。
大家一听,唏嘘不已。想不到事情竟是这样。
哪知那张家兄弟却并不相信陈大的这一套说辞,他们马上骂道:
“陈大你也不要脸。现在姐姐死了,你便将一切都推到她的头上,知道她也不可能起来与你对质的,你真是好狠,枉做了一场夫妻!你这样的人,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陈爷拦住了他们,问陈大道:
“陈大,你既然说是张氏早买了砒霜回来的,我且问你,张氏买那砒霜回来做什么?那是剧毒之药,就是要毒老鼠的话,也不至于要买那砒霜的吧!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说,撒谎的话,到了公堂之上,几番刑讯下来,不死也只有半条命了!”
陈大听了,头低着只是呜呜地哭,半天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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