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哈哈哈哈!”阙夫人猛拍着大腿,大笑不止。
阙聿宸的脸红了白、白了青、青了又黑。
阙夫人见儿子这副表情,笑得越发畅怀了,直到连眼泪都笑出,这才慢慢止住。
“我说儿子,在这点上,你和你爹还真像!”阙夫人擦着眼角,唇畔笑意未消,感慨地道。
阙聿宸古怪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原来爹以前也干过这种事?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也是,以前每次提到爹,娘哪次不泪眼汪汪、哀泣不止的?
“你爹那会儿,干得比你还离谱。”阙夫人这会儿哪里还有疲意,兴致盎然地拉着儿子回想起当年——她还待字闺中时,与阙老将军之间的那点情俗韵事。
直到外头传来二更声,阙聿宸才不忍心地打断母亲的回忆:“娘,时辰不早了,身体要紧,这些,娘若喜欢说,儿子日后每天都听娘说一些,直说到娘厌倦为止,可好?”
阙夫人佯嗔地啐了他一口,笑着道:“日后哪还有那么多时间听娘唠叨这些?不说你还得北上边关,就算留在府里,不还得陪你媳妇?”
阙聿宸被她如此直白的话语说得耳根一红,继而想到半个时辰前,在某人闺房抱着某人情不自禁索吻的场景,不止耳根,脸颊脖颈也都泛起了隐隐红晕。
阙夫人了然一笑,从椅子上起身,拍拍儿子的肩:“说实话,看到你这样,娘很欣慰,娘在你爹出事那会儿,没随着他一同离去、而是守着这座空荡荡的将军府,不是为了虚名,而是,想看到你成家、看到你与媳妇恩爱、看到阙家子孙满堂……以至于日后下去见你爹时,能一脸骄傲地告诉他:儿子很好!很像他!也是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
阙聿宸一把抱住了母亲,下巴搁在母亲纤细的肩膀上,哽咽低唤:“娘……”
“做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还和娘亲搂搂抱抱的,也不害臊……想抱也该抱你媳妇去
阙夫人嘴里犟着,双手却环上儿子的背,轻轻拍着,心里念到:“日子过得可真快!老爷,宸儿都快娶媳了,女方家的丫头,我已着人细细打探过,确实没外头传得那么糟糕,你大可放心了!宸儿之所以娶她,不是为了皇命、也不是为了其他,而是,媳妇有了咱阙家的子嗣……”
若问阙夫人如何知道的?这还不简单!儿子去宫里找皇上赐婚那日,她就找来了在儿子院落当值的丫鬟、小厮。逐一问了个遍,软硬兼施,总算给问出了一些事情:季夫人携女来府里做客那次。儿子居然偷“吃”了人家闺女,还可能害得人家闺女怀孕了。
这一来。阙夫人是既喜又忧。喜得是儿子开窍了,阙家有后了;忧的是,季宁歌在外头的风评委实不怎么好听,虽说当年的自己,在严馥城也是有名的一霸,可她自己心里清楚,那“霸”的后面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但是季宁歌……
阙夫人思索再三。决定派些人在暗中观察季宁歌,隔三差五的来报,让她总算安了心。也更喜欢那个尚未过门的媳妇了。后来听儿子说她在香积寺差点出事,还亲手下厨做了几道严馥城出名的米糕。且都是孕妇喜欢的口味,也不知她爱不爱吃。可儿子一直瞒着她这桩事,她也不好主动问。毕竟,她也是瞒着儿子审问的下人,一旦被儿子得知。怕是会气得不轻。
……
“小姐——小姐——”
大清早的,叫魂啊……
不知道她昨夜很晚……哦!不!应该说是过了午夜、甚至快到凌晨才睡着的吗?
就为了那个该死的吻!
卫嫦被沅玉唤醒,睡眼惺送地坐起身。再没有睡饱,难得一次的请安还是得去的。
可当她顶着一对新鲜出炉的熊猫眼,坐到梳妆镜前。一连盖了好几层脂粉,也遮不住下眼圈的阴影时,卫嫦心里把那个挨千刀的罪魁祸首咒了千儿八百遍……
“小姐,这样行吗?”
沅玉虽觉得奇怪——主子怎会平白无故眼圈发黑?
转念一想,许是前一日可怕的经历让主子做噩梦了,不禁心疼地说:“不如,让奴婢去与夫人说:小姐昨儿晚上没睡好,求夫人免了小姐今日的请安?”
今儿又是季府一大家子齐聚一堂共进早膳的日子。依往例,是要先去前院请早安,再去膳厅用早膳的。
“算了,统共也没几次了,免得被有心人说我拿乔……不就眼圈黑了点吗?遮不住就别遮了,怪难看的!”
她其实是怕这些胭脂花粉对腹中的小包子有害。
沅玉退开几步,站远了打量几眼,点头道:“奴婢瞧着还行。”
卫嫦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那就走把!早去早回!”回来就补眠!困死她了!
“小姐!小姐!”
主仆二人正要下楼,却听沅珠一路扯着嗓门跑上了楼。
“干啥?一大清早就咋咋呼呼的!”
沅玉皱着眉瞪了她一眼:“夫人交代的事又忘了?若是到了将军府,你也这般样子,没得给小姐脸上抹黑……”
“嘿嘿!珠儿知错了!好姐姐!好小姐!你们大人有大量,就原谅珠儿这一次吧!”
卫嫦笑睨了她一眼,懒洋洋地问:“说吧!这回又有什么新鲜事了?”
“还是小姐理解奴婢!”沅珠得瑟地朝沅玉眨眨眼,这才正色道:“是秦大老爷来了!夫人刚遣蝶翠姐姐过来说,让小姐洗漱好了即刻去前院!”
卫嫦一愣,脱口反问:“秦大老爷?”那是谁呀?
“是呀。蝶翠姐姐说,秦大老爷才从东渡国回来没几几日,就赶着来给小姐添妆礼了呢!”
噢!卫嫦恍然大悟,原来是秦雍——秦氏的大兄弟、季宁歌的大舅父啊!
可是,昨儿不是才听秦氏说要歇上两日才来逐鹿城的吗?怎么今日就到了?
不过,一想到秦雍的人设原型,再想到秦氏描述的那些东渡国特产,卫嫦就止不住雀跃:“那还等什么!走!这就去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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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合意的添妆礼
“此行回乡,恰赶上歌儿的亲事,母亲别提有多高兴了!”
前院厅堂内,秦雍捧着茶盏,小啜了口上等香茗,抬头望向上首位的季鹤天夫妇,笑着说道。
季鹤天欣慰地点点头:“那是肯定的!想舅兄上趟回来,歌儿才不过七岁,‘燕语楼’也刚刚开建……一晃眼,小楼斑驳,歌儿也将出嫁,若再不回来,别说岳母大人了,我与夫人都记挂你不知几回了……”
“哈哈哈哈!多谢胞妹、妹婿惦记!坦言之,雍在东渡,也十分想念大家。这不,从去年年初开始,雍就打算盘掉铺子了,为的就是不想长年举家在外、备尝思亲之苦。可直到今年年初,才盘了个好价钱,收拾行李又耗了些辰光,直拖到三月初头才出发……好在没错过歌儿的亲事,要不然,雍都过意不去……”
听秦雍如是说,季鹤天夫妇不禁相视一笑。
一别多年未见,回来恰逢女儿出嫁,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既然来了,怎不带嫂子、侄女一道来呢?也好让妹妹尽尽地主之谊,请她们好生在家里住上几日,带她们游览一番逐鹿风光。”秦氏见胞兄只身一人带着添妆礼前来,佯嗔道。
秦雍笑着解释:“原本是要来见个礼的。这不,刚回来,娘几个都有些水土不服。我想着歌儿的事要紧,就先将妆礼送了来。待她们身体好些了,再带她们过来见礼。”
一听是这回事,秦氏连忙摆手道:“那是该好好休息。横竖不走了,两家又隔得不算远,什么时候都好往来。”
季鹤天也捋着胡子笑点了点头。
“爹!娘!大舅父!”
三人正聊得欢时,卫嫦笑盈盈地提着罗裙跨了进来。
“这就是歌儿?”
阔别近十载,秦雍虽有思想准备——外甥女必定与小时候大不相像了。可真见到了,仍不觉吃了一惊,继而欢喜地抚掌大笑:“哈哈哈!果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歌儿出落得如此美丽。大舅父都认不得你了……幸好是在府里,若是在大街上。必定错身而过、两不相识了……”
“大舅父这么说,是在暗示歌儿小时候长得有多么惨不忍睹吗?”卫嫦俏皮地眨眨眼,浑不怕生地与便宜舅父打起趣来。
“歌儿!”季鹤天无奈地瞪她一眼,斥道:“不得无礼!”
秦雍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无碍无碍!大舅父就喜欢歌儿这样活泼开朗的性子!来来来!看看大舅父给你带来了什么……本是做为探亲礼的,这下可好,便宜了大舅父。直接当你的添妆礼了!哈哈哈!”
虽是第一次见,可卫嫦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措辞风趣的便宜舅舅。不仅因为他是大同朝少之又少的海归派之一,还因为秦雍这个人设,塑造的原型正是在现代收养过她的警察伯伯——方耕照。
方耕照膝下无子。妻子又在某场空难中往生,虽有不少三姑六婆轮番给他介绍对象,可他执意不愿再娶也没办法。满三十五岁那年,孤儿出身的方耕照来到他小时候待过的云山孤儿院,收养了刚过八岁生日的卫嫦。然而。好景不长,卫嫦小学刚毕业,方耕照就因公殉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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