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和苏绿组队后,这种情况完全消失了。只要不远离她身边,几乎就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苏绿这个暂时的幸运S带着一群幸运E,真心觉得压力很大。但是,三人明知道这其中必然有缘故,却居然都没有追问。
而喻言在嘲笑苏绿“人家是狗都嫌,你是丧尸嫌”之余,还很缺德地给她取了个“来福”的昵称,这酷似猪名的代称让她非常想像容嬷嬷那样挥舞起筷子长的粗针,狠狠地扎他个千百下,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
与此同时,喻言对苏绿的体能很不满,认为她“乌龟一样,太拖后腿”,于是拖着顾释一起对其开始了堪称“严酷”的训练。她知道这事情对自己的确有好处,于是也默默地努力了起来。
殊不知,她的“耐力”也让这两位“师傅”很是吃了一惊,本以为顶多只能完成一半,结果居然生生地完成了全部。要知道,身体和精神都有一个所谓的极限,后者到达极限后再锻炼可以获得突破,但前者到达后再勉强锻炼下去,即使躯体受得了,它也会遭受损伤。可是在她身上似乎完全看不到这种东西。
当然,关于这一点,其实是苏绿作弊了。谁让她现在正处于“一体双魂”的特殊情况下呢?感觉到极限了就让叶萱顶上,叶萱累了她再顶上,反正这事情对两人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而且训练中人累得死去活来,就算叶姑娘被放出来,也没空做任何蠢事,她相当放心。
几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经过这段时间的“折磨”,苏绿虽然不可能成为啥“高手”,但至少不会拖太多后腿。短时间奔跑能跟上他们的速度,遇到落单的丧尸也能用唐刀或者弩弓干掉一些——没错,因为被教导的缘故,她现在的武器也换成了这两样,只是比起喻言和顾释的武器都要轻上一点、小上一号。当然,无论是力度和准头,都完全无法与其他两人相比,毕竟他们的异能强化的就是这方面。
这期间,他们做了不少事,救了很多人,也聚拢起了一些人。
队伍,在渐渐壮大。
而其中有两件事,给叶萱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第一件,是他们路遇的一对母子,这两人在看到童桦后神色大变,紧接着,母亲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哭着跪下来求饶。
通过她的言语,叶萱明白了一件事——初次见面时,童桦腹部的伤口就是他们造成的。可以说,这是生死之仇。如果不是遇上苏绿,他已经死了。
她紧张地等待着童桦的决定,最终,他没有让她失望,不仅没有报复,还邀请他们加入自己的团队。
这让叶萱很开心,因为如果是她,一定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她觉得自己被认可了。
但紧接着又遇到的第二件事,却又颠覆了她的想法。
同样是一对母子,同样似乎对他造成过伤害,面对两人请求加入的话语,童桦却选择了拒绝——
“抱歉,我的团队不需要你们这样的人。”
叶萱很不解。
明明是同样的事情,为什么他会做出截然相反的决定?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为什么?”她问苏绿。
苏绿却很不负责任地回答她:“谁知道呢?”
“……”
“怎么?”
“这回答一点也不像你的风格。”
不得不说,叶妹子这句话成功地让苏绿好奇了:“我的风格?”这家伙什么时候替她总结了这个啊?
“就是……”叶萱顿了下,似乎在纠结究竟该怎么说,而后有些模糊地下了定义,“如果你觉得童桦做的不正确,一定会直接指出来的。”
“……”
“我知道的,你虽然嘴巴坏了点,其实也是个不会见死不救的好人。”
“……请不要一边打脸一边给我发好人卡,谢谢。”
“……对不起。”虽然觉得自己是“实话实说”,但一直被苏绿强势压制的叶妹子还是迅速地道歉了。
苏绿有种一拳头打在枕头上的无力感,圣母妹的脾气就是这么好,欺压起来毫无快感。她转头环视众人,无奈地说:“你注意看其他人的表情。”
“表情?”
“嗯,除我和童桦之外的其他人,你觉得有谁对这件事质疑或者不满吗?”
叶萱仔细地观察着,而后不确定地回答说:“没有。”
“是啊,没有。”
“……为什么?”
“那是因为,所有人都发自内心地相信他的判断。”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苏绿本人似乎也受到了一点影响。
有些人,天生就让人提不起戒心,童桦无疑就是这样一种人。虽然会有人腹诽他烂好人,会有人嘲笑他冒傻气,但是,不知不觉间,都一点点地将信任交托给了他,这样的事情,在末世来说,尤为难得。
“为什么大家会相信他?”叶萱很不解,如果说是因为帮助了他人,那么她也做过不是吗?为什么她却没有得到他人的信任?之所以有这样的疑惑,并不是嫉妒或者其他……而是,很好奇,很想知道。
“那么想知道的话,亲自问问他如何?”
“哎?”叶萱怔了一小下后,很显然地心动了,“可、可以吗?”
“不是什么难事。”眼见着天色黯淡,众人正好要休息,苏绿抬起手朝娃娃脸青年所在的方向那么一招,“童桦。”
正在和顾释说些什么(准确说来,是他说,顾释听)的青年扭头看了过来:“阿萱,有什么事吗?”
“有急事吗?没的话,咱俩来聊聊人生。”
童桦:“……”
其余人:“……哈哈哈!”
在众人善意的哄笑声中,童桦快步走了过来,而后被苏绿一手给拖角落里去了。口哨声和鼓掌声立即响起,又立即停住了——会引来丧尸。当然,那两人独处,没人会担心,因为他们的能力可以说是队伍的核心,哪怕遇到丧尸,只要不被当场咬死,就绝不可能有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叶萱没有意识到的是,人们不仅对童桦,对于她也抱有强烈的信心——他们坚信,只要这两人还在,所有人就一定可以生存下去。苏绿察觉到了,却没有告诉叶妹子,因为她觉得这家伙现在还担负不起这种信任。
被苏绿提溜到角落里的童桦注视着眼前的女性,露出了个笑容——他的笑容奇迹般地分为两种模式,圣父笑和傻笑——现在无疑是后者。
“阿萱,有什么事吗?”
苏绿点头:“嗯,有点事情想问你。”
“哎?是很重要的事吗?”
“是。”
青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微红,表情有点局促不安:“你、你问吧。”
“你等下。”苏绿说着,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她本人已经回到了位面空间中,盘腿坐在大屏幕前的人字拖十分狗腿地放了个坐垫在自己身边,而后又递上了一杯橙汁:“大王辛苦了,大王请用。”
苏绿瞥了这个越来越没节操的家伙一眼,手中蓦然出现了一袋子爆米花,她拿起一颗,然后,在青年渴望的目光中,把它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人字拖:“……”QAQ
眼看着屏幕中有了动向,苏绿连忙凝神看去,她不是偷窥狂,只是对二人的谈话的确很好奇。
在叶萱出现的瞬间,童桦的瞳孔微微收缩。
“那个,我想问……”
“是你?”语调疑问,语气却是肯定。
叶萱暂时忘记了自己的问题,吃惊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你知道我?”这还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对方面前。
“嗯。”他点了点头,“训练的时候,阿萱一累,你就会出现。”第一次时只是觉得怪怪的,但经过之后的观察,他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叶萱的体内,似乎有着两个人格。
“你、你为什么没有说过?”明明已经发觉了……
“因为你和阿萱似乎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一点。”童桦微笑起来,这次他开启的是标准的圣父模式,“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阿叶?可以吗?”
☆、22 我们的差别
“可、可以的。”对于称呼问题,叶萱没有意见,她现在心心念念地都是自己心中的疑惑。
“那么,你有什么事想问我呢?”
“我想问……为什么对那两对母子,你会做出截然相反的判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