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甜园福地 (寂寞佛跳墙)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寂寞佛跳墙
- 入库:04.10
等等,刚才那个男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阿圆从双腿健全的巨大惊喜中回转到现实,她不是没文化的人,自然知道,老天爷不会忽然还原给她一条好腿,那么,自己现在的这具身子,是谁的?
两条腿间的疼痛感又恢复了,白色的褥垫上,分明还留下了点点血迹。
这具女体刚刚被破了身。
再看看一对红烛高照,大红被子的喧腾,阿圆心底里一个小小的火苗在闪烁:“姐也穿了一把?换了个健康身?”
那么,刚刚那个男子,就是这具身子的新夫?貌似,身材还挺不错——
“呸!”阿圆果断的啐了自己一口,就现在这个烂摊子,还是擦亮眼睛看清楚情况再做判断吧!别刚得了一双好腿,再把命给搭上了,话说,自己还没体验够两腿一般粗细长短走路时的舒服劲儿呢!
从这么个乱糟糟的大炕上扒拉出几件衣物,果然这具身子是做了新娘子的,红彤彤的斜襟绣花大褂,红彤彤的棉布肥裤子,连个拉链扣子都没有,得,倒是有根长长的布带子,勉强可以系在腰上,还得把那条裤腰叠上一个来回方打上个活结,还要担心动作大了以后,会不会就此脱落。
阿圆还扒出一条裙子似的东东,没腰没胯,就是一轮吞的水桶形状,裙边上倒是绣着花,枝枝蔓蔓的,挺漂亮。
或许,这个身子,也曾百般憧憬过自己的新嫁郎,才坐在灯下,一针一线的刺绣嫁衣,只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阴差阳错的换了自己过来鸠占鹊巢。
一时间,阿圆又颇为羞愧起来,本来想跳到地上蹦上几个来回的心思,也淡了。
屋外,却传来了拉拉扯扯的声音和几声忽大忽小的争执。
阿圆全神戒备,也顾不得去套那条裙子,急忙忙寻了鞋子一蹬,奔到了门后面凝神细听。
“大哥,媳妇娶进咱家里来了,就得叫她跟您正经过日子,再不愿意,也得安心做咱杨家的媳妇儿!”
一个稍显毛躁的男声气呼呼的在泄愤:“就不能惯她这个劲儿!今儿大好的日子,她又要上吊又要喝药的还闹腾个没完了,不愿意嫁进咱家来,有本事去跟她后娘闹啊!这大半夜的,又把您撵出新房来算怎么一回事?”
似乎,小声劝解的,就是刚刚那个新郎官:“二弟别较劲儿了,她心里不舒坦,等以后想明白了就好了,毕竟没了亲生爹娘,本身是童生老爷家的女儿,识文断字的,嫁到咱们家,也算委屈了——”。
“有什么委屈?咱杨家的传家玉镯都给了她们家,地也卖了两亩,才把这媳妇娶进门来,现在还不想让大哥进屋,走到天边也说不过理去!”做二弟的那个男声越说越愤怒起来。
开门的声音,一个女孩子迷迷瞪瞪的询问声:“大哥二哥,你们在外面做啥呢?深更半夜的不睡觉?”
“大哥快来,小四尿床了,把我泡起来了都——”还有一个更显得稚嫩的男孩子的声音在急叫——
院子里似乎兵荒马乱起来,脚步声乱哄哄的去了另一间屋子,一个小孩子被惊醒后愤怒的哭叫了几声,又抽抽搭搭的安稳下来。
就这些个动静,阿圆听的晕头转向,这一家子到底有多少孩子?没实行计划生育?怎么有事都叫“大哥”,没有父母管教吗?
貌似,可以确定自己穿越了,从丰衣足食的现代,掉到了一个穷困不堪又子女一大堆的农家院,阿圆再次扫视一下朦朦胧胧的屋子四角,抚摸着两条一般长短与粗细的腿,竟然嘴角上又扬起了笑容。
甭管前面多闹腾多麻烦多困难,姐现在是健康的,姐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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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温饱问题
身处在陌生的环境里,阿圆竟然有了熏熏然的陶醉之感,门外的争执声音渐低渐远,落了门闩的屋子恢复了安静,阿圆长出一口气,和衣歪倒在硬邦邦的炕床,在大红被子的围裹里,沉沉睡了过去。
甭管那个男人是怎么一回事,其风度人性还是可以放心的。
当太阳光明晃晃的照进屋子时,阿圆从一个沉重灰暗的梦魇里惊醒,冷汗涔涔。
眼前,还是那座农家小屋的内景,一张黑漆漆的八仙桌上,两只红烛终于燃尽,只余下两摊颓败的烛泪,挽留着昨夜的喜庆。
身上,黏腻腻的很不舒服,硬邦邦的炕床硌的腰背酸痛,阿圆再次检查了一下两条宝贝长腿,还是那般粗细长短,狠狠掐一下,“嘶——”,还是传来很真实的痛感,阿圆粲然而笑:“嘻嘻,赚到了!”
心情大好的傻姑娘,再次蹬上那双软绵绵的绣花鞋,双脚落到实处,看一眼坑坑洼洼的地面,无法不心生嫌弃,这是实打实的土地面吧?怎么不用心平一平?
看起来,这家的主人们不是一群勤快的,阿圆大胆的做出判断,只不知脾气到底怎样?自己要是提出来离开,不会遭到毒打关押什么的吧?
门口的一个木架子上面,貌似是个灰扑扑的木盆。
阿圆小心的走过去,嫌弃的看看里面的水,分辨不出这是尚未污染过的清水呢,还是已经净过手脸或脚底板的。
咬咬牙,再咬咬牙,阿圆行动了。
取了搭在木盆边沿上的布巾子,小心的沾了水皮,尽量不带起盆底的疑似物,擦了手脸和脖颈。
现在,感觉清爽多了,阿圆四下里逡巡,到底又找到了一把木梳,把一头乱发理顺,心里窃喜着,这身子的头发还不错,油光水滑的长到了腰际,这可是稀罕物,前世里三十年就没过过留长发的瘾,忙着糊口都不容易,哪有那心思滋养小资情调?
只是,刚刚费劲拆开的那发髻,可怎么还原回去?
阿圆虽然在美容院里成了一把好手,倒是真没练过梳头,见过的花样倒是不少,于是笨拙的尝试把长发编起来,心里还美滋滋的幻想着以后,可以没事就练习一下美轮美奂的发式了。
最后,脑袋后面挽出个毫无美感的疙瘩,更换了无数个方位,才用一根木钗固定住,歪歪斜斜的就忽略不计了。
没办法,阿圆需要出门解决生理问题,这是绝对不可以留在屋里解决的。
好在,院子里很安静,阿圆在门缝里瞧了又瞧,判断不出危险的信号,于是心一横,拽开了门闩,双手一拉,昂头挺胸的走了出去。
真的没有敌情!
这家院子很简单,五间矮房列在北侧,一间似乎是灶房的小屋子,孤独的缩在东边,一人多高的土墙,已经露出碱化的痕迹,墙根下落下的土堆书写着这土墙的不靠谱,正南方倒是一扇大木门,黑漆剥落的厉害。
阿圆晃晃脑袋,摸索着去西南角,那里根本没搭屋顶,三面围拢着,留一侧可以进人,估计,就是方便的地方了。
阿圆的判断还算正确,只可惜那环境忒出乎意料,设施忒对不住人。
好容易解决完生理问题的姑娘,站在院子里仰脸望天,自己要不要就此跑路?趁着院内无人看守,趁着本小姐身矫腿健,再不是昔日跛脚女?
可是,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又该往哪里走呢?还有,就这么不交代一句就跑路,貌似算不得仗义吧?
听昨夜里那兄弟们的对话,把自己娶回家,似乎花尽了这家人所有的积蓄,还搭上了一只家传玉镯与两亩地。
而且,那男子也没怎么虐待自己——
还有,那男子——
阿圆脑袋里蹦出两个小人在争执,是去是留,这还真是个问题。
“咕噜噜”,肚子唱起空城计来了。
天大地大,不挨饿是最大!
从孤儿院长大的娃子最知道什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阿圆一摆头,冲进虚掩着的灶房。
天可怜见的!一尊黑洞洞的土地锅蹲踞在一角,一张大大的锅盖下,似乎还存在着氤氲的热气。
阿圆心中欢喜,上前一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把那张大锅盖揭起来,熟料也并不是太困难,锅盖的质地只是木板罢了。
其实,这具身子的原主也不是一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吧?阿圆在心里猜测着,跟着后娘的女子,日子可能也不好过,最后还被罔顾心意嫁到这家来,昨夜里,不会真的是一心求死,才被自己捡了个剩,落了一双好腿吧?
锅盖下,是一大碗烂乎乎的米粥样的东西,还有一颗白嫩嫩的鸡蛋。
这必然是这家人给自己留的早餐吧?
阿圆心里都激动了,这一家子,是好人啊!
端了热乎乎的粥出来,再剥去鸡蛋皮,阿圆随手拽过一只木凳,往屁股下一填,就在锅台上对付起早餐来。
米粥寡淡又粗糙,鸡蛋倒是比前世吃过的香,到底是没经受过污染毒害的世界,出产的东西,还保留着原滋原味,阿圆肚子里有了慰藉,越发觉得这一趟穿的值当,竟然就此留恋起来,前世里最器重的那间小楼房,也觉得弃的不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