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爷,不管在哪里……
不管是在那里,还是在这里……
都只是冷爷,也只能是冷爷!”
冷爷——无双!
……
宫府一夜间被屠,且又被燃起大火,这让本就因那传出的惨叫声而感到害怕的街坊百姓们,更是不敢声张探寻,生怕惹祸上身。
在冷然等人离开后不久,却是有一人,来到那先前被冷然几刀砍翻的大门前,从地上捡起一个小小的锦囊。
那人动作缓慢而优雅,就连这俯身弯腰的姿势,也被做得极度的养眼。
锦囊非常的小,比起平常所用的,要小上了两三倍不止,只比一颗樱桃大不了多少,是冷然刚到宫府之时,用短刀射杀看门家丁的时候,不小心遗落下来的。
那人细细看了几眼后,便是将锦囊放到鼻子边,轻轻嗅了嗅。
本该是无香无味、用来遮掩冷然身上体香的锦囊上,似乎是因为冷然佩戴了一天一夜,已是沾染了一点雅香。
这香味淡雅至极,却也泛着一股冷意,正如冷然所给人的印象,冷到了极点。
那人嗅着那淡淡的冷香,突地轻笑出声。
“冷然,冷爷……呵。”
而后竟是一转手,便将那小巧的锦囊给投进了火海之中。
火浪瞬间吞噬而上,眨眼间,便是将锦囊给燃烧殆尽,再不留一丝的痕迹。
就连这偌大的宫府,也是被这火给烧得一片残垣断壁,再没有留下任何的迹象。
……
翌日。
因为处在了墨龙皇朝南北交界处,华城本就是热闹繁华至极的,然而今天,却是比往日更为的喧哗,不管是酒楼,饭馆,还是客栈,甚至是街边的小混混小乞丐们,都是在谈论着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冷然。
“喂,我说,你们听说了没啊?好像昨天冷然不止是去杀了我们华城最大的贪官,还把那宫府也给整个屠了?”
“是啊,她把宫府里的人全杀了!哎呦喂,我家可就在宫府旁边不远,昨天夜里直接是被宫府里的人惨叫给惊醒的,然后我偷偷趴窗户缝去看的时候,还没等上一刻钟,就见宫府那边啊,火腾地一下子就起了,吓得我当时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冷然杀了这么多人,官府就没发布通告通缉她吗?城主那一条人命,宫府那,可是几百条人命啊……”
“嘘!小声点儿!就不怕这话被她听见了,哪天夜里她就过来要你的命了!”
人们俱是惊奇而又担忧的谈论着有关冷然的话题,常常说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看一看周围,生怕冷然突然就冒了出来,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成了冷然的刀下亡魂。
由此可见,因着先前的宣传,冷然昨夜连战两地,名气已是非常之大,锐不可当。
而对于为何官府并不去通缉她,这点上,华城里的现任官吏们面对着百姓的舆论,则是有苦说不出。
你以为他们不想去捉了冷然这么一个杀手啊?!
可是人冷然本就是黑道上的,背后又有个连他们看一眼都不敢多看的大势力在撑着,她连华城里最大的贪官都给干掉了脑袋,宫府那么根深蒂固的大家族也给连根拔起,他们就算发出了通缉令,可华城这里又有谁敢去摸老虎胡须?
指不定还没找到虎穴,就直接是被虎穴旁边的豺狼豹们给吓破了胆!
只是,迫于民众,华城的官府终于还是苦哈哈的在城东贴了张公告,大致意思就是通缉一个名为冷然的杀手,发现任何一点有关冷然的踪迹,赏白银十两;发现冷然的藏身点,赏白银百两;发现冷然本人,赏白银……
总之,是越往后赏的越多,如果能带着冷然的尸首或者是活捉了冷然,那赏钱可就是另算了,毕竟这通缉令可是朝廷颁发下来的。
眼看着通缉令上的赏银不少,不少人愈发觉得,冷然的名头更响了,身价也愈发的贵了。
坐在华城最大酒楼的包厢里,冷然淡淡品着酒水,听着旁边方彼的汇报,估算着目前她的身价,冷然面目神色依然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她只微微抬了抬眼,道:“我之前要你找的人,你找了么?”
听小姐说起正事,方彼立即恭敬回道:“回禀小……冷爷,小的们按照您所说的,专门暗地里去找那些乞丐孤儿,一遍遍的过滤,凡是身家清白没什么可疑之处的,都已经留下来了,就等冷爷您去过目。”
“都安排在哪了?”
“回冷爷的话,主子在城郊有一处很大的庭院,孩子们全都被安置在了那里。”方彼边说着,边偷偷观察着冷然的神色变化,“也按照您所说的,把宫炎宫凉两个也接了过去,已经在着手调养他们的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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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这又出来一个灰常重要的角色我会乱说咩!话说近来白发男子风头很盛啊,我在考虑要不要等他回来之前先把夜王爷溜出来牵一牵,省得你们忘记我这个儿子……冰山也是个萌点好么!
感谢发疯不是银,纪念你曾经的好的花花~
第三十八章 华夏阁!
那两兄妹作为冷然未来的心腹,别说是方彼,就连那庭院里负责扫洒的仆人,都知道兄妹俩的金贵。
他们不仅为了两人找来了主子安插在这边的得力大夫,好更快更好地将两人的伤势给治好,更是让主子安排在墨龙的专门用来培养杀手的人物过来,以便在小姐亲自去庭院探视之前,先能让两人拥有一点的底子。
不过……
方彼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冷然的神情,然后同样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这边的事,依照习惯,都报告给了主子那边。主子听闻小姐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不仅送来了几十个苗子不错的孩子,而且还打算将身边的另一个心腹给遣过来,好帮助小姐。”
冷然听了,半晌没说话,看起来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因为体内的残魂突然在这时候出声了。
“冷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然我不知道当年他为什么会救我,训练了我几年后,将我送回墨龙,安插在京城里夜天耀的身边,之后又命令我去勾引容御,由着容御带我去了西北的漠城。但是,我敢肯定的是,我在他的眼里,不过只是一枚棋子,况且这次我暴露身份,任务算是失败了,可他却还是这样看重你,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你能做成你想做的事。
对于一个已经失败的棋子,我是真的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还、还将自己的心腹,以及核心人员全都要召集给你用。
他那个人,从救了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根本就是无心无情的,任何人任何东西在他的眼里,都只是分有用和无用两种。有用,他能给你无上的地位和荣耀;无用,他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多给。
冷然,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不过就见过他屈指可数的几次而已,我过得好不好,我有没有受伤,他一点都不知情。
并且……并且当时我死的时候,他也没来救我。”
残魂的声音突然就有些哽咽了,显然它一直都是无法释怀曾经那最为黑暗的时刻,作为它心目中唯一乃至是永远的光明,为何没有来救它,为何没有带它脱离苦海。
那种痛苦,是致命的。
“他以前那样对我,又为什么要在我死之后对你这么好……冷然,我想恨他,可是我根本恨不起来。
如果,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能帮我问问,他以前为什么要那样子对我么?”
冷然只是听着它自顾自的说着,并未出声,毕竟方彼还在这里。
她心里一直都有些疑惑。
倘若真的如同残魂所说,白发男子并不看重它,可为何会在它死后,白发男子会来救她?甚至还许诺,等他事情办完了,就来陪她一阵子,帮她把身体里的隐疾给治好?
而且自他救了她之后,所为她做的一切,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残魂口中一个无心无情的人所能做出来的。
听着残魂的委托,冷然觉着,就算它不说,她总有一天也要将这些给问清楚。
否则的话,她寝食难安。
良久,冷然才将手中酒杯里剩下的酒给一饮而尽,那酒泛着醇香而浓郁的味道,后劲也大,但奇异的是,冷然几乎已经喝了大半壶,脸容却还是白皙的,完全看不出一点的醉态。
小巧的酒杯被冷然倒置在了桌上,而后她起身来,走到窗户前,单手一撑,就直接是纵身跃下了酒楼,下落之时凌空来了个后空翻,就稳稳的落在了小巷之中早已备好的一匹黑马身上。
那匹黑马正是眼下她的坐骑,黑马之后,还有另一匹马,正是方彼的。
尚在酒楼包厢之中的方彼,见小姐二话不说就下去了,他擦了擦额角冒出来的冷汗,便留下一锭银子,然后也是跟着离了包厢,下去上了马。
冷然见他下来,一拉缰绳,黑马便“咴咴”的嘶鸣出声,而后她驾马疾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