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你还不从实招来!”皇帝的眉头轻轻地皱着。
“皇上,孟夕确实是一名女子,本名叫孟浅夕不假,可是一切并不像江雄将军所说的那样!”孟浅夕掷地有声,无所畏惧。
“那事情到底是如何?”皇帝倒也耐着性子问。
“皇上,你可记得我们在山洞里的对话,你答应过小人不会包庇权贵,会正面查清此事?”孟浅夕旧事重提,希望皇帝对自己说过的话不要赖账。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朕记得,你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诉朕,朕自有定夺!”
孟浅夕一叩首,将事情的原原本本都说出来,她在赌,拿自己的命在赌,拿皇帝的公正性在赌。
皇帝听完后,语重心长地问了一句:“孟浅夕,你说的话可有一丝不实?”
“绝无半句虚言,否则就让小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孟浅夕眼眸如光,全身都散发出一种难掩的坚定。
皇帝的眼神便投到江雄身上,道:“如此说来,这错可全在江力啊,他毁坏庄稼在先,欲侮辱良家女子在后,当孟浅夕被捕入狱,还未经过公审,居然有人想先下杀手。她被逼杀人,被逼逃跑,怎么可以定为罪?”
“皇上,此女子狡猾阴险,皇上怎么可以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江雄见皇帝包庇,极为不服。
皇帝便问道:“那你倒说说,事情的真相是如何?”
江雄一时间哑口无言,此前他完全没有料到皇帝会偏向孟浅夕。
皇帝见江雄呆愣,就知道他什么证据都没有,于是说道:“江力他为非作歹,本就是他咎由自取,朕最见不得这种不学无术,只懂得欺压良民的纨绔子弟。难道孟浅夕不反抗,就任由江力毁坏庄稼,任由被江力侮辱,这样才对吗?”
“可是皇上,也没有证据证明江力要对孟浅夕实施暴行,怎么可以听她一面之词?”江雄仍旧不放弃。
“江雄,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判断吗?”皇帝的语气里夹杂着明显的不悦。
“臣不敢!”江雄一吓,但还是说道:“但是孟浅夕女扮男装,混入军营,混淆视听,孟狂包庇收留却是真的,女子是不能出现在军中的啊!”
皇帝思考片刻,道:“这个嘛,确实是一宗罪,确实该罚!”
“皇上,这一切都是小人的错,小人无处可去,才来投奔骠骑将军,不想连累了将军,皇上要怪罪就怪罪小人一人吧!”孟浅夕忙求情。
“不!这件事完全是臣的错!是臣让她留在军中,是臣收留了他,要罚就罚臣吧!臣认罚!”孟狂赶紧跪下。
“不必争抢,两个人都要罚!”皇帝打断,说道:“孟浅夕,你女扮男装,混淆视听,就罚你取消这次出战的所有奖励,在军中的军饷也全部扣除。至于孟狂,你收留女子,知情不报,罚俸半年!”
“皇上?”江雄不服气,这算是什么惩罚?
皇帝不耐烦地看了江雄一眼,说道:“好了,没事都退下吧!孟狂和孟浅夕,你们两个留下!”
第九章 为民请命
所有人都退下之后,皇帝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人,声音低沉且不悦:“你们俩倒是大胆啊!将我们所有人瞒得严严实实的,还不从实招来,你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孟狂主动开口:“皇上,浅夕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去年我参军,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不想竟出了这样的事,所以她才会来投奔我,我也是出于无奈,才将她带在身边!皇上明鉴!”这番话倒没有一丝虚言。
“好了,好了,别说什么明鉴不明鉴了,说得朕很不通情理一般。”皇帝严厉地看着孟浅夕,说道:“孟浅夕,朕说过会公正对待这件事,君无戏言!”
“皇上,您真乃明君!”这一句孟浅夕也是发自肺腑。
听到夸奖,固然是高兴,但是皇帝还纹风不动地说道:“行了,你不必夸朕,趁朕还没有改变主意,重罚你们俩之前,退出去吧!”
“诺!”孟狂早就想走了,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会浑身不自在。
孟浅夕却没有要挪步的意思,一动不动地看着皇帝。
“孟浅夕,你还有什么事?”皇帝看出了孟浅夕的迟疑。
“小人斗胆有一个请求!”孟浅夕郑重其事地给皇帝磕了一个头。
皇帝没有迟疑,只是说道:“你说!”
孟浅夕抬起脑袋,逐字逐句地说道:“请皇上完善天汉律法,请皇上进一步地保护妇孺!”
“你这是何意?”皇帝一拧眉,被一个黄毛丫头指出自己国家的律法不完善,也算丢脸了。
“皇上,在天汉的律法里,第一百章关于妇女保护之中,律法中明确指出侮辱妇女,或是侮辱未遂是何罪。但这其中却有许多漏洞,其一,小人觉得,要是妇女因为反抗侮辱,进行自我保护之下误伤或是误杀,不该判有罪,就算真的有罪,也该从轻处理;其二,要是一个女子的清白被侮辱了,那么一生也就被毁了,律法对那些极恶之人处罚太轻,即使是侮辱了女子,也顶多是坐三年的牢,小人认为,对于侮辱未遂者,至少坐牢五年,对于侮辱者,至少坐十年的牢。第三,除了成年女子,幼童一样不被狂恶之徒放过,对于伤害幼童的人,更该流放边关十年以上;第四,若是情节严重,恶劣,事情牵扯较大,该以死刑论处!”
孟浅夕一口气将话说完,孟狂离开的时候留下了很多书简,包括天汉的律法,孟浅夕统统都看过,觉得其中有很多露洞,关于妇女儿童的保护简直就是一笔带过,今天既然有机会站在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前,何不借着这次机会,这次实例将事情说出来,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她这么幸运,有皇帝保护。
皇帝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觉得不可思议,天汉的律法从立朝开始就是这样,其中虽然也修改了几次,但从来听谁说过律法有这么大的露洞,尤其在妇孺的问题上。
孟狂也是大吃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孟浅夕会有此一说,包括他自己在读律法的时候,都没有觉得这是个漏洞,可是孟浅夕竟然条条明列出来,她今天除了为自己辩护,还在为民请命,她是个没有心机的傻姑娘,可是她永远不曾忘记她该有的正义感,就算全世界都浑浊了,她还是清醒的。
“孟浅夕,你这些事哪里听来的?”半晌,皇帝开口悠然问道。
“回皇上,不需要从哪里听说,只因为小人也是女,只有女人才能看到女人的苦。小人知道,这是男尊女卑的世界,男人永远为大, 女人的命甚至为草芥,只能靠瞻仰男人而活,但是女人的命也是命。女人没有社会地位,没有自主的权利,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生都捏在别人的手里,已经很可怜了,难道身为弱势的女子还不需要更多的保护吗?”孟浅夕的眼睛酸涩,从男尊女卑的社会到男女平等的社会,女人的地位虽然有了提升,但是女人永远都是弱势的一方。
皇帝的血液好像有些沸腾,他的生活已经枯燥了太久了,这个小丫头竟然有这样的思想,几十年来,他也难得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点头,如许诺般地说了一句:“你们退下去吧,孟浅夕,你说的话,朕会考虑。”
“谢皇上!”孟浅夕道谢,她知道只要皇帝说有希望,一切就有机会。
“孟浅夕,若你真的是个男子就好了!不仅有一身武艺,还敢说敢做!”皇帝有些感慨。
“皇上,女子一样可以为家国效力,谁说女子不如男?”孟浅夕反问,她没有男尊女卑的思想,尽管敬着阿狂,爱着阿狂,可是从未觉得自己低他一等。
“谁说女子不如男?”皇帝轻轻重复了一句,说道:“你说得对!以后你可要 好好陪在孟狂身边,做他的贤内助,跟他一起为国效力!”
“皇上放心,小人定当如此!”孟浅夕信心满满地回答。
孟狂也是欣慰地笑着,浅夕今天这一番话,大义凛然,更是说进了他的心坎,这样的女子果然是他要厮守一辈子的人儿。
孟浅夕和孟狂步出皇帝的大帐,孟浅夕突然多愁善感地说了一句: “阿狂,我觉得皇上好像很孤单!”
“孤单?”孟狂嘲讽地笑了一笑,“他怎么会孤单?他有后宫三千佳丽,他有众多儿女,还有满朝文武,他会孤单?”
“可是那天我扶着他出山洞,他很伤感地跟我说,他有七个儿子,却没有一个能像我这样真心待他的,皇帝是这个世上最至高无上的人,可我觉得也是最孤独的象征,高处不胜寒啊!阿狂!”不管什么样的人,都会老都会死,皇帝也不例外。
他咬了咬牙,愤然道:“夕儿,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同情任何人,但是除了姓江的和他!而且,他没有七个儿子,他只有六个儿子!”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他的儿子,绝对不会!
“阿狂,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皇上?皇上他并不坏啊!”孟浅夕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感觉到孟狂这样厌恶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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