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的烈火吞噬而来,他的口鼻里全被灌了浓烟,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可是雪花一碰到火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铺天盖地而来的焦味,让他几乎窒息。
这感觉仿佛是有人用双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他喊不得,叫不得,就只能等着时间流逝,白白殒命。
场景忽的转换了,转换成了一个阴冷潮湿的地方,四周都是黑暗,空气里只有腐烂的阴气,他知道,这是冷宫的角落,雨娘将他在这里藏了三日,他一直就躲在一个废墟的床底下。
床底下的湿气很重,那三天,他全身的毛发没有一处是干的,那股刺心的冷意,他至今都还记得,那就如无形的细针,从他每一个张开的毛孔扎下去,刺得他体无完肤。
他冷得打颤,浑身都在发抖,连上下牙齿都无法闭合。
场景忽又变了,好多人在追他,他们都在喊着:“是狼啊!快把他抓起来,好到官府去领赏钱!”
他奋力拔起四只腿飞奔,那些人对他紧追不舍,他的掌心都磨破了,一路都有他留下的血迹,可是那些人拿着锄头,树枝,石头……各种随处可见的工具,就是不放过他。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你们的太子,我是北宫玄琛啊!
父皇,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
“阿狂?阿狂?你怎么了?”阿狂本就睡在孟浅夕的怀里,此时他剧烈的扭动将孟浅夕惊醒,她的手一摸,发现阿狂的身上汗涔涔的,脑袋也不安地转来转去。
“阿狂?”
“阿狂?”
一阵焦急的呼喊声响起,阿狂的神智也慢慢被拉了回来,他开始逐渐清醒,只见面前是孟浅夕焦虑地捧着他的小脸,一双水灵灵的的大眼睛急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别怕,我没事。
阿狂眨巴了两下眼睛,将头埋进了孟浅夕的怀里,她怀里的温度,她身上的青草香,就是他的良药。
“阿狂。”见阿狂没有大碍,孟浅夕才放下心来,边拍着他的背,边温柔地说道:“阿狂,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别怕,我就在你身边,你安心睡吧!”
我知道的,你会在我身边,除了你,再没有人愿意在我身边。
阿狂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只是她胸前的那对柔软,又让阿狂脸红心跳了一回,虽然他早就习惯伏在她的怀里,但是每每到这时候,他的小心脏还是回飞快地跳跃起来。
这种煽情的时候,他本不该有这种迷乱的想法,可是他也是一名正常的雄性,有些东西,是不能忽略不计的。
“阿狂,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你只要安心睡就好了。”虽然阿狂将自己当做一名正常雄性,可是孟浅夕只将他当成是一个孩子,她丝毫不会觉得让他伏在自己柔软的胸前会有什么不妥,只是一味地轻轻拍着他的背,好让他安然入眠。
他喜欢她这样抱着她入眠,他将眼睛慢慢地闭上,听着孟浅夕给他哼起的摇篮曲,渐渐忘却了梦里面的可怕与无助,有的只是丝丝甜美。
浅夕,我也会一直保护你的,不管我是什么,只要我还有最后一口气,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为你排忧解难。
夜色深沉,一人一狼紧紧相拥,慢慢睡去。
第二十三章 你这个贼!(二更)
“快!把她给我拖出来!”闷热的午后,一声尖锐的女声赫然响起。
孟浅夕还在床上睡着午觉,阿狂趴在地上练字,突然听见了外面有动静声,阿狂用掌心抹去了地上的字迹,一溜烟就窜到柴火堆后面躲了起来。
“砰--”的一声,柴房的门就被踹开。
孟浅夕也被这巨大的声音惊醒,一下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只见来者是法能,身后还跟着一众她门下的弟子。
“师叔,你这是做什么?”孟浅夕的睡意还没有全醒,压根不明法能为何如此。
“做什么?去!将她拖出来!”法能冷哼一声,就有弟子去拖拽孟浅夕。
“你们干什么?我有脚!我自己会走!”孟浅夕挣扎了两下,挣脱了她们的禁锢,起身拍拍屁股,走到法能边上,问道:“师叔,我到底又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法能双手环胸,低眉看着孟浅夕,带着十足的不屑,说道:“你又偷了香火钱,还抵死不认!”
又是香火钱?!
孟浅夕的睡意顿时全无,震惊过后,她恢复了之前的神态,回答道:“师叔,空口无凭,你不是第一次冤枉我了,无凭无据的,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你说我偷盗香火钱你可拿得出证据?”现在她终于明白会净为什么宁愿跪死在雨里也不愿意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了,法能简直欺人太甚,根本就是往她身上扣屎盆子!
“诬陷你,会圆你说!”
会圆听见法能叫她,从后面站了出来,底气十足地说道:“庵堂开放的那天,有许多香客添了香火钱,放在菩萨面前供奉,可是第二天早上早课之前,我却见你从大殿处偷偷离开,不是你偷了香火钱还会是谁?”
原来是那一晚,她抓贼不成反倒又被当成贼,孟浅夕赶紧否认道:“我就是怕有人会偷盗香火钱,所以才守在大殿外面,希望能抓到贼,没有想到徒劳无功,我才会离开的!”
“诡辩!”法能一喝,她不会相信孟浅夕的任何说辞。
“师叔,如果真是我那晚偷了钱,为什么你们当时没有发现?现在才来兴师问罪呢,很显然钱不是那晚丢的不是吗?”
法能一愣,她好像说的有点道理,但她立马反驳道:“是不是那晚丢的,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一定是你偷的!否则你鬼鬼祟祟地在殿外做什么?你这个贼!我今天就要替法慈师姐清理门户!”
孟浅夕胸口一闷,这个法能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快!将会净拖出来!”法能又喝了一声,更多的小尼轰然而上。
“走开!”孟浅夕一直以仁为善,从未对这些普通人动过武力,但是事情到这一步,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了。
她双手握拳,出拳如雷,一左一右各击一拳,就将带头冲上来的会方和会圆打到在地。
“哎呦喂!”会方和会圆痛苦地栽倒在地,皆是捂着胸口叫唤,那些小尼看见孟浅夕动武,皆是站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会净!你要造反吗?”法能也被孟浅夕吓了一跳,还是死撑着拔高嗓音问道。
现在孟浅夕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了,法能这般欺人,她要是再忍下去,就等着有一天死在这清源庵里吧!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会净给我绑起来!”法能急得有些跳脚。
众小尼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在法能的威迫下一起向孟浅夕走去,孟浅夕这回可没有手下留情,她出掌如风,分寸拿捏得刚好,或是用拳或是用肘,既没有伤到那些小尼的要害,却也都将她们掀翻在地。
法能看见孟浅夕渐渐占了上风,小尼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栽倒在地,身怕她也会上来毒打自己,此时她眼珠一转,看见门边有一只木棍,便将木棍拿了起来,双手紧握木棍,悄然向孟浅夕走去。
------题外话------
突然想到应该上个二更,虽然字数有点少,表嫌弃!
第二十四章 狼!是狼啊!
阿狂一直躲在暗处,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此时看见法能手持木棍,准备袭击孟浅夕,他哪里能忍得住?
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他拔腿从柴火堆里冲了出来,两只前腿凌空跃起,直接扑在法能的小腿上,尖利的狼爪瞬间就在法能的腿上留下了几个鲜红的血口子。
“哎呦喂!”法能尖叫一声,抱着自己受伤的小腿开始哀嚎起来,手中的木棍也顺势脱落。
众人听到法能的惨呼,都停下了手,孟浅夕回头一看,只见法能的小腿部渗出了血,而阿狂就站在法能脚下,地上还有一根木棍,孟浅夕立马就猜到,肯定是法能要偷袭自己,所以阿狂才会把她给伤了。
可是最让她震惊的并不是阿狂将法能给伤了,而是所有的小尼都在此刻指着阿狂,惊惧地大呼起来:“狼!是狼啊!”
阿狂的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在他冲出来那一刻,什么都完了,所有的一切都会被赤裸裸地被揭露,也许他与孟浅夕的一切,也会就此划上句号。
孟浅夕看着所有人脸上惧怕的神情,根本不明所以,她伸出手将护主有功的阿狂抱在怀里,一本正经地问道:“怎么了?他只是一只小狼狗而已啊!”
“什么狼狗?你还在诡辩!他是一只狼崽啊!”会方站出来叫道,在天汉,狼的相貌和习性一再被普及,为的就是彻底消灭天狼灾星,保佑江山社稷,所以她们一眼就能将狼分辨出来。
孟浅夕看会方说得理直气壮,对上阿狂的蓝眸子,疑惑地问道:“阿狂,你真的是狼么?”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澄澈,就像没有被污染过的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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