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袖怒了,她这小模样也不是说见不得人,真正吓到人的只有你好不好?她大概是冻的迷糊了,竟然在被拉走的时候使劲的瞪了那个轩辕镜一眼。
然后……
然后头一歪直接晕了,晕之前想的还是,如果眼光是一把刀,她真希望可以刺这个冷王爷一个透心凉。
☆、小大夫
第五章、小大夫
轩辕镜确实捕捉到她晕倒之前的眼神,不由得挑了下眉毛。那个总对他低眉顺眼的女子什么时候胆敢这样瞪他了,而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青衫公子哈哈一笑道:“我刚刚眼花了吗,竟然瞧见有人敢瞪你。整个大禹国内竟然有敢瞪你的人,真是让人意外,王爷……”
“曾不凡!”轩辕镜冷冷的喝了一声。
曾不凡轻咳,道:“什么,我刚刚什么也没讲过。”
轩辕镜道:“你不是讲去看那山水屏风吗,还不走。”
“是是,王爷您先请。”曾不凡边嘻皮笑脸的相让边回头瞧了一眼那个被拉走的女子,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轩辕镜被瞪,希望她没有事才好,以后自己就还有这种机会看到这样的神奇的场景。
而制造这个神奇场景的人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清醒过来,她躺在自己那冰冷的小屋里,旁边一个小丫头看人醒了,就大声嚷嚷着道:“醒了就不要躺那儿了,还不爬起来洗衣服。你躺了一上午存了不少活,再偷懒看不罚你再跪一次花园去。”她将外衣扔给了落云袖转身就走,出门时还道:“要死就早死死算了,没事还得伺候你。”
她也想死啊,可惜任务没完成。
堂堂一个王妃不是被这个嫌弃就是被那个骂,那个正主自杀也不是全是受感情伤害吧,大概也想到了自己会有这样的待遇。
可是自己就倒霉了,爬起来发觉全身发软,胸口一阵阵的痛,这个似乎是要发病的节奏啊!
又要花钱了,自己那一百两银子够普通人家过日子的了,但是到她这里转眼即没。
早上她舍了饭吃药,因为如果吃了饭再煎药就没时间了。落云袖的药都是自己在房间里煎的,以前还可以用小厨房,现在哪敢去啊,一去准挨收拾。
这个王府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大家都十分的冷漠,这也许与落云袖一直将自己当成过客有关,即不去与别人主动亲近也没有人愿意亲近她这个弃妃。
弃妃也就算了还被娘家抛弃,她现在就是王府中的奴才,还不如那些小妾与通房丫头们有地位。
而那些夫人们因为她有一段很短的时间内得了王爷的宠,所以现在该报仇的都来报了,就算没仇的也都冷眼看她,对她们来讲救济她都不如去喂一只经过的狗,没准哪天王爷瞧中那只狗了也会多瞧她们几眼,但是落云袖,是王爷绝对不会多瞧一眼的人物。
喝了药也没觉得身子好,想想上次的十两银子大概白花了,一点用处也不管。还是换个大夫开方子吧,于是就想到了火四娘介绍的那个大夫。
饿着肚子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洗衣服。
这净衣房的活儿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别看是粗使下人但粘着亲带点故的活就轻,如她活就重得一整天都直不起腰来。
水还冷,溅出去的水将脚底都冻在了地面上,起来时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提起鞋子。
本来就亏气亏血的身子,再加上这一冷哪个女人会受得了呢?落云袖自来后这月事就正经的来过,来时也是或多或少的,看来是落了病根了。再一着凉,只怕以后想怀个孩子都怀不上了。
切,想那些做什么,反正她完成了任务就走还能给谁怀孩子啊!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天,她先回到房间里休息了一下。这小房间中有个小炕,一个小火盆,平时都是用这些取暖的。
不过每天分到各屋的柴和都不多,她只烧了一半留着晚上回来时再烧些。走之前将被子铺好了,对着水面将头发整理了一下就用面巾围着脸开了角门出去了。
落云袖平时行动还是极小心的,因为这种去青楼做歌姬唱曲儿的事若让别人知道她就是必死无疑了。
虽说现在是个奴才,但是这事儿就是给人家王爷丢面子,她又没有娘家的庇护,那个冷面王爷岂会饶她性命?
可如果不唱,那她觉得自己可能在一个多月前已经因为断药而死掉了。今时今日也是一样,这要发了病就是救不过来的。
落云袖先是到了红楼馆唱了一首歌,拿了钱便让红楼饭的马车将她送到了那新开的医馆外面。
这家医馆开的挺偏僻的,若是没人带还真找不到。而且从外面看进去并没有人,看来是新开所以才没有病人。没人正巧,免得她又躲躲闪闪的,一个孤身的女子出来医病总是受人指指点点。
她抬步走了进去,因为面上围着面巾也不怕有人会认出她来。而这个时代女子出门围面巾子的也多,所以大家都不会觉得奇怪。
里面只有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坐那里看书,落云袖本以为他是个伙计,可那少年见到来人便站了起来,走到医桌前坐下道:“姑娘可是来瞧病?”
落云袖自上了这个身体就没将头发盘上去,再加上这个身体只有十五岁的年纪所以被人瞧做是姑娘很正常。
想到这里她就开始在心里骂着,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将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给折腾落了胎。
那个冷王爷也真是变态,刚十四虚岁,还是个孩子他也能下得去那啥!
咳……
自己一时走了神发现那少年正瞪着一双极漂亮的眼睛在看她,忙尴尬的道:“呃,你就是大夫吗?”
那小大夫脸色有些不好看,便道:“是,如果姑娘信不过可以去别家就是。”象他这个年纪大家都认为没有什么经验,而中医又是没有经验就是没有医术,所以另投别处医治是很正常的。
偏落云袖大大小小的医馆也走了十多家了,年纪这样小的少年敢自己开家医馆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摇了下头就坐了下来,道:“不必换了。”
那少年听她如此讲脸一红,便伸手道:“姑娘请坐。”
落云袖就坐了下去,伸出了手。那少年看了一眼那雪白的皓腕,道:“姑娘可有随便的绢帕?”
落云袖抽了一下嘴角,心想你一个大夫还讲究这些做什么?可是偏这里的人就是讲究这些的,越是读过书的人越是如此。她只好将自己的帕子拿出来盖在手上。
少年大夫这才伸出了手诊脉,不一会儿皱了一下眉头,道:“医家讲究望闻问切,眼下医馆没有外人,姑娘可不可以将您的面巾子拉一拉。”
落云袖有些为难,但想这大夫来自外地应该不会认得自己的,于是道:“这……大夫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对任何人讲见过我呢?”
少年大夫点了点头,道:“好。”
落云袖这才将自己的面巾子拉下来,那少年大夫看了她这张脸似乎稍微紧张了一下,眼睛游离的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吸了口气转了回来。
她也清楚,这张脸虽说显得稚气些但也算得上清丽佳人了,再加上无论她做出多凶悍的动作也是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小小的震慑一下。
还好这小大夫不是什么好色之辈,镇定下来后就接着瞧病,她按着少年大夫讲的让他看了下眼睑与舌苔。之后又换了另一只手,按了几下才问道:“姑娘心房处受过撞击或是被刺伤过?”
☆、药不能乱吃
第六章、药不能乱吃
瞧过这么多大夫还真有他讲到了这事儿上来,别的都是她自己交代的,于是点了点头,感觉这个小大夫真的有些段。
那小大夫轻咳了一声道:“姑娘可否容在下接着说下去?”
“嗯,请讲。”人家都看出来的还有什么不能听得的。
只听小大夫讲道:“姑娘的病因有两个,一是心脏受了伤,可能会有心悸的毛病,严重了会心痛如刀绞,平时后背也总是酸痛。此病并不好医,一定要保持心态的平和,平时也不要做剧烈的运动。二是……咳,姑娘之前可是落了胎儿造成了大失血?”说完这个他的脸已经红了。
落云袖无语,这打胎的是她怎么他反倒害起羞来了。她也没否认,道:“大夫说的是。”
小大夫见她没有慌张之色自己便也镇定下来,道:“这病虽不至于马上死人,但也是缠绵不去的病症,而且日子一久便会越来越严重,主要是好生调养不可受冻受凉。”
这个无法办到吧,人在净衣房天天泡凉水!
小大夫又道:“姑娘……夫人……”
“小大夫称我姑娘吧!”因为落了胎所以他便改了口吗,这个少年还真是单纯的紧。
小大夫脸上显出一阵局促,但还是道:“之前可在服药吗?”
落云袖道:“是啊,在同春堂那边抓的药,还有三剂便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