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看了看权东,又看了看周敏。如果说刚才她还对自己有信心,那么这一刻,看到骆云枫和方若琳温馨的互动之后,她哪里还有自信了?
想到这些,她竟然顺从地任由权东牵着自己的手,走进吃吧。
“云枫,快看谁回来了?”看到凌夏进来,方若琳连忙热情招呼着,俨然将这里当成了她自己的地盘。
骆云枫从厨房里端着顾客点的餐点走出来,低头的瞬间,他不满地微微蹙眉,埋怨着方若琳戏演的有些过了,会适得其反。只是现在,他不好直接说出来。
“叫的真亲热!”凌夏咬牙切齿地在心底里默默鄙视,脸上却不敢露出不开心的表情,免得让骆云枫看到,又该得意了。
只是短短九天时间而已,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吗?凌夏越想越觉得难受,就是那么一瞬间,头脑一热,凌夏挣脱了权东的手,改成亲昵地抱着权东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身边。
用着曾经花痴般的眼神看着权东,羞涩地问道:“我们的喜帖有没有发出去啊?”那声音很大,好多人都听到了,更何况是一直关注着他们一举一动的权东和方若琳。
权东低下头,对上凌夏的笑眼,却发现她的笑好假。而他竟然配合着温柔回道:“喜帖还没有制好。不过我娘已经给我们选好了日子,也通知了部分亲友。”
谁也分不清这话的真假。
但是这些在方木青看来,都觉得是一场闹剧,方若琳和骆云枫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他最清楚,方若琳昨天的晚归和今早出去时的匆忙他都看见了。他当然知道,这些是做给凌夏看的。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
看到周敏站在凌夏身后挺尴尬的样子,他急忙上前:“凌夏和权东回来了,这里问题应该不是很大,我们出去吧!我找你有事儿呢!”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周敏心里本就有些着急,现在又听方木青这样说,难免有些不耐烦了。
方木青小声在周敏耳边嘀咕:“你要是想帮骆云枫和凌夏,就跟我来。”
一听说和凌夏有关系,周敏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乖乖地跟着方木青。
只是这两人刚走,就听到凌夏开始对骆云枫冷嘲热讽:“我才离开几天?就有取而代之的趋势?”她甚至丝毫没有考虑方若琳的感受,说话间不时朝方若琳看去,显然是在告诉骆云枫,她说的是方若琳。
“这段时间你们不在,他们担心这里忙不过来,所以才来帮忙的。”骆云枫耐心地解释着。
可是方若琳却像只傲娇的孔雀,自豪地向凌夏宣布:“我何必要取而代之呢?再过不久,连骆云枫的人都是我的了,这个……”
“不是!”骆云枫打断了她的话,“凌夏,你听我说……”
方若琳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撒娇道:“骆云枫,你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吗?”
眼前的场景在凌夏看来,始终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合拍,但是究竟不合拍在什么地方,她也找不出来。
就在骆云枫准备继续解释的时候,就听见有顾客在叫:“掌柜在不在?再给我来一份鸡米花。”
“来了来了!”回应的是权东。
他执起凌夏的手,轻轻拍了拍她手背,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们招呼客人去。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们怎好站在这里看热闹?”
“权东,你不要太过分,这事儿都是凌夏先挑起来的。”方若琳不依不饶地拦住权东和凌夏。
“凌夏怎么了?凌夏不就是担心自己的心血被人抢去才会那样说的吗?她又没有恶意。”权东如此的袒护自己,让凌夏本就复杂的心里似乎找到了出口。再想继续向前探寻,却仍旧一片黑暗。
究竟怎么了?凌夏不断地问自己,到底要怎样?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然而,他们都没有给她时间思考,就被权东野蛮地拖走了。
方若琳白了骆云枫一眼,一本正经地训斥道:“你怎么就不能再坚持一下?你想要看到凌夏的真心,又不配合我,你叫我一个人怎么进行下去?算了,我帮不了你了。”
她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却将此当成以退为进的方法,不是说你越不在乎别人,别人才越在乎你吗?呵呵,今天她就是要试试的。
可是如果她知道骆云枫接下来的回答,那么她打死都不会来这么一招以退为进。
就听骆云枫悠悠地说道:“我总觉得这样的做法不靠谱,而且刚才凌夏的态度,我觉得,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和她的误会只能更深。”
言下之意就是他退出,不玩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即使这意思这么清楚了,可是方若琳还要装傻、她愣愣地抬起头,看着骆云枫,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你什么意思?”
骆云枫没有说话,怪只怪他一时头脑发热。
他的沉默在方若琳看来就是默认,委屈的泪水滚了出来,方若琳抽噎着:“我刚刚才说了那样的话,你是不是让我现在就去跟凌夏解释?我那是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染我一个女孩子的脸面往哪儿搁?”
方若琳的委屈骆云枫当然清楚,人家本来就是一片好心要帮他,是他自己临时放弃了这计划,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去解释这事呢?
“不用了。我会跟凌夏解释的。”骆云枫说着,就要往凌夏那边去。
“你要去哪里?”方若琳拦住了他。
看了一眼方若琳,骆云枫果断说道:“去找凌夏!”
“现在不准去。求你,那样我怎么办?”方若琳一开始的态度还很坚决,可是说到后来,几乎成了乞求。骆云枫是个心软的人,一定会怜香惜玉的。
不过她算错了,这一次骆云枫没有被任何人左右,径自找凌夏走去。
可是他人还没有到跟前,却听到让他大跌眼镜的对话。
“权东啊,你怎么在这里?我听你娘说,你下月初九要成亲了!恭喜恭喜啊!”
“谢谢林伯伯!到时候要记得过来喝喜酒哦!”
“那是一定的。哎,新娘是谁啊?我听你娘说叫什么夏?我有没有见过啊?”
“见过的见过的,喏,在那边。”
骆云枫伸长了脖子,顺着权东手指的方向看去,只有凌夏在那里认真擦着桌子。他呆愣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速度在这么快,只可惜他这边的进度还留在原地,无法找到权东做的坏事的直接证据。
跨出去的脚很快收了回去,那一天他把自己关在厨房里闷头做事,除了去茅厕,其余时间几乎没有踏出过厨房。
而他以为没有进展的事情,却在这天,在方木青和周敏的不懈努力下,终于看到了一片曙光。
因为方木青把周敏叫出去,就是想到了一个最关键的线索。
当他拉着周敏一路朝着郊外走去的时候,周敏有些纳闷了:“去那里干嘛?我们不是已经去找过了吗?”
“我们这次不去那座山,也不去那家医馆。我们去衙门。”
“衙门?”周敏更加不解了。
“你还记得凌夏说,那两人看到顾小桃戳了权东一刀之后就吓跑了,然后顾小桃追了出去。追着追着就没了声音。”
周敏点头,想起了凌夏当时说的话:“记得记得,凌夏还说如果抓到她就送官府去。”可是这和去官府有关系吗?人不是还没有抓到吗?
“那座山我们去看过了,山路比较陡,路两边没有栏杆,都是好高的坎。有没有可能顾小桃在追的时候,不小心失足滑落了?”方木青道出了心里的猜测。
不想却得到了周敏的支持。
于是两人肩并肩朝衙门走去。
进了衙门,找门口的守卫打听了一下,最近果然有一个无名女尸。为了不引起恐慌,衙门一直没有将此时宣扬出去,大肆寻找女尸的身份,而是通过暗访。
方木青看了周敏一眼。
周敏才大胆地说道:“我们有可能认识她。”
守卫有些半信半疑,不过这尸体发现也有几天了,虽然找仵作做了处理,暂时不会有异味儿或者腐烂的现象,但是多放一天总归是个麻烦,既然有人主动来认领,他当然愿意带路的。
本就不大的镇上的小衙门,一进去就是公堂,没有进入公堂,而是从前面绕了过去,公堂的后面就是一个不大的宅子。一个秀气的文弱书生坐在厅里。
“我们家老爷出门办事去了。这是师爷,你们找他也是一样的。”守卫介绍道,然后自觉退了出去。
师爷客气地将两人迎了进去。
方木青开门见山说是要去看看那具无名女尸。师爷没有犹豫,真的带他去了,可是周敏在顿在了门口,不敢向前一步。
“只有你认识顾小桃,你不去,我怎么办?”方木青凑到周敏的耳边,轻声说。
周敏一听,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可是那只下手,却不自觉地将方木青的手抓住,紧紧地,不敢松开。
方木青心中一喜,反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手心,抓的更紧了。周敏一时没有注意到这些,恐惧占据了她所有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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