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捧到手里颠了颠,道:“从重量来看,不算很轻,但也不算很重。”
孙御属泰迪的鼻子告诉他:“有甜甜的味道!而且要送到厨房的,我猜是蛋糕!”
“谁生日?”白天说,“杜云义?不对啊。”
白天仔细想了想道:“没人生日啊。”
陈风说:“也可能是庆祝我们夺冠?”
白天无语道:“开玩笑呢吧?这庆祝的吟唱时间也忒久了。”
孙御:“迎新?”
“他们还没正式进队呢!”白天回想往事便怒道,“而且心月狐没有迎新的传统!以前没有,所以以后也不能有!”
然后三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天人交际中,一只泰迪从旁边横冲而出。狂叫着朝着白天疾驰。
那熟悉的身影和熟悉的声音。
白天抖了一抖,撒腿狂奔。
泰迪虽然腿短,但是泰迪腿多。
跃到空中一个飞扑,撞上了白天的大腿。
白天心慌,顿时大跳,手上的东西被她甩了出去。
三人眼睁睁看着那个大型包裹在地上滚了两圈,然后停下。
泰迪冲了过去,对着外面又舔又叫。
孙御过去,徒手撕开胶带。
里面果然露出一个蛋糕盒子。
泰迪伺机冲了上去,顶开盒子,然后埋头进去。
里面的蛋糕已经砸的不能更烂了,奶油都糊在了包装盒上。
加上泰迪这一拱,惨不忍睹。
“完了!”白天崩溃道,“今天谁生日啊?难道是队长吗?我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孙御掐着泰迪的两腿走开,泰迪抖毛,将奶油洒了三人一身。
白天凄凉的抹了把脸。
陈风过去蹲下,扒拉开上面的包装:“白天!”
白天:“叫师父!”
陈风扭头道:“不是啊!这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啊!”
仅剩的完好的一块蛋糕上,依稀可见白天的名字。
陈风惊道:“今天你生日?”
“哎呀!今天是我生日?”白天比他们还要惊讶,“真的吗?”
她迅速掏出光脑,看了眼上面的身份信息,再核对了一下日期,不敢置信道:“原来今天是我生日?”
陈风and孙御:“……”
这算什么表情?
杜云义终于出来,看见三人一身奶油。
陈风手里抱着包裹的残骸。
白天手里捧着畸形的蛋糕。
孙御手里抓着狂吠的泰迪。
杜云义:“……”
跟在他身后来面试的那位朋友:“……”
白天咳了一声道:“也许我可以解释?”
泰迪:“汪汪!”
叶缘看见几人造型,啧啧称奇:“你怎么把你狗大爷给接回来了?”
白天沉痛道:“我狗大爷自己回来的。”
“这一坨是什么东西?”叶缘又凑近了看,问道:“难道谁生日吗?”
白天:“姑且……是我吧。”
叶缘一惊。
战队里其他人也是一惊。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经理试探道:“鼓掌?”
众人后知后觉的开始热烈鼓掌。
鼓掌鼓的很懵逼。
白天:“……”
掌个毛线?
这特么不是更尴尬了吗?!
经理终于回过神来道:“怎么蛋糕变成这样了?生日很难得啊,要不我再去买个蛋糕?”
白天摇头道:“不用了。不过就一个形式嘛。”
杜云义说:“我来做吧。我记得厨房什么材料都有。”
众人聚焦杜队长。
杜云义挑眉:“怎么?”
张远洋惊道:“云哥,你会做饭啊?”
“会!”白天举手道,“他会写检讨会做饭还会刷杂技。”
张远洋and孙御and陈风and张邵:“哇——!”
杜云义不得不澄清道:“……我不会耍杂技。”
“杂技不重要!”张邵撸袖跃跃欲试道,“要不,大家一起去做蛋糕?”
白天:“我去!”
众人跟着道:“我们也去!”
杜云义拉了白天,不容置疑道:“其他人不能进厨房。”
几人失望嚎叫:“嗷!”
还真是没人记得白天的生日,
虽然他们是一群糙汉,平时也不注意这些。
但白天好歹是队伍里唯一的女士。
加上她进队以来,也没送过什么礼物。
没机会一展他们战队的温柔和情怀。
于是趁着她忙活,天也没黑。决定集体出门,去买礼物。
杜云义领着白天进厨房,也不敢给她派什么危险任务,就让她蹲一边去削苹果。
白天拿了刨子,在一旁唰唰的干活。
不住朝那边张望,喊道:“搅拌放着我来!开火也可以放着我来!颠锅需要吗?我会专业颠锅!”
杜云义:“……”
你怎么不说你会做饭呢?
白天重重点头。
杜云义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杂技?”
“为什么?”白天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因为很厉害啊!”
杜云义:“……”
杜云义说:“我不可能会。去学也不行了。”
白天:“为什么?”
杜云义盯着她,说道:“……超龄了。”
“哦,对。”白天点头道,“没关系!会做饭,堪比会杂技!”
杜云义每次受她夸奖,都想要怀疑人生。
白天时不时扭过头看。
终于忍不住道:“其实以前我就有个疑问。我跟唐哥也说过。”
杜云义:“说。”
“总觉得你喜欢我,某些时候。”白天哈哈笑道,“不是我自恋,特别关照这种事情,是很容易让人误会吧?”
杜云义:“是。”
白天打响指道:“看!是吧!”
白天:“……?!”
杜云义偏过头:“怎么?”
白天摇头。
杜云义搅着手里的面糊道:“我觉得我再也不会遇见第二个像你这样的人。”
当然了。
那很减寿吧。
“你知道什么叫吊桥效应吗?”白天有些无措,直接啃了手里的苹果一口,然后道:“那什么,把恐惧当¨□□情。”
杜云义:“那我每次见你都跟见到吊桥一样。”
白天悲道:“谢谢夸奖。”
“如果爱情是恐惧的话。”杜云义说,“如果再也见不到你,我是会恐惧一辈子。”
白天别过脸,狠狠咬住手指:“今天的梦,特别真!”
“我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会是怎么样。但是,我愿意陪你呆一起。”杜云义说,“依靠。我希望你做的,永远是你喜欢的事情。我也希望,我不是姑且只能陪你走一段路的人。”
“我希望白天这个名字,是和杜云义有关联的。”
白天只有朋友。
但是对她的朋友来说,她也只是朋友。
就像过年的时候,他们可以有各自的去处。
他们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他们也许能做一辈子的挚友。但是挚友,总会有分别的时候。
他们在将来,会走走不同的路,过不同的生活。
当他们离开心月狐之后,或许是十年,或许就在不远。
他们将再也影响不到彼此。
他们退役,是开启新的生活。
对白天来说,却是结束。
昨日就跟酒醒后残梦一样。
他们会越渐疏离,渐行渐远。
直到一句寒暄就可以概括。
她要等待着新的成员,交新的朋友,然后继续新的漂泊。
白天很恐慌。
因为她很寂寞。
因为她只有姑且走一段路的朋友。
从许久以前开始,一直如此。
直到今天,她有了很好的朋友。
她可以为他们做任何事,做任何的努力。
希望他们能够留的久一点。
希望他们的记忆可以深刻一点。
可是——
“别说这样的话。”白天挡住脸道,哑声道:“我以后怎么办?”
她不敢再想象以后的事情。
一旦走出来,就没有勇气再回去。
杜云义有些错愕,然后是心疼。
他走出来,抱住白天:“怎么了?”
白天哽咽道:“我想我妈……”
“嗯。”杜云义拍拍她的背,放低声音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白天感受到他的心跳,忍不住一刻崩溃:“我没见过。”
这世上应该是最爱她的人。
她没见过。
——“不要在别人的面前哭。”
——“没有人会喜欢你的软弱。”
她明白。
只是有点迷眼。
“你可以哭。你可以羡慕。”杜云义说,“直到有一天你不会。”
——“人走着,总会遇到为你停下脚步的人。”
——“这大概是成长唯一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她为他们停下过脚步。
可是他们最终都远去了。
哪怕她站着不动,山水流转,她还是一个过客。
哪怕她从来没说过再见,也没人在等待她的道别。
杜云义:“我会陪你。”
——“生活也许很痛苦,但是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