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保佑,产道打开了!”一个产婆惊喜的叫了起来。
雅妃闻言松了口气,哪知另一个产婆皱眉担忧道:“不好,娘娘的骨盆太小,这胎儿却是足了月的,身子极大,若娘娘再不使劲,孩子可能会窒息。”
“不……”娘娘模糊中听了这话,打了个激灵,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强力的打起精神,使劲的用力,再用力……
本宫一定要生下小皇子,一定要生下小皇子……
雅妃在心里不断的给自己催眠。
老天像是已经折腾完雅妃一样,又一次在产婆大声的嘶喊“用力”的声音呀,雅妃只觉得自己生下一阵剧痛,紧接着就是浑身一松,肚子里的一团东西被排了出去。雅妃大口的喘着气,听到那孩子细小的哭声,雅妃露出笑容,像是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浑身痛得没了力气,但是意识还清醒着,焦急的询问:“快,告诉本宫,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
“回娘娘的话,是……是……是个小公主。”产婆抱着那刚出生的小公主,在雅妃的注视下,有些结巴的说着,话刚说完就见雅妃苍白的脸蓦地变了脸色,顿时吓了一跳。
“公主,怎么会是一个公主了……”雅妃强撑着,不甘心的怒吼了一声。
高嬷嬷挤进了雅妃的身边,安抚道:“娘娘,俗话说先开花后结果,皇后娘娘也不是有了大公主后,才有了大皇子的。再说了小公主也不错,教养好了,也能跟娘娘贴心。”魏国的公主地位不低,哪怕日后雅妃不能生个皇子出来,有了这个小公主,日后多少有个退路,魏国的公主可是有权利在皇上驾崩后,将自己的生母接出宫去住的。
显然雅妃也想到了这点,语气没有那么冰冷了“你们好好的照顾着,抱出去给皇后看吧!”说罢,雅妃被人扶着躺下来,如花上前去喂着她喝参汤,又有宫女嬷嬷上前收拾床铺。
雅妃这一胎整整生了大半天,如今后宫都已经上灯了,所有人只靠早上的时候垫了些小点心,大多都是饥肠辘辘,好在现在雅妃已经生出来了,只等看过小公主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接生嬷嬷抱着个襁褓从产房里出来,径直来到肖皇后面前跪下,将小公主举给肖皇后看,肖皇后看了一眼,只见小公主瘦瘦小小的,胎毛枯黄,哭声跟小猫一样细弱,一看就是个先天不足的。
肖皇后心里暗乐,但是表面功夫却做的滴水不漏,连忙吩咐太医为小公主诊脉,结果也不出所料,小公主早产先天不足,必须极为精心的照顾,否则恐怕很难养大。
吩咐好长乐宫的人好好照顾好小公主后,肖皇后才乘着肩舆离开,等着回到凤仪宫里,想到了雅妃刚刚生的小公主,不由得想起司空玲来“去偏殿,让大公主来一趟。”
明静一脸古怪的说道:“娘娘,您忘了,您让后宫的诸位嫔妃都在承景斋里呆着,大公主还有袁嬷嬷白嬷嬷现在都还在那里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肖皇后发话,她们根本就不敢走,不然一不小心无妄之灾,说不一定就要降临在她们的头上了。
肖皇后揉了揉额头“刚刚一直忙着长乐宫那边的事情,本宫倒是忘了这事了,你去承景斋传话,就说雅妃已经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一个公主了,让她们都回自己的宫里去,另外通知她们明天早上务必来凤仪宫请安。”
“是,俾子这就去。”明静刚刚退了出去,明心就端着一盅红枣粥粥走了进来“娘娘,您今天晚饭都还没用了,先喝点粥吧!”
“恩。”想到等会儿她还要处理雅妃摔倒的事情,肖皇后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用了一碗粥。
“母后……”软绵绵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肖皇后抬头一看,就见司空玲领着宫女走了进来,扑到了自己的怀里。
这个时候肖皇后才想起,当时雅妃摔倒落红的时候,司空玲也在一边,会不会因此落下什么心理阴影呀。连忙将瓷碗放在了一旁,将司空玲紧紧的拥入了怀了,拍着女儿的玉背,声音轻柔的说道:“乖!母后的乖玲儿,今天可有被吓到?”
司空玲抬起头来,摇了摇“女儿没事,对了,刚刚明静姐姐说雅妃娘娘平平安安的给女儿添了一个妹妹,女儿能去看看妹妹吗?”这点司空玲挺疑惑了,雅妃遭了那么大的罪,最后还平平安安的生出来了孩子,太不可思议了吧!
倒是一旁的人见怪不怪,母女两都没死,不是平平安安的,那是什么。在皇宫里,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是平安的。肖皇后好脾气的说道:“不过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你那妹妹身子骨有些弱,如今天气还冷着,你去过了寒气给她怎么办?”
“哦!”懂了,也就是明着是平平安安的话,事实上这个小公主身体还是因为早产的原因,不好。
“母后还要处理宫务,你自己乖乖的会侧殿睡觉,可好?”雅妃这事,必须要在宣德帝没来问她之前做到一个心中有数。之前一直在长乐宫,肖皇后还没来得及问袁嬷嬷和白嬷嬷了!
司空玲点点头“好,女儿会乖乖的了,母后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若是司空玲十六岁,说不一定还能有机会留在肖皇后的身边,听听这事。可是现在司空玲才六岁,小屁孩一个,自然只能被赶出去了。
回到侧殿后,沈嬷嬷和雨嬷嬷就连忙张罗起来,司空玲倒是比肖皇后的待遇好,晚饭的时候,她已经在承景斋用过饭了,这会儿只要洗个澡就成。
坐在梳妆台前,司空玲任由红香在自己的头上大动干戈,将发辫打散,首饰取了下来。然后又给司空玲梳了一个适合晚上睡觉的发型,这才算大功告成。
梳洗之后,司空玲将惠嬷嬷留了下来,一本正经的问道:“嬷嬷,你看今天的事情,像是谁做的。”说实话,司空玲还真没看出来这事是谁做的。
离雅妃最近的是和昭仪和郑婕妤不错,但是她们两却没有多大的动静,因为雅妃要是因此出事后,得利的人永远不会是她们。
当然如果从得利的角度上去分析,肖皇后是最有嫌疑的,但是有嫌疑也有动机,却不一定会代表着肖皇后要去敢。其他的都不说,今天可是花朝节,全权由肖皇后一人承办的,出了一点问题,都是在打肖皇后的脸,因此在这种节日上肖皇后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剩下的就只有丽妃和张昭容了,这两人和肖皇后一样,有嫌疑也有动机,另外还有手段和能力。
惠嬷嬷淡然一笑“主子们的事情,老俾不敢妄议,老俾只是不久前听说郑婕妤和丽妃娘娘走得很近而已。”说完惠嬷嬷就低下了头。
司空玲双眼一亮,对呀,她倒是忘了这茬了!
第051章 瞎操心
一个赞赏的目光飘向了惠嬷嬷,果然不愧是嬷嬷中隐藏最深的BOSS,只是这么轻轻一点,就能让自己将整个事情想明白。
郑婕妤是没好处,但是她身后的老大能有好处呀!先不说是男是女,雅妃这胎生下来后,依着之前宣德帝对她的宠爱,那是肯定要升分位的,这一升,可就是正一品的四妃了!丽妃她能气得过。再说了,雅妃这胎,正好是在她流产的时候暴露出来的,丽妃心里不恨才怪了!
想通后,司空玲心情大爽,让惠嬷嬷下去后,就直接躺在床上睡觉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她竟然还睡得着,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典型代表。
不过司空玲却丝毫不感到羞耻,做侦探什么的,她没有兴趣了,尤其是这还是别人的事情。再说了,这事不是有宣德帝和肖皇后在嘛,哪里有她出手的份,小孩子嘛,就是要有小孩子的样子。
说不去管,就不去管。肖皇后要是连这事都要司空玲提醒下才能查出来,那么她这个皇后也可以退位让贤了!
肖皇后自然是有能力的,等着司空玲退下后,就招来袁嬷嬷和白嬷嬷“你们留在承景斋可有什么发现?”
“回娘娘的话,老俾听从您的指示带着人在承景斋查看了,并没有查出什么来!雅妃娘娘摔倒的地方,之前被血染红了,根本就看不出来的什么。”也就是说,就算是地下有什么水渍、油渍什么的,这会儿也看不出来了。
肖皇后眯了眯眼睛“那其他嫔妃可有什么异常?”
袁嬷嬷摇了摇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就是丽妃娘娘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罢了!”话说这丽妃幸灾乐祸是正常的,要是雅妃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丽妃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才是不正常了!
果然,肖皇后对此也没有什么反应,雅妃出事了,后宫的哪个女人不幸灾乐祸呀!就是她也在心里暗喜过,只是没人如丽妃那样表现出来罢了!
“那和昭仪和郑婕妤那里了?”肖皇后继续问道。
“明鉴阁那边并未问出什么话来,她们都是一个答案,就是自己没有做,也没有看见雅妃娘娘是怎么摔倒的。”白嬷嬷小心翼翼的说道,这答案任凭谁听到了都会不爽,这事总要推一个人出来顶缸的,人人都喊着自己冤枉,难不成让肖皇后来顶缸吗?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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