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对吴县令你的审案过程有异议,便是藐视公堂。
吴县令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这话说得可就太严重了,吴县令哪敢跟皇上放在一起比,吓得当场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表白自己。
“大人,本官并非是为了自己的官威才对舒氏用刑,实在是……实在是当时的情形……舒氏口出狂言……”
牧无忧眸光一凝,冷冷地道:“舒氏说了何等狂言?为何本官在这记录上看不出来?”
吴寿心里那叫一个悔啊,若早知道这个小丫头说的不是虚言,昨天我肯定不会打她的啊!
他到也知道形势比人强,立即就承认错误,“是下官的错,下官不该乱用刑罚。”
然后转移目标,指着清石问道:“大人,您是否想对他用刑?”
牧无忧才不会钻这个套子,似笑非笑的道:
“本官哪敢胡乱用刑?这不是屈打成招吗?”
清石面露喜色,随后又听到牧无忧道:
“不过为了让他说实话,小小的惩罚,应该还是可以的。”
说着他就让身后的夜离,去给清石一点小小的惩罚。
夜离跟在舒心身边好几年,舒心对他们一直都十分有礼,就让他们对舒心的印象非常好。
看到舒心那张漂亮的小嘴肿成了香肠样,夜离就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听到少主吩咐,自然不会对清石这个帮凶客气。
他伸手在清石的腰间轻轻一点,清石就疼的脸色苍白,冷汗直下,浑身都抖成了筛子。
想大声惨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夜离问道:“说!橱柜里的那些腐坏霉变的食品,是谁让你放进去的?”
问虽然问了,夜离却没有解开清石的哑穴。
等清石疼的两眼翻白,看就会晕过去时,夜离才解开了他的穴道。
同时皱着眉头问:“不愿意说吗?”
青石大口大口的喘气,半天才恢复了一点血色,他犹犹豫豫地看向吴县令。
吴县令哪里会跟他交汇眼神?
清石咬了咬牙道:“是我们大掌柜李拓。”
牧无忧不置可否的道:“再传几个运来饭庄的厨房伙计过来问一问。”
吴县令听言,顿时觉得一阵轻松,“好啊好啊!
不过从省城到我们县衙,来回有大半天的路程。
不如,大人请先到后衙休息,等证人传来之后,再行审案。”
牧无忧道:“需如此长的时间?不如让我的随从去运来饭庄提人吧,
他们骑的都是千里马,来回不到一个时辰,你派个衙役跟着就行。”
吴县令愁眉苦脸,却只能应下。
不过他所受的打击显然才刚开始,牧无忧接着又道:
“既然顾氏的死因是疑点,那么也应当赶紧查明她到底所中何毒。
为公正起见,就由本官去请一位驻军军医过来,与贵县的仵作一起查验。
吴大人,你看如何?”
他还能如何?
吴县令知道最后一条玩鬼的路都被堵死了。
他一边故作镇定地笑道:“如此甚好,大人果然英明。”
一边眼珠骨碌碌乱转,想着对策。
果然不到大半个时辰,夜离和夜爻就带着两名运来饭庄的厨师过来了,同时还从总督府请来了军医。
军医一到,立即到后堂与仵作一起检验顾氏的中毒原因。
而那两名厨师则是在正堂,听吴县令询问。
都说大掌柜要求他们采用新鲜食材,但凡有腐坏霉变的,都让他们扔掉。
如此一来,清石可证词就非常可疑了。
这一回,牧无忧可以明正大的对他用刑了。
他朝夜离吩咐道:“去,给我用行刑。”
清石一看到夜离就浑身发抖,刚才只是小小的惩罚,就让他痛的恨不得去死,真正用刑该有多痛?
不等夜离走近,他就嚎哭了起来,“我说我说,那些食材是我放在橱柜里的。”
牧无忧紧接着问,“你为何要将那些食材放在橱柜里?”
清石支支吾吾地道:“因为……因为……肖大壮给了小的三两银子,让小的这么做的。
小的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啊,小的只是想着,放点腐坏的食材在厨柜里,就有三两银子,干嘛不放呢?”
“那你又为何要指认是李大掌柜指使你干的?”
“那……那是因为,小的总不能承认是自己干的啊。”
牧无忧唇角微微往上一挑,似笑非笑地道:“是吗?你倒是会找人顶罪。”
然后,他也不说继续用刑,坐在高堂之上,闭目养神。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仵作和军医的检验结果出来了,顾氏是死于食物中毒,不过是因为吃了带毒的香菇,而且当时她本就在犯胃病。
不是因为吃了腐坏的食物而中毒的,运来饭庄的嫌疑就解除了。
可是之前肖大壮和范氏明明说,顾氏当天是五十大寿,一整天都跟她们在一起,吃的用的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顾氏会吃有毒的香菇,而肖大壮和范氏却没有吃呢?
接下来根本就不用牧无忧审了,吴县令为了表明自己是个称职的县令,接手了案子之后,很快就审了出来。
许多八里村的村民都说,肖大壮和范氏不孝,平时根本就不理会顾氏的。
这回怎么舍得请顾氏去省城过寿辰,还去饭庄吃饭?
这分明就是有问题嘛。
有件事要你去办
更新时间:2014-6-4 17:52:21 本章字数:6438
一辆普通的青帷小油车缓缓地停在舒家村外的山坡上。
车帘被一只带着青玉手镯的白胖的手挑起,露出车厢内的老年妇人那张白皙圆润、保养得还算不错的圆脸。
老妇看上去大约年近五十,妆容精致,衣着华丽,精神头十足。
她的目光在山坡上、进村的土石小道上扫了几下,眼中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然后吩咐坐在她身边的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道钿:
“去,进村打听一个叫舒黄氏的妇人,叫她来见我。”
少女应了一声,扶着车外粗使婆子的手,下了马车,轻移莲步,朝舒家村走去。
五月初是农忙时节,村里的男人大多下地干活,妇人们大半跑去县衙,看舒心的案子的审理杂。
只有少部分的妇人,聚在村头的大槐树底下,一边做着活计一边聊闲天。
唯一一个手头没活计,只拿着一把大蒲扇的,就是舒心的大伯母黄氏。
黄氏正一只手挥舞着蒲扇,一只手指指点点,唾沫横飞的到道:
“……心丫头是能干,可她年纪小,没经验呀,哪像我家淳哥,做事老练又踏实。
他现在在县城里,每个月都能赚,几两银子,交给我。
如果当初心丫头能请了我家淳哥,去运来饭庄做管事,哪能出这种事呢?”
说罢,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摇了摇头,
“这回还不知要坐多少年的牢,那运来饭庄可就没人管了,少不得我这个大伯母要操劳一下,让我家淳哥去管着。”
旁边的村妇有的只是暗地里撇撇嘴,有的个性爽直的,就干脆说道:
“说不定心丫头会请她二舅舅帮忙看管运来饭庄,也不会请你家淳哥呢。
你家淳哥什么德性,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
要真是个好的,怎么会二十好几了还说不上一门媳妇?”
这话可踩着了黄氏的痛脚,她立即跳了起来,扯着嗓子扑过去,
“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试试!”
“说就说,谁怕谁啊?你家淳哥就是个烂赌货!”
黄氏扑到那妇人的跟前,就想扯那妇人的头发。
那妇人是个年青媳妇,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双手利落地收起膝上的簸箕,一只脚往黄氏的膝盖上一踢,黄氏胖墩墩的身子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黄氏索性不再站起来了,直接拍着大腿开嚎,“欺负人呐!舒李家的媳妇欺负我这个长辈啊……”
“呸,你这个泼妇样儿,算个什么长辈!”
旁边的妇人都呵呵笑着,没人去劝黄氏,更别说拉了。
正在这时,一名身穿莲青色乔其纱连身拽地裙的少女,扶着一名婆子的手,款款从村外走进来。
她眉目如画,肌肤雪白,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股傲气,好似哪家的千金小姐一般。
一众村妇都不禁噤了声,唯有黄氏背对着村口坐在地面上,没看到这名少女,仍旧在那儿嚎叫着。
那声音,真是荼毒双耳。
少女忍不住皱起秀丽的眉头,难忍着鄙夷,向一名村妇问道:
“舒黄氏家住在哪里?”
连个请字都没有,高高在上的语气。
不过村妇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姑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能跟她说话就不错了。
于是忙指着在地上撒泼的黄氏道:“就是她,她就是舒黄氏。”
黄氏的嚎叫声猛地一断,扭头一看,入眼的不是少女美丽的容颜,而是耳朵上和头发上那些闪闪发光的金镶玉的首饰。
黄氏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用力吞了口口水,赔着笑脸道:“我就是舒黄氏,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
少女皱了皱眉,傲慢地开口,“跟我去见一个人,有你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