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对手,黎东钰抽出的是随身佩戴的长剑,此剑随他,从四岁开始练起,在他手中,已如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般,手到擒来。众人,只见他手里的雪剑,如条银蛇在雪中曼舞,姿态优美,让人看得如痴如醉。一串女子的惊赞声,从台底下发了出来。
花夕颜扶住眉毛,就知道大儿子无论怎么变,只要出场,马上能吸引无数女人尖叫,这点,绝对是遗传了他老子。
台上的少年,一黑一白,长矛与雪剑,迎面相接,两抹如风的影子,在漫天雪粒之中飞舞。观众们是看得眼花缭乱,伴随台上咚咚咚兵器之间的碰撞声,感觉心口里的心脏一块都快跳出来了。
花夕颜有点后悔来这儿看现场了,这毕竟是自己儿子,看到儿子拿剑和人家的矛对打,都是锐利的兵器,要是一不小心,刀剑无情,在儿子身上哪儿划个口子,恐怕她这颗心都得碎了。
翻翻白眼,见着贵宾台上孩子的老子倒好,好像一幅见惯不怪的面孔,好像比武台上不是自己的儿子。
林璟琪都觉得自己跟随的这皇帝冷酷无情了些,看着自己儿子和人真刀实枪地对打,竟然没有一点表情流露。好歹紧张一下,才对得起老子这称号,对不。
皇帝却感觉到四周不断有目光向他这儿射来,而不是看他儿子,云眉顿觉困惑,问:“林将军,朕这脸上有东西吗?”
林璟琪拧拧唇角:“没有。臣没有见到。”
黎子墨满意地舒了口长气,聚精会神地看回擂台上儿子的英姿。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儿子,其实不用十招之内,都可以把对方打倒在地了。只是,小太子爷心肠仁慈,见对方认真打拼,于是忍着实力,和对方纠缠久一些。
然而,好马就是好马,不是骡子。小太子爷再装,年纪偏嫩了些,没法装到彻底。没过多久,对方知道了小太子爷是有意承让,收起长矛,缓缓落地,距离小太子爷一尺的地方,拱手羞愧道:“是小生修行不及万公子,让万公子见笑了,小生输的心服口服。”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露馅的小太子爷,听被对方识破了破绽,小颜也涨上了一层羞窘,连忙回礼:“是李公子承让了。”
两个少年抬起头时,不由相视而笑。这一温暖的笑容,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吹来了一股暖风,照得整个比武的擂台和底下观战的人心里头都明亮了起来。
男孩似乎是难耐心里的激动,手指摸到腰间佩戴的一块玉,解下来,一步两步,走到了黎东钰面前,递上玉块,说:“不知道小生能否和万公子结交个朋友?”
小太子爷当然不会拒绝,也解下了腰间佩戴的一块璞玉,与男孩交换象征友情的信物。只见,当他把璞玉放进了男孩手里时,耳朵边,突然传来男孩的一道声:
“不要以为你赢了我很了不起!我知道你这是隐藏实力,存心在天下人面前侮辱我,东陵的小太子爷,不过也就是这样虚伪至极的人,看我怎么当东陵天子的面前割了你脑袋一雪耻辱!”
阴煞犹如阎王地府里吹出来的声音,一变刚才明亮如阳光的声色。男孩的骤然剧变,让黎东钰惊诧地仰起头。只见男孩本如阳光朝气的脸蛋,突然扭曲狰狞,像是野兽一般,男孩的全身,汩汩地冒出一连串黑烟。
擂台上的异变是瞬息而变,台下的观众们都还没回过神来。
担任裁判的道长急叫一声,不好,跳起,是要飞向擂台。同时间,林璟琪已是蕴足了脚力,向擂台进发。然而,有抹身影,是比他们这些人都要来得快。只见是一抹白影,若那天上急落下来的云彩,白袍一罩,笼罩住儿子的小身躯。
可是,仍旧没能来得及。
男孩可能承受不住体内突然急速膨胀爆发的妖力,在黎东钰面前,砰,从体内爆炸。血肉霎时犹如血雨一般,落在了白袍上。
黎东钰的小眸子只是仰望着,那男孩的身体突然间四分五裂,像是被什么给全部撕碎了。一切变故都是那么的出乎意料。父亲的手,盖住他的眼睛时,可是已经迟了。他都看到了。只觉那男孩对他笑的面孔,与撕裂的身体,不断重叠在他眼前。
四周观众的惊叫声,犹如汹涌的波涛吞噬了她的耳朵,花夕颜站起来,面对擂台上的剧变一双秀眉耸成小山一般高。只听身旁扑通一声,是连柳姑姑这样的大人都承受不住这样恶心的场面,直直晕了过去。
须臾之后,孩子的爹已是抱起孩子,飞速地下了擂台,跳上马,往客栈奔去。
擂台四周的观众,倒的倒,晕的晕,尖叫的尖叫,人心惶惶。
谁都无法想象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是怎么一回事?人怎么能自己爆炸了,把自己炸到四分五裂。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怎么能不让人感到惧怕。
花夕颜急匆匆,尾随他们父子赶回到客栈,走进院子,只见院子里站满了人。
皇帝的几个近臣全部都在,一个个都挂了一张十分疑惑不解的神情。肯定是,听人说了情况之后,一时都没有人能解释这样的想象。
花夕颜在要走进屋里时,被奕风拦住。奕风道:“请娘娘等会儿,宫大人正在给小主子把脉。”
她哥来了。那是肯定的。
花夕颜揪了揪眉头。
背后,传来一串疾步的脚步声。只见是,云尘景带了青虎匆匆赶来,可能是刚接听到消息。与她对视一眼,便都是沉默。
【117】陷阱
一群人在院子里等的时候,奕风是将小白鹭拎了出来。
小白鹭是跟随小太子爷的小灵宠,而认了主子的灵宠,其实是以主人的心灵作为营养生存下来的,相当于主人内心的一面镜子。所以,如果主人的心灵发生什么问题,会直接反映在灵宠身上。此刻,小白鹭神情憔悴,鸟头搭落在胸口的羽毛上,完全不济的一种状态,在人眼里,甚至是有些垂危。
知道这个情况的人,看到小白鹭这样的情形都大吃一惊。
“主子?”青虎把手摸到了胸口上,感觉心口里的心脏跳得厉害。
云尘景握紧手中的折扇,指节用力而苍白,嘴巴抿成条不会开合的线,尊贵的蓝眸里是顿起狂风暴雨前的征兆。
这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说是这孩子的另一个父亲都不未过。孩子受到伤害,而且是被人故意伤害,怎不能让他怒火中烧。
张道书见状,忧愁的声音忧郁地吐出嘴唇:“这,这是——再这样下去,岂不是有可能变成失心疯?”
失心疯?花夕颜一惊!这是什么病名?
没人敢回答花夕颜的话,包括刚才自己说出失心疯三个字的张道书。
花夕颜沉了脸,反正,不管谁,敢对她儿子动手,等着渣都不剩。
“娘娘!”柳姑姑吃惊,见她竟然是突然转身要往院外走去。
与此同时,院子门口,一队人迎面而来。
走在前面的女子,身披狐裘,雍容华贵,美貌倾城,正是天下美人之一金素卿。
院子里的人,全部皆为一愣,几度震惊。
两个女子面对面,一位是天下皆知的绝色美人,又是西真族皇女,有貌有权有势,另一位是东陵天子的皇后,出身平凡,相貌自然也比不上天下公认的美人榜上的美人,权势倚靠东陵天子,论起自身的实权,不能说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只要稍微一比,都知道谁胜谁劣谁更胜一筹。
紫檀弯起了唇角,心中暗自得意:想和她主子比?也不瞧瞧自己有几分货色!只要敢和她主子一并站在天下人面前,谁更配得起东陵天子,一目了然。只是这个叫宫槿汐的缩头乌龟,只知道躲在深宫里被东陵天子保护着,害她主子都难以出手。如今可好了,自己终于懂得跑出来了,是该下手的机会了。
“紫檀。”金素卿轻轻一声,喝住急于上前的侍女,同时,面容笑盈,对着院中的人,说,“本宫有闻东陵的太子殿下身体抱恙,特意过来探望。”
这太子殿下突然出事,不过是尔尔之前发生。不得不说这个女子的消息灵通非常,可能到处都有她西真的眼线。
花夕颜忒觉好笑。这女人,打算以什么名义来探望她儿子?
东陵与西真,貌似在黎子墨登基之后,拒绝了西真的联姻计划之后,与西真的关系,走入了像是冰冻期的低谷。虽说,之前胡太后在世时勉强维和,但是,到胡太后死后,她金素卿又被东陵天子以染上污秽的毛病劝返回国,这关系是冰到了极点。
别说,这女人还真打算以这样的名义。
“西真与东陵,友情从上古以来友情常驻,今儿本宫听说老朋友出了意外,一颗心不由心急如焚。”金素卿说到这儿,抬手轻轻抚下胸口,以示自己的心情为真,所说的这些话不是谎言。必须承认,美人一旦犯起病来,那绝对是我见犹怜,犹如朵圣洁的白莲花一般,让人不容污秽。
花夕颜是懒得和这人说一句话,但是,想知道她究竟来这里做什么,会不会能带来有关她儿子生病的一点信息。于是,给柳姑姑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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