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沐趁着郁涟乔恍神之际,撑起身子推开上身只剩一件里衣的他,慌里慌张的穿好已被他扒到一半的衣服。
赫连沐翻身下床,看到散落一地的男性衣物,太阳穴都隐隐作疼。大乔最好能忘了他今晚所做的一切,要不然明天他就等着投河自尽吧,这么丢脸的事他也能做的出来。
赫连沐皱眉之际,郁涟乔再次一把搂过她,把她才穿完整的衣服又给扒了,直接扔地上去,甚至比他自己的衣物扔得都要远。
忙拉过被子遮盖住,棉被里上身只剩一个肚兜蔽体的赫连沐,这下整个人都不好了。看来是上天的安排,俩人明天一起手拉手投河去吧!
赫连沐是个另类的恒温动物,没有衣物的包裹,她的身子便开始感觉到冷,被撑起而空晃晃的棉被也暖不了她。不过她这沁凉柔软的身子,恰是欲火焚身的郁涟乔的最爱。
赫连沐狠抓郁涟乔的背,咬牙切齿道:“郁涟乔,你个无耻的混蛋,你最好给我狠狠记着今晚!”
这一刻,郁涟乔满足的笑了,而赫连沐自始至终都未察觉他的异样,只当他依旧烂醉如泥。
春色无边,羞涩了暗黑的夜。一番激情过后,精疲力竭的二人相拥沉沉睡去。
翌日,郁涟乔早早从美梦中笑醒,转身看到身旁香肩外露的赫连沐,这才想起那不是梦。沐儿真的成为他的女人了,从此沐儿全身上下都是属于他的了。
顿时,郁涟乔感觉神清气爽。
赫连沐醒来之时,看到的就是侧身傻笑望着她的郁涟乔。
由于欣赏赫连沐的睡姿太过投入,被抓个正着的郁涟乔羞涩的别过头去,不好意思再去看她。
“大乔,你刚刚那个举动是害羞了吗?”
听到赫连沐讥俏的取笑,郁涟乔立马拉过被褥,将整个头埋进被子里。只听被子底下弱弱的传来一句“你看错了”。
“真是的,昨晚被吃干抹净的人是我好吗?你还装纯情!”赫连沐以为郁涟乔是刚知晓他自己昨晚酒后乱性,才会这般扭捏。
赫连沐哪知道其实昨晚郁涟乔在第一次差点稀里糊涂的贯穿她的那一刻,就已尽数清醒。毕竟,赫连沐吼的那么大声,郁涟乔想不清醒都难。
“嘶……”赫连沐想撑起身子,但半点都还没起来,就被痛得重新弹了回去。
赫连沐刚刚躺着没什么感觉,然经由刚才那么一动,便一发不可收拾。浑身酸痛,被摧残到不亚于被人拳打脚踢的程度。特别是下?体那个部位,痛得更是有一种已被撕裂的错觉。
听到赫连沐的痛呼,郁涟乔立马掀开被子,重新露出他那张俊脸,轻柔的拉过赫连沐,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并用磁性的嗓音致歉道:“沐儿,对不起……”
郁涟乔心疼的同时,又懊恼自己昨晚的野蛮粗暴。
“说什么啊?又不是你一句对不起,我现在就能活蹦乱跳了。再说,我迟早得经历这种事的。”赫连沐忽而义愤填膺的说道,“说起来,上天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我们女人来月事要受苦,第一次落红要受苦,怀孕生孩子还要受苦。而你们男人不需要承受这些痛苦就算了,有些甚至还不心疼自己的娘子,跑去花街柳巷寻欢作乐,做出抛妻弃子那等丧尽天良的事。”
郁涟乔本以为赫连沐是要责怪自己,没想到她非但没有,还有点安慰他的味道在里面。
知道赫连沐那样说仅仅是为了女人抱不平,郁涟乔却也举掌对天发誓道:“苍天可鉴啊!我郁涟乔绝不会是那种男人。我这辈子只会有你赫连沐一人,始终如一的疼你宠你爱着你。”
赫连沐感动之余,眉头不由的皱起。
郁涟乔关怀道:“不舒服吗?再睡会吧,明天再回学院也不迟。”
赫连沐难得温顺的点点头,她这会是真的起不来,也动弹不得。
赫连沐躺了一会,可是又睡不着。见郁涟乔望着她发呆,赫连沐好奇的问道:“在想什么啊?”
“想你。”
“想我什么?”
“在想,昨晚的你,真美。”郁涟乔说完,脸上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绯红。
赫连沐故作不满道:“难道平时的我就不美吗?”
“美,无论哪个时刻的你都美。但是昨晚最美,美得不真实,美得差点让我窒息。”
赫连沐听了一怔,恼羞成怒的捶打郁涟乔的胸膛:“得了便宜还卖乖。”
今日本该是他们回学院的日子,可快到中午了,席晨都还未见着郁涟乔的身影。席晨机智的认为郁涟乔这会肯定是去找赫连沐了,于是,席晨就信誓旦旦的破开了赫连沐的房门。
有人破门而入,床上正打情骂俏的二人立马钻入被窝,只露出两颗头。
赫连沐心想,这下糟了!昨晚本来是要赶大乔出去的,可后来被他一番折腾,就忘了栓门,却恰好被席晨给撞上了。
席晨推开房门,看到散落一地的衣物,再看到那张华丽的大床上露出的两个脑袋,顿时傻在那儿了。
这满室的暧昧,满室的凌乱,敢不敢隐晦点?
看清来人,郁涟乔板起脸,一本正经的沉声道:“席晨,看来很有必要将你流放一阵子。”
“唉呀,真是罪过罪过,要长针眼了。”席晨无视郁涟乔的威胁,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你俩也太不道德了!这光天化日的,伤风败俗,简直世风日下啊!”
本来被郁涟乔破了身,身子还不舒服着,又被席晨撞破就已经很不爽了,席晨这会竟然还口无遮拦的乱说。
赫连沐愤怒的扯着尖锐的嗓子,对着席晨大声吼道:“滚出去,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见萧舞了。”
都已经把萧舞追求到手了,席晨这会才不怕赫连沐的威胁。
席晨傲娇的想着:哼,舞儿不是你不给我见,我就不能见的。
他现在就回洛杨去,看谁能阻止得了他见舞儿。他要抛弃郁涟乔这个只会压榨属下且大白天沉迷于美色的无良主子。
羡慕嫉妒恨的席晨,此时可没意识到他自己也是郁涟乔的同类。
安遇本着放下仇恨的心去找赫连伊,未告知身份,旁敲侧击打听郁景当年的事。
安遇此行是为了撤掉晋夏国的暗藏势力,撤掉一切对赫连家打击报复的计划,再安心回洛杨陪女儿安度一生。
赫连伊对“郁景”二字,本就心存芥蒂,一个外人,莫名其妙突然问起郁景的事,他自然是一个劲的抹黑郁景。
安遇的突然提起,让赫连伊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段不堪的回忆:
赫连伊的父亲曾经是云陵城有名的商贾,父亲的经商手腕让赫连伊从小便很崇拜父亲。从他出生一直到十六岁那年,父母在他眼里都是一对璧人一样的存在。父亲主外,母亲主内。虽然父亲也有几房小妾,但父亲最宠爱的始终是母亲。
但就在他十六岁那年,他永远失去了可敬的父亲,也不再拥有他最爱的母亲。
他从小便喜欢待在父亲的房里和对父亲弈棋局。那天正当他和父亲在棋盘上针锋相对时,母亲敲响了房门。不知道父亲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封住了他的穴道将他藏在门后,还笑说:“看你什么时候能冲破。”
母亲一进来,先扫视了整个房间,看是否有闲杂人等的存在。接下来便和父亲吵了起来,她说她从未爱过父亲,即使为父亲生下了一个孩子,她说她心里始终只有那个叫“郁景”的男人。
父亲被母亲气得吐血,母亲甚至拿匕首递到父亲面前逼父亲自杀。然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父亲似乎忘了他这个沉默的观众的存在,抓住母亲紧握匕首的手刺进了父亲自己的心脏。
母亲那一瞬的惊怔,代表着她其实并不是真想逼死父亲。但事实就是这么残忍的令人难以接受,父亲最终还是死了,死在了母亲的手里,死在了他的面前。
当他冲破穴道之时,父亲早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抛下这边的一切跑去找母亲,只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为了他继续和父亲扮演一对恩爱的夫妻?只要活着,在他的视线里,哪怕她不爱父亲。
不管他如何哭泣质问,母亲都不曾解释,也未开口说任何话。最终他带着绝望离开了这个不再属于他的家。
后来的事,他也是从外人口中听说的。只知道赫连家族落败了,那帮所谓的兄弟为了原本属于他的家产斗得你死我活。而母亲去了那个男人的家乡----乾倾城,在念慈庵里剃度为尼。
赫连伊曾在相隔十几年后,带着赫连沐去念慈庵探望过雾月,可雾月执迷不悔,让赫连伊实在是恼火。“静心师太?哼!真可笑。你以为换了个名字换了个地方,你的心真就能静下来了?就能忘掉我父亲是死在你手里,能忘掉我因为你失去了什么吗?在我痛苦的一度想就此了结自己生命的时候,你却在这里念经颂德,你可真是个好母亲!”赫连伊终究还是没忍住,抓起经文,朝一脸淡漠的雾月脸上扔了过去。
“我从不后悔杀了你父亲,我只后悔在你的面前杀了他。”雾月平静的回答。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就因为你不爱他,就要杀了他吗?”赫连伊嘶声力竭的朝雾月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