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北怒不可遏,起身就朝外走,“嫂子放心,他们竟敢做出这些猪狗不如的事来,我也定不会绕过他们。哼,分家就算了?世上没这么便宜的事。”
二夫人忙拉住她,揉了揉额角,“振北,今天是爹爹和你哥出殡的日子,就不要生事了。”
一句话虽是为刘振东,刘振南求情,实则是将大房,三房的后路彻底的堵住了。一袭话却恰到好处。今日是出殡的日子,不宜生事,至于这段‘好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大家心里都明白。至于过了今日后,该怎么给动大房,三房也有了一个谱。
刘振北大怒,“放心吧,嫂子,我不会乱来。”说完就走出了灵堂。
金阮将刘振东,刘振南,三夫人丢在西院亭湖的空地上,点了他们的穴位,便站在一旁守着。
偶尔有几个路过的丫鬟和家丁,从附近经过,看到大老爷,三老爷,三夫人如此狼狈,又见个陌生的丫鬟守着,都闭着嘴巴,低着头,从面前匆匆而过。
二夫人想跟上,不知振北会做出什么事来。刘雨歆拉住二夫人,语气轻快,“娘,别拦着姑姑了。”
二夫人现在的气色要好了许多,看了看刘振北出去的身影,担忧道。“歆儿,不能由着你姑姑胡来。”
刘雨歆实话实说道,“姑姑不是胡来的人。”估计胡来起来不是人。
刘雨歆默念了两声后,让二夫人留下,她跟去看看就好了。
灵堂里也该有人在看着,二夫人便同意了,只是再三叮嘱,今日不能闹得过分了,出殡的时候,刘振东,刘振南总是要一同将爹爹和刘振西送上山的。
刘雨歆同意了,但心里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金阮给刘振北行了礼,“王妃。”
刘振北挥手让她退下,走到刘振东身边蹲下,手肘撑在大腿上,面色薄怒,“真是行啊,爹爹二哥才走,你们就打算夺了这家业,将小歆儿给卖了求官职?我的好庶哥,庶弟,真是好动作。”
地上的三人无法动弹,也没法开口说话,就连眼珠转着也是艰难,有怒也只能憋在心口。
“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是不会老实的了——”
刘雨歆刚跟来,就看到刘振北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如高高在上的帝王,睥睨脚下的芸芸众生,气势迫人。
那个叫金阮的,举着右掌,就要朝刘振东劈去。
刘雨歆疾走两步,惊险的拦下金阮,抬头对刘振北道,“姑姑,娘说,大伯,三叔还得送祖父和爹爹上山,不能留伤。”
金阮收回掌力,回头看王妃。
刘振东,刘振南,三夫人眼中的惊骇也退了下去,露出欣喜,心中猛点头,是的,他们也是刘启胜的骨肉,刘振北怎么能动他们。
刘振北眉梢轻佻,看向刘雨歆,“不能留伤?”
刘雨歆冷静的点头。
刘振北明白了,朝金阮点了点头。金阮收到,手起刀落,掌掌皆落嗦,往刘振东,刘振南两人的胸口,小腹,后背,大腿,小腿上劈下。
就连三夫人也一道收拾了,每一掌都在骨头关节处落下,动作恰到好处,能让人赶到断骨,碎骨的疼痛滋味,却没将关节给捏碎,骨头相连接处也是完好无损的……
便是给三人点了穴道,还是能听到一声声的闷哼声,额头上的冷汗连连。只一会,后背处就湿了一片。
这么一折腾,刘振南,三夫人绑在膝盖上的护垫也跟着掉了出来。刘振北的脸色瞬间微妙了许多,在初升的暖阳下,竟有股寒风呼啸而来——
刘雨歆看得兴奋,也摸了摸发凉的后颈,心中暗暗记着,惹谁都能惹,可千万不能惹这金阮啊……
拍了下大腿,朝她暗暗竖起大拇指,你丫就一能人。
闲王萧御庭跨坐在骏马上,面如皎月,用紫檀木簪子绾发,深蓝锦缎长袖衣,双腿修长有力,随意的夹着马腹,如玉谦谦君子之风,让人心生钦慕之心却不敢随意亵渎。
身后跟着五十精兵,动作行云如流水间,威震人心。
来找上闲王的公公在前头领路,将闲王直接领到了府尹大门口。
萧御庭也未惊讶,翻身下马,身后离得最近的一个精兵上前拉过骏马缰绳。
那公公侧身朝萧御庭道,“请王爷到府尹府上稍等片刻,我家主子,片刻后便到。”
萧御庭朝他微微一笑,淡雅如荷莲,“有劳公公了。”
那公公惶恐的垂头,“王爷折煞奴才了,奴才告退。”
待他离开后,拉着马缰的士兵便开口道,“王爷,他是皇上派来的?”
萧御庭笑容不变,摇了摇头,“与其在这猜测,还不如进府中安心等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金福,走吧。”
唤金福的士兵将骏马拉倒一旁,招呼身后的士兵牵住,这才举步跟上王爷。
暗道一声,王爷便是有着淡然处之的态度,即便泰山压顶,他也能纹风不动,面不改色。
仿若一切皆在掌心之中。
府尹姚大人知道来人是闲王,且领着五十精兵在大门外候着,吓得一口茶从嘴里喷出来。抬头哆嗦的问着来通报的衙役。
“闲,闲王?”
这是那阵风将这顿大佛吹来了,又吹到他府上来的?
衙役郑重点头,“大人,闲王在大厅候着,这,似乎不太妥当。”
姚大人抖了抖下巴的赘肉,肥耳坠震了震,拿过官帽手忙脚乱的带上,急匆匆的往正厅走去。
“还等什么,快,快迎接闲王。”说完脚步一顿,回头朝跟在身后的衙役谨慎道,“你让人去回禀宫里头的那位,闲王到了府尹。快去。”
那衙役领命后出了屋子,便往左拐走了小路。
姚大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自想着过两日是不是要去相国寺里头烧烧香,去去霉运。
怎么这些日子,尽是事儿找上他啊。
“下官叩见闲王,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正厅内,伟岸的背影,深蓝锦绣,单手负立,身上书香,天威并在。
姚大人脊背留下一滴汗水,略涨小腹上的肥肉抖了抖,只颤着小腿垂着头上前,行了礼。
萧御庭回身,上前虚扶一把,让姚大人起身,“姚大人不必多礼,本王冒昧打扰,还望未曾给姚大人造成不便才是。”
金福是个标准的东北大汉,不说虎背熊腰,也是人高马大,又是将士,身上只有股肃杀之气,便是仅仅站在一旁,抿着唇,也能吓破胆小人儿的胆。
姚大人顿时觉得亚历山大,退到一旁惶恐道,“闲王能来府上,是下官蓬荜生辉,三生修来的福薄,岂敢有打扰之理。”
两人打了几个回合的官腔,面对着如谦谦君子的闲王,姚大人顶着压力,不敢将心里要问的问出来。
只能僵硬的陪着笑。
萧御庭仿若没看到他面上的为难,面色未曾变化丁点,只细细的品着手中的热茶,兴趣到时还不忘点头论足几句。
姚大人在心里喊天哭娘,只希望能尽快的盼到宫里的来人,接见闲王比上朝和那些老狐狸打官腔还要累上两分啊。
对闲王轻声轻语又低沉磁性的话,他也只能笑着不住的点头。
就在姚大人在心里泪奔的时候,门外的衙役进来了,姚大人先是高兴,而后在看到衙役领着的人随后进来时,脚底一滑,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成,成王……
走到大门旁便给萧锦天行了礼,萧锦天挥手他和那衙役下去后,给萧御庭行礼,“见过皇叔公。”
萧御庭对这个身高腿长,面色刚毅俊朗,战功赫赫的孙侄儿,只在他小时匆匆见过数面。对他今日威名也略有耳闻。
只是当真正看到他这震慑逼人,一身杀阀之气的站在自己面前时。
心中仍是有些感慨,却并未表露出来。
世人都道,他聪慧过人,世间事尽在手心,实则不然。如今,他也只能道一声,是世人偏爱了。
“不必多礼,你——是锦天吧?”
萧锦天并不是个会闲聊拉家常的人,对他这个皇叔公也没有任何印象。当然,在他的目光里,这世间无论长得美丑,都只有两种人,好坏之分。
自然也无从欣赏他这皇叔公。
“皇叔公,请你来府尹,实则想请皇叔公与孙侄儿一道前往镇国公府……”
被打发出正厅的姚大人抹了把虚汗,回想起方才的情景,他小腿便发软,一下迎来两尊大佛,可不是个要命的事吗?
背着手在门外,不能离去,又不能探头往里头打探。
真正是憋苦了他。
他哪知道,闲王与成王是将他这府尹当成了驿站使用了。
一旁两个守院衙役,看大人面色如此纠结,便出声问了两句,既然闲王和成王都在,大人又不能进正厅,何必守着门口,到后院去歇歇也不碍事。随即被姚大人给挥退了了。
都是无知小儿,他若是下去歇息,估计就等着解甲归田,以后好好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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