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之后,古若雅坐定,对着男人沉声命道:“伤在哪儿?脱了衣裳让我看看。”
上官玉成正想着和她细细说说如何受的伤,却被她这句话给吓了一跳:她不是说没什么吗?这又让他脱衣裳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想想先前这女子给他属下刑天治伤的时候,从头到脚都把人家给扒光了,自己脸上这点儿伤又有什么大碍?
想起刑天的伤势,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儿,先前他觉得这女子看过了刑天*的身体,日后要是嫁人名声定然不好,于是他让刑天伤好了到城外一趟,去人家里提亲去。
人家不顾名声给他治好了伤,他们可不是那种知恩不图报的人!
刑天也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听他一说,二话不说就去了。
谁知道去了才知道,那户人家早就搬走了。问了上次和她一起进城的那个邻居小姑娘,说是一大早就被两辆马车给接走了。
乡下人,也看不出那马车是哪个府上的。刑天自然没有办法追查下去。
上官玉成当时还觉得惋惜,刑天要是能娶了这么个身怀绝技的姑娘为妻,日后再上战场杀敌可就不怕了。
再后来,他就忙于娶亲,虽然这门亲事他不乐意,但这是御赐的姻缘,有再多的不满,碍于父皇年岁已大,他不想惹父皇伤心难过。
他也明白这是父皇的一片苦心,怕日后太子登基不利于他,也不想让古木时和太子走得太近。这份用心良苦,他怎能不理解?
所以,他只好接受了这桩姻缘。可是他从未正眼看过他的王妃一眼,也没有踏入碧云轩一步!
他就想这样耗下去,耗到古木时的女儿忍受不下去,提出和离最好。
他正沉思着,却被古若雅不耐烦的声音给打断了:“你这样到底看不看病啊?”
上官玉成才回过神来,盯了古若雅足有移时,才慢慢地伸手把头上的斗笠挪下来。
他带着一股怒气,没有开口说什么,眼前这个小姑娘脾气似乎太过火爆,一点儿都没有闲良淑德的样子。
这样的女子,刑天不娶也罢。
他都有些庆幸刑天当初没找到她了。
古若雅只见这人把斗笠拿下来,就一声不吭地杵在那儿。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本着“治病救人,至真至善”原则,绕到了那人的面前,仔细地看他的脸。
她个头虽说不矮,可是在上官玉成面前算是娇小的,抬头看他那张脸时,不得不掂起脚尖。
遮在头巾里的黑发泛着幽幽的清香,不经意地钻进了上官玉成的鼻端。
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子靠得这么近的他,顿觉浑身紧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撕挠着他的心。
他不由屏住呼气,不敢出声。
古若雅借着门口的亮光,抬眼望去。
天啊,她心里狂呼一声,这还叫人脸吗?
怪不得这男人总是用大大的斗笠遮掩着,这道理她自是明白的。
只是她脸上的那块黑猪皮是假的,这男人脸上的沟沟壑壑却是真实存在的。
那一道道蜈蚣一样蜿蜒爬行的伤疤横亘在那张五官清晰俊美的脸上,就像是精美瓷器上的裂纹,生生地破坏了那张脸的美感和完整性。
由于时隔多年,这张脸上并没有血淋淋地皮肉,可是越这样,越显得那些伤疤恐怖狰狞地吓人。
这,该是受了多大的罪啊?
古若雅慢慢地看着,眼眶有些发酸。
上官玉成并没有听到那种午夜梦醒时尚且在耳边徘徊的惊吓声,别的人见了他这张脸,不都是吓得掩面而去吗?
在他小时候,只要他那些兄弟姐妹们见了他这张脸,情形无非有两种:不是惊吓尖叫疯狂逃开,就是嗤笑不屑绕到躲开。
在宫里,他就是一个不祥的人,克死了母妃,还让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
可这一切是他所想的吗?
他还记得八岁那年,一个盛夏的夜晚,玩累了一天的他倒头就睡,可是被睡梦中的热浪给惊醒,等他翻身爬起来,揉着朦胧的睡眼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大火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
母妃冲进来的时候,本想救他,却被塌下来的梁柱砸在身上,活活地烧死在空旷的宫殿里。
他爬着往外挪,一个黑衣人,火光中,他永远忘不了那双布满了阴鸷的脸,竟然用明晃晃的匕首在他脸上左一下右一下地刺下去……
他还是个孩子啊。
如今过去了十多年,可每每想来,那种冰冷刺骨、痛彻心扉的感觉就像是始终依附在他的身上,让他永不得安生。
那时候,他只知道痛,只知道母妃没了,只知道自己变成了怪物了。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这么狠?
无人的黑夜里,他常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他想不明白是谁毁了他的容貌,是谁要了母妃的命?
打从十五岁到了疆场,变成了一个嗜血如命的厮杀汉子,他,就再也没有流过泪。因为他懂了,眼泪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只会让一个男人显得更软弱。
真正的强大,只有他这些撒过热血、杀过人的人才会明白!
------题外话------
今天去赶了场庙会,还穿着中跟鞋去的,翻山越岭,那叫一个远啊。人山人海的,光看人了,也没啥好东西卖啊。回来倒头就睡到天黑,累死了!
一看到这坑爹的收藏,又没信心了。这是谁在忽悠俺啊,加了更就掉下一千了,悲催的!
不知道姐妹们节日玩得好不好?
五十四章 乖乖降服
一脸冷峻的上官玉成,正沉浸在旧年往事里,却被耳边的一声唏嘘给拉回了思绪。
古若雅微微皱眉,小心地用手轻触那些伤痕,细声问道:“这里,还会痛吗?”
上官玉成只觉得这个声音好似纶音入耳一样,他浑身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一身的冷冽都被这一声轻柔的问候给化解了。
他装作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笑道:“都十几年了,还疼什么?”
都十几年了吗?那时候他才多大?
古若雅只觉得眼前有一个满脸是血的小男孩在不停地哭泣,画面是那么地清晰,让她只好甩头才能挥之而去。
“下手的人真是狠啊。”没有问他是谁伤了他,也没有问他当年发生了什么,而是说下手的人真狠。这个小女子倒是有些不寻常。
上官玉成眼睑下垂,正好看到她微微扬起的小巧下巴,只觉得圆润白皙地可爱。
他忍住想摸一摸的感觉,讪讪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重新把斗笠戴上,用一惯的冷漠声音问道:“这个样子,你到底能不能治?”
正满腔悲伤怜悯的古若雅,乍听到这冷冰冰地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好似寒冬腊月天里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一样,冷透了。
她不由恨恨地骂道:这个该死的男人!
上官玉成丝毫察觉不到她的心理,又不耐烦地问道:“什么时候可以治?”
古若雅也收敛了情绪,冷冷答道:“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过来。不过得等我看完这些病人再说。”
“那我等着。”上官玉成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转身大步迈出去了。
古若雅望着那个高大的有些沧桑的背影,暗恨:看我怎么收拾你,求到我门上来了还这么嚣张!
看完了所有排队挂号的病人,日头已经偏西了。
从早上到现在还没顾得上喝口水吃口饭的古若雅,正端着一碗肉丝面坐在诊桌旁狼吞虎咽豪没形象地吃着的时候,那个高大的身影仿佛阴魂不散一样,翩然而至。
那人坐在她对面,两手扶膝,坐得端端正正的,就那么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没有一点儿淑女形象吃饭的样子。
古若雅只觉得那道透过斗笠的眼光怪怪的,刺得她浑身难受。
真是个怪人!人家吃饭有什么好看的?是没见过吃饭的还是没见过女人吃饭啊?
她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恨不得一步上前揍他一拳。
她忍了又忍,可她实在是没法在一个用如此眼神盯着她看的男人面前,把那香喷喷的白面条子给咽下去。天知道,她盼着这样的面条盼了有多久了。
“喂,你这人不会挪个地方坐啊?这里头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凳子?”她忍无可忍,端着碗对着那人吼道。
“我就喜欢坐这儿。”上官玉成不易察觉地翘了翘嘴角:这个小丫头摘了蒙嘴的那块布,下巴还挺好看的,怎么就生就了一副刺猬脾气?
他说得风轻云淡,更是闲适地翘起了二郎腿,抱着双臂,大有坐在这儿看她吃完的架势。
古若雅不禁气结,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超厚脸皮的人吗?不知道他要求着她治伤吗?
哼哼,以为本姑娘吃素的好欺负是吗?
她干脆端起了碗一言不发地起身,抬脚就往后院里去。
看你还跟着,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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