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朱瑛娴抱着玉簪眼泪鼻涕满脸的大哭了起来,“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沈清往上仰了仰头,眼泪直入到了发根。
她现在有些犹豫了,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可是如果她不这么做的话,以后还不知道朱瑛娴有多少恶毒的招数等着自己。当然,就算这样,朱瑛娴会不会善罢甘休还不一定……
老王妃抚了抚额头,嘱咐了扬嬷嬷几句,扶着沈清的手出了绿萍园。
她这辈子大大小小的事情经历了无数。对这等事情已经没有过多的感慨了。
朱瑛娴恢复的特别快,当天晚上的时候已经和白天判若两人。
她下午的时候还有些烦闷伤心,中午饭也没吃,可自从见到胡嬷嬷的面儿后神色懊悔之余马上正常了起来。
胡嬷嬷也很不解,小姐看到自己的第一面就一副懊悔的模样。她甚至连一个字也没说。
她看着朱瑛娴正常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玉簪真是可惜了……”
朱瑛娴面无表情的把耳朵上的珠子放到了镜奁里,嘴唇一张一合的说道:“你也不用套我话儿,我和你直说也无妨,免得以后你们干了蠢事儿自己还以为有功!”
胡嬷嬷尴尬的笑了笑,腰更弯了。
朱瑛娴扶着桌子站起了身,把身上的外衣递给了她,“上午大好反击的机会就被她给破坏了,死有余辜!我还是下午刚刚反应过来,上午直接让她给扰的没了脑子!你说多好的反击机会啊!我要是今天上午说事情是朱觐宁指使的,恐怕朱觐宁现在早就挨了罚了!现在呢?白白死了个丫鬟什么也没得到,我还坏了名声!”
胡嬷嬷心里的思路转了几转,脸色也没有刚才的好看了,不过嘴上还是和抹了蜜似的,“没有,没有坏名声,老祖宗不是让下人都堵上嘴了嘛!况且,况且玉簪不是说了您和那男人没什么……”她说着看着朱瑛娴黑沉的脸咽了口唾沫,嘴上尴尬的笑着,“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朱瑛娴沉脸瞪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拽过了外衣来,大步走了出去。
“小姐!”胡嬷嬷在后面干巴巴的唤了句,看她走出屋门后,往门口吐了口唾沫懒洋洋的坐在了朱瑛娴刚才坐的位置上。
今日初三走外家,就算今早发生了朱瑛娴那档子事儿,也没坏了这个规矩。兄妹俩从林府回来后先去德寿堂给老王妃请了安,沈清和朱觐钧作别后,才和几个大丫鬟说笑着往雅苑走去。
“朱觐宁!”一声娇俏的叱咤在前方响起,沈清忙让小丫鬟把灯笼举高了些。
其实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不是朱瑛娴还能是谁。
她眉角微微挑了挑,朱瑛娴这是打算和她撕破脸吗?
“原来是娴妹妹,娴妹妹怎么过来了?身子好些没有?”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朱瑛娴声音冷冷的直冲向了她。
“娴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沈清不明所以的开口道,又向身后的丫鬟抬了抬手,径直走向了朱瑛娴。
朱瑛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眼中满含警惕的望着她,“你要干什么?!”
“娴妹妹怎么了?”沈清担忧的望着她说道。
朱瑛娴闻言抿了抿唇,黑曜石般的眼瞳滴溜溜转了几圈,嘴角忽然笑了起来,“刚才真是失礼了,还望三姐姐莫怪。”
沈清闻言挑了挑眉,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刚才可吓死姐姐了,妹妹以后可不能这样吓人了!”
朱瑛娴笑着摇了摇头。“可否和姐姐说几句话?”
“当然可以。”沈清笑着朝身后的丫鬟抬了抬手,随朱瑛娴往前走了几步。
两人在一颗槐树下停了下来,朱瑛娴转头看了看后方的丫鬟们,眼光冷冷的看着沈清嘴角却是笑若莲花,“这仇我记下了,你以后还是小心些为好,我的好姐姐。”
沈清眼神发亮的看着她。嘴角轻勾没有说话。
朱瑛娴见沈清如此轻哼了一声:“你现在要是走还来的及,我绝对给你这个机会。”
沈清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嘴唇轻轻的张了开来,“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温柔的拍打了下朱瑛娴的肩膀,看着她有些呆滞的眼神,笑着向身后的丫鬟们招了招手。
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怎么会有朱瑛娴这种临下绊子前还要先放放狠话的人!
丫鬟们很快就走了过来,沈清面向朱瑛娴笑了笑,“妹妹回去早些睡吧,妹妹的情,姐姐领了。”
看着她微笑着从边上走过。朱瑛娴气愤的咬了咬牙,眼里一丝阴霾飘逝而过。
过了正月初三,日子就过得快了起来。
朱瑛娴暂时没再找事,沈清也觉得日子过得快了不少。
毕竟谁也不是受虐狂,她也不想整日和人斗心眼儿。那多累啊!
她都不明白朱瑛娴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非要和人斗。其实如果她现在老实孝顺,等她出嫁的时候,一个县主的位份是跑不了的,她现在又何必如此和她过不去!把她掰倒了,她就能爬上来吗?可不见得。
日子如往常一样一天天的过去,可在二月二十一这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太子,薨了。
那个前皇后唯一的儿子,酗酒过量身亡。
皇上哀叹白发人送黑发人,整整卧床了七日,才在三皇子的跪求下起床执政。
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鬓边的白发如雨后春笋般快速的冒了出来。
和这件事相比,所有的事都成了小事。
比如,锦衣卫指挥使吴良,官复原职。
比如,林盛春老将军在打败鞑子几年后,亲手交上了大半兵符,被皇上御封为少傅。
一时之间,朝野上鸡鸣鹤戾,人人只顾自保。
太子以前的那些幕僚队友们,一个个都吓得越发安静下来。
前皇后就只有这一个嫡子,皇上如再立的话,莫不是三皇子?毕竟如今的皇子之中,三皇子胜券最大。
可要是三皇子册封了太子,他们该怎么办?!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宫里的顺妃此时也正打着如意算盘,虽说自己儿子有些懦弱,可他毕竟是大皇子啊!
古人有云,立嫡不立长,无嫡便立长!
这么说,自己以后可不就是太后?
顺妃只是一个知府的女儿,为人却谨慎,就是这样,才得以生下了永乐帝的第一位皇子。
其实大皇子严格来论并不是排第一的,他前面还有三个哥哥来着,不过都年幼夭折了。
朱瑛娴也有些无措和慌张,怎么会,怎么会!前世太子没死的!他还登了基!
太子的死因大家都不知道,皇上倒有追查下去的打算,但是一无所获,最后也只好以酗酒做了定论。不过这件事让他更提高了警惕,身边的锦衣卫也比以前多了一倍。
就在众人各自人心惶惶和打着小算盘的时候,永乐十四年冬,圣上册封纯贵妃为皇后,行册封大礼,受玉册金宝。
永乐十五年五月,纯贵妃怀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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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流水
永乐十五年八月,山东,浙江,福建三省巡抚继任三年。
永乐十五年九月,圣旨开恩科,状元为大同人士窦平利,榜眼为洛阳人士许姚辉,探花为湖州人士谭领。
永乐十六年二月,鞑靼犯境,圣上派定波府出征。
永乐十六年三月,纯贵妃诞下一女,圣上册封为明玉公主。
永乐十六年四月,康王谋反,七日后被诛。男子皆午后问斩,女眷皆没入奴籍。
永乐十六年十一月,鞑靼退兵,定波府大胜班师回朝。
永乐十七年三月,大皇子宠妾灭妻,被发往奴儿干都司任统领。
同月,圣上搬旨,于同年五月举行选秀。
五月天里,阳光明媚。
宁王府内宅的一座小院里,开满了各色应景花卉。
南墙角摆着一只肚大圆口的题书青花瓷缸,里面养着满满一缸睡莲,含苞待放,羡煞旁人。
小院正屋门口种着几株重瓣芍药,簇簇拥拥,热闹非凡。因刚到花期,许多花苞还只是打着花蕾,红艳如胭脂,莹白如仙子。有些却已经盛开,花瓣重重叠叠,颜色由深变浅,灿若明霞。
院中种有一颗石榴树,如今正值花期,满树火红的花朵争相开放,红的让人的心也跟着热烈了起来。
石榴树下摆放着一张漆清油的藤椅,上面正舒适的躺着一个妙龄少女。
少女身着一身简洁清凉的家常月白色锦衣,头发简单的挽了个纂儿,只斜插一只珠花,耳朵上简单的带着两颗紫荆花的耳钉,妙目微蹙,娇艳的嘴唇紧紧珉着,亮如灿星般的眸子正一动不动的盯着手里的书籍。
她边上的丫鬟轻轻走了过去,将一床轻薄的凉被轻轻搭在了她的腿上,又微笑着站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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