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说的是简离离,贺兰飞舞不由有些担心,:“你打算怎么办?你可千万不要伤害她,毕竟她是简行云的妹妹,如果做得太过分……”
“放心,我有数,”箫绝情的眸中闪烁着清冷的光芒,“我觉得前几天简离离身体不适,躲起来休养的那几天咱们过得挺不错的,十分清静。不如再请她回去休养几天如何?”
看着他清冷的目光,贺兰飞舞不由哆嗦了一下:自作孽不可活,简离离,这事我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
不过此时简离离并没有在自求多福,而是在大发雷霆。一连两次苦心设局,想要狠狠给贺兰飞舞一个教训,可是结果呢?不但连连败北,而且还被贺兰飞舞害得躲起来好几天不敢见人,这口气她怎么想都咽不下去!
而且如今简离离已经百分之百地相信,贺兰飞舞之所以能够躲过她的算计绝对不是因为巧合,更不是因为运气,而是因为她也是一个用毒高手!否则她怎么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就是不上她的当呢?
如果说第一次她把茶杯换掉是因为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那第二次呢?根据她的调查,贺兰飞舞明明从来不吃竹笋,可是为什么当自己在茶水中做手脚的时候,她却突然自告奋勇要喝一碗竹笋排骨汤呢?要说不是因为看出了茶水中有毒、排骨汤中有解药,鬼才相信!
想不到她一向号称是用毒高手,这一次却偏偏看走了眼,没有认出真正的高手就在眼前,害的她吃了那么大亏!
所以离开大厅回到红竹轩之后,简离离就气得面红耳赤,狠狠地把房中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一边砸一边不停地咒骂:“贱婢!贱婢!混蛋!你为什么不去死……”
绿依娥躲在一旁,既不敢上前相劝,又不敢前去阻拦,只得任由她把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再说。幸好把房间里的东西砸的差不多之后,简离离的力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可恶!可气死我了……”
此时绿依娥才敢凑上前来陪着笑脸,小心地说道:“小姐,您消消气,犯不着跟一个婢女如此一般见识……”
“我才懒得跟她一般见识,”简离离气哼哼地说,“我只不过是在奇怪她是怎么知道我在茶水中做了手脚的,一连两次了,要说是靠运气那简直不可能!”
“我也是这样想的,”绿依娥赶忙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这件事情蹊跷得很,小姐,你说会不会贺兰飞舞也是一个用毒高手,所以……”
“很有可能,”简离离点了点头,“我下的毒虽然无色无味,但是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要想察觉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个高手居然会是贺兰飞舞那个贱婢!这下可被她骗惨了……”
绿依娥也跟着变色:“也就是说,上次你请她喝茶的时候,她故意把茶杯换过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我们在杯子上下了毒?”
“没错,今天这件事再次证明了这一点,”简离离咬了咬牙,“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以后下毒这一招看来是不能用了。”
听得出她仍然没有打算放弃,绿依娥实在有些头痛,却不敢表现出来:“小姐,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要不然咱们就别再去理会贺兰飞舞,您还是集中精力想一下该怎么做才能让箫绝情对您动心吧?只要他对您动了心,贺兰飞舞算个什么呀?还用得着再花力气去对付她?”
“你以为我不想让他对我动心吗?”简离离没好气地说着,狠狠地踢着地上的碎片,“可问题是只要那个贱婢在,箫绝情根本就不会正眼看我,他又怎么会对我动心?不行,我非把这个贱人除掉不可!”
也是。绿依娥皱了皱眉头:“那既然下毒不行,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这个嘛,”简离离阴沉沉地笑了笑,“我得好好想一想,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出好办法来的……”
然而让简离离没有想到的是,还不等想出好办法,第二天一起床的时候她就觉得浑身无力,头重脚轻,而且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好不难受,似乎感染了风寒。无奈之下,她只好先把对付贺兰飞舞的事放在一边,叫谷中的大夫来给自己看病。
大夫把过脉之后,说她的确感染了风寒,便开了药方出来,命侍女照方煎药,伺候她服了下去。可是简离离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药也吃了不少,浑身无力的症状却丝毫不见减轻,连下床都十分困难。
简离离也不是傻子,如此一来,她便感到事情怕是有些不对劲了:难道贺兰飞舞为了报复自己之前给她下毒,所以竟然反过来给自己下了毒?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她一连给自己检查了好几遍,都完全无迹可循,半点中毒的症状都找不出来呢?
难道贺兰飞舞用毒的本事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甚至远远在她之上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要是想让自己无声无息地死掉岂不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简离离顿时感到了害怕,也开始后悔把这些人带进谷中了。原本她想立即传话命众人离开,可是一想到箫绝情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她却又舍不得了,心里想着或许是自己多虑了,如果贺兰飞舞真的给自己下了毒,自己怎么可能半点都检查不出来……总之,在她的犹豫之中,几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自然,这一切都不是贺兰飞舞在搞鬼,而是箫绝情的手笔。他从来不用毒是不假,但这并不表示他就不懂用毒。所以他只不过是略施小计,就让简离离感染了“风寒”,乖乖地回去“养病”了。如此一来,他们又得到了几天清闲的日子,只需等到简行云一出关,剩下的事情就比较好办了。
没有简离离来打扰,连贺兰飞舞都觉得清静多了。这天一早吃过早饭,闲来无事的她就独自一人到处走了走,然后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一手扶额闭目养神。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右手心陡然出现了那种并不陌生的、剧烈的灼痛,令她险些忍不住跳了起来!
怎么,这里居然也有能令她手心灼痛的条件?!究竟怎么回事?!那不是在步月国时才会出现的情况吗?!
那灼痛虽然令她难以忍受,恨不得将整只右手都剁下来以解除痛苦,然而好在灼痛来得快去得更快,再加上她并非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是以险险忍住了没有惊呼出声,整个身体却猛地僵硬了一下!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异样的气息突然靠近,刚刚忍过剧痛的贺兰飞舞不由睁开眼睛一看,一个一身雪白衣衫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周身萦绕着一层南极冰雪般的气流。
☆、第93章 初次交锋
第93章初次交锋
这男子极为年轻,不过二十二三岁,虽然也剑眉星目,脸庞却掩不住天生的俊秀晶莹,如玉般无瑕,却也如玉般冰冷。若论俊美,他比箫绝情稍逊一筹,但他整个人给人的冷漠之感却犹在箫绝情之上,仿佛冰雪雕刻而成。
贺兰飞舞微微一笑:“残月谷主简行云?”
这男子虽然冷漠之极,贺兰飞舞对他的第一印象却是极好。因为他的目光虽然如南极冰雪一般冷,却也如那里的冰雪一般清澈干净,不染世间的丝毫尘埃。
而有一双这样的眼睛的人,即便性情冷漠了些,至少他的心绝对藏不得丝毫龌龊和污垢。
只不过一边说话,贺兰飞舞还悄悄注意了一下周围的动静,想要弄清楚方才是否曾经发生了什么,否则无缘无故她手心的灼痛为何再次突然出现?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除了简行云的出现,周围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常,除了虫声鸟语,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贺兰飞舞的问话,白衣男子不答反问:“你认识我?”
他这般说,已经无异于承认他就是简行云。不过贺兰飞舞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号称毒神的男子居然如此年轻而俊美。
“大名如雷贯耳,只是无缘识荆。”贺兰飞舞起身,敛衽作礼,“冒昧打扰,还请简谷主恕罪。”
简行云迈步走近,冷漠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一举一动却说不出的潇洒飘逸。尤其是那一身没有丝毫杂色的白衣,更将他冰雪般的气质衬托得无与伦比:“那你怎知我就是简行云?”
“这里是残月谷。”贺兰飞舞微微一笑,“你的气质与气势在整个残月谷均无人能出其右,如果你不是简行云,那我想不出这里谁还有资格做残月谷主。”
简行云微微抿了抿唇,唇线立刻凝成一条柔魅的线:“你又是谁?”
贺兰飞舞微笑,对他的冷漠竟似丝毫不以为意:“贺兰飞舞。”
“天香国丞相府九小姐?”简行云眉头微微一皱,带出一抹别样的风情,“亦或只是与她同名同姓?”
“不,就是我。”贺兰飞舞有些讶然,“想不到简谷主避居在这清雅幽静的残月谷,对红尘俗世却并不陌生,居然知道天香国有我这个人?”
简行云冷冷地看着她,吐字如冰:“你欺我不入凡尘,便以为我不知尘事?丞相府九小姐天生痴傻,怎会如你这般目光锐利,气质脱俗?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