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萨伊堪无疑是美丽的,但那种美丽还是在尘俗之中,而现在的萨伊堪却是美的不似凡间女子,简直就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浑身上下透着炫目的诡艳。
莹然剔透的肌肤像是美玉一般泛着隐隐的流光,无瑕且精致的面容如桃花春露般娇嫩,流光溢彩的眸子只消一眼便牵动了你的心魂
,让人不知今夕是何夕。
一件普通的玉兰白小领对襟宽袖褂子,胭脂红十二幅潇湘裙,穿在如今的萨伊堪身上,在一走一动之间好似带了引人窥视的魔力,让人舍不得眨眼,生怕丢失了她的芳踪难寻。
“大哥,大哥……”婠婠叫了好几声,诸尔甘才回过神来。
他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扶着婠婠坐下,关切的看了看她的气色,“咱们是嫡亲的兄妹,还跟大哥如此生分。你如今刚好,回去之后还要好好休养才是。”
婠婠莞尔一笑,“大哥说的是。家里可还好?阿玛和额娘还好?”
刚才看到诸尔甘愣神的那一瞬,婠婠心中早就涌起千百个杀人灭口不留痕的计划,只等他一旦怀疑便将这院子里的所有人全部灭口,一个不留。
哪里知道他居然眼中闪过惊艳,似是赞叹似是感慨,又似是难过与不舍。看样子,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且与她有关。
诸尔甘点点头,宽慰一笑,“家里一切都好,阿玛听说你不好之后就怔忪的说不出话来,谁知道又传来你闯过这一关的好消息,才算是松了口气。只额娘,又哭又笑,大悲大喜之下吐了一口血,不过找郎中瞧过了,如今养的差不多了。”
婠婠焦急的双眼发红,珠泪双垂,“呀!是我的错,累了父母双亲跟着担心。”
眼看妹子自责难过,诸尔甘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泪,入手是一片水嫩。随即尴尬的停在那里,心里酸酸涩涩不是滋味儿,妹子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亲亲抱抱了。
“还不给你家小姐擦泪,傻愣在那里干什么!”诸尔甘收回手,看着站在一旁的蓉儿斥责着。
蓉儿心里叫屈,人家本想给小姐擦眼泪,手绢儿都拿在手里了,不是大爷您先伸手的么,人家哪敢跟您这做亲哥哥的抢安慰妹子啊!
可蓉儿手上还是麻利的卷起绢帕,轻轻给自家小姐擦干眼泪,又拿了一杯热茶给小姐润喉。
诸尔甘想起来之前家里的嘱咐,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一股脑儿饮尽杯里的茶。低着头,不敢看婠婠的脸,忐忑的开口,“妹子,前些日子主子爷给咱家下旨了。”
婠婠呷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忽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阿玛升迁了?”
诸尔甘摇摇头,婠婠又猜哥哥们升迁了,诸尔甘还是摇头,婠婠笑着打趣,“不会是哪个公主看上哥哥,咱家要尚主了吧?!”
诸尔甘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萨伊堪会想到尚主,都没想到她会被指婚。
萨伊堪从小温柔娴静,善良单纯,她从小在自家这种简单的环
境中长大,为人极其简单,只因为这次选秀她出痘落选,以为以后能给她寻一门简单的亲事,从此安稳一生。
哪里知道,主子爷不知从哪里知道萨伊堪闯过天花大关,而自家又是主子爷手里上三旗的奴才,便将萨伊堪指给四阿哥做侧福晋。
指婚旨意下来全家上下当然高兴非常,萨伊堪以自家家世萨伊堪能当侧福晋可是主子爷的恩典,哪里有不感激涕零的。可是一想到萨伊堪单纯的性子,做了皇家媳妇儿还不被吃得骨头渣儿都不剩了,所以又开始担心她的婚后生活。
看着诸尔甘不停变换的脸色,吞吞吐吐的样子,以婠婠的聪慧自是知道他说不出来的那个旨意是跟自己有关的。
婠婠也不催他,只让他自己纠结去,转头吩咐蓉儿下去准备午饭。其实到了她现在的境界不用吃饭,只食花露便可,但长此以往下去恐有人怀疑,便只让下人做些清淡可口,以蔬菜水果为主的食物。
且不提诸尔甘如何纠结着怎么告诉妹妹她在养病期间被指婚了,只说紫禁城乾清宫里的康熙老爷子,他十分满意自己的指婚。
秀女初选回家没两天出痘可不是小事,接触过她的那些人经过仔细检查没发现情况才算松了一口气。可康熙是个皇帝,一件小事他都会深思熟虑上升到家国天下的阴谋论上,所以对于去郊外庄子避痘的萨伊堪,他命人时刻监视。
也就是婠婠那样来无影去无踪,才能避过他们的耳目,换做其他人早就被发现了。其实婠婠也发现了,但是婠婠没放在眼里,带个人出去回来并不被人发现,对婠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康熙老爷子的探子没发现要监视的人早就被换掉了,还将萨伊堪“病愈”的消息报了回去。
康熙老爷子越看手中萨伊堪的资料越高兴,没有阴谋陷害,纯属意外的天花痊愈了,身体健康,八字上佳。一家子还是自己手下的上三旗,家世简单,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关系,父兄皆是忠心好样的,不结党攀附,还有聪慧上进的弟弟。
尤其是对萨伊堪的调查评价,善良单纯,温婉娴雅,孝顺父母,友爱兄弟,最重要的是出过天花,她额娘生了那么多儿子,想必她也会如此。
提起四儿子,康熙就难受,康熙三十年大婚,到如今还没个儿子,无论是嫡子庶子,一个都没有,他这当爹的能不着急么。于是康熙老爷子看到萨伊堪的资料一高兴,指婚,指给自己四儿子做侧福晋,但愿浑达奇家的这个丫头能带些好福气,多子多福。
康熙的指婚旨意一下几多欢乐几多愁,四阿哥胤禛坐在府中书房看着
浑达奇家的资料和萨伊堪的调查结果,十分满意。
东苑嫡福晋乌喇那拉舒兰在昏黄的灯光下捏着帕子,咬着下唇,眼圈发红,一旁的心腹不住的劝解。
西跨院的格格李桂芳抱着七月出生的大格格哼唱着催眠曲,但她皱着的眉头显示出她的担忧,隔壁的格格宋秀儿痴痴的盯着手里的绣花绷子,一针也没动。
永和宫的德妃服侍着康熙温柔小意的歇下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她也是高兴的,虽说和胤禛不是十分亲近,但总归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愿他能有个儿子。
京郊的庄子上诸尔甘终于一鼓作气的将指婚的事儿说了出来,婠婠手指几不可见的顿了一下便恢复平静,转而笑意嫣然的看着诸尔甘。
“大哥放心,妹妹会照顾好自己的。有父兄们在妹妹身后,妹妹什么都不怕。”
☆、2
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侧福晋?
关于这个问题,内务府派来教导婠婠学习皇家礼仪和规矩的两位嬷嬷可是很清楚得很。
在腊月飘雪的院子墙角有一树白梅开得正好,苍劲古朴的枝桠蜿蜒伸展,纯白娇嫩的梅花争相怒放,晶莹的雪花落满树干枝头,覆盖在累累花朵上,恰是应了那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挡着棉布门帘子的正屋里银丝碳烧的暖气熏人,婠婠正踩着五彩线锁口的花盆底儿绣鞋练习走路。
摇曳生姿的藕荷色身影来回款款走动,女子鸦青色发髻上的金步摇几不可见的颤动下,镶着紫水晶流苏的绣白玉兰花藕荷色鞋面儿在繁复刺绣的百褶裙下若隐若现,镂空刻着精致兰草纹路的花盆底儿踏在青石地面儿上发出嗒嗒清脆的声响。
一旁内务府两位嬷嬷满意的点头,浑达奇家大姑娘是她们教过最省心的人了。看来过年前就能把人教好了,才学了一个月就把礼仪规矩都学会了,看她眼前坚持练习走路的姿态,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一个从骨子里透出高贵优雅的皇子福晋。
自从有了内务府来的两位教习嬷嬷,没几天下来,婠婠就觉得成为一个皇子的侧室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诸多繁复的礼仪规矩与人际关系就是一门大学问。
眼看年关将近,在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内务府将侧福晋冠服和侧福晋规格内一应物品送了来,礼部告知了钦天监已经选好成亲的日子,二月初二龙抬头那天。
数着手指头算日子之外,婠婠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绣喜帕。不能绣鸳鸯戏水,那是只有结发夫妻才能用的喜帕,侧室只能用别的代替。
但是绣喜帕却让婠婠头疼了!
你让婠婠用天魔带杀人,那简直就是谈笑间取人性命,易如反掌;可你让婠婠拿绣花针绣花儿,那简直就是比练天魔心法还难,难如登天。
婠婠在庄子上装病那个两个多月虽说也天天练习绣花儿,但至多能绣个简单的手帕、荷包或者扇套那种小物件。如今你让她绣喜帕,那么大那么繁复的盖在头上的物件儿,婠婠不知道从何下手。
不得不说额娘齐默特氏很贴心,她见自己宝贝闺女对着喜帕低头瞧,还以为是害羞了,便拿了样子给她打了底儿绣了几笔,才拿给她让她接着绣。
婠婠接了那叫一个高兴,抱着齐默特氏撒娇,不停地嘟囔着:“额娘真好,额娘最疼我了~”
哄得齐默特氏轻拍她的后背笑个不停,满屋子的丫鬟也跟着都是满心满眼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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