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力一甩衣袖,径直跨进门去。
见到来人,柳溪的眸子亮了亮,直起了身子,拖着一条废腿迎了上来了“公主!”
来到正厅的太师椅上坐下,她道:“你也坐吧。”
在芳华的搀扶下,柳溪坐到了她身旁的位置,
她揉了揉眉心,“说罢,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怎么同万俟起了争执?”
他脸色一敛,恨恨道:“这次的事可不怪我,今日我本就是来找你的,谁知那野人一见了我便不容分说地动起手来,招招致命,若不是我手下的人拼死护着我,只怕此时我已经葬身于他魔爪之下了。”
东方晗雪哼了哼,“想必定是你带了那一众打手招惹了他,不然万俟他也不会出手。”
“你还真是护短!”柳溪他咬了咬牙,“若不是有他们护着,你以为我能进得了公主府的门?”
“那现在万俟轩也受了伤,你们也算是两相抵了,如此便算了吧!”
“这可不成”他摇头,“我同他的梁子可不是这一日两日便结下的,又怎能说罢就罢?”
瞥了一眼他被打残的腿,她道:“要不,我替他陪你些银子,也算作对你的补偿了。”
他道:“谁欠的债谁偿,要你赔钱做什么?”
最近的烦心事儿一件紧挨着一件,忙得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按了按发痛的眉心,再不想过问他们之间的纠葛,“那改日我将万俟轩五花大绑送到你府上如何?”
他眯了眯眼,“若是公主真舍得把人送来,我自是求之不得。”
抑住内心的不快,她道:“好了,你闹也闹了,万俟也被你给伤了,就连我的府邸都被你掀了个底朝天,还想怎样?既然已达到了你的目的,便赶快回复吧!”
柳溪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以为我在无理取闹?”
她沉了沉声,“那你以为呢?”
他的薄唇抿得更紧,眼里闪过一丝寒意:“的确是在下无理取闹了!告辞!”说罢,便拖着那一条残腿,一瘸一拐地走了。
一时间被他气得血气上涌,没好气儿地说道:“慢走,不送!”
闻言,他刚踏出门槛的脚步一顿,也不顾腿上的伤,飞快地走了。
一把拂落了身前的茶盏,气得快疯了,
凭什么一个个都压倒了她头上,一个慕青不够,现在又多了个柳溪,他们都把她当什么?摆设吗?她好歹也是北楚的长公主,又岂能容忍这些宵小气压到她头上?
“明日叫三十个人过去把隔壁的宅子给拆了!天黑之前若是再让我看到他一间屋子,就统统给我关进牢里!”
芳华只道她是一时在气头上,道了声是便转身退了出去。
在他关上门的一刹,又听见立马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他叹了口气,看来明日不光要请木匠瓦匠来修房,还得再定制一整套瓷器了。
91【收拾东西滚蛋】
91【收拾东西滚蛋】 91【收拾东西滚蛋】 90【执拗的人】 92【曦儿的秘密】 赫连清歌弹了弹手里的字据,唇角不禁又扬了扬,细长的眼瞳优雅地眯起。
说到他手里的这张地契,还真算是白得来的,
那日在醉梦阁本想着把小雪儿给一口吃了,但谁知自己竟被人给暗算了。
等他醒来时,身边便多了这个东西,当时他也十分纳闷,不过后来想想也许没准儿是那人给自己的补偿。
而在看到上面的字儿的时候,心里还是小小滴忐忑了下,
顶上黑纸白字地标着的可是柳溪住的那块地皮,而这东西却也是他当初转卖到柳溪手里的那份,只不过,为什么现在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他手里?要是这样算下来,难不成那晚敲晕他的人是柳溪?
他正想得出神,突然前厅里传出了一声脆响。
想也没想,赫连清歌便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地上是打翻的茶壶茶碗,皆已碎裂成两半,茶水洒了一地,而东方晗雪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按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似乎气得不轻。
方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一愣,不知发生了何事竟把她气成这样,但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听闻有人声靠近,东方晗雪一抬头,恰巧看见一抹贼溜溜欲躲的红衣身影。
揉了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她强压住心中的怒气,沉声道:“回来!”
闻言,那人一顿,几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极缓慢地转过身来,笑嘻嘻道:“公主找我有事?”
虽然已经数日未见妖孽了,可就算是到了现在见了他,心里却还是止不住地怒气翻涌。
瞪了他一眼,东方晗雪道:“你过来。”
瞟了她一眼。见她眉宇间尽是难隐的怒气,也不知是谁惹到她了,这时候贸然上前也只会变成她的受气筒,他向后缩了缩,道:“有什么话,公主现在就说了吧,”顿了顿,“突然想起我还有要事,要不,等我回来再找公主详谈。”说罢转身欲走。
她眉心紧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赫,连。清,歌!”
他挠了挠头,这才退了回来,“呃,这世上什么事都没有公主的事要紧。我那事儿回去再办也成。”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冲她眨了眨眼睛,“公主找轻歌有何事?”
她睨了他一眼,道:“那日你去了醉梦阁?”
“哪日?”他装作一副糊涂模样,跟她打哈哈,“我怎么不知我去了那里?”想了想立马又竖起三根手指。“我赫连清歌行的端做得正,此生心中也唯有公主一人而已,所以。我也是断不会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连眼都未眨一下。
望着他,东方晗雪轻轻一笑,“是么?”他又使力地点了点头。
她冷笑,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拍了拍手。立马有人把个五花大绑的小厮给压了来。
见到来人,赫连清歌目光一紧。倏尔笑开,转头冲东方晗雪问道:“这人是谁?公主叫他来这儿干嘛?”
她冷笑,叫人把堵住他嘴的布头弄了出来,
嘴上的东西一去,他立马哭着声音扑到了赫连清歌脚下,“葛公子,您……您一定要救救小的啊,小的不想死啊!葛公子!”
赫连清歌飞快地瞟了东方晗雪一眼,笑意牵强,一脚把扑在身前的小甲踢开,“我可不认识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小甲愣在那里,“葛公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那日不是你要小的去把公主给拦下的吗?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他掏出怀里的小金珠子,“这……”
赫连清歌忙捂住他的嘴,“你这孩子,怎么乱说话。”说罢又朝他挤弄了下眼睛,
小甲迷惑地望着他,旋即又瞅了瞅东方晗雪。
东方晗雪清了清嗓子,语气温和,“他交代了你什么,如实照那一天的说就成,有我在这里,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小甲定了定心神,决计还是把他给供出去,毕竟这两日睡得是小柴房,吃的是剩饭剩菜,而且每日来的又是那些又凶又狠的大光头,他心里真是又惊又怕的,全然已被逼至极限了,
而眼前的人毕竟是公主,所以现在就算是再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再同她说谎了。
膝盖顿时一软,蹭到了东方晗雪身前,二话不说地就扣了一个响头,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又换做了一副可怜的模样,他颤着嗓音,缓缓道:“那日葛公子来到了醉梦阁恰巧是小的代为接待,因为看到小的还算是机灵,葛公子不由多和我聊了两句,末了还塞给我一小锭银子。”
闻言,她笑了笑,难得妖孽还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我接了银子,心里自是欢喜,于是便把知道的尽数告诉了葛公子。”
她道:“那他都问了些什么。”
“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事儿,什么公主见了谁,什么时辰来到,待了多久,做了些什……”
突如其来的一阵咳嗽,硬生生地把小甲的话给打断了。
二人不解地望向赫连清歌,他抱歉地笑笑,“嗓子不舒服。”临了还使力地剜了小甲一眼,甚具威胁。
小甲看叶未看他一眼,接着道:“那日之后,葛公子便又来找了我几次,最后一次来找我的时候,便交代说让我留心公主的消息,若是公主辅一到,便立马通知他。”说着便看了东方晗雪一眼。
“嗯。”她点点头,“继续说。”
“之后,葛公子他又问小的要了一份春*药。”
她眼睛一眯,扭头看了赫连清歌一眼,他则转过头,透过被揭了瓦片的房盖望了眼月色,恰巧一片乌云拂过把月亮遮了个严实。
她沉了沉声音,追问,“他朝你要春*药作甚?”
“咳咳”小甲一时没忍住,猛地咳了起来。
她道:“急什么?慢慢说。”
方止了咳,小甲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东方晗雪冷笑,一个龟公不知道春*药有什么作用?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过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耐下性子,问:“那……那日你将我送上楼后,又去了哪里?”
小甲倒有些委屈,垂着眸子回道:“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因此把公主给带到后,我就跑了。”
“那你可有看到一个穿着藏蓝色锦袍的男子,而且……他还有腿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