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郎就在这房顶上饮酒解愁。古有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如今形容在萧十一郎身上实在是最贴切不过的了,醉了,就在这里睡下,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这是风四娘的林中小屋,面积倒是比萧十一郎的家的大多了,而且也比他的房子干净,豪华一些。风四娘本是爱美丽爱干净的女人,住的地方自是跟她人一样。但是风四娘早已跟在跟杨开泰一起住在别院中,所以说这间林中小屋却是一直闲置着,上次连城璧在此设下埋伏伏击萧十一郎,所以有些残败,不过倒是很干净。萧十一郎不想回家的时候总是会在这林中小屋住上一段时间。但是自从跟沈璧君住进连家堡之后,这林中小屋倒是很少来此了。
不知为何,今夜他不想回连家堡,兴许是担心萧潇的安危吧!萧潇被劫,司马相也回了司马山庄调派人手,今日连家守卫死伤无数,元气大伤,已是损兵折将的厉害,犹如风雨中的危楼,摇摇欲坠。
一整坛酒下肚,萧十一郎已有七八分的醉意。突然,双眸猛然一睁,右手一甩,只听得哐当一声,那酒坛在远方被摔得粉碎。萧十一郎身子轻飘,人已到了地上,拔足便往黑夜中跑去,背影消失在暗夜中。
不一会儿,乌云笼罩了圆月,天地瞬间变色。
一道黑影在房顶上上跳下跃,如一道鬼魅穿梭在房顶上上。虽刚入夜不久,街上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甚至一条街上连半点灯火都不曾见到。三千白发在这黑夜中显得如此耀眼,幸好月光被乌云遮住,若是月光洒在白发上,更加耀眼。连城璧抱着萧潇一路狂奔,突然在一个小店门口停了下来。房门口的招牌上写着‘回春堂’三个大字,门是紧闭着的,连城璧大脚一踹,只听得砰地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声震如雷。门被踹开,连城璧急匆匆的抱了萧潇进去。
“还不快给我滚出来!”连城璧一声怒吼。接着便看见两个颤巍巍的人从柜台下面爬出来,连滚带爬的立即来到连城璧的面前跪下。这几日连连发生的几起命案,早已人心惶惶,县衙里传出话来,天黑之后不要外出走动,每个人都害怕惨遭敌手,所以一入夜万家灯火齐灭,摸黑着收拾店铺什么的。原来师徒二人正在收拾着铺子,准备入睡,没想到连城璧就闯了进来,吓得二人躲在了柜台底下直哆嗦。连城璧何许人也,又怎会不知道躲在柜台下面的两人,更何况就算是已经入睡了,也得立即爬起来。
语气颤抖的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佝偻的身子磕头如捣蒜,害怕的直哆嗦,似乎连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听得见。这一两天虽然没有死人,但是早就流言四起,说那杀人的是个白发男子。而连城璧一袭白发在这黑夜中如此耀眼夺目,那大夫和徒儿一见,登时吓得几乎昏厥过去。心想,今日命休矣!还没有昏过去便听见白发男子开了口。
“掌灯,救人,救不活人,你们都别想活!”冷冷的几个字,吓得两人七魂都丢了六魂。
“是是是,好汉这边请!”。大夫立即起身将连城璧引入内堂,小徒立即将大门掩上,掌上灯引入内室。烛火的灯光下,萧潇那张惨白的容颜白的有些骇人,全身冰凉没有一丝温度,胸前鲜血染红了红衣。在烛火的灯光下,诡异妖冶,若不是鼻尖若有若无的呼吸,早已经与死人无异。大夫看着萧潇的模样,先是一怔,手探上萧潇的额头,就连额头都是冰凉,当下眉头一皱,转身对身后的徒儿吩咐了几句“赶快去烧热水!”。
那徒儿一听,立即出去烧水去了。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之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七十九章 尊夫人
连城璧看着萧潇胸前流血不止,口中又不断的呕出血来,便知伤势十分严重。又看着大夫紧缩的眉头神情,一颗心紧张得七上八下,心中兀自着急担忧,却又无能心力,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与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老大夫心中害怕连城璧,一颗心却是砰砰乱跳,连手都抖个不停。瞥了一眼白发男子,却见他双目如炬,眉峰成川,满脸忧心的看着床上的女子,心想:“看来这位姑娘定是这位相公极为重要的人,看着这姑娘的模样定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急需救治。我若是救不活这姑娘,丢失性命事小,若是砸了回春堂的招牌,以后就算是活着,每每想起,不免心中遗憾叹惋。但瞧这姑娘伤势也不知能否救活?反正只需尽力而为。这姑娘的命现在在我手中,谅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老大夫如此想来,心下胆子也大了起来。从药箱里面拿出银针,刷刷刷,出手如电,在萧潇的头上面门各处大穴,从百汇、前顶、卤会、上星、神庭各穴位至面门迎香、四白,丝竹空等各大穴上已经插上了数十枚银针。但是在医术方面却是十分自信,任何的疑难杂症,只要自己一经手,保证药到病除,所以这回春堂的招牌打得甚是响亮。连城璧紧握拳头,甚至连指甲嵌进了肉里都不觉得疼痛,但是他又不懂医术,只能在一旁看着,却见大夫的手悬在半空中始终不下针,而是转过头看着自己,面露为难之色。
连城璧冷声问道:“怎么?”此刻连城璧礼下于人,要救萧潇性命,果真对老大夫客客气气的。但是语声凌冽,言辞冰冷,老大夫浑身一个哆嗦。
颤声道:“尊夫人伤至胸前,失血过多,老夫须得在胸前施针诊治,只是这……”。老大夫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是说如果要医治,就必须将衣服脱掉,把伤口暴露出来,这样才好下针。他虽然心中有把握白发男子不会杀了他,但是只要听见他说话,老大夫的心中总是经不住哆嗦,冷汗直冒。就凭他说话的冷冽语气就能吓死人,就知道不是一个好惹的主,老大夫哪里敢自作主张。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自己的命还系在别人手中,若是一个不小心,触怒了身旁这位,岂不白白死了性命。
连城璧口中呢喃:“夫人?”。却是吓得老大夫不轻,他其实也不知道这女子与这白发男子的关系是怎样。不过看着这男的不过二十来岁,女的不过十*岁,而且男的俊美,女的貌若天仙,一看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说不定就是一对夫妻。就算不是夫妻,也必定是恋人。如果都不是,为何这白发男子会如此担忧?更何况以自己性命相威胁,这女子肯定是他很重要的人。于是就用了夫人这个称呼,拍拍马屁,但是看着白发男子的表情,似乎马屁拍错了,吓得老大夫的心如七八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连城璧沉吟一会儿,却未生气,夫人?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在笑了,这一笑却是看痴了一旁的老大夫,同时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连城璧也不知道萧潇到底伤在何处?但是他是绝对不会让除了他以外的人看到萧潇的身子。这个念头一闪,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但是还是轻轻开口道:“你先出去!”。老大夫听到吩咐之后立即转身往外走去,甚至连一刻都不敢跟着连城璧呆在一起。前脚还未踏出门,却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今夜之事,若是泄露半句,我让回春堂永远的消失!”。语中的威胁之意吓得老大夫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那老大夫颤声道:“小人绝不敢泄露半句,小人就在门外等候!”话一说完,便没有了声息,连城璧却知道他并未走开。因为他能听见老大夫的沉重的呼吸声。连城璧也不再说话,来到床前,手悬在半空却是没有立即去查看萧潇的伤势。顿了顿,但是救人要紧,将萧潇的外衫敞开,里面穿着粉红抹胸,胸前若隐若现一道深沟,勾人心魂。却见肌肤莹白胜玉,这是连城璧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虽然沈璧君是他的结发夫妻,但是二人并没有夫妻之实。今日见着萧潇身子,冷冽的脸上顿时一阵热度上涌,幸得这房内只有他一个人,才不至于太过尴尬。连城璧将萧潇的外衫褪至肩膀,却见胸前如一朵盛开的红梅,伤口深陷数尺,出现一个大凹洞,还在吱吱的冒着血,看得他的心一阵揪心的疼。以后若是治好伤口,这个伤疤却永远也无法痊愈了,这么美好的身子,从此便留下了这倒难看的疤痕,萧十一郎?这道伤疤是萧十一郎留下的,连城璧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杀气。
萧十一郎,我永远也不会放过你。
正在沉思之际,屋外传来小徒的声音,只听得他对老大夫恭敬的说道:“师傅,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忽而又听见老大夫的声音:“这位相公,尊夫人受了严重的内伤,今日湖水沁骨,已经落下了严重的病根,小人准备了药草和着热水给尊夫人浸身。”
“嗯,将浴桶抬进来吧!”连城璧冷冷声音响起。只听得老大夫应了一声,于是便没有声音了,连城璧有言在先,二人自是不敢出门报官。
连城璧看着萧潇胸前那无限春光一眼立时心跳加速,里面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萧潇身上散发着一种醉人的幽兰芳香,闻在鼻尖令他目眩神驰,心神一荡。同时房间里面有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连城璧心下更是心疼不已。连城璧伸手将抹胸微微上提,遮住那让人浮想翩翩的春光。手触上那温软的凝脂,心中一颤,一股凉意直传心底,心中更是一片心疼。上午见她之时还是活蹦乱跳,而今却是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将萧潇的衣服褪至肩膀,只露出那受伤的地方,伸手在萧潇胸前‘神封’‘灵虚’‘步廊’‘通谷’诸处穴道一点,护住心脉。刚收拾好,便听见门外老大夫和小徒蹑手蹑脚的在门口,等待自己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