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拉多无意识啊,却是生生把苏靖堂的怒气给拉散了。
苏靖堂好不爽快呢,从来没有哪个女生拉他一下,就把他拉的小心脏砰砰跳的。当即得意地想笑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可又憋不住,只好抿着嘴憋着一副好不别扭的样子,难得腼腆在他身上体现。
陈诺看也不看他,拉远离着火区,当即松了手,伸手站在公交车靠后拉住拉环。苏靖堂笑嘻嘻蹭到陈诺身旁地说:“陈诺,咱这是去哪儿呀?”
陈诺蹙眉,不能让他知道她是去桃花园。于是低声说:“你不要跟着我。”
“我没有跟着你,你想去的地方,正好和我想的顺路一样。”苏靖堂耍赖。
“你想去哪儿?”陈诺问。
“你想去哪儿我就想去哪儿。”
这摆明就是一赖到底。
陈诺气结,真想一声令下,拉出去掌嘴,让你不好好说话!
这时,正好靠窗的一个姑娘下车,空出了一个位置。陈诺想着大约还要半个多小时,坐在旁边的男生也侧了身子让她坐进去,于是陈诺侧着身子坐进了。
男生见陈诺长相讨喜,又挺有气质。心里面跃跃欲试,想搭个讪,认识一下。这身子稍稍一侧。
“咳!”一个很大的咳嗽声。
男生应声望去,苏靖堂凶悍地瞪着自己,顿时心里没谱,幸许她有男朋友了。打消了搭讪的念头,当即老老实实坐好。也不敢看苏靖堂。
“咳!”又是一声咳嗽。
男生颤颤巍巍地起身,苏靖堂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陈诺旋即不解地向他。
“那小伙儿一会儿就下车。”苏靖堂看着陈诺说,接着一巴掌拍到男生屁股上,“哥们儿,敞亮!帅气!”
男生嘴角抽搐,扯着笑容回应。还不是你强取豪夺。
于是,一直到陈诺与苏靖堂都下车了,男生才坐回自己的位置。苏靖堂下车后,站在站牌处透过窗户,对着男生握拳,以示谢意,十分侠义。男生赶紧偏过头,这是男神……经病。
下了车以后,苏靖堂一路跟着陈诺。
陈诺心里急,她每一次到桃花园,都相信心诚则灵,每一次都相信可以立即回到萧国,这一次也不例外。眼见着要到桃花园了,来往的人也不少。她有些恼了。
但还是压着脾气,“你别跟着我。”
“我没跟你啊,这路是国家的,我每个都有交税给国家的。”苏靖堂说的轻巧。
强词夺理。
陈诺又走了两步,苏靖堂又跟了两步。
陈诺一着急,转头又拔高了声音:“你烦人不烦人!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苏靖堂何曾被别人吼过,哪有女生这么厌烦过他,一个个都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用朱只山的话说,喜欢过苏靖堂的姑娘聚在一起,四个四个打麻将,光收打头儿钱就够在食堂吃一年了。
可是,陈诺就是吼苏靖堂了。
陈诺呆了,她还没发过脾气了。急的。
苏靖堂愣了,他没面子了。甚至来往的男女都将目光投向他,打量着,苏靖堂好像脱光了衣服在大家面前,并且大家都指着他屁股上的一颗痣说丑的想喊娘。他的脸他的屁股都挂不住了。
陈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她怕“五禽兽”之一,会拎着她的领子把她给摔死。
果然,苏靖堂气得用手一指一指陈诺:“好,好,陈诺,我记住了!你他妈的有本事!”
接着以更加高亢的声音吼过来,“你凭什么高贵冷艳!你是林志玲还是赫本,我追着你你觉得自己上去了是吧?可以踩在我头上了!当老子是孙子,是吧?喔!这婚,你说不结就不结了?我去你家,还热脸贴你冷屁股了,你拿乔起来了。不结?你拿老子当什么?老子是条狗你还得拿腿踹呢,你一句话就打发了!搞笑!”
陈诺从来不会跟人争吵,也不是争吵的人。看着苏靖堂气急败坏地骂她,她一句不敢还嘴,睁大眼睛,心惊胆战地悄悄往后挪步子。
本来苏靖堂想着自己发火,吓吓陈诺,她哭一下委屈一下,小女人姿态一出来,他也就有台阶下了。可是,眼前的她,完全没有他心中所想的表情,在他看来反而是一副看他笑话,当他是猴子的样子,他既窘迫又更加来气,不发狠话拉不回面子,当即撂出话来:“我告诉你,陈诺,你听好了,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苏靖堂眼瞪着陈诺,你就必须得听我的。
说完气冲冲地转头就走,连脚下的小石头也被他一腿踢的老远。
陈诺见他离开,竟然大大地松了一口长气。想离开的心更加迫切了。
这边苏靖堂从桃花园回来脸就一直绷着,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二百五十万。来到桌球室特定的一个包厢内,抬腿砰的一个声把门踢开,四禽兽都在。连四禽兽的夫人们也在。虽然有三个还没结婚,但也快了。
这个桌球室与一般的不同,是梁路家开的,专门有一间这样光线充足,安静怡人,窗外是大片大片的草地,为的就是五禽兽可以常聚聚玩玩,可带家属。
众人见苏靖堂风风火火的进来,都习惯了一样,梁路正歪身从在桌球,来个折线进球,“砰”地一下,按着设定轨迹,进球。
“堂哥,被妞儿气着了?”梁路笑着问,眼睛注视着黑8能不能一下进球。
“叫谁堂哥呢,一大把年纪,你要不要脸!”苏靖堂骂梁路。梁路习惯了。苏靖堂气冲冲地走到桌前倒了一杯开水,猛饮。
赵宣的视线从笔记本上移开,开口道:“靖堂,刚刚凌娜来找你,刚走。”
苏靖堂听后,没啥反应。走上前夺过朱只山的球杆,“瞧你这烂球技。”
容时的女朋友许飒飒在翻开平板上的照片,抬起头来不解地问:“容时,我记得还有一个凌达是不是?”
容时笑着说:“凌娜,字达,故凌达,凌娜皆可。”
“扑哧。”许飒飒笑点低,没忍住笑出来了。
苏靖堂立时向容时投以恶毒的目光,凌娜的那个字号是苏靖堂给取的。
五禽兽的宗旨,贱内犯错一定是贱人的错。老公是贱人,老婆是内人,以我之名冠你之姓,故而老公在外称自己老婆为贱内。
所以,许飒飒的笑,伤害了苏靖堂,他狠瞪容时。
容时不以为然,转头对许飒飒说:“飒飒,我们来一盘象棋。”
“我会下成五子棋的。”
“没关系,反正我让着你。”容时的目光都要化了许飒飒。
“……”
嗷嗷嗷!这一幕刺痛了苏靖堂的眼睛。
陈诺你个没良心的,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姑娘多好,你个没眼光的,老子也可以这么对你!苏靖堂在心里哀嚎。
第5章 婚事已定
最近几天,陈诺都没有急吼吼的出门,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宅着,哪里也不去。陈妈妈纳了闷了,更纳闷的是,苏靖堂这几天也没来。
“陈诺,靖堂最近怎么都不往这边来了呢?”陈妈妈边擦桌子边问。
陈诺沉浸在一本油画画册里,“唔唔”地答应着,支吾地说:“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几天你们没有见面吗?前几天他还老往这儿跑呢。”陈妈妈又开始碎碎念,一旁的苏爸爸咳嗽一声,给陈诺使了个眼色,让她要么解释清楚,要么赶紧回房间,免得耳朵受摧残。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要说你们年轻人啊……”陈妈妈还在嘴不停歇之时,陈诺一溜烟儿地钻回自己的卧室。
陈妈妈还要继续跟上去,说叨说叨她。陈爸爸喊住了她:“年轻人的事儿,你就别掺合那么多了。”
陈妈妈眼一瞪,“什么叫我别掺合这么多?我是她妈,我不问谁问,这日子都选好了,前段时间苏靖堂都点头,我就想着,我们好歹是女方,一定要表现的不那么容易答应,一拖再拖,不过也就是等陈诺嫁过去后,日子不会苦。”陈妈妈说完这些后,话锋一转,唠叨起陈爸爸,“你说你这个当爸爸,自己的女儿一点也不知道关心……”
陈诺坐在卧室里都听到陈妈妈絮絮叨叨地数落着陈爸爸,陈爸爸偶尔小声还嘴两句,再乐呵两声,陈妈妈会以更流利更速度地方式,数落陈爸爸。
莫名地,陈诺喜欢这种生活,因为桃花谢了,这一年是没可能了,突然回想起来,若是真走了,一定会十分想念陈爸爸陈妈妈,记得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像傻子一样。做事说话都被嘲笑,只有陈爸爸陈妈妈细心教导,说肯定是受到惊吓了,到寺庙里又是上香又是拜佛,平时又就是捧在手心里一般,细心教导。
在萧国时,她还真没有感受过这种温馨。司徒老爹老婆成堆,女儿儿子也不少,她是嫡女。她娘一直长伴青灯。陪伴她最多便是奶娘跟小碧。
着实没有感受过陈爸爸陈妈妈这种直接温暖的亲情。
他们一心想让她与苏靖堂结婚,陈诺是怕有一天,她离开了,现在这种行为极不负责,昨天在书画院时,听到几个女人聊天,说相亲可不就是看对眼了,条件合适了就结婚,哪来什么爱和不爱的。就是年龄到了。而且现在离婚率很高,好像这个时代离过婚的男女并不能算什么,反而更懂得好好过日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