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言看向她们,道:“浮生若梦毒性很烈,宛公子如此好的内功恐怕也只能撑几个时辰吧!”
桃夭不动声色握住宛丘的手腕,诊了下脉,道:“我们先回去吧!”
她说着,已经封住了宛丘的几个穴位,宛丘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宁书言看着她们的背影,心中说不出来的感受。
燕离余怒未消,却也忍不住慌张,见她们离开才跌坐在龙椅上,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道:“来人,将这里清扫下!宁三皇子,你也先回去吧!”
“告辞!”宁书言道。
他的背后究竟隐藏了些什么,不可而知。
桃夭带着宛丘去了客栈,扶宛丘躺下,坐在床边,很是焦急。
“夭夭,如果真的注定我会死,没什么可难过的。”宛丘笑笑,道。
“宛儿你忘记了我是神医了吗?”桃夭不由得一笑,道,“这世上恐怕只有你知道我和天机门的渊源吧!”
门却被敲响,桃夭问道:“谁?”
“是我!”千忆的声音响起,“有个自称是‘谷风’的人来了!”
桃夭看向宛丘,宛丘已然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忙喊道:“让他进来吧!”
尔后,却见谷风急急的推门进来,看见躺在床上的宛丘,不由得紧张道:“宛丘,你怎么样?我听书言说你中毒,就赶紧过来了!”
“风,我没事!”宛丘忙道,桃夭忙扶她坐起来。
桃夭看向谷风,这样的谷风是充满着感情的,眼里流露着深深的担心。
只是,她很奇怪,为什么宛丘才中毒,谷风这么快便知道了消息,还在这么短的时间赶了过来?谷风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势力,他会是什么人?
谷风走过来,俯身伸手搁在宛丘的额上,道:“好烫,毒在发作了对吗?”
宛丘微笑,道:“风,我没事!我的毒现在已经被控制住了,短时间不会要我性命的,只要慢慢解了就好!风,奕少呢,他没事吧?”
“奕少没事,只是受了伤,现在在阳城李家静养。”谷风耐心解释道。
宛丘点点头,谷风依旧是那么风华绝代,除去那道伤疤,他是那么出色。
桃夭莫名的看着他们,多留意了谷风几眼,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呢?如果戴上面具,那可不就是宁凤白了?
奕少?他们说的是韩奕吗?韩奕什么时候受伤了?出什么事了?她怎么一点风声也没听见?越想,桃夭心头的疑惑越浓,她想着,是不是该去找韩奕问问!
“解这毒恐怕只有离心草了!”谷风收回手,沉吟道。
桃夭一惊,起身道:“对,我居然忘记离心草了!我去找夏君寒!”
宛丘忙阻止道:“不行,夭夭,你不能去找他!”
“为什么?”桃夭反问,“反正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夏君寒不会给你离心草的,那离心草不是一般花钱就能买到的!”谷风道,“弟妹,你若是去找夏君寒,他一发怒杀了你怎么办?”
“他脾气有那么差?”桃夭失笑,道,她想夏君寒对她还算是比较真诚的,虽然她不肯定承认自己是他失踪的妻子,可是,他一直都不相信的。
宛丘叹气,道:“很差!他从前当王爷的时候,五国的士兵听见他的名字都要抖三下,他是战场上的死神,杀人是他的专长。”
桃夭皱了皱眉,道:“我为什么要跟他硬拼?我的专长又不是武功!”
“你今天已经用了一次噬魂铃了,你不能再用你这铃铛了!”宛丘道,“你自己身体还没好,跟夏君寒起冲突,倒霉的只会是你。”
桃夭不管宛丘如何劝说,只道:“谷风,就麻烦你照顾下我相公,我去去就回!夏君寒再怎么脾气差,总不至于杀了我吧!”
“夭夭……”宛丘刚想劝阻,桃夭已经出了门了。
谷风看向宛丘,摇头轻叹道:“我今天刚到燕国,就听四国使者说你出事,真不让人省心!”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爱怜之意,在他眼里,宛丘似乎是他很重要的人。
宛丘心虚的笑了笑。
桃夭站在门口的时候,微微转头看了屋里一眼,眼神也冷冽了几分,谷风,果然身份不一般吧!宁凤白,宁书言的哥哥?
等医治了宛丘的伤,她得去找韩奕问一问!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着,桃夭的唇角不由得弯起了一道弧度。
屋中,他端起桌上一杯酒,一饮而尽,尔后,躺在长椅上,微闭着眼睛,听着周围的动静,不觉间勾起了一抹微笑。
一道软刃搁在了他的喉咙处,他睁开眼,看着眼前蒙着面,却依旧娇俏的人儿,不由得轻笑,道:“美人儿,这是做什么?”
桃夭被他这种语气给震了下,她想不通之前见的时候还是那么冰冷的男子,此时语气为何似是在调戏,难道认错人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这世上,又没有第二个夏君寒!桃夭越想越无语!
“交出离心草,饶你不死!”桃夭有些怒意,道。
“你真的觉得你这把软剑能伤到我?”夏君寒依旧是温润的语气,道。
“不妨试试!”桃夭说着要动手,却见夏君寒抬起左手,两指夹住剑刃,只向后一拉,桃夭就跌入了他的怀里,没等桃夭反应过来,他的右臂已经环住了她的纤腰,禁锢了她的身子,她手中的软剑掉落在地,她的脸离他很近。
“你混蛋!放开我!”桃夭怒瞪着着他,吼道。
“不放!”他简单的两个字,语气却依然轻松。
桃夭气急,道:“世人都说君王爷是个痴情男人,原来也不过是个色胚!世间的男人都一样,见一个爱一个!”
他轻笑,道:“既然你这么讨厌男人,那宛丘呢?”
“我的男人当然是最好的男人!和你们这些男人都不一样!”桃夭恨恨的道,想动,却无奈夏君寒不给她动的机会。
“你们俩这假凤虚凰的戏唱得不错嘛!”夏君寒在她耳畔轻声说道,“灵儿,你说我该不该告诉谷风宛丘是女人的事情呢?”
桃夭一惊,道:“这些你怎么知道?夏君寒,你究竟是有多恐怖!”她话音刚落,心口却一阵疼痛,她顿时慌了神,道:“夏君寒,快放开我!”
她从来,都不能与男人靠得这么近,先前,让夏君寒近了她的身已是意外,如今,时日已过,她的身体越来越禁不住折腾了。
夏君寒看她脸色不对,忙问道:“你这么了?”语气已没有了轻佻,换上的只是浓浓的担心而已。
“快放手!”她咬了咬唇,说道。
夏君寒松开她,翻身自行起身,让她躺在长椅上。
她手紧紧按在心口,眉头深锁,细密的汗渗了出来,似是很痛的模样。
“无心,无心!”夏君寒急急的喊道。
千忆破门而入,无心紧跟其后,问道:“爷,怎么了?”
“快过来看看她!她好像很痛!”夏君寒焦急的道。
无心几步上前,蹲下身,伸手搭在桃夭的脉上,不由得眉头紧蹙,松开她的手,起身向夏君寒道:“爷,你刚是不是亲近夫人了?”
夏君寒暗自一惊,道:“什么意思?”
“王妃从前中的魅毒一直未解,同男子接触便有可能会诱发魅毒。”无心道。
夏君寒更是一惊,道:“你说她的毒一直未解?”
无心点头,道:“是的!王妃体内有一种蛊和一种毒,蛊是修罗场的特制蛊,这蛊我们从前也知道,这毒便是无极门的魅毒,想必是半年前太子下的。而且,王妃有很重的内伤,魅毒发作时,王妃为了克制药效而多次伤害自己的身体造成的。王妃似乎一直有用药将体内魅毒封死了,现在似乎停药了,因此,她若与男子接触时会诱发魅毒,毒若不解,便会遭受锥心之痛。”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对待自己!”夏君寒说道,伸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看向那个眉头深锁的小女人,真是又心疼又生气。
无心也叹气道:“原本爷你寻来离心草只是为了找到王妃时让王妃的身体复原,毕竟就算解了魅毒,对身体的伤害也是致命了,而今,就算王妃吃下离心草,也不见得能彻底好起来。”
千忆道:“王妃来找爷要离心草可不是为了自己,是宛丘公子中了浮生若梦之毒,王妃才要来找爷要离心草。”
夏君寒道:“无心,将离心草拿出来,给她吃下去,能好多少是多少,之后再想办法,总会能医好她身体里所有的伤。”
无心点头,取出一个药瓶子,递给夏君寒。夏君寒接过瓶子,打开瓶塞,倒出那粒药,喂桃夭吃了下去。
离心草,早就被无心制成了离心丹。
看着桃夭熟睡,他俯身抱起她,将她放置在床上,细心拿被子盖住她的身体,静静的守着她。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还庆幸以为她身子好转了,即使无心说她身子差,他都没有放在心上,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的身子已是如此虚弱了。
千忆和无心站在一旁,看着夏君寒这般模样,也不由得伤神。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见到了夏君寒,这让她觉得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