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别胡闹,快跟我去看太医,你这样一直流血下去会小产的,你难道不想要你腹中的孩子了吗!”嬴政面含严肃的道,但还是一动不动不好轻举妄动的上前。
看来嬴政还是不明白。
“呵呵,我说的不清楚吗?我要你的儿子给我的儿子陪葬,而且我腹中的孩子,我一点也不想要!不仅不喜欢,而且很厌恶,你的骨肉,我厌恶的就如同厌恶你一般。”
三零五 结局(一)
面对我决绝的话语,嬴政也一时不知所措起来,看了我犹豫了半晌,直到脚下的血流出来的更多的时候,他才慌张的跟我解释:“若云,你别这个样子!其实我骗了你,你腹中的孩子并不是我的骨肉,我也……我也根本没有碰过你的身体。那一天我没有在香炉中加媚药,只是迷药而已,那一天你晕倒了,我只是将你的衣服给脱了下来,抱着你睡觉,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没有……没有发生?他在跟我开玩笑吧,应该只是让我保住他的骨肉吧。
“你胡说,就你还没不碰我!为了得到我,你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怎么可能放过我!再说,没有碰过我身孕是怎么回事!将近两个月,你敢说这不是你的骨肉!”嬴政他的为人,我实在是清楚不过了,他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嬴政摇了摇头,更加急忙的解释着:“没有,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碰过你的身体。至于你的身孕……我骗了你,你的身孕并不是将近两个月,而是两个月多了,半个多月前你晕倒的时候太医检查你已经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了,我从没有碰过你,那你腹中的孩子就只可能是高渐离的了。我当时之所以会骗你,是想将你圈在我的身边,我心想,就算你腹中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会爱屋及乌的疼他爱他,我也以为,你会因为知道怀的是我的孩子而彻底的待在我的身边。”
一个半月,我和高渐离在一个半月前……这个孩子,是……是我和高渐离的!流出来这一大片大片的鲜红的血液。是我的孩子的尸骨,是高渐离骨肉的尸骨!呵,呵呵,上天可真是能和我开玩笑。让我失去了一个儿子,还让我失去了一个还未成型的孩子。
我摇了摇头,一副难以置信却又接受了的样子:“不可能,这不可能!”轻微而又颤抖的声音,空洞的眼神,无疑显示出了我的绝望。生活。苍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好不公,真的好不公平。
“离,我对不起你。”手中的簪子从手中滑落,“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之后整个人都栽倒在我脚下的血泊之中,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孩子,失去了两条生命,这要比我失去了清白更加难以接受。
好难受。这样痛苦的活着真的好难受。
等我醒过来之后腹中的孩子已经没了,而我整个人也因为失去了两个孩子变得消沉起来,生活里只有小妃和小珍,我只剩下她们了,我一定要保护好她们,不能再让她们受到一点伤害了。有的时候和他们说话冷不丁的会蹦出小尘的名字。可说出了口才反应过来,小尘已经不在了。
星辰陨落,小尘的生命,真的犹如昙花一现,去的那么匆匆。
如果高渐离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不会和我一样伤心?
后来嬴政告诉我,他将小尘以公子的礼仪下葬,还有那些不负责任的宫女也都给小尘陪葬了,胡八子为了自己的儿子可以活命代替了自己儿子,悬梁自尽了。而他的小儿子胡亥也是关在寝宫中。无昭不得出来。他跟我说这些,我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起伏,也没有同情和可怜,他们都该死,他们害死了我的儿子。他们都该死!只是,真的便宜了胡亥这个小子,如果他可以死,他可以死!
真想亲手手刃了他,为小尘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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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看见高渐离是在小尘下葬的十天之后,那个时候嬴政不知道怎么迷上了声乐这类艺术,天天要高渐离觐见弹曲子给他听。
要七国琴师之首给他弹曲子听,也算是他有耳福了。
每一日咸阳宫中都会传出来每妙的抚琴声音,但却只有一首,高渐离坚持每天只弹一首曲子。不过这一首曲子的时间对我来说也足够了,我每一日都会躲在咸阳宫的角落凝视着他,用这一首曲子的时间将他好好的打量,打量他是不是瘦了,是不是憔悴了。
不过他从来都没有看见我,就算我站的角落那么显而易见,可以让他一眼看清,他也没有注意到我。是的,他的眼睛出了毛病,听说是被嬴政下令薰瞎了他的双眼,让他的眼睛不可以在视物。跟史书记载的一模一样,似乎其他的剧情也要按照史书发展的一样。
“你看见了太多不该看见的东西,你的这双眼睛不能留了。”这是我像嬴政妥协他让我去服侍他的那天他对高渐离说的,这里太多不该看见的东西,怕是嬴政和我故作亲密的样子吧。
好狠的心,真是好狠的心,一双眼睛,生生弄瞎了高渐离的一双眼睛。眼睛多么重要啊,眼睛可以视物,可以认清楚眼前的是谁,可以看见万丈光芒,也可以看到繁星点点。失去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连他心中最重要的我都看不见了。
看着他空洞的眼睛怔怔的盯着前方却不能看见任何东西的时候,我就在心里发誓,如果可以活着出去,我一定要治好高渐离的眼睛。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之久,半个月后,我一如既往的打算是听高渐离弹琴的时候,我的寝宫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其实这位不速之客也不算是不速之客,只是不应该出现在秦王宫而已。
燕寒,好久不见的人。
“你……你怎么……”当燕寒穿着一身太监宫装出现在寝宫的时候,我真的是惊呆了,但是在惊呆之余我也理智的将门给关了上,然后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隔墙有耳,人多眼杂!
我关上了门,一脸好奇的瞅着他。指着他不敢置信的道:“燕寒!是你吗燕寒?”毕竟燕寒不是属于秦王宫中的人,一个敌对国的公子,肯定不是正大光明的进来的。
燕寒没有说话,而是顺势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香茶一饮而尽,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这样的做派,除了燕寒还能有谁,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咸阳宫中。
过了一会只见他说:“才几个月不见,你连你自己的姐夫都不认得了?”认得。自然认得!
“你怎么进来的?”确定了是燕寒之后,我才敢放心的跟他说话。燕寒看了我一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摇头晃脑着:“你觉得区区一个秦宫可以拦住本公子吗?又不是没来过,熟门熟路的,自然就知道了。”是啊,六年前他也这样闯过秦宫,那个时候他也是穿着太监的服装,我还笑他是不是净身了。
现在没有时间回首往事当务之急是看他来做什么:“那你进宫做什么?”燕寒听闻此话一脸的黑线,特别鄙视的看着我:“你说呢。你们一家被关在秦宫里,我除了救你们出去还能干什么!这话问的真是……要不是大哥让我来救你们,你当我愿意来这里啊!”
原来是来救我们的,就他一个人?行吗?但是我没好意思将心中的疑惑说给他听,毕竟人家是来好心救我的,我还这样怀疑人家。那就有些不厚道了。
“那按照你这么说,所有人都很安全了,只有我们一家子被抓了被?那哥哥他们怎么样了?”有点衰,为什么只有我们这一家被抓了。
燕寒想了想,点了点头又跟我安心的说到:“大哥他们还有我们一家都很好,萧魂腹中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大哥要照顾孩子和萧魂,分不开身,所以只能让我来救你们。”
真好。哥哥他们都很安全,这我就已经知足了,至少我们荆家没有全部被抓住。燕寒在我欣慰的同时拍了一下我的头,更加鄙视的道:“自己都身处于龙潭虎穴之中还有心关注别人,你的心怎么这么大!赶快走吧。这个时候守卫比较放松,正是溜走的好时候。”
想想也是,叫醒正在午睡的孩子们之后刚刚向前迈出一步,我就停了下来。我还不能走,我忘记了一个人,还有一个人没有走!
“怎么了?”燕寒见我停下了脚步不禁疑惑了起来:“怎么,这里的生活太好了让你舍不得走?”他假笑了我一下。
我摇了摇头,立刻反驳着他:“我会是那样贪慕虚荣的人吗?你这问题问的真是没有水平!你不是说要救我们一家人吗,离还没有走,他还在咸阳宫给嬴政弹琴呢!”
说起高渐离,燕寒微微思索了一下后打了一个响指,快速的跟我说到:“在我来之前我看见高渐离了,我也跟他说我要救你们出去。可是他说让我先救你们出去,说他随后就会和我们汇合。哦,对了,他还让我为他准备了很多的铅,我也不知道他要那么的铅有什么用。”
铅?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