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看着荣骅筝怪异的行为,不解的皱起了眉。
荣骅筝晃来晃去的,皇后看着心头大为火光,冷冷道:“出身低下的人就是不比大家闺秀来得娴静,坐一下都不安生,真不知道是人还是猴子畜生!”
荣骅筝只在那里顿了一下便回头了,闻言对皇后讥诮的笑了一下,“有些自诩出身高贵的人说话就是比不上乌鸦叫来得好听,真不知道是在说话还是在放屁!”
“放肆!”太子侧妃闻言拍案而起,怒目而视,“哪里来的野蛮人,说话竟然如此粗鄙无礼!”
“切!”荣骅筝挥一下手,根本就不想和太子侧妃闹下去,跟这些人闹一点意思都没有,说话总是那一套,不是自诩高贵就是上上人,听着都烦。她不想听这个,她怕对方再度说了什么自己气不过然后天家再度出一个伤员,将自己的暴力指数新增到另外一个高度。
当然,她从来就不介意自己的暴力指数刷新一个高度,只是比起和她们斗嘴和刷新暴力指数她对眼前这个茶壶更感兴趣罢了。
“王妃可是想要喝茶暖身子?奴婢替你倒如何?”灵儿看到荣骅筝一直盯着茶壶看,忍不住开口道。
“不用,我自己来。”荣骅筝嗅了一会那个味儿唇边泛出一抹冷笑,伸手捻着茶壶的盖子,探头往里看了一下,开面什么茶叶也没有,就只有白花花的开水!果然如此!荣骅筝看着,唇瓣翘得更高了,轻飘飘的转头,看向皇后和太子侧妃,目光被她们身边的茶吸引了,扫了一眼开口问道:“皇后娘娘,萧妍妃娘娘,你们可曾添茶喝了?”
她们少见荣骅筝会主动和她们说话,皇后和太子侧妃都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都以为荣骅筝想求和想要替她们添茶道歉。皇后和太子侧妃想到这个心头就有了计较,暗暗的将自己抬高了一个台阶,想着你之前不识好歹,竟然如此对我,如今你开口求和我定不能如此简单的就如你意了。
“本宫自是一来这里便有茶喝的,就不劳恭谨王妃操心了。”皇后说着,微微仰头,高傲的伸出手,她贴身宫女看了,赶紧的将她身侧的瓷杯端到她手上。皇后优雅的用食指和中指捏着瓷杯盖子,微微颔首喝了一口,再将杯子给宫女拿下了,然后神色倨傲的看着荣骅筝。
荣骅筝不知道她‘操心’二字到底是怎么出来的,看她将茶喝了进去挑了一下眉,没有开口了,转过身回去亲自在旁边拿出两个干净的杯子,让灵儿将其中一个杯子满上茶。
皇后和太子侧妃看到荣骅筝‘自讨没趣’的转过头,然后‘灰溜溜’的让自己的宫女亲自倒茶,讥诮的笑了一下。
荣骅筝只让灵儿一人倒茶,在壶中没有一丝茶叶的,白花花的茶水在倒出来的时候色泽却是呈现一种异常好看的橙黄色,上面飘着的茶香沁人心脾,让人忍不住想要好生品尝一番。
倒完一杯之后,灵儿还想替荣骅筝倒第二杯,荣骅筝伸手阻止了,慢悠悠的从灵儿的手中接过茶壶再度倒了一杯茶,然后提着茶壶的指尖微微一动,再度慢悠悠的将茶壶放了回去。
“王妃怎么倒两杯茶啊,真奇怪。”灵儿想不透荣骅筝的行为,奇怪的在细细声嘀咕。
荣骅筝听到了她的嘀咕,也懒得解释,因为就算怎么解释灵儿都不会明白的,只是笑了一下,有意无意的道:“灵儿,这茶香怎样?”
“倒是不错。”灵儿很诚实的道:“只是没有王爷紫睡莲的茶香,茶水也没有王爷泡茶的清泉来得好。”
“傻丫头。”荣骅筝听着笑了,没有说什么,慢慢的抿着茶,眯着眸子浅笑的看着眼前的雾气很快的就由绿色变成了淡淡的红色,红色很清浅,一般人用肉眼根本就辨不出来,茶香却不变。
灵儿不解荣骅筝为什么这么说,有点不服气,“王妃,难道你认为这茶比王爷泡的茶还好?”
“当然不是。”荣骅筝没好气的瞥她一眼,宇文璨泡茶素来讲究,无论是水来时温度,还是茶叶,都要选择上乘的,而且这都还不算,他泡茶很有一套,只要是从他手中泡出来的茶都是色香美妙,异常的甘香润口,回味无穷。荣骅筝自从第一次上他那辆马车喝了他泡的茶之后喝别的茶就觉得是淡而无味的。
之前进去侧殿禀报一番的宫女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主仆两人在旁边扯淡着,皇后和太子侧妃两人听了脸色却非常不好,特别是皇后,后宫都是她掌管的,各个宫吃什么喝什么虽然不是她决定的,但是都能知道个大概。
后宫本来妃子就少,后宫花销并不大,所以各个宫的例银很充裕,吃喝方面从来都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今天这个嘉华公主的宫殿也是皇后亲自安排的,茶啊,吃的啊,睡的啊,都是皇后安排下来的。
贵客从远方来,自然是不能寒碜,什么都是好的,这些吃喝是和她等同的。这么做她自认为是非常不错了,但是如今却被一个丫头说比不上区区一个王府的,这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恭谨王妃口气未免太大了,就你这出身喝过什么好茶了,本宫看你可能连这是什么茶都不知道呢,竟然如此狂妄的说这里的茶比不上恭谨王府的,未免太好笑太不自量力了!”皇后冷笑道。
荣骅筝冷笑,“皇后娘娘这话真够犀利的,我虽然出身低下却还是知道这是什么茶的,就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不是真的知道了。”她这话可没说错,这茶可不是普通的茶,这可是变色茶,里面包含了多少种药物她想就连御医也未必能够知道。
皇后怒了,尖声道:“本宫怎么不知道了,此乃定然山最鲜嫩的毛尖,用的是定然山山泉眼流出来的冰泉水!”
荣骅筝听了,也懒得理会,静静了看了眼前淡红色的雾气好一会,然后视线转向侧殿的门口,暗想应该差不多了的时候进去了好一会的宫女就出来了,出来之后对荣骅筝道:“恭谨王妃,嘉华公主说恭谨王妃可以进去了。”
荣骅筝颔首,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放了下来之后站了起来,跟着宫女进去了。。
荣骅筝进去的时候看到云青鸾,柳懿心还有谷婷菱几人都在,她们看到荣骅筝进来的时候眼睛都流出一股笑意,也不知道什么事儿让她们如此高兴。荣骅筝扫一眼她们之后便置之不理了,视线直接看向躺在床上的嘉华公主。
“恭谨王妃来了?”嘉华公主明知故问,说时,一只手从被窝里垂了出来。
荣骅筝看了那一只手一眼,正是昨晚被她用毒弄伤的那一只,此刻被白布包扎着,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出她的掌心现在如何了。荣骅筝目光有意无意的从她的手腕扫过,那里雪白光洁,线条优美,没有一丝肿或黑青,顿时笑了一下。
“嘉华公主的伤怎样了?”
在场几人听荣骅筝如此说均抬头讥诮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全都是在说——这番总算是怕了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出风头就得吃教训!
嘉华公主脸色有一丝憔悴,唇瓣微微泛白,闻言翘起来她唇形美好的唇瓣,“谢谢恭谨王妃关怀,宁儿已经没事了。”
嘉华公主姓拓跋,名怡宁,小名宁儿。她的小名通常都是只有她父皇母后,或是比她年长的,和她关系甚好的拓跋家的人才会如此才称呼,她此番在荣骅筝面前自称宁儿,这让其他人听了大吃一惊,看她温和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以往刁钻刻薄,恣意成性,让人闻之变色的嘉华公主!
她放下身段去套近乎,荣骅筝却不领情,不疾不徐的道:“嘉华公主客气了,若是要论个年龄,这里恐怕还是本王妃最小的,公主这小名本王妃还承受不起,我尊称公主为嘉华公主便是了。”
嘉华公主闻言,脸色不变,继续温和的道:“恭谨王妃怎会承受不起呢,恭谨王比宁儿大上甚多,你身为他的王妃,这番称呼我并无不妥的。”
“其实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嘉华公主想要如何便如何吧。”荣骅筝说得随性,目光却朝着嘉华公主的手腕看去,看了一会在朝着她的脸上看去,看到她脸上此刻正好染上了一层薄汗,眉挑了一下,顿时就笑了,好心的问道:“嘉华公主,你现在是不是很热?”
嘉华公主唇边扯出一个笑,淡定的回道:“恭谨王妃真是细心,宁儿昨夜受了些风寒,这番正在捂被子,想着要出一身汗快些好。”
“原来如此啊。”荣骅筝也不急着拆穿她,如是应着,很好心的来了一句,“嘉华公主这样做其实并不怎么好,这天气寒,这样弄湿了身子更容易引起发烧。我略懂医术,不如好生的替你把脉一番?”
嘉华公主摇头,原本垂放至被子外面的手闻言不着痕迹的缩了回去,下巴朝被子里钻了钻,唇瓣抵着被子,声音迷迷糊糊的道:“莫须客气了,宁儿也略懂医术,这些小病痛还是能够解决的,多些恭谨王妃关怀。”
“嘉华公主不必客气,我看你的脸色这会儿红得好像有点不对,我还是替你看一看吧。”荣骅筝这回演戏演上瘾了,戏儿非常足的道:“要是嘉华公主信不过我,要不我人请御医过来替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