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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经商]黄金穗 [榜推] (齐佳芜)



傅池春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屋子里外的人,甚至是看不见外面情形的金穗,都能感觉到一种沉闷的压抑。

傅池春用完饭,冬儿才亲自给金穗端了一份食物进来。

金穗趁机道:“冬儿哥哥,我好几天没洗澡了,能让我洗澡么?”

冬儿一愣,随即,脸红了个透,低斥道:“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随口把洗澡挂在嘴上?”

金穗委屈地低下头:“我自出生起,约摸两天就要洗一回澡。我娘说,人不洗澡就要生病的,冬儿哥哥,我身上痒……”

金穗边说边在身上隔着衣服挠了几下。

到底是乡下的孩子。

冬儿略微沉默,看了眼她的穿着,金穗早早自动脱了那件小厮的衣裳,她的衣服上有点点的红漆,他似想起了什么,眉尖几不可见地蹙了蹙,脸上的红云慢慢褪去,神色古怪道:“一会儿我跟大掌柜提提。”

冬儿出去后,金穗慢慢挪到桌子边,爬上椅子吃饭,她的唇角勾了勾。

她猜的果然没错,这群学过仁义道德的人对礼法极为看重,男女大防深深地刻在他们的骨子里。

从那天她撞到冬儿,冬儿以为她是小偷,结果他先搜的却是自己的身,这件事上,便可看出,冬儿是个守礼的人。冬儿守礼当然不是天生的,而是受他主子的影响。

因此,再加上她年幼,傅池春竟从未动过让人搜她的身的念头。

冬儿不知是不是还在为她那句直率的“洗澡”而尴尬,金穗下楼去茅房的时候他唤来了一个年纪比他略小的孩子扶着金穗过去,另外还有两个护卫监视她。

这些天来,金穗已经习惯了。她进了茅房之后,悄无声息地把身上剪得半烂的白衫脱下,剪得更碎了些,才扔进茅坑里,再泼几盆水,碎布顺着水流到屋后的沟里,便看不见了。

金穗又算对了一步,傅池春不屑与下人同用一个茅房,因此,她这个乡下来的小村姑只能下楼来了。

为了她洗澡的事儿,冬儿专门开了一间房:“我让老板娘来看着你,免得你掉桶里出不来。不过,黄姑娘,我可提醒你,你莫耍小孩子脾气。我们金玉满堂在这个地儿有生意,大掌柜是这家客栈的老客人了,现在住的那间屋子是专为大掌柜留的。所以,你要是有什么心思,可千万莫动在老板娘身上,不然,只会是白费力。”

冬儿的话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提醒。

金穗吓得瑟瑟发抖,泪汪汪地说道:“冬儿哥哥,你说的是啥意思啊?我听不明白,我没要干坏事儿!”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异常坚决。

冬儿无语地望着她,半晌后,推了她一把,对着门里喊道:“等着,老板娘马上便来了。”

又小声嘀咕道:“真是对牛弹琴,没劲!”

金穗捂着嘴巴,低低地笑了出来。

等冬儿的脚步声听不到了,金穗从浴桶后猫出来,尽量不让自己的影子印在窗户纸上,她的时间很有限,因此,动作十分迅速,手下非常敏捷。

她先将一块沾染了油漆的碎布卷得非常细小,塞在窗户的夹缝里,然后在肚兜内侧几针缝了个小布袋,剩下的碎布就装在小布袋里。

客栈的店老板娘进来时,金穗已经把衣服脱了,钻进浴桶的水里去,她顺着开门声望过去,怯怯地叫道:“大娘。”

老板娘惊叫一声:“哎哟,姑娘喂,你咋能穿着肚兜下水?着凉了可咋办哪?”

意识到外面还有守卫的男人,老板娘连忙捂住嘴,轻轻拍了自己一个嘴巴,竖着耳朵听了听,以为刚才那话根本没人听见,她方才低声道:“姑娘太脱了吧,我一个女人,你还怕我不成?”

金穗害羞地缩到水里,摇摇头,望着她不说话。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她手里拿的新衣裳。果然,冬儿是要她把身上的衣服全部换掉。

老伴娘见此,知晓这姑娘害羞了,善意地要上来帮忙,毕竟这姑娘能得傅池春看重,以后她想巴结说不得还没机会呢。

金穗虽然一副瘦弱的模样,但她自有她的想法,只因这小姑娘小小年纪便是个美人胚子,只当傅池春看重她将来貌美,又要招回去做女儿呢——在金穗之前,傅池春已经有三名养女了。所以,她见怪不怪。

第213章 掀桌

金穗若是知晓老板娘的心思,估计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还别说,在金穗和老板娘拉锯着捉迷藏的时候,冬儿和傅池春正在商讨金穗的事儿,不得不说,有时候不靠谱的女人不靠谱的想法,就像负负得正一样,正好给歪打正着。

冬儿送走金穗,返回来伺候傅池春洗漱,给傅池春搓背的时候,问道:“大掌柜,我有些不明白,大掌柜起初是要整治那丫头的,怎地又好吃好喝地把她伺候起来了?”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小子算是机灵的了,莫以为我不晓得那天你是故意帮着那丫头打碎了鸡汤罐子!”傅池春薄嗔道,他这会儿心情好,并未多加责怪冬儿。

冬儿脸色悄悄地白了白,见傅池春并无异样,忙作揖道歉:“大掌柜火眼金睛,我这些雕虫小技怎么逃得过大掌柜的法眼。”

他把搓澡的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跟客栈酒馆里的店小二差不多,又是捏着嗓子,模样十分搞怪。

“行了,成日家没个正形儿!都多大的孩子了,还这么油腔滑调,人家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我可从来没你这么跳脱过。”

傅池春这句话虽有主奴之说,却是拿了自己去与他比,真要说有侮辱之意,却又似没有。

了解傅池春毒舌的冬儿反而觉得可亲可敬,毕竟他从小时起,便是傅家的奴才,自小失去亲人的冬儿可以说是由傅池春扶持着长大的。傅池春对他有多少情谊说不准,但他在傅池春身上寄托了父子情、主仆情、师徒情,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楚的复杂感情。

他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忽闻傅池春轻轻叹了一声。靠在浴桶边上,拧了拧眉宇间的褶皱,叹息声里似有疲态,又似有成竹在胸的满意。

冬儿未能想透,不解其意,沉默地为傅池春揉捏露在水面上的肩膀,他知道傅池春还有话没有说出来。

冬儿揉捏的力度适中,傅池春没一会儿便懒洋洋的,接着方才的话,慢悠悠地说道:“我往日教你。无毒不丈夫。今儿便教教你,怎么才做得个杀人不见血。”

傅池春嘴上一向直接,但暗地里有多阴毒、狠辣。又给人怎样使了绊子,谋划了多少算计,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我原本便没指望那小娃娃能喝掉那一罐子鸡汤,她那个破身子恐怕你比我还清楚,能吊着命不去追他爹娘已是她的造化了。”傅池春半合着眼,慢悠悠地说道,“所以,她能喝几口就不错了。但以她的饭量,要想让她成瘾,那罐鸡汤还不足够。冬儿。你猜猜看,我放弃杀她,放弃用药。你说怎么才能让她和她爷爷痛苦一辈子呢?”

冬儿的手握住毛巾紧了下,心里颤抖,却不得不接傅池春的话,硬着头皮道:“大掌柜曾说要把她‘当’个千金小姐养着,难道是想……?”

他一惊。深深地低下头去。

他想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把金穗送到青楼去,傅池春曾干过这种事儿。他曾在打败对手后,发现对手自杀身亡时,把对手的老婆女儿都送到青楼去以泄心中之恨。

“臭小子!你想到哪儿去啦?”傅池春笑骂了一句,冬儿从小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他在他面前跟一张白纸差不多,冬儿想什么,很难逃过他的眼睛。

傅池春从水里站起来,任由冬儿匆忙为他擦干身子,又扶着他出浴,为他披上宽大的睡袍。

冬儿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头发散开,里面丝丝缕缕的白发便无所遁形地跑出来,一闪一闪地反射着烛光,烛火明明是晕黄的,经了头发的反射,反倒成了闪烁着寒意的白光。

冬儿忽然有些心疼,傅池春算计了一辈子,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呢?

傅池春这时候沉浸在自己的快意中,没理会到冬儿的心思,他难得地露出一丝笑:“佛祖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小丫头才得七岁,虚岁不过九岁而已,正是记事的时候,这时候让她和她爷爷分离,便是她人生的第一大苦;她明明晓得我是掳劫她的仇人,却不得不叫我父亲,这是怨憎会,乃为她人生的第二大苦;她命里积弱,沉珂缠身,再不得顾曦钧救治,难去病根,这是病,乃为她人生第三大苦。”

傅池春顿了顿,瞥了一眼愣怔的冬儿,轻飘飘地笑道:“冬儿,你说,她命里便只得这三苦,人生如何能快活?反之,对那黄老汉来说,只是一辈子再见不着他唯一的孙女儿,他便不能快活。你记住,打击敌人最好的方法,是从他们的内心击垮他们。”

冬儿愣愣地点头,半晌反应过来道:“大掌柜要认黄姑娘为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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