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两?”宁小丹根本不懂这里度量衡和经济,哪里知道合不合适?
她看向围过来看热闹几个路人,想问问他们意见。
“大叔,你觉得这个价格怎么样?”她冲其中一个面相较忠厚中年男人请教道。
“这……”那男子迟疑着,他抬头看一眼那干瘦男子,摆手道:“老汉也不懂行市……老汉家没买过马……老汉走了!”说完,他便赶紧转身走了。
宁小丹觉得奇怪,但也意识到这人给出价格定是有些低,不然那人也不会不方便开口。
她还想再问,只听干瘦男子又说道:“本来五两银子呢,按以前价格也算很高了,不过听说前几天涨了价,这样吧,我就亏点儿,冒点风险,再给你加一两银子如何?总共六两,不能再高了!”
宁小丹听他加了一两,犹豫着卖还是不卖。
这时,旁边一个穿红袍看热闹男子说道:“小哥,先前五两银子也确实太便宜了,六两倒是个公道价,你就成交了吧!”
宁小丹一听,心里高兴,忙冲干瘦男子说道:“好吧,这马就卖给你了!”
“那好,咱们这就说定了!”干瘦男子说着,从腰间掏出六个银子来,捧手里,递给宁小丹。
宁小丹一见这白花花银子,乐开了花,虽有些舍不得白马,但想着有了这钱,她和呆瓜食住就没有问题了,所以高兴接过。
银子太多,她一双手捧不过来,赶紧从怀里掏出从扔掉白裙上撕下作手帕用布包上。
“那我就把牵走了!”干瘦男子见她收了银子,也高兴牵了马就走。
谁知他没走两步,呆瓜却过去拉了马缰不放。
“喂,你怎么回事儿?”那干瘦男子眉毛一竖,不满瞪向呆瓜道。
☆、第14章 非卖不可
宁小丹见状,忙过去拉呆瓜:“哥哥,白马咱们已经卖了,你瞧,这是钱!”说着,她将银子包塞到呆瓜手里。
呆瓜却不理,拉着马缰绳不放。
那干瘦男子着急起来,冲宁小丹嚷道:“小子,你这位兄长怎么回事?方才咱们卖马讲价钱时他不开口,现我银子已经付了,他却不准我将马牵走,你们还讲不讲道理?”
“对不起,对不起!”宁小丹赶紧不迭道歉,说道:“我劝劝他!”
那干瘦男子鼻里哼声说道:“咱们可是讲好生意,你们不能反悔!”
“是是是……”宁小丹说着,转身拉呆瓜:“哥哥,你不是饿了么?咱们这就去酒楼吃饭去!”
呆瓜冲她笑了两声,跟着她就走,手里缰绳却不放。
“哥哥,咱们把马放这儿,好不好?”宁小丹说着去拉缰绳。
呆瓜却不放手。
“哥哥……”宁小丹还要再劝,那干瘦男子一边早等不耐烦了,一把过来夺过缰绳,说道:“马儿现已经是我了,我自己牵走。”
呆瓜皱了皱眉,冲上去一把抱住马头,不让他牵走。
“你这个傻子,让开!”那干瘦男子大声骂道。
呆瓜却怒视着他不放。
刚才劝宁小丹卖马红袍男子也站了过来,冲宁小丹说道:“这位小哥,既然银子你都收了,不能不让人家牵马吧?赶紧去将你哥拉开啊!”
“哥哥……”宁小丹想去拉呆瓜。
呆瓜听见她喊,转过头来,看向宁小丹,眼里犹含着愤怒。
宁小丹愣了愣,自从认识呆瓜以来,他对着她几乎都是毫无城府傻笑,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种眼神。
那白马似乎也通灵性,知道要离开主人了,管干瘦男了将缰绳拉得紧,几乎要将它拴缰绳处鼻头拉断,它却死命不前。
宁小丹鼻子一酸,她突然觉得自己太残忍,太无情了。
不说这大白马救过她命,就说她欺负呆瓜呆傻,把他马卖掉,自己也太无耻了!
“这马我不卖了!”宁小丹将银子包往干瘦男子怀里一扔,去拉过缰绳,说道:“银子还你,马我们不卖了!”
干瘦男子却不放手,着急说道:“不是讲好买卖么?怎么又不卖了,你们怎么蛮不讲理?”
旁边站着红袍男子也说道:“我可是证人,你们哥俩可不能不讲道理,明明买卖已经成交,怎么反悔呢!”
“对不起,对不起!”宁小丹赶紧道歉:“我哥他对这马有感情,他不让卖,我实也无奈!”
“无奈?”那干瘦男子放了缰绳,脸色一变,阴阳怪气说道:“我看你们这是耍赖吧?也不知哪里来两个野小子,敢这样耍人玩儿!”
“对不起,对不起,”宁小丹再次赔礼:“我们没有商量好,给您添麻烦了,好银子我没有转手,大家看得清楚,一分不厘还给你了,还望见谅!”
“见谅?”那干瘦男子“哼哼”说道:“你们哥俩没事拿老子开心,要想见谅,可没那么容易!”
宁小丹一听他有意和解,忙赔笑着问道:“那请问这位大哥,要怎样才能原谅我们哥俩?”
宁小丹心想,交易双方都没有走远,银子原封不动还他,大不了真诚赔个礼,道个歉,严重磕个头吧?
谁知那干瘦男子掂了掂银子包,说道:“我这银子是生财,已经从你手里过过了,财气自然也被你过了些去,所以你得赔我!”
宁小丹瞬间张口结舌:“大哥,哪有这样说法……”这不是要讹人么?她想。
“怎么没有!”那干瘦男子将眼一瞪,说道:“难道只许你买卖反悔,就不许我银两泄财气,今天你哥俩耍了老子,得赔了钱再走!”
“大哥,我哥俩身无分文,不然也不会卖马了!”宁小丹说出自己窘境,希望对方知道没有油水可捞后放过自己。
“没钱就拿马来换,不然……”那干瘦男子哼一声,说道:“为了这买卖我可费了不少口舌,不然你就自己割了舌头来还我!”
宁小丹吓了一跳,割舌头,这也太血腥了吧?自己今天惹到都是些什么人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宁小丹量放低姿态,赔着笑脸解释道:“大哥,不是我故意不卖马,实不相瞒,我这哥哥脑筋有点问题,他抱着马不放,我也不敢卖啊!”
“哼,我管你那么多!”干瘦男子不耐烦地手一挥,说道:“总之两条路给你选,要么自己割舌头,要么将马卖给我,五两银子,那一两算赔我损失!”
周围此时已经围了很多人观看,听这干瘦男子说这话,小声议论起来,却是没人站出来。
宁小丹暗叫不好,看周围人不敢说句公道话,这人又不讲理样子,自己定是遇到什么地痞无赖了,不然就算她反悔先,可也不能因为这强买强卖啊!
果然,只见这时围着人群分开来,刚才劝宁小丹卖马红袍男子不知何时走开了,现却叫了三四个闲汉吆喝着过来,站到了干瘦男子身边。
真是遇上讹钱了,原来他们是一伙儿!
宁小丹这才明白过来,不由暗暗叫苦,本只是想卖马解决食宿问题,没想到却招惹上无赖。
瞧这架式,他们是不买到马不罢休了!
怎么办?
呆瓜不准卖马,自己也不忍心,何况比刚才讲定价格还少了一两。
而且看他们非要买这马架式,估计就算是先前讲定六两,这马也是亏着卖,不然对方也不会盯着便宜不放。
打架吧?呆瓜虽有些拳脚,却只知招架不懂还击,自己是弱不禁风,挨不上他们半拳,对方五六个人,哪里是他们对手?
“小兄弟,”那红袍男子还假装做好人,只听他劝道:“人家讲好价钱,银子都给你了,你又不卖,实于理说不过去!不如你还是将银子拿去,将马留下,这样也免得彼此伤了和气啊!”
宁小丹无奈,叹了口气,伸手从怀里掏出呆瓜匕首来,准备将这东西赔给他们。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自己和呆瓜这儿人生地不熟,还处于逃命状态,不宜招惹是非。
而且看今天这架式,自己不出点血是走不了路,只好失财免灾,以图平安吧!
“你要干什么?”那红袍男子见宁小丹掏出匕首,后退一步,警惕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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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英雄
宁小丹不理他,拿着匕首冲干瘦男子说道:“这位大哥,今天是我后悔先,确实不对。但马儿我确实卖不了,身上也没别东西赔你,这匕首还算锋利,要不你收下就当我赔礼了,好不好?”
“匕首?”那干瘦男子看也不看,脸上现出鄙夷神色,摇头说道:“不行!谁要你破匕首?”
说完,他打开银子包,捡出一锭来,又将其余包好,“咚”地一声扔到宁小丹脚前,喝道:“五两银子,咱们讲好交易,你不卖也得卖!”
说完,他冲自己身边四五个人一挥手,说道:“兄弟们,过去从那傻子手里将我们马夺回来!”
宁小丹一听,暗叫糟糕,心想呆瓜哪里是他们对手?情急之下,她“噌”地抽出匕首,挡到呆瓜身前,大声说道:“有话好说,你们别乱来!”
“除非把马儿给我,其余没什么话好说!”干瘦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