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唐琳越听越觉得复杂,“你的意思是,公然抓走城中的姑娘的,是新莲门干的?而真正的莲门,是八大门派之一,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只是云中县的百姓找不到新莲门的地址,故此,都以为是真正的莲门干的?那……无缘无故失踪的女子,到底是新莲门干的,还是真正的莲门干的?这个是重点!”
司徒风说:“在城中无缘无故失踪的女子,并不多。在以前,是每年三两个失踪,都是城中的大美人。就是最近几个月,失踪的人数多了起来,但与被公然抓走的姑娘的次数一比,却是寥寥无几。被公然抓走的,倒是大部分被放了回来,可无缘无故失踪的,至今踪迹全无!莲门乃名门正派,应该不会干出如此缺德的事来!”
想到下落不明的御心蕊随时有生命危险,唐琳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要是陪心蕊去茅房,她就不会出事了。”
“唐姑娘,你别太难过了,”司徒风安慰道。“这样吧,我连夜去莲门一趟,查一下情况,如何?”
云中仙担忧道:“可是,莲门有规矩,除非是莲门门主邀请的贵宾方可进入莲门,其他人,一律不得进去的。莲门,机关无数,一旦有人硬闯,势必会命送莲门内,况且,还是深夜硬闯,那把命送的更快。”
司徒风说:“我的命,是恩人救回来的,我答应过恩人,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义不容辞。仙儿,你和唐姑娘在家要注意点,不管能不能查到点什么,我若是回不来亲口跟你们说,那我一定会让别人回来传话的!”
唐琳问:“你不带我一起去吗?”
司徒风说:“唐姑娘,那莲门到底有没有危险,我们都不知道,要是让你有个三长两短,司徒风就对不起恩人了。”
“别说了,我要去的。我妹妹命在旦夕,我怎能放心地在这里等消息。我先去了,”唐琳坚定地说完话,然后身子一转,轻功一施,她那身子如同燕子一样矫健轻盈,转瞬飞过荷湖,在岸边的一屋顶上停了片刻后,又飞身而去。
唐琳那踏过无痕、毫不费力的轻功,还有她那风姿,早已在云中仙的眸中惊艳一番,云中仙也着实惊愕了一把。她转头看向司徒风,满目愕然之色,“她……轻功如此了得?”
司徒风笑了笑,“她夫君,还大破了令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龙门阵呢。仙儿,你多加小心,我去了。”
爱怜地抚了抚云中仙的手臂后,司徒风转身轻功一施,身姿也如同唐琳那样风姿卓越,转瞬在夜幕中消失了。
云中仙等夜幕中没了司徒风的身影后,缓缓地坐了下来。她从容不迫地倒了杯茶,送到面前时,把脸上的面纱,给轻轻摘了一下,一张倾城绝世的面容,映照在茶水中,看着,不过十七八岁,可若说年龄比司徒风大,的确是不符这副娇容。
抿了口茶后,云中仙看向唐琳消失的那个屋顶,眼神,渐渐变得有些复杂……
一到夜里,东城门里外上下,把守森严。
城门之上,弓箭手纹丝不动地做着发箭的姿势,不让自己有丝毫的懈怠。
在城门内不远处的一个转角,司徒风和唐琳微微探出头来,查看城门那边的动静。
司徒风说:“官府严打的不是白天那伙公然掳走女子的人,而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女子的那些神秘人。一到夜晚,就加强戒备,时刻不放松。别的县可以说贪官无数,但云中县的官员,却都一心为民着想。他们无力对付那些潜入云中县的神秘来客,只能在把守上,增加兵力。一旦有人从城门上跃过,必定被万箭穿心。前些日子,有个江湖人深夜要进云中县,被拒绝了,一怒之下仗着自己轻功好功夫高,就硬闯城门,结果,被弓箭手给结果了!有几批弓箭手时刻待命着,即便我们有能力撂倒城门上的,可暗中还埋伏有,专门是为提防江湖人而设下的!”
“我有办法。”说着,唐琳从转角暗黑的地方走了出来,直接朝城门去。可她还没有靠近城门,就已经被众多弓箭头和长矛给“看”上了。
“站住!”一个身穿铠甲、貌似是统领的男人,一脸威慑喝令住唐琳和司徒风前进的脚步。
男人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规矩吗?晚上不得出城门的明文规定,早已颁布,怎么还往这里来?”
“将军,您别生气,”唐琳好生说话,“是这样的……”
她想往男人走上来,却被司徒风给拉住了,“唐姑娘,不可……”
“没事,看我的。”给了司徒风一记放心的笑容后,唐琳转向男人,并走近男人几步,把身上的一件东西,交给男人,“将军,麻烦您看看这个!”
唐姑娘,好身手!
大内令牌,在识货人的眼中,从来都是有用的。
当男人看清楚唐琳送过来的东西时,瞳孔睁大了一倍,而后,正要下跪,被唐琳阻止了,“将军,别,不用行此大礼!”
男人把令牌还给唐琳,正要说点什么,又被唐琳阻止了,“我二人还急着出城,还麻烦将军下令开城门!”
男人听得出唐琳话中的意思,是不想他多问。他转向城门那边,扬手下令,“打开城门!”
在唐琳的亲睹下,城门缓缓被打开,那些弓箭头和长矛纷纷换了方向。
男人向城门那边做了个请的姿势,“姑娘,请!”
“谢谢!”说罢,唐琳挺直腰板往城门口走去,司徒风紧随而上。
走出城门后,唐琳转过身,看向城门之上,那男人见她回头,于是摆了摆手,有希望唐琳保重之意。
唐琳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往通往腾云山的方向走去。
司徒风憋了许久的问题,在远离城门后,才问唐琳,“唐姑娘,他们怎么会放我们出城?”他是瞧见了一块令牌,但不知是怎样的令牌。
唐琳只是笑笑,不着急解释。她知道司徒风会问的。
走了好几步,唐琳才这样对司徒风说:“世上有不少人有后台,我也是其中一个,呵呵,不足为怪,是吧?”
司徒风汗了一把,这等于没说嘛!
莲门,建在腾云山中,被一片浓林笼罩着。
夜间的腾云山,寂静无声,哪怕是鸟兽的声音,也不见一丝,寂静得仿若这个地方是静止的,唯有高空那轮残月,散发着微弱的能量。
御圣君和暗冷二人,此刻站在腾云山中最高的那棵树上,眺望附近,全是树林,唯有东边一角的树林内,座落着几座宫殿。夜里,那宫殿点着灯,但灯火昏黄。
暗冷的视线从那几座宫殿上收回来,落到身侧的御圣君身上,“主子,那便是莲门了。这树林不少地方都埋伏有莲门的人,往日,云中县的百姓能平安地来到莲门外为失踪女儿讨公道,是因为莲门的人并不想伤及无辜。”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说,这个莲门,是名门正派。
御圣君若有所思地盯着一处看,很是有闲情地旋转着手中有朵荷花的令牌,但令牌却没有机会从他手中掉落到地面去。
俄顷,御圣君把令牌一紧,然后,飞身下了树。
到了地面,御圣君对暗冷说:“今晚,我们潜入莲门,看一下莲门令牌的标志,是否与我们在地下洞见到的一样!”
暗冷点点头,“嗯!”
不一会,御圣君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高树下面。
在腾云山外面,唐琳停下脚步,树林中乌七八黑一片,根本没法看清进山的道路,那点月光,根本派不上用场。
但尽快如此,也没有令唐琳有退缩的念头,反倒是鸦雀无声的树林,令她提防了不少。“偌大的树林,居然没有鸟兽声,恐怕,这树林之中,到处埋伏有莲门的人!”
“奇怪,”司徒风说,“若是这树林之中到处埋伏有莲门的人,为何云中县内失去女儿的家属,能平安无事地到莲门外向莲门要人?”
唐琳不确定地道:“可能莲门真是名门正派,他们并不想伤害无辜的百姓。我听客栈的人说过,莲门拒不承认她们掳走了许多女子,还说,是别有用心之人陷害的,只是家属们不相信她们的话而已。我倒是有一个不明白之处,莲门既然是名门正派,为何要放着别有用心之人毁掉她们的声誉?就没想过要亲自出手揪出那帮借用她们莲门为非作歹的人?”
司徒风猜测:“恐怕,那些为非作歹的人,连莲门也无可奈何吧,要不然,莲门怎么会无动于衷!”
“多说无益,唯有亲自到莲门走一趟!”说罢,唐琳走入了乌七八黑的腾云山。
约莫往腾云山内走了一段时间,司徒风虽说能轻易吸走别人的内力为己用,但对于黑夜,他却不如他的内力好。他本走在唐琳前面,却因周围的漆黑,不小心踩到了地面的陷阱,倏地,不少被削尖的竹子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
竹子锋利如剑,随时能刺穿人的身体。
司徒风视力不高,他虽成功地偏身躲过了好几条飞来的竹子,但从最暗黑地方飞来的,却已经到了他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