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嫂……”
“砰!”
多说无益,门一斤被砰的一声关上了,差点就碰到了木碗的鼻子。她站在门前,长长地吁了口气。没钱,真是步步难行。
她转过身,朝着天上被乌云遮了半边的月亮淡淡地说道:“月亮,我的人生,是不是被乌云遮住了?我挺羡慕你的,至少你还有风帮你把乌云吹走,可我呢……”她低下头,深深一叹。“一会回去没有米下锅,那死人一定嘲笑死我了。”
“不用一会了,现在我就要嘲笑你!平时卖菜不是经常跟人砍价吗?怎么人家一两银子一斤的米也不卖给你?”
木碗看过去的时候,御凌彦已从夜幕走过来。微弱的月光,落在他英俊的脸庞上,这一刻看着这个男人,怎么就那么好看呢,一点也不讨厌他了。
另一边,唐琳身处密密麻麻的丛林,仔细辨听周围的动静。她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照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都是高大参天的树木,也不知是否有飞禽走兽出没。
过了一会儿,细微的声响在附近传来,她想,一定是兔子。
唐琳正要掏出手枪打兔子时,只听,有脚步声在这附近传来。她放弃了野兔,关掉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往旁边的高树上一跃,轻而易举地上了高树。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只听有细碎的声音传来,“咱们这样做不好吧?虽说弄死了木家那丫头,朝廷就没办法拿折子来对证,可一旦被查出来……”
“说不定折子已经送到皇上手了,咱们想要保命,就的弄死那丫头,谁叫她老是碍我们的事。”
听到这,唐琳终于知道来人的目的了,原来是为了杀人灭口毁灭证据。如今今天她和御凌彦不出宫,这个木碗,今晚必死无疑。但现在有她唐琳在,这些人的目的能达成才怪!
木父的杀意!
唐琳飞身下来,出手极快,三两下给树下的几个人点了穴,定住了他们。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一照,咦,居然是一群穿着官兵衣服的人。
“等着我慢慢收拾你们吧!”说完,唐琳转身走了,留下了被定在原地的几个官兵。
不一会功夫,唐琳提了一只又大又壮的兔子回来了,而且手中,还多了几根青藤。要这个青藤有用,她要把几个官兵给绑了,好充当人证。
此时,木碗背对着牛嫂家门口,时不时地冷睨几眼身旁的御凌彦,“在你面前,我糗也出了,不怕今晚没米下锅被你再嘲笑。我说死人,没事你跟着我干嘛?”
御凌彦嘴硬道:“这路又不是你家的,本公子随便走走,碍着你了吗?”
“懒得理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丢下一句,木碗扭头就走。
御凌彦在她走远几步后,冷冷出声:“站住!”
木碗回过头来,没好气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不想抹黑回我家,你最好跟上,免得我爹说我弄丢了人内疚一辈子!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走的!”
“你不想吃饭了?”御凌彦没耐心地问。
木碗直指牛嫂家的门,“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是死人?没瞧见刚刚我是怎么出来的吗?”被恶婆娘轰的啊!
“那是你自己不受人待见,可不包括我!”御凌彦的言下之意,以为他出马肯定能拿到油米,说罢,转过身,稍微用力地敲了几下大门。
不一会儿,又肥又丑脾气特臭的牛嫂把门打开,她以为是木碗阴魂不散,刚想开口大骂,发觉是一位俊美帅气的男子,马上愤怒的嘴角弯起愉悦的弧度来,“公子是哪位?何故在我家门口?”
看到牛嫂那表情,木碗直想吐,都已经成亲的人了,还对其他人想入非非,简直就该遭天打五雷轰。
御凌彦强迫自己的嘴角弯起迷人爽朗的弧度来,更逼迫自己说话温文尔雅礼貌和气,“……小姐未睡呢,小生惭愧,深夜前来打扰小姐休息!”
高大英俊,又温文随和,牛嫂怎能不被对方所迷倒,“不打扰不打扰!公子应该不是我大林村人,不知公子前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御凌彦回头看了一眼环手抱胸的木碗,转头看向牛嫂已一副惭愧之色,“小生乃木家父女的远房亲戚,木碗乃小生表妹,小生这是头一次回木家,哪知木家如今的家境……因回来得晚,没有在城里买食用的东西回来,看到他们父女俩如今一贫如洗腹饿难忍,故此小生不得已,只得前来打扰小姐你了,还望小姐能卖个半斤八两油米……”
没等御凌彦说完,牛嫂立即摆手爽快道:“哪能卖公子油米,我和木碗是邻居,交情匪浅,就算他们父女俩把我家米缸的米搬空了,我也没意见,助人为乐嘛。外头冷,公子别在门口站着了,随我进来拿油米吧,”
大功告成,御凌彦回头朝木碗勾起了得意的嘴角。
木碗一脸错愕的表情,这家伙,三言两语就把欺负了她十几二十年的牛嫂说服了?
御凌彦和木碗在牛嫂家拿油米的时候,在木家那边,唐琳已一手拎着兔子、一手拎着青藤,回到木家门口了。今晚似乎收获颇为丰富。
苏慕和木父在院子里聊着什么,见唐琳回来了,还拎着兔子和人,都好奇纳闷地站了起来。
昨日在三王府,苏慕已得知唐琳的身份,他向唐琳迎上来,正要跪安,“苏慕参见……”
唐琳为了避免身份泄露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赶忙出言打断了苏慕,“苏慕你也在呢,来,帮个忙,去找几根绳子,把这几个人绑在院子里!”
苏慕收了跪安的姿势,望向几名被青藤缠住的官兵,蹙眉,“他们……”
木父已走过来,他过目了一眼几名官兵,认得这些人,“这不是府衙的官差吗?”
“正是。”唐琳把手中的青藤交到苏慕手上,向二人详述今晚所遇的一幕,“先前出去打野味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他们。木伯伯,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得知你女儿写了御状告他们官府,他们就深夜潜入大林村,企图杀了你女儿,毁尸灭迹。”
“什么?”木父愤怒的目光落在几名官差身上,眼里,隐藏着凌厉的杀意,“要杀我女儿?”
木父的表情,唐琳一眼扫过,本来是无意的一扫,却忽然一怔,心中郁闷,“嗯?”一个朴实的村民,怎么会流露出普通人不该有的杀意来?还那般狠辣!
若非她武力高强,一般人,是绝对洞悉不到对方眼中的杀意。
“走!”苏慕言语狠狠地使唤了一下几名官差,到了院中一角,把青藤绑在栏杆上,转身进屋找绳子去。
唐琳向木父扬起手中的兔子,“木伯伯,你今晚有下酒菜了!”
木父眼中的杀意已退,看到兔子,脸露惭愧之色,“姑娘,木家浪客中文一贫如洗,没有什么好酒好菜招待姑娘,还让姑娘出去找吃的,我……”
“木伯伯千万别这么说,您让我们姐弟俩住下,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和木家一贫如洗没关系。”
见苏慕已拿绳子出来,唐琳走过去,把兔子交给他,她径自拿过绳子,“我来绑他们,你拿兔子去后院做下饭菜。”
“好。”苏慕拎过兔子,转身进屋去。
唐琳把几名官差绑得牢固后,御凌彦提着两大样东西,木碗提着灯笼,一起回来了。
木碗未进院声先到,“爹,小唐姐,我们回来了!”
瞧见御凌彦拿着一大堆东西回来,看似是米和油无疑,木父看向女儿,惊愕地问:“借到米了?”
木碗高兴地点点头,“借到了,而且牛嫂还答应是免银子送给咱们的,爹,这米有十多斤呢,这油七八斤也有,原来牛嫂家的库房里,全是油米醋盐,好多呢,平时她总是嚷嚷没米,原来是骗人的。”
木父不相信,斜睨着女儿,“依牛嫂那脾气,会免银子送你油米?是不是你逼客人掏钱买的?”
之前见着唐琳给的那锭几十两的银子后,木父认定了这两位客人是有钱人,牛嫂之所以给这么多油米,肯定是他女儿让御凌彦掏钱买的。
木碗冷瞟了身侧的御凌彦一眼,满是委屈地对父亲道:“女儿才没有逼人家掏钱买米。”纯粹是人家靠色相拿到的。
“木伯伯,在下并未掏钱,是你女儿的话感动了牛嫂,牛嫂才答应给她的,你女儿……很棒!”赞美了一番木碗后,御凌彦提着两大样东西进屋去。
木碗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陈酿。这个死人,居然在人前给她面子了,人后时,怎么处处跟她斗嘴,真怪。
唐琳捕捉到木碗眼中过于感激的情感后,会心一笑。
“这不是天天到我们村子里欺负人的官差大哥吗?深更半夜前来,还想继续收税啊?”木碗冷着脸走过来。
唐琳说:“在附近的林子里看到他们的,就把他们绑回来了,有了他们,看他们的头还怎么狡辩。对了木碗,真的是你写的御状让人送上朝廷的?”
木碗一怔,“小唐姐你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