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来好似笑话玩笑,可何尝不是世上女子所心念的?男子只想着女子从一而终。难道就不许女子想着男人也是如此?但不要说是人,草原上的狼,飞翔的天鹅,苍鹰不都是如此?而连禽兽都能做到的,我们衣冠之人,也应不难!……大皇子,以为呢?”
她看着他,眸光中闪动的盈光好似星辰闪烁,明亮的璀璨。
南耀泽动了动唇角,却发现吐不出一个字来。
☆、背后的人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背后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出声,
“你们那边都是这样?”
唐浅浅一愣,笑了笑,也跟着抬头看向了无边际的星际空尘。
徒然间,觉得身上蓦然的一阵轻松。
“我也想这样,只不过只是这样规定的——”声音已然有些空寮焘。
南耀泽微愣,
眼角瞥到南耀泽脸上的神色,唐浅浅忍不住笑出声。“我的意思是,虽说是规定,可也还是有太多人没办法遵循!”
——若非是今夜里和这位大皇子聊了这么许多,她都不知道原来竟是自己魔症了珑。
即便是这里的世界习惯了一夫多妻,即便那些左拥右抱,她怎么也看不顺眼,可也有不少的人秉持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观念。就像是她曾经活了那么许多年的时代,即便明文规定一夫一妻,可不管是有钱没钱,有权没权,都有耍着若干家室的存在,而那些露*水姻*缘,带不上明面的也就更不在少数。
所以,就算是最后她不得不留在这里,她也能找到她喜欢的人。
她一心有他,他也一心有她!
就是世上难寻,也值得她拼上一试呢!
“时候不早,赏花大会就要开始了!大皇子,我就先行离开!”
唐浅浅点头,转身离开。
身后,南耀泽看着唐浅浅离开,渐渐消失在黑夜当中的背影,嘴角缓缓的绽开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看得出那个人对她的不同,他也不过想要知道她的心意如何,却没想竟让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似乎,很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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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头顶上月色的笼罩下,唐浅浅深浅的拐了几个弯儿,才总算是看到了假山的出口。而耳边,不远处的欢声也渐渐的近了,甚是还听到了一阵鼓乐声。看时辰应该差不多到了赏花会的时候了。
唐浅浅的脚下更是急促的些,只是眼看着就要拐到假山外,耳边细碎的声音微响,莫名的气息已然在身侧涌动。
唐浅浅机敏的停下脚步,张目四望。
倒是没容她张顾一周,就已经有清浅的呼吸声传来,“太子妃真是好耳力!”
爽朗的声音和煦。
一个人影从唐浅浅左侧的假山空隙里出来,但见俊朗薄面,却正是司徒空。
“司徒大人!”唐浅浅挑眉。
司徒空一礼,“太子妃有礼!”
“免!”唐浅浅摆手,
堂堂一朝大吏竟出现在这人迹罕见的地方,绝不是偶然。
唐浅浅也不用打量他,只是径自往假山外走着,嘴里轻飘的说着,
“司徒大人是要挟本宫?”
司徒空眼中一闪,眼睛往假山深处的方向瞄了眼,唇角笑意浅浅,“太子妃精通博学,下官怎么敢!只不过……”
顿了顿,司徒空道,“下官只是不想让太子殿下恼怒!”
唐浅浅前行的脚下微微一顿,旋即轻笑出声,“司徒大人不过是凭空猜测,就能妄自断言,还真是太子的好随从呢!”
“……”
司徒空扯了扯嘴角,看着唐浅浅的目光中也略带讶然。
先前只以为这位太子妃是个温柔贤良的,可这不过几句话就字句针尖带麦芒,直直的刺得他不舒服。
默了默,司徒空几步拦到了唐浅浅身前,老实的躬身一辑,“先前是下官鲁钝,还请太子妃见谅!”
唐浅浅停下脚步,唇角这才算是挂上一抹笑意。
先不管这个司徒空是偶然碰上,还是蓄意为之。这种偷偷摸摸的举动就让她很不爽!……即便她的举动似乎也不太是光明正大,可好歹她是主,他是从!就算她这个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失了势,可现在她还是主子!
果然适当的时候,还是要他明白,谁才是能张狂的主儿。心有灵曦一点坑
“司徒大人对太子的忠心,本宫当然知道!所以,本宫要多谢司徒大人才是!”
说着,唐浅浅就是微微一福。
见状,司徒空一个颤,直接往后退数步,差点儿转身就逃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位太子妃果然是不好惹的,他本来就是想要警告一下,没想人家一句话就把他从一个揭发者,变成了同流合污的案犯!
摸了摸鼻头,司徒空只能做出一个恭请的姿势,请太子妃移驾。
唐浅浅微微一笑,就往前行。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时数不对,唐浅浅刚走出假山,外面呼啦啦就迎过来数人。
唐浅浅身形一顿,而察觉到不对劲,转身就想要撤的司徒空还没有抬脚,便已然有人拦到了身后。
“太子妃殿下!”桐梓清朗的声音顿起。
司徒空有些慌乱的神色立时轻松,转过脚就到了假山外,守在外面的数人当中,为首的就是桐梓。
桐梓匆匆一扫唐浅浅和司徒空,眼中掩饰不住的讶然,却还是冲着唐浅浅稽首,“太子找了您好阵子!”
“有劳了,请前行带路!”唐浅浅微笑颌首。
“是!”
桐梓做了个恭请的姿势。
唐浅浅欣然前行。
而跟在唐浅浅身后的司徒空正要从桐梓跟前过去,桐梓的声音已经直线入耳,“司徒大人还是留步吧!”
“……”
司徒空猛地顿住脚步,眼中一闪错乱。
桐梓也是精明的,所以这样的提醒绝对是关系他的身家安全啊!
这幸好是桐梓寻来,要是太子殿下过来看到他和太子妃在一起,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幺蛾子来。
司徒空脚后跟立刻倒转,脑袋里也回转着这御花园中还有哪条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赏花大会。
只是脑袋里这想要快速躲开这极有可能危险境地的路线图刚无与伦比飞速的画出个轮廓来,就看着原来站在他身边的桐梓已经快速的往前面跑过去,而紧跟着就听着桐梓嘴里一声低呼,“太子殿下——”
…………
眼前的人俊逸出尘,眉目清秀。
即便旁边只燃着几盏宫灯,身上的四爪龙袍仍溢出灼灼光亮。
唐浅浅险些恍惚,她倒是没想到那位稳坐泰山的爷竟然会真的来寻她。
在听到桐梓的声音之后,愣了愣,唐浅浅才躬身一辑。“臣妾见过太子——”南耀羽扶起她,上下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下,
“好些了么?”
温和的声音透出来的浓浓关爱,唐浅浅心知道恐怕是唐嫣然说了什么替她遮挡的话。点了点头,“谢太子关心,臣妾好多了!”
随后,转身又指向身后那个头顶上已经一阵晴天霹雳,正不知道是偷偷溜走,还是不得不在自家那位太子爷面前坦白从宽的司徒空。“倒是要多谢司徒大人!回来的时候,臣妾以为宫中路途已然熟悉,就没有让宫婢带路,却没想着险些迷路,若非是司徒大人,臣妾恐怕会耽误了正事!”
南耀羽这才像是看到司徒空,“原来司徒也在这里!”
“好,这个功劳本宫记下了!”
幽幽的语气让司徒空的背脊上一阵发寒。
司徒空忙躬身稽首,“是臣应尽之责!”
南耀羽似是不想太听司徒空的话,随意的摆了摆手就示意司徒空先行离去。
而眼瞧着这浑然无事的状态,司徒空大喜,躬身就从南耀羽和唐浅浅身前不远处撤离。
想要回去赏花大会,自有别的路径可走,只是相对都要绕行好大一段距离,而为了不让这位爷心生嫌隙,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只是司徒空也就是刚到了南耀羽身边不远,一直浅笑和缓看着唐浅浅的南耀羽就突的瞥过去一眼,嘴里吐出一句话来,“明儿把户部近两年的开支给本宫拿过来——”特战
两年!
司徒空一僵,腿脚都有些软了。
这是要他的老命么?
“太子……”
司徒空嘴里弱弱的声音还没有出口,南耀羽已经揽过唐浅浅,温情款款的轻言细语,“时候不早,我们回去吧!”
“是!”
唐浅浅应声,眼角往司徒空的身上瞄过去,投以可怜一瞥。
不是她不帮忙,而是怕她越是帮忙,这位仁兄就越是倒霉!
如今,他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
司徒空眼前,那位伉俪情深施然离开,浑然不理会身后这里今儿夜里就是动员了自家府中上下全部人员,说不定挑灯夜读到黎明也弄不清那两年内账目可怜人!
他冤啊!
真的很冤啊!
桐梓从司徒空的面前走过,投以怜悯一目,“司徒大人,保重——”
靠——
司徒空嘴角抽搐,险些直接撩袍,甩袖,不干了!
果然是好人不该干啊!他妈他就应该一看到太子就直接把那位太子妃所为都给一五一十的禀告过去。
——就算是惹得太子暴怒,至少他也有个垫背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