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那是护城河的主脉,此河灌穿了秦、与齐鲁三国。”对于她的错识,那小童也只是静静地解释着。
“嗯,没事了,你们下去吧。”殇琴嘴角抽搐了下,避免再出糗便挥退了他们。
“是。”
护城河的主脉这么大?那自己应该是被冲进分支里去了,所以子房才会救了自己。想到此殇琴晃了晃头,扑倒在床上闭上了美丽的凤眸。还好自己命大,不然在这主脉自己肯定是必死无疑。
就这样,殇琴有了她在这世上的第一份正式工作,还有第二个大形住所中的一小角落。
“琴公子,昨夜睡得可好?哎,你看我这人也老了,晚上一开门做生意便忘了有贵客在。”老鸨扭着她那渐渐变形的腰,走进十六房哀怨道。
“贵客称不上,小生既然来这花楼了,便是来做工的,还请妈妈不要多礼。”你是老了!就算是再厚的粉也遮不住你的皱纹,再好看的衣服穿在你身上都会变得……总之,她就是不想说好话,因为她不仅有轻微的洁癖,而且还讨厌这浓郁的香味!
“瞧公子讲的……”老鸨说着靠过去。“琴公子能来老身这里为花儿们画像,这可是她们的福份。”
“哪里……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动工?妈妈这里的花有多少?还请告知,小生好安排时间。”后退,不想明目张胆而得罪她的殇琴,借此步拱手行一礼。
“琴公子不必急,妈妈这的花多着呢,今天妈妈来是想要琴公子小露两手。”
就知道……殇琴撇嘴。“要怎么露?妈妈明讲便是。”
“今晚雪花有一舞,妈妈想借此让大家都认识琴公子,所以想请公子上台为雪花画上一幅画。”
“小生不喜这些虚名……”
“琴公子来这里为的也是找师傅,不来虚名又如何能如你来这的期愿呢?”正准备说一大段功名于我是浮云的话的殇琴,被人生生截了话。
“是,小生今晚出席便是。”能够开一家如此大的青楼,没有一点势力与魄力是不可能长久立存于此的,她既然开了口便没有让自己推辞的机会,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懂的,再者她说的也有道理,所以殇琴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好,那妈妈我这就去准备。”得到想要的结果,老鸨便笑着扭腰离去。
老狐狸。看着离开的人,殇琴在心暗骂了一句。
“陛下……”早朝,宫殿之中,李斯唤了声看着竹简皱眉良久的君王,而下面的大臣则一个个提心吊胆的凝神等待着。
“啪。”
“你看看他们这些官员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寡人留他们何用!”盛怒的君王,把手里的竹简扔在了朝下李斯的脚边。
“连个小小的天灾都来请示,什么都寡人来定夺了还养他们做什么?把管理南部的官员都斩了!”
“诺。”捡起竹简,看过内容的李斯恭敬道。他不是俸诚之人,而是这些人该杀。一个水灾都处理不好,留着确实无用。从南部上报朝廷,花时多日,灾民也早已饿死,批不批准又有何用。
“无事便退朝吧。”揉揉额头,嬴政说着起身走出朝堂。
“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高坐二楼雅阁,殇琴靠坐在窗边,右手拿着刚吃完饭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窗台,摇头晃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咚”轻耳的音乐嘎然而止,乐师抱着似琴非琴的乐器淡淡的看了一眼楼上,便转身离开纱帘,留下一个还想再来一曲的假爷。
啧,不要那么小气嘛,不就是摸了一下你心上人的小手罢了,至于怀恨至此吗?被不波不澜的眼睛看了一眼的殇琴,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嘟囔着收回视线。此时六点,华灯初上,采花楼因今夜花魁有舞,就算时间甚早也已聚集了许多人,小童上菜上酒的吆喝声,花儿们的妩媚声与男子们的淫浮声不绝于耳。
难道自己刚才那句话他……听见了?死咬着筷子,殇琴惊道原来大侠处处不有。“呸”赃。醒觉,发现自己咬着那双刚敲过窗户的筷子,有着轻微洁癖的人儿立马把它扔了。
“轲兄,你怎么来了?”乐师走进自己的住房,看着桌边的人缓和了一些神色,似对能见到他不仅意外,还有着不露声色的愉悦……
“救了一个人,惊动了目标,暂时是不可能行动了。”房中男子喝着茶,沉稳的讲道。“怎么?特意赶来看雪花的舞,你不高兴了?”男子调侃的挑眉。
“轲兄,误了为你送行的时辰,渐离在这陪不是……”
“行了,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早就知晓你是为了她才会留在这的。”男子放下茶杯站起身打断他的话正色道。“该开始了。我先去前面候着,渐离你可要好好奏上一曲,我许久都没听过你的击筑声了。”对方沉默不语,男子也不恼,说着便消失在房间。
“是……”上次一别是一年前,而这次他易误了可能是最后一面的送别,不过幸好现在还是见到了,不然他会遗憾一生的。
“哇!人还在增加啊!”殇琴着下面大厅不断涌进的人咂舌。
第49章 采花楼(2)!
☆、第50章 音舞画
“雪花姑娘一舞,就算是每人要收五十两的观赏费也从无虚座。”新调来伺候她的侍女站在她身后恭敬的讲。
每人五十两?无虚座?大厅的人加楼上的……哇咧这钱也太好赚了吧!殇琴突然觉得自己的画一点也不贵!
“唉?这是干嘛呀?”本来还算安份等待花魁一舞的人群开始骚动,议论声起浮不断。
“我也不知道,怎么放桌子上去了啊。”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今天不会是表演绘画吧?我们可是来看雪花姑娘的。”看着一件一件往舞台长桌放的东西,有人发出至疑。
“对呀!我们花这么多钱可不是来看画的!”沉不住气的客人们拍案而起,吵闹声一波接一波,大有掀屋顶的气势。
吵吧吵吧!反正你们也只有嚷嚷几句的份。趴在窗台上的殇琴不屑的想。
“咳,各位客官稍安勿躁。”果然,那老鸨走上台一讲,下面便渐渐安静下来。“今天不仅雪花有舞,老身还特意请来了一位画师,此人画功极好,她的每一幅画都让各名门闺秀爱不释手,是老身千辛万苦……”
就知道会是这些无谓的赞美之词。殇琴缓缓的地走下楼。
“到时辰了,快开始吧!”反正有舞可看,就算台上多一个人他们也无所谓,他们可不想才短短半个时辰的舞被占用去了时间。
“好好,这就开始。”老鸨笑皱了脸,不再多留的走下台。
“咚”乐声轻灵的响起,这座不少于一千人的大花楼竟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琴公子,上去吧。”一片“哗”然声响起,老鸨看着台上缓缓而落的人笑着讲。
今晚收钱收死你。殇琴张着嘴,看着从楼上空降而下的“雪仙”发呆,正为自己又看到美景而兴奋时,却被她那不怎么好听的声音打扰,可又奈何不得不上去,万分不悦的人儿便边走边恶劣的在心里诅咒着。
还是一样的艳慑四方。先前那个被称为荆兄的男子坐在人群,看着台上的舞蹈暗叹。乐声绝佳,舞姿绝美,这么一双登对的人儿为何就是磨了几年,也还是没有在一起呢?
呃……她可不可以下去画哇!走上舞台,雪花正在长袖扇舞,殇琴站在桌边感受居高临下、万众“傍”目后,不仅没有成就与自豪感,反而紧张的快拿不住笔。
“你尽管画便是,不要看台下。”雪花长袖轻扬,扫过紧张的人儿的脸,轻声讲完便旋转开来。
“咚”乐声开始加重音调,雪花的舞姿也渐渐加快了一些。
好,不能丢脸、不能丢脸。凭着一股傲气,殇琴硬是执起小号的毫笔,沾上了墨。
“喂,那小子不会是看呆了吧?”下面的人看到台上那个手拿毫笔,眼睛却一闪也不闪看着舞蹈的人,忍不住撞了向旁边的人讲。
“谁还有心思看他呀!雪花姑娘可是十天才表演一次,就你这个呆木头还在看一个男人,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见世面了……”
看呆了?被称做轲兄的男子移过视线看着台上傻站着的人。需要老鸨主动去请的人必定不凡……
唉为何天下有此舞?为何天下有此乐?殇琴看着雪花举手投足间悠扬飘飞的轻裳和翻身时的绝代风华,还有那时高时低完美配合舞蹈的动人音乐轻叹。“啪。”一滴墨汁从毫笔间掉落至雪白的锦布上,上等的布轴虽不易晕晕开墨,但足足一大滴还是溅开了些许。那时没有纸,用布做画非常容易散墨,也就是晕开,亲们不信可以试试,夜夜正是有画过……后来毁了囧。
殇琴闭目,舍弃了美丽的舞姿与动人的音乐,再次睁开凤眸后便挥动了手里的毫笔,没有因为布轴赃污而要求更换。
好听的乐音还在继续,三轻一重忽高忽低的在这大厅盘旋,它不如琴声悠扬宛转,但有比琴更清脆干净的声音,有时的曲调真如泉水滴落在石头上的叮咚天赖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