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颗树开的梅花那么好看,为什么要砍掉它啊!”殇琴听着隔院的邦邦声,急红了眼睛。
“因寡人曾讲过,爱妃上一颗树,寡人便会命人砍掉一颗。”君王平静的道。
“有花折时须折之,莫等无花空折枝。”
“娘娘,陛下也只是想把树砍倒,好让娘娘能折到更好的罢了。”再次被无视的七子开口讲道。
“……”殇琴望了望严谨的帝王,然后又看着低着头的女子。难道这位伟大的帝王会做出这样的事?砍掉一颗起码有十年的大树,只为让自己来摘花?还是这位女子想为这位帝王说话,好让她在他的人生里留上小小的记忆,或者借此爬上嫔妃之位?
“有花折时须折之,莫等无花空折枝。”嬴政看着她手里艳美的花,若有所思的讲。
还好这位传奇的帝王并不是砍了那颗树,让自己去摘花的!如果真这样,她倒要怀疑他是怎么一统这七国的!听到他这思索的话,殇琴微微松了口气。
“爱妃是不是在暗示寡人呢?”修长的手指拂上了她的容颜,轻轻磨蹭着白如玉滑如丝的肌肤时,君王意有所指的讲。
“暗示什么?”殇琴微仰头看着他问。“我乃荆轲之徒弟,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讲什么便讲什么,断不会有什么暗示之举。”
“如爱妃先前那句宣誓吗?”嬴政轻挑剑眉,淡淡的问。
“当然,有我依殇琴在王宫的一天,陛下你就是我的,不可以再有别的嫔妃!”义正言辞的人儿慎重其事的讲,让站在一旁的七子与侍人,都不禁为这位勇敢的娘娘坚起大拇指。
“既然爱妃这么热情,那寡人当也要有花折时须折之,莫等无花空折枝了。”君王直接抱起正坚起毛,为自己而大声宣言的人儿走过庭院,朝寝宫走去。
“轰。”若大的梅树轰然倒下,击起水渍无数,也唤醒了正思考这位帝王那句话是意思的人儿。“树都倒了,还摘什么花,没花摘了拉!”看着花瓣飞舞的天空与兀然倒下的大树,殇琴气愤的讲。
“寡人讲有花摘,便有花可摘。”穿过庭院道路的君王,朝自己宫殿走去时严肃的讲。
“就算种了,也不能一时间就能长大的。”殇琴趴在帝王的肩上,看着离自己越来越的梅树讲道。
“寡人养了许久,已是长到可以摘的年纪了。”望着前面道路的君王,缓缓冷峻的讲。
“……”怎么他说的话自己都听不懂呢?越说越不能理解的人儿,垮着脸,不再答言。
“陛下,娘娘。”青竹青叶站在君临宫门外,低头向正走进宫殿的两位主子行礼。
“没寡人命令不得前来打扰。”嬴政走进寝宫,冷峻的讲道。
“诺。”青竹青叶莺莺燕燕的同声应着,便退出宫殿站在大门外候着。
“陛、陛下,你要做什么?”看到他依旧不露情绪的俊颜,还有他下的命令,惊慌的人儿不安小心翼翼的问道。不是吧?她只不过是上树折了几枝梅花而已,而且他也让侍卫把那颗树给砍了啊,难道还要另行处罚自己。看着手里娇艳的梅花,苦皱脸的殇琴,开始后悔一时兴起,要去折花就他这坐冷山了。
“摘花。”直朝内室走去的君王,平静的回答。
内室有花摘?殇琴好奇的看着内室熟悉的布置,在没有看到花就想向这位帝王寻问时,便被这位冷酷的帝王直接扔到了床上,手中的梅花顿时被摧残的落了一床花瓣。“陛、陛下……”殇琴惊恐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帝王,扔掉手的花枝,后知后觉的往后缩了缩。
“我们约好过君子之约的!”好歹她也是“学过”房中术的,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殇琴,梗着脖子红着脸大声的讲。
“寡人乃一国之君主,爱妃的君子之约,寡人答应了便当不会食言。”嬴政缓缓靠床上的人儿,平静的讲。
“那陛下你就该遵守只侍不寝的约定。”他慢慢的靠近,床上的人儿便慢慢后退。美丽的凤眸谨慎的盯着此时冷森森的帝王,殇琴坚难的吞了口口水,颤抖的讲。
“爱妃似乎忘了说期限?”嬴政看着紧贴在床头的人儿,不紧不慢的讲。
“……”原来不止自己喜欢挑别人话语里的毛病,她是不是把这位帝王教坏了呢?殇琴垮着脸,有种自尝苦果的感觉。侍寝就侍寝吧!望着他完美的脸孔,一狠心的人儿,本着英勇就义的神情投怀送抱,然后还大胆的送上朱唇。
惊于她的妥协与如此热情的举动,君王一顿后怀住攀着自己的人儿,轻易的抢过主动权,把那条青涩还有些拘束的小龙困与自己的领地……
“陛下,兵部尚书求见。”青竹轻颤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打断了正斗得起劲与不甘服输的二龙。
“何事。”紧锢着气喘吁吁涨红脸蛋的人儿,君王冷冷的问道。
“好像是有关王翦将军捷羽归来之事。”冷静沉着的青竹,低头战战兢兢的回答。
☆、第208章 卿折花君要摘花(3)
“让他去御书房候着。”放开手里的人儿,嬴政站起身,自己动手整理着衣裳平静的讲。
“诺。”青竹应着,立马轻手轻脚飞快的退出了大殿。
“今日晚膳爱妃不必等寡人,自行用膳早些安歇吧。”看眼钻进被子里的人儿,嬴政平静的讲完就甩袖走出了房间。
唔……上天这是帮我呢?还是害我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躲在被子下的人儿,裹着被子滚过来又滚过去,哀怨的想。然后就这样想着想着,这位娘娘又睡着了。
这一天那位君王果然很晚才把事情处理好,当他走进寝宫时,已是月上当空的时辰了。
“青竹,帮我找些种植方面的书籍来。”次日清晨,起了个大早的人儿,用完早膳后向旁边的侍女讲道。
“娘娘想看哪方面的种植类?”青竹略为错愕后,详细寻问着这位要看民事书籍的人儿。
“种树的。”殇琴想也不想的回答。有舍必有得,树本是有生命者,但当你们砍断一颗之后,必须栽种一颗。想起那位儒家掌门的人话,所以为了得到那几枝梅花,而舍弃了那一颗大树,心生愧疚的人儿便想要种一颗梅树补回来。“青叶,你去找颗梅树苗来。”
“是。”知晓这位娘娘要做什么的青竹青叶两名侍女,低头应着退出大殿,为这位娘娘找东西去了。
“陛下,听闻娘娘正在院子里……种树。”午膳时分,李总管让侍人们在为这位君王布置膳食时,低头在说到后面两个字时吞吐的想着措词,但最后在一无所获时,只好平常的讲出种树二字。
“嗯。”书案后暂放下政事的君王,不露声色淡淡的应着,没有惊愕也没有怒意。“让娘娘小心些,别弄伤了自己。”想起她大声宣言,想让自己留下那颗树的人儿,君王略为放松了些紧崩严肃的五官,向房中的侍人讲道。
“娘娘不让侍卫们动手,现正在雨中挖坑,说是要自己种那颗树。”李内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的说着侍卫们通报的事情。
“为何不拉着她!”书案后的君王一冷俊颜,加重了冰冷无情的声音。
“陛下,没人拉得住啊!”李内侍吓得跪在地上急忙讲道。那位娘娘想要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更何况是那几个侍卫呢?再者也没人敢拉啊!要是被这位君王知道谁碰过他那位爱妃,面临的可不是一死这么简单的事,而是车裂、凌迟……
“一群废物。”嬴政冷斜了眼地上的人,起身甩袖走出御书房。
他们是废物,但那也是因为娘娘太有本事了,所以才会凸显他们这些废物特别废物!李内侍在心里想着连忙起身,跟在这位君王的身后,在他走出殿门时撑开雨具,为其遮挡从天而降的阳春细雨。
“青竹,去找块布把那个梅树顶部包起来。”正吭哧吭哧挖着树坑的人儿,没因缓缓而降的细雨而阻挠自己要植树的决心。殇琴一摸额上的汗,返首向身边为自己遮雨的两个侍女,其中一个讲道。没有塑料袋,那只能用布了,希望那颗活了快有二十年的大树,能顽强的长出分枝来。
“娘娘,下雨了,我们还是等雨停了再种吧。”青竹看着天青色,向正认真挖坑的人儿讲。
“我们不能因天不利时,而放弃要做的事,很多事情不能用等而要用做的。”殇琴停下手里的动作,放下锄头直起有些痛的腰,向身边的侍女谆谆教诲。“快去,今天我一定把这颗树种好。”执着的人儿没理会细雨,继续低头挖坑。
“是。”青竹看了眼站在雨中的一排侍卫,知晓自己多说无用,便无奈的撑着雨具点头跑进房间去找布匹,然后按照这位娘娘讲的话,把那颗只留下短短树杆的梅树桩包扎起来。
“陛下。”新唤来一名侍卫为自己撑着雨具,青竹包扎完树杆正接过侍卫手上的雨具时,见到黑着脸走进庭院的君王,连忙丢下手中遮雨的东西,不顾地上的水坑跪下行礼。
这么早就来了吗?那他们是不是就可以早点解放了啊?众侍卫们没有跪下行礼,而是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雨中,热切的看着走近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