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靠实践总结出来的经验还是很靠谱的,由阴转晴的白眉大叔立刻眉开眼笑地直夸三三懂事,
“不过,包子兄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啊?怎么都没听他提过?”反应过来的三三向白眉大叔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唉,我就知道他果然还是那个样子,总是把伤疤藏起来不让人知道,而且自己也不去碰。”听到三三的疑问,白眉大叔轻轻地叹了口气,之后就开始了讲诉三三所不知道的小六的往事。
“在他五岁的时候他父母就将他带到我面前说要他拜我为师,叫我好好替他们照顾他,教他知识,让他成人。记得他当时是个很安静很有礼貌的孩子,你问他话的他会回答你,平常也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听我教他功课,从来不给别人添麻烦。他的父母很忙所以一年只会在过年的时候把他接回去住上半个月,他也从没有表现出很想家的样子。
可是后来有一天很晚的时候,在房间里呆了一天的我出来透透气的时候听到了药田旁边那棵树的后面有小小的哭泣声,我过去一看才惊讶的发现原来是小六在哭!他见到我之后显得很紧张转身就想跑,后来我拉住他问了他好久之后他才扑到我怀里大哭了一场说今天是他的生辰,没有父母在身边让他觉得自己好孤独好害怕。最后是哭累了在我怀里睡着的。
从那以后他的关系和我就变得亲近起来,但那晚的事他就再也没有提起过。我知道那是他的一道伤疤,我也就没有去揭它。但从那天以后我也在心里暗暗记住了他的生辰,以后每年在他生辰的那个日子我都会在他房里放一颗我研制出来的新品种作为他的生辰礼物,让他知道他并不是孤单一人。虽然他没有说,但他肯定都知道为师的用意的。哈哈,为师是不是很伟大!”白眉大叔一脸得意。
前一刻还很忧伤的三三被白眉大叔的最后一句话噎到了,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说他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啊?!”三三气结。
“哈哈,我刚刚忘了你问什么了。他的生辰是七月十六,再过几天就是了。”笑的一脸无害的白眉大叔苍白地解释。
“啊!对了!前几天制药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新配方!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会很忙很忙的!所以小六生辰那天就拜托你将这颗药丸放在他的窗台了!我先走了!”话音刚落白眉大叔就把药丸塞到了三三手上,然后就一阵风似的飘走了。
对,是飘走了,因为太快三三甚至没有看不见他的脚。
想不到包子兄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过往呢,真心一个令人不得不怜惜的孩子啊。
听完包子兄的故事之后某人的母爱就有了泛滥的迹象。
生日嘛!白眉大叔说的对,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当然要过得很隆重才行!怎么可以不想起呢!不过伤痕什么的?要怎么治呢?怎样做才能让他不尴尬不反感不更受伤害呢?
十一、小六篇
十一、小六篇
犹记得发现三三的地方,是在一个长满珍贵草药的美丽山坡。
每年的四月开始之后的第五天,就是师父习惯出去远一点的地方采药的日子。因为师父说,初春时节正是那些珍贵的药材生长的时候,错过了时日的话,某些稀缺的药材就会变得不再珍贵的了。
那天,他们沿着山脊走了很远,他跟着师父见识到了很多他以前根本没有见识过的药材,收获颇丰,知识面也太有长进。
而与三三的相遇,就是发生在那天他们发现最多珍贵药材的山坡。
那时候已经是中午过后的两个时辰了,阳光正酣,太阳最为毒辣,因为总是天微曦就出发所以平时的他们都是那时候就会满载而归的了。可是那一天临走的时候他却意外的摔了一跤,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包子兄还没有来得及呼唤师父就沿着山脊直直地向那一边陡峭的山体滚了下去。
可幸的是,他除了擦伤之外并身体并没有大碍;因祸得福的是,他从山上滚下来停住的地方,竟是一片从书上也多次提到却难觅的珍贵药材。
狂喜的他向着山上大喊了几声得到师父的应答并向他告诉了自己的方位之后,包子兄就捡起地上的背篓兴奋又紧张地对那些药草进行了采摘。
一直低着头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药草上以致于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走了多远,只知道当他一抬头的时候,猝不及防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被压弯的药草,随意披散在药草上的墨染长发,白皙可爱的脸庞,娇小的身躯,一望无际的药草从中,正静静地躺着一个身穿奇异服装的小女孩。
刺眼的阳光使得他只能微咪着双眼,而正因为是双眼微眯,他才好像看到了萦绕在女孩周围的柔和金光。
就这样被眼前的人儿迷住了,包子兄定在了原地一时间再没了任何动作。
直到师父最后找过来,也发现了那个女孩,沉默了许久之后竟然将她带回了从没有陌生人进去过的黄药谷。这一切,对包子兄来说,都仿若做了一场梦。
犹记得在师父把她留下来的时候,自己曾经问过师父此意是为何。因为虽说只是一个小女娃,但来历不明这个不确定的因素却是一个让人不安的存在。而那天的师父有点奇怪,对他的问题他思考了很久才对他说了一句:“她留在这里也许是最好的选择,至少现在是。放心,她是不会害我们的。”
他不知道当时的师父为什么会如此笃定,但他却记得对师父的这个决定自己是窃喜的。
小女孩说她失忆了的时候,那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戒备连他都知道了那不是真话,但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们就假装不知道,大家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着一天又一天。
令他没想到的是,之后自己的生活,就被这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完全打乱了。
总是喜欢没心没肺地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蹦出来的恶作剧,粗心又好奇的个性,总是干出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像是迷一样,慢慢地,由被好奇驱使被动接受到因想要了解而主动接近,他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离不开那个女孩了。
从小就没有可以玩得特别好的童年玩伴的他,在他记忆中,五岁之前拥有的就只是父亲母亲的爱护和关心,五岁之后拥有的就只是师父的教导与关怀。虽说在黄武门里有很多跟他年龄差不多大小的师兄妹,还有一个貌似总喜欢黏着他的师妹,但他却总是对他们亲切不起来。以致于以前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性情寡淡的人,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想要有什么知心朋友的了。
可是当他发现自己竟然和那个叫三三的女孩很玩得来的时候,惊讶过后也就释然了。
也许三三就是他要找的那个朋友了。
师父曾经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交心的朋友,但每个人的一生中总会找到一个与他志同道合的朋友,自己可以与他分享快乐,与他分享悲伤,分享一切一切的情绪。而虽然他没有在她面前哭过,但在她面前他可以笑得很开心,气得很愤怒,玩得起忧郁,装得起呆傻。
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情绪可以有这么多,更不知道还可以表现得这么淋漓尽致,发泄得这么肆无忌惮。那是一种从头舒畅到脚的感觉。也就是从那一个个释放情绪的瞬间,三三就已经打破了他的所有心防撞击进了他的心尖。
可是相处久了彼此知道并熟悉了对方的习惯之后,对方一点一滴的改变就被无限放大了。他感觉得到在他们相处的过程中她也是有在慢慢放下戒备,但是这段时间不知怎么的她却又多了很多他看不懂的情绪波动。
说起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的时候,她总是眉飞色舞地表现得很开心,可是在那笑容的背后,他总是能感觉得到点点的落寞;每当她因为心情好而做出可能她以前习惯性做的调皮的小动作之后,她总是会小心翼翼地偷瞄他,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害怕让他知道一样。
而这些的最后,却都在他若有所思地在那里发呆的时候被她笑着一带而过。
他知道她心里一定藏着某些事情,就好像他心里也有一道伤痕不愿轻易为人道一样。虽然在她的眼神中他多次看到过她表达出想诉说的愿望,但是他也会觉得很尴尬不知道该不该问她,又该以怎样的口吻问她。就这样总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来打破我们之间的障碍。
虽然每天她还是会以这种那种各样的理由来找他要他教她,他们之间也像平时一样相处得很愉快。但其实他们都知道,隔阂就是隔阂,不消除它就会一直存在的。
而自那天她来告诉自己师父的最新消息之后却没有了任何动静之后,他是彻底慌了心神。
一天,她没有来找他玩。本以为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他却突然觉得这黄药谷静得可怕。乱了心神的他,自己一个人去大树下舞了一天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