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们赌对了,折磨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金府,此刻一片混乱,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座奢华的府邸。
大厅之上,金老爷子气喘如牛,身上多处剑伤,看着对面依旧一派潇洒的少年,眼珠充血,怒不可遏。
“不可能,你中了数种剧毒居然毫发无伤,绝对不可能。”
千龙冲着金老爷子嗤笑一声:“你还真是见识短浅,区区几种毒药,几样上不得台面的蛊毒就像让小爷受伤?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你到底是谁?”金老爷子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惊骇的很。
他几百年的家族基业,就如此轻而易举的毁在了自己的手里,死后如何面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他不甘心。
“小爷是你祖宗。”千龙哈哈大笑。
“你……”金老爷子气结。
“不过就是学会了一点皮毛,就在小爷面前班门弄斧,好个不知羞的老不死,当年十王叛乱都已失败告终,你不过就这么点人,也好意思打进京城?你脑子装的都是粪啊?”
“毛头小儿,居然敢如此和老夫说话。”金老爷子被气昏头了,提剑就冲了上去。
千龙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他的上方,随着一阵轻微的“噗呲”声,正把剑从金老爷子的肩膀没入身体,只留下一个剑柄。
“爹……”金家众儿子大吼。
“噗,咳咳……”金老爷子自认武功盖世,用毒入神,谁想到,今日败得如此彻底。
千龙拍拍手,不屑的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别瞎叫唤了,又死不了,我家主子要留你一条活路,算你命大,否则就不是刺在右边了。”
“宁月谨!”金老爷子咬牙恨声说道。
“聪明!”千龙点头,“居然敢派人监视我家王妃,你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家王妃见到皇上都不用下跪的,你居然还如此狂妄。难道你真的以为你们金家盘踞南疆几百年,就是朝廷怕了你们?不要脸,那是王爷懒得逗你们,还在这里自我满足,我呸!”
“你……”
“千龙,话太多了。”苗若走进来说道。
千龙瘪嘴,“我是为王妃叫屈啊,主子都不舍得欺负呢,就被外人给欺负了。”
“好了,把他带回去吧,交由主子发落。”
“哦,知道了。”
一时间,别的地方也纷纷传来捷报,喜得元丰帝是久久合不拢嘴。
而宁子乾眼见各地事败,想着逃走的,却被大批的将士,给堵了一个正着。
随着宁子乾的落马,所以依附于他的臣子谋士都纷纷卷起包袱自谋出路,至于刑部尚书一家,也因意图谋反,被元丰帝满门抄斩,无一活口。
因为这件事,整座京城都被震动了,但是也因为结束的太快,让很多人都以为是做了一场梦,菜市口那一百多口子人头,就是一场梦。
陀罗城,百年金家,一朝瓦解,从里面搜罗出来的不管是金银还是各种名贵药材,以及众多蛊毒,数不胜数,看的人心里直发颤。
金家财产全部充公,金家一干老小也均被斩首,那天的场面别提有多轰动了。
陀罗城菜市口,围观的人是里三层外三层,几乎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而上面,三四百口的人,跪的慢慢的,每人身着囚衣,一脸的凄惶憔悴。
“我是冤枉的啊,我根本就没有参与,我不想死啊。”
“呜呜,求王爷饶命啊,这件事与我们无关啊。”
一时间,哭喊声,怒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君媱并没有来,她是个和平主义者,见不得血腥的场面。
随着午时三刻的到来,宁月谨抬手起落,所有的刽子手持刀站立,随着一阵木板清脆的落地声响,人头齐齐离开了透露,血箭喷涌。
现场的人,有叫好的,有怒骂的,所有的人都纷纷呼喊大快人心。
看到如此汹涌的场面,旁边的一个身穿官府的男子却战战兢兢。
“陀罗城知府在位期间,不思其政,不尽其责,畏惧权势,欺压百姓,打二十大板,摘取顶戴花翎,贬为庶民,发配北疆两千里,信任知府将有薛如海担任,此事本王会具奏,都散了吧。”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面,所有的子民都跪地高呼,长久不愿意起身。
对于薛如海,所有的陀罗城百姓提起这个名字都不禁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啊,这位大善人坐上陀罗城知府,绝对是一件让人欢喜的事情。
回到薛府,薛如海跪在宁月谨面前,歉然道:“王爷,草民无德无能,何以担任如此重职。”
“薛先生早年是先帝在位时的进士,足够了,再说做官求得只是为民着想,并不是学识多好,薛先生能自己过的朴素,也要赠药施粥,有这份为他人着想的心,就会成为一个好官,本王主意已定,薛先生请起。”
见宁月谨这么说,薛如海这才站起身。
“既然王爷如此厚爱,草民……下官就在所不辞了。”
“这样就好。”
绿竹院内,君媱躺在藤椅上,叼着一串葡萄。
“哎,人家密谋好多年的事情,被你这么轻描淡写的解决了,他们不知道有多失望,你说早前你做什么了?”
“他们没惹到我而已,也就由着他们蹦跶了。”
“你这人还真是恶毒啊。”
“王妃也不差。”
“切,我可是好人啊,好人懂不懂?我还想着等晨儿那孩子继位,就把鹿鸣山庄的财富全部上缴,相信有了这笔雄厚的财力,足以让天启位于天下最大强国,让那个小家伙做出一番丰功伟绩的,有我这样把银子送给别人的恶毒女人吗?”
“鹿鸣山庄?”宁月谨皱眉,是了,这个女人如今已经是鹿鸣山庄的庄主了。
“对,密道图我都搞到手了,因为那个地方不简单,所以我一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就等你回来一起的。”她骄傲的掏出那张泛黄的纸,放到宁月谨面前。
他接过来,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地下通道,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里面很危险。”直觉这么告诉他的。
“你也这么觉得?”君媱轻声问道。
“嗯,因为太神秘,所有绝对不会容易得到。”
“所以了,我才要等你回来啊,有你在,咱们何愁大事不成。”
“你这话,我听得怎么这么别扭?”宁月谨失笑。
“不管我说的怎么样,小莫说过,鹿鸣山庄是绝对会有大笔财富的,而且里面武功秘籍,医药书籍,密密麻麻,有了那些书,我们儿女也受益匪浅啊。还有那座宅子,绝对是精致的让人咂舌,虽然我很喜欢,不过进出太麻烦,除非是决定隐居的人才适合。”
“你不是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和我住下么?”宁月谨挑眉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就看到,他话说完,这个女人的脸颊就泛红了,然后就恼羞成怒。
“不要脸,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啊,我说的是游遍山水。”
“行,就当你没说。”
“什么叫就当,是压根就没有说过。”
“好,没说过就没说过吧。”
“喂,宁月谨,你的语气很有问题。”
“我不是都顺着你了?”
“你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哪里像是顺着我啦?分明就是不相信。”
“我相信你。”
“才……唔!”
宁月谨一把将这个女人拉进怀里,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真吵呢,这个女人。
许久之后,才听到她软绵绵的声音:“你这样是犯规。”
“亲自己的女人不犯规。”
然后,又是一阵缠绵恩爱的索取。
经过如此巨大的变化,陀罗城却很快就走上了正轨,虽然豪门世家金家被诛杀,对于百姓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五日后,宁月谨一行人决定回京。
如今的知府薛夫人对于君媱特别的感激,一直把他们送出去很远,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薛夫人的照拂,窝在宁月谨怀里的君媱不禁感叹:“天下还是好人多啊。”
“嗯!”
“也不知道巧儿那丫头在家里如何了。”
说到自己女儿,宁月谨的表情再次黑了。
“她看上了东越的太子?”
“是啊,整天喊着漂亮哥哥,真是个怪丫头。”
“你同意了?”这才是宁月谨关心的。
“不反对啊,反正以后是那个丫头找男人,她喜欢就好。”
“他们相差太大。”
君媱抬起头看着表情严肃的宁月谨,突然垮下脸。
“是呢,年纪相差太大,想到咱们,我也比你小六岁呢。”
宁月谨不禁错愕,看着她那泫然欲泣的表情,不禁有点手忙脚乱。
“我们正合适,而是那个臭小子不可以,他是东越未来的储君,后宫那么多的女子,我舍不得女儿去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