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差不多,把衣裳换上上朝!”
他抬头瞄她一眼,淡淡的丢下一句话,见黑眼圈那么的深,又追加了一句:“或者,你可以选择在后宫静养几天,我会向臣子们解释,你骤然疾病的事。可以缓上几天再主持政事……”
“你把他们怎么了?”
没有任何累赘,她问的开门见山。
他的剑眉跟着一皱:
“你该关心的不是他们,而是国事,瞧,这里还有很多要紧的事都积压着没有批示……”
“秦逍!”她高声厉喝:“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逍面不改色的合上手上一份奏折:“你到底去不去?任何事,都比不上国事来的重要。就算你再如何生我气,也不能拿国事开玩笑……”“秦逍……”
“啪”,他将奏折扔到了桌面上,无比的响亮,面色也跟着一冷:“我说过的话,你没记脑子去吗?如果你不记得,那我再提醒你一句:给我一个孩子,我就放人。还有……”
他身形一移,飘到她跟前。
她闻着他身上的体香,那些可怕的记忆就翻上来,本能的往后退,他脸色又一寒,继续逼近,将她逼到墙根,才一字一顿的掷下一句话:
“我是你男人。从今往后,别在我面前提他半个字。只要你做到我想要的,我就绝对不会为难他。相反,你可以试试,我们谁硬得过谁……另外,你最好别吃什么息子汤。谁要是敢给你这种玩意儿,沁儿,你千万别怪我到时翻脸无情……”
说完话,他袖管一拂,往外而去,对守在门外的内侍道:
“今天陛下身子违和,不能去上朝,你们全都退下……”
“是!”
张公公应声,带领所有内侍和奴婢退了下去。
“段仁,你守在这里。”
“是!”
秦逍最后吩咐了一句,终于出了殿门,将云沁关在门内。
后来,他明白一件事情:世上有种夫妻之欢,与恩爱无关,一旦跨越,便是决裂的开始。
待续!
第一百十一章,决裂 2
更新时间:2014-1-9 10:11:41 本章字数:6405
过年了,整个洛京城都沉浸在白雪融融的过节气氛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喜的笑容。睍莼璩晓
云沁觉得冷,不光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厉害,更因为心冷的厉害。在九洲大陆活了十八年,今年这个年,最是难过。
连着几天没有上朝,秦逍为堵众人之口,煞有其事的让御医来看过,之后,亲口向众臣子宣告,女皇不服北方严寒,身感不适,需休养数天,朝上所有事务,由皇夫暂理。
自然有臣子心存疑惑进宫求见的,秦逍陪着她接见了他们,夫妻俩极有默契的演了几出戏:人前,他依旧是那位温润可亲的皇夫,对她千依百顺,笑语吟吟,关切之情尽溢于眼眉之间,而她则是一派和颜悦色,只是气色不太好,脸上浮一着几缕“水土不服”之态。
臣子们见对秦逍百般信任,又见他们夫妻一派恩爱相,哪会想到一条难以补救的断痕已在他们中间悄然裂开旒。
貌合神离,便是他们现在的写照。
她再没有理会秦逍,秦逍倒是想和她重修于好,几次三番在私下,刻意挂着着温笑,小心翼翼的想亲近她,意图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但如今,她只要闻到他的气息,就觉得无比的厌恶,他一靠近,她就避开。
有人在时,她还能维持最起码的微有笑,一旦独处,她脸上的霜,足有三尺之厚,总能轻易冷掉他的心哦。
今天就是大年三十,宫中好一团热闹,秦逍传下了令,晚上在芙蓉殿摆殿,将秦家人以及云家人一并请了来,坐一起吃一个热热闹闹的年夜饭,举宫奴婢皆有赏赐,据说还会在望神台上放烟火。
这些事,他都有向她说,问她意见,她咬紧牙关,半个字都不跟他交谈,任由他在那边自言自语,完全没有融入这过年的气氛当中。
罗成曾问:“主子,你这是在担心龙公子,所以在和卫王闹别扭吗?”
她摇头,这不是闹别扭。这是心寒。
在经历了那样的事以后,她没办法再笑语款款的面对他这个所谓的丈夫。
生平,她最痛恨的一种行为:婚内强~奸。但,这种行为,在现代文明都不能作出正确的划分,何况在九洲,男人是女人的天,床上事,从来是任由男人予取予求的,谁会认为丈夫对妻子的求欢,是一种犯罪行为?
这种丑事,她没脸向任何人倾吐。
可事情已经发生,以后,她与秦逍这一段婚姻该何去何从?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而她一直找不到答案。
她陷入迷惘。
曾经,她想过要好好维持这个家,在决定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她就这么计划的,拿走他的锁心玉,赠于龙奕去成全他与璃和的一家团聚,而她则用这辈子,作为补偿,和他建一个家,放下一切,去经营她的这辈子。
现在他们已经是真正的夫妻,可她对他却产生了一股浓浓的厌恶感和恐惧感。男女之间的初次,她在迷迷糊糊中心甘情愿的给了龙奕,在痛裂中尝过男女之间的欢愉;而这一次,她感觉到的只有羞辱以及恶心,没有半分快乐,有的只能痛苦。
这样的婚姻,还有经营下去的必要吗?
她不知道。
婚姻不是儿戏,她们的姻缘,更兼顾着国家的政治形势,他们的离与散,直接会动摇国之根基。
“主子,卫王欺负你了是不是?”
清袖轻轻的问话,绪了云沁的思绪,但她什么也不说,只静静的眺望风景。
正是午后时分,秦逍还在御书房,她也曾在那里小坐了一会儿,翻了翻新送上的奏折,见没什么大事,而秦逍总是想借着公事和她说话,就没有再多留,来了囡囡的凤栖宫。子渊和云灿都住在这里,一进来,就能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这些个孩子,一个个穿的格外的喜庆,在雪地上堆雪人,打雪架,玩的不亦乐乎。
云沁也穿着一身火红的凤裙,外系一件了雪裘披风,手中抱着一个暖炉,站在廊下,看着孩子们嬉闹,笑声那么的明亮清脆,心头的郁结之情,才算消散了几分。
身边没有其他人,只有清袖相伴,这丫头忍了几天,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要不然你不会这么久不理卫王的。而且还天天睡在凤栖宫……您不回未央宫,卫王也宿在了御书房,天天忙到后半夜。”
清袖一脸的忧心。
那天,她守在门外,门内那吱吱唔唔的声音,她险约听到了一些,后来,在替主子换衣的时候,她又发现主子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像是被什么咬的。而且换下的亵裤上,还有血渍。
“我很久没陪囡囡,想她了,以前,她夜夜跟我睡,现在离我身侧,太不习惯。”
云沁用话搪塞。
“撒谎。要是你们夫妻之间当真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那天您突然想让我煮一碗息子汤来吃。”
清袖一语揭穿。
息子汤可避子嗣。
就那天,卫王下令将宫中所以息子花的药籽全部烧毁。清袖根本没地方弄这种药。云沁没能吃上。
提到这件事,云沁最最烦心的事:如此一圆房,会不会落下后遗症……
那一场不好的经历,在她心里产生了极其恶劣的阴影,她倒不会因此而太过于想不开,也许现在是难受的,但时间是一块磨石,可以将那些叫人觉得痛苦的记忆,渐渐磨灭,只要别在那些记忆上结出令人更为痛苦的果实。
“主子,你不想给卫王生皇子吗?”
清袖又试探着问。
云沁的眉头蹙的更深,想到了秦逍说过的话:他要孩子。铁了心的要她生。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真真是太闹心太闹心。
她没答。
事情一出,宫廷的生活,简直到了度日如年的地部。她再没办法以一种平和的心态的云面对秦逍,也没办法想象,日后要如何再和那个人有床第之欢。她不想再经历这样的事,所以,她选择夜夜寄宿在囡囡房内。
每天夜里,当她抱着甜甜沉睡下的囡囡睡在床上时,总在想一件事:秦逍究竟把龙隽之和阿群关去哪里了?
龙隽之正在戒毒,他没有半分反抗之力,秦逍会不会再为难他?
最叫她纳闷的是,阿群怎么也被拿了去?
秦逍不仅把持了朝政,还令凤卫悉数听命于他,如今,她能用的人,只有罗成和清风等人。
他倒并没有完全软禁她,还允许罗成和清风自由出入皇宫。
云中阁还是她的云中阁,只认她的命令行事。但云中阁的势力,根本就不能和秦逍现的力量抗衡,云中阁只是商号,没有军队,更没有进驻朝堂。云中阁是组织着一个庞大的消息网,然,一旦秦逍对她生了防备之心,阁中想要查找一些什么事,就没那么容易了——他们找不出龙隽之现在的下落。
之前,龙家主说要来和她会晤的,可惜,那天,他失约,好像去办什么大事了。至今没有再出现在洛京。
“主子,你已经嫁给了卫王,早些忘了那个人吧!”
“我知道。我有分寸。”
她轻轻的答应着。